剪灯 作品
109. 林中狐鬼
虽然狐妖是做了善事，不仅让李家得知真相，也解了吴书生的心结,按理来说应当是善妖。
但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忌讳，乡里人最终还是不敢往那条路走，都是绕着林子和破庙走,显得非常警惕。
道士那时的包袱也没捡回来，丢了不少东西，但他也不敢再回去找,只能自认赔本，匆匆离开这处地方。
狐狸哪里知道人类的古怪心理。
它只知道,自己的长期饭票不知为何不灵了。
又是一个晚上，它固执地蹲守在破庙里,依旧想和之前一样,随机挑选在破庙中休憩的旅人进行打劫。
但今日也是,远处的路一片空荡，没有人来。
一连几天等待落空,赤狐从佛像后钻出来,蹲在一旁，颇为疑惑地用前爪扒拉了一下积灰的佛像。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为什么人类都不过来了？
它坐在破庙门口,眼里写满迷茫。
旁白：
“在那件事真相大白后,tA以为之后便没自己什么事了。”
“但万万没想到，遭受了无妄之灾。”
“tA所在的区域被其他人划定为不安全区域,就连最基本的饮食都保证不了。”
“这种忌惮留给别人啊，忌惮tA干什么！”
【哦豁，所以说蹲在破庙里打劫行人是小狐狸的日常吗？我说怎么最开始它就不怕人大晚上跟着人呢！】
【笑死，小狐狸不知道自己在人类社会的风评被害,只疑惑为什么没有冤大头了哈哈哈！】
【坏了，那不是血亏，这一趟下来，狐狸就得了几只鸡，但是长期饭票无了！！】
【指正，还有从道士那打劫来的狐狸尾巴。小狐狸会抱着新尾巴睡觉，真的超级可爱！】
【好了好了，认真点讨论。那现在小狐狸要怎么办呢？话说，好像也是这个套路，毕竟为了营造反差，一般迪化流主角都是比较佛的，确实是需要外界的变化让tA行动。】
“嘤嘤~”
赤狐久久守望在破庙门口，表情愁苦，活像个痴情人。
喉中也溢出郁闷的细弱叫唤声，听着颇为幽怨委屈，在破庙里悠悠回荡。
若是此时行人路过，说不定会以为这是一只用声音魅惑书生，只为吸人精气的精怪。
但，狐狸只是贪吃而已。
自那晚吃了一回人类秘制的烧鸡，它便难以忘怀，总盼望着想再吃一回用特殊香料烤制的烧鸡。
实在不行……活鸡也行，它不嫌弃的！
赤狐舔了舔嘴巴。
荒野中不止人少，动物也少。
要是它自己觅食，大半夜要在各个洞里费劲嗅来嗅去，说不定还只能捉到几只滋味寡淡的田鼠，实在是太寒碜了。
狐狸是聪明机敏的生物，既然知道了人类身上有着更好的东西，怎么会再去林子里累死累活呢？
可现在……
人呢！
怎么都不见了！
赤狐无声叹气，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它压低上身伸了个懒腰，舒展全身筋骨，再睁眼，决定不再被动等候，而是主动出击。
人类那边总有些好东西。
既然他们不来，那就它主动去人类的巢穴里。
想着，赤狐开心地弯了弯眼，按照记忆中那群书生来时的方向，趁着夜色果断出击。
狐狸的想法很简单。
它只以为人类同狐狸一样外出便是狩猎，所以寻迹回去，必然能找到他们的巢穴，却没想到人类还有着“进城见世面”的说法。
所以，这个方向，它恰恰是朝着城里走去。
-
深夜的庭院。
一男一女正倚在围墙下的大树下，在月光下细语调情。
“确定人都睡了吧？”
“这大晚上，只有妖怪还醒着，比如你这个狐狸精。”
“你讨厌啦~”
路过的赤狐：？
好像听到了熟悉的词语，上去凑凑热闹。
半小时前——
远郊的小狐狸进城了。
这地方看着就叫它眼花缭乱，各种气味杂乱交错，闻着都要让它的鼻子罢工了。
不过，它也确实嗅到了一缕熟悉的香味，这让它坚信，自己肯定没走错地。
所以……
人类的巢穴可真特别，喜欢。
小狐狸弯了弯眼，在夜色隐蔽下，悄无声息地打量着这个陌生世界。
在这个时辰，大部分的商铺都关了。
好不容易嗅到不少令它心动的食物气味，却发现源头在一个四面封起的屋子里，狐狸气到每家都挠一下门。
缺德！
太缺德了！
虽然狐狸也会藏食，但那都是藏在隐秘的地方，并且盖上层层厚土确保气味不泄露。
人类是怎么一回事？
藏食藏就藏吧，偏偏不把味道封住，香味到处乱飘是在诱惑谁？！
气恼地压下耳朵，狐狸转身就走。
那肉也就是闻起来香，尝起来肯定是臭的！
肯定不好吃！
……
一连逛了四五家均是碰壁，甚至差点被人发现。狐狸终于觉得在这里觅食不是个好主意，便竖起耳朵认真听，寻了一处听起来较为安静的地觅食。
当然，用人类的话形容，便是它从商业街走到了居民区。
狐狸很快发觉了这里的不一般。
在这里，它似乎可以从墙上翻进去。
正纠结着选哪一间好呢，就听见某处庭院里窸窸窣窣的动静，好奇心驱使，狐狸便往那处跑。
然后，便听见了两人的话。
嗯……
奇怪。
小狐狸歪了歪脑袋，对这地方尚且也新奇，便没有急着走，而是安安静静趴在墙上听两人交流。
旁白：
“tA觉得，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既然解释也解释不清，干脆出去避避风头吧！”
“这样想着的tA，才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就意外撞见了偷情现场。”
【小狐狸：骂谁呢！狐狸可是忠贞不渝的！】
【哼，狐狸的道德素质可比你俩看起来高多了……】
【笑死了，怎么又这么巧，刚进城就能听墙角！】
【感觉又是两位脑补预备役，蹲蹲，看看他俩是不是有什么故事。】
听着听着，观众们很快便察觉出了不对劲。
除了一些腻歪的调情语句，这两人聊得最多的，便是关于谁谁谁死后家中的财产分割问题。
嗯……虽然讨论这个也不算离谱，但在这样的气氛下讨论，实在是过于古怪了。
再之后，两人的讨论透露出了更多细节。
似乎是男子想要女子柳氏时刻盯着某位老爷的身体状况，叫她时刻准备“动手”。
观众们：哦哦哦！
要素察觉！
【我来分析一下。这位柳氏很年轻，这个男的似乎是她姘头，大半夜私会，然后他们讨论的老爷已经六十了……嗯，脑海里一时间闪过很多类似桥段。】
【懂了，非常典型的伙同奸夫侵占家产的行为。】
【这里既然小狐狸看见了，事情的发展会不会有所变化呢？】
【可是小狐狸又不会说话，不能揭露他们诶，要怎么改变呢？】
“确定那药查不出来吗？事成后我不会出事吧？”
在两人即将分别时，柳氏又有些犹豫，反复询问。
男子耐着性子，搂住她安慰：“放心，这事我熟得不能再熟。王氏不早被送去庙里了吗？她那好大儿对你言听计从，这家人哪还有一个脑袋清醒的，你有什么好怕的？等那老东西一死，这家就是我们的天下！”
柳氏展颜，两人又在树下腻腻歪歪了一下，男子这才打算走。
“哈啊……”
这时，一阵风吹过。
墙上的小狐狸被女子身上的脂粉味猝不及防糊脸，鼻子不适抽抽，还是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这声细细软软的，倒真像女子打喷嚏时能发出的声音。
男子原本都已经转身了，听见这声微微皱眉，但很快又换了一副关切的表情回头：“怎么……”
他的话语顿住。
是错觉吗？
他僵硬地动了动眼珠子。
为何，在地面上的倒影中，柳氏的头顶上有一对尖耳？
那形状，颇似狐狸耳朵。
心跳停了一拍，他猛地闭眼摇头，再看，那耳朵却又不见了。
“怎么了？”
柳氏见他不说话，有些疑惑，主动询问：“是着凉了吗？赶紧回去吧。”
男子一时间哑声：“不是你？？”
柳氏讶异：“嗯？刚才不是你……？”
面面相觑，确定对方眼里疑惑不似作假，一人瞬间心下一寒。
他们本就在谈论不为人知的隐秘恶事，心底发虚，自然会草木皆兵。
但，这个点，哪还有人醒着呢？
两人在周围找了一圈，没发现脚印，也没发现人，只能催眠自己是幻听，怀揣着淡淡的心虚再次道别。
可方才的耳朵……
男子没再敢细想，只是再三确认柳氏此时的影子正常，这才压下那股悚然，飞快离开。
旁白总结：
“原来，偷情现场并非真正的偷情，而是一起邪恶的侵占家产计划。”
“当然，tA是没什么兴趣多管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tA又和这家人无关，管不了这些东西。”
“但tA对自己的气场一无所知。”
“只是吃瓜时的一个影子，便将谋划的两人吓得心神不宁。”
观众们喜闻乐见。
【哈哈哈哈哈果然被吓到了！】
【哟，一开始不是还笑嘻嘻说柳氏是狐狸精吗？怎么有耳朵就真怕了啊？】
【笑死，怎么影子能刚刚好落在柳氏的脑袋上还只露个耳朵啊，站位太巧了吧？】
【原作主角好佛啊，啥事都不管，感觉道德水准略低于平均线……不过是狐狸就没问题，小动物确实没心思掺和人类之间的事，只想着干饭。】
【诶，说来我还心疼小狐狸呢，进城大半天也没一口吃的，还被脂粉熏到，气气。】
并不知道自己随意的凑热闹给两人的心理阴影，狐狸被脂粉味糊脸之后便赶紧跳下了墙，躲在路上不停抹鼻子。
这就是人类的武器吗？
专攻狐狸的鼻子的那种……
直到脂粉味彻底散去，它才松了口气，抬头看着墙壁，似乎想继续回去吃瓜。
观众们看了狐狸几天，也发现了小狐狸的这个特点。
它真的，格外喜欢凑热闹。
破庙时凑热闹，挖尸时凑热闹，现在墙角密谋它也凑热闹。
大概是荒郊里无聊，所以它看人也稀奇，大半夜不觅食也要听墙角。
怪不得能完美吻合迪化流的原作呢。
要知道，狐狸本身就自带神秘气场，再加上它每次凑热闹又都能撞见隐秘现场，很难不让人脑补。
每一回，都能给有幸目睹它踪迹的人类一个大大的惊吓。
当然，观众们对此是非常喜闻乐见的，见小狐狸盯着墙面，都在猜它下一步准备去吓谁。
而画面里，赤狐歪着脑袋思索了一下，确认里边的两人分开，便爬上了高墙，跳进了庭院里，悄悄跟上了离开的柳氏。
往巢穴内部走，跟着人，或许就有吃的。
聪明的小狐狸这样想着。
而柳氏也不负它期待，竟然真的去到了膳房。
她热了一碗参茶，倒入才拿到的新药，便往后院走。
那婀娜的背影，隐约透着慌乱。
因为，柳氏总觉得有谁跟着她。
但一路上回了几次头，风平浪静，无事发生。
越想越心慌，又回忆起方才围墙下那声不知是谁的声响，柳氏连倒药的手都在发抖。
不过，回后院的路上，她再没感觉到那股跟踪感，心态也逐渐恢复平常。
见房中灯亮，柳氏丝毫不慌，浅笑着推门而入。
“哎呀！老爷您醒啦！”
……
狐狸当然是留在了膳房。
“吱！”
随手将几只躲在角落的老鼠都弄死，狐狸舔舔嘴巴，开始期待地挑选人类架子上的食物。
好香——！
虽然费了不少时间，但是不亏。
那与普通猎物截然不同的味道，那洒满香料的肉条，深深地勾住了小狐狸的心。
它抬头，颇为深情地看着架子，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情人。
观众们思维发散。
【诶等会，才想到，狐狸能吃这玩意吗？】
【高油高盐……应该和人类的垃圾食品对人差不多，吃是能吃，死不了，但是长久吃肯定不行。】
【那些景区被长期投喂垃圾食品的小狐狸都掉毛了呃啊啊啊！！姨姨不允许，拜托宝贝健康饮食呜呜姨姨真的很馋你的大尾巴（）】
【咳咳，就让孩子吃一口嘛，反正又不是天天都能进城。】
【没事没事，小狐狸自己也是会狩猎，然后吃吃浆果什么的，很健康！】
幸好，这只狐狸还是更爱吃鸡。
膳房里鸡肉还没被怎么花里胡哨地处理过，保留了原始的滋味，也不算什么垃圾食品，弹幕里哀嚎的观众们也平静下来。
“嘤嘤~”
狐狸愉快地哼唧几声，将此处标记为食物丰饶地点，叼着鸡肉就跑。
膳房里只剩下了一地可疑的爪印，以及角落里倒地的老鼠。
……
等到第一日，府中仆人来到膳房，不禁有些讶异。
这这这……
这是有狐狸进来了吗？
早餐时，得知此事的刘家家主震怒：
“什么？！狐狸？？”
“让狐狸进来，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只野狐狸，进来大摇大摆，吃我刘家的东西，留下满地凌乱，是不是那天还要爬我床头，咬我的耳朵！”
一旁的柳氏：……
她敛下眉眼。
不知道为什么，心情有些微妙。
隐晦看了主座上人一眼，她便被刘家主叫过去了。
刘家主摸着她的手，感慨道：“还是柳氏好，昨晚见我不舒服还特地起身热了参茶，你们怎么都不能学学她的细致！”
柳氏笑了笑，柔声开口：“是妾身应当做的。”
她顺毛能力很强，一下便把有些暴怒的刘家主安抚下来，在桌上亲亲热热地彼此投喂。
当然，早餐是从外面酒楼里买的，刘家主已经下令将整个膳房清扫干净，里边的食物都得丢掉。
“诶？！我的糕点也要扔了吗？”
刘家小少爷刘恒对此提出异议。
刘家主不耐烦：“糕点没了再买就是，被狐狸沾过的东西你还要？指不定吃进多少毛！”
刘恒垂头丧气：“那可是玉楼坊出的，光是排队就要两个时辰呢。”
“排队排队，你就知道排队，刘家这个牌子是给你看的吗？？”刘家主恨铁不成钢，“找那家老板商量几句，投点钱，让他每日自己派人送那日的糕点上门，很难吗？？”
刘恒据理力争：“我试过了啊！但是老板说他不需要投钱，叫我当个普通客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刘家主摇头：“谁让你真的和他商量了？你要商量，你就要先说这几项。要是没有刘家供的原料，他还能做什么糕点？要是命令刘家名下交好的商铺都不许进他家的东西，他还怎么大卖特卖？当然，你这些都要经过我的许可，但你这么同他一说，他还能硬气拒绝？”
刘恒默默不语。
刘家主叹气，又拍了拍柳氏的手，对儿子说：“还好还有个柳氏，就算哪天我不在了，她也可以叫你不受骗。”
柳氏连忙嗔怪道：“哪能有那天！老爷你要是不在了，妾身怎么能过活啊……还是要多喝参茶，少说这丧气话。”
“你啊……”
刘家主很吃这套，紧皱的眉一下松开，又继续同柳氏亲密互动起来。
刘恒：唉。
他默默叹气。
可那糕点就是很难买啊！
而且，他也不想用刘家的名声逼迫老板妥协。
……或者，丢也行，不如给那群乞丐们吧，他们平日里连饭都吃不了，肯定不会嫌弃是不是被狐狸碰过的。
不过，这话一说肯定更会被骂，刘恒也只能想想，然后满脸郁闷地提前结束用餐。
要是母亲没病就好了，她肯定可以帮着说服父亲的……
想着，刘恒又忧思着是不是母亲因为老要帮他说服父亲，所以才压力过大得了癔症。
唉……
虽然柳氏也很好，待他也温柔亲和，但他还是希望母亲能赶快在寺庙里养好病，尽早归家。
“啪嗒。”
郁闷地踢着庭院里的石子，目光追逐着小石块的落脚点，忽然，刘恒看见了地上几根火红色的绒毛。
咦？
他睁大眼，有些疑惑地靠近，俯身揪起了这一撮绒毛。
是……狐狸吗？
没有猫狗是这样的毛色，再加上昨日膳房失窃的事，估计这就是那只狐狸留下来的毛。
老实说，其实刘恒对狐狸并没有什么反感的，甚至有些喜欢。
话本看得多，里边的狐狸大都是神秘妖异的模样。
虽然经常没干好事，但那肆意妄为，不必被任何事物拘束的性子实在符合青年人的喜好。
尤其最近刘家主身体不适，凭空生了许多危机感，便抓着刘恒不断教导。刘恒整日被违背他真实意愿的处世之道填满，心中郁闷，便更喜欢话本里肆意妄为的狐狸了。
而且，他还没见过狐狸呢！
父亲年幼时受到过狐狸惊吓，从小到大都厌恶狐狸，家中就连一根狐毛都不允许存在。
明明是那样有趣的生物，他长这么大都没机会见上一面。
现在机会来了，刘恒有点激动。
他忽然意识到一件事——狐狸也许并不会只来一次。
今天晚上，它完全可能还会再来。
趁父亲意识到这点加强守卫前，或许他可以自己蹲到那只小狐狸。
-
偷鸡成功，狐狸并没有跑太远，而是找了处无人的院子，躲在那假山中的洞里休息。
不得不说，这院子是真的豪气，不仅景观做得好，每处砖瓦都干干净净，甚至白天还有人过来打扫，一点也不像是个无人院子。
“王爷……”
“京城那边……”
“快回来……”
赤狐：嗯？
有热闹？
它眨了眨眼，不断打哈欠，把脑袋往洞口那凑。
困意和好奇心不断拉扯，最终还是困意战胜一切，狐狸的脑袋才挣扎着往洞口探去，下一秒就忽然倒下。
徒留一群捕捉到隐藏信息的观众急得抓耳挠腮。
【什么王爷？？什么京城？？又有新角色了吗小狐狸你别睡啊！】
【我就说主角狐狐不可能随便进一个院子的，果然！出现了重量级角色！】
【虽然但是，小狐狸睡了诶……】
【哎呀，怎么它一闭眼听到的声音也变模糊了，直播间要不要这么拟真啊喂！！】
【没办法了，保持悬念可能（）】
观众们只能收了走剧情的心，看着抱尾巴睡可香的小狐狸，幽幽叹气。
一直到黑夜，狐狸才醒来。
狐狸一天可以睡12-14小时，长时间睡眠是它在夜晚能高效率活动的重要保障。
而现在到了晚上，该是狩猎的时候了。
它慢悠悠地，来到了熟悉的围墙下。
一个小跳，一个落地。
完美！
但才往膳房走了几步，那两只尖尖耳就动了动，捕捉到了什么奇怪的动静。
狐狸顿住脚步。
嗯？
有生人？：，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