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引东来 作品
第393章 方家也在其中
到了后半夜,封晨炘身上似裹挟着血腥气,他擦了擦手上的血,命人将地下室里的血处理干净。
随即转身上了楼,还在客厅里的时候,抬头往楼上望了一眼,将身上的衣服换了。
可他进来,就看到了抱着手臂,缩在床头的女人,他眉头瞬间皱起!
似紧张的眼神看着她,低声询问道:“盛听。”
“怎么了?”
因为盛听就穿着绸缎的睡裙,长发披散着,脸色虚弱,似乎没有安全感的抱住了她整个身体。
只是她的手,被迫锁在床头,所以没办法抬起来,只能枕着她的一边胳膊,听到动静后。
她抬起头,封晨炘已经上前来,将她抱在了怀里,似乎连带着身上的冷气,也窜进了盛听的鼻子里。
盛听身躯瘦弱,单薄的她被他拥在怀中,似乎这两天都是封晨炘守着她睡觉的。
她连醒来的时候,都是极少的时间,却在晚上醒来了。
“睡不着。”
盛听被他抱在怀里,唇瓣扯了扯,似乎难受的说。
“有血,难闻。”
她有些难过的想要挣脱封晨炘的怀抱,惹来封晨炘眉头一皱。
“没有血?”
他皱着眉,压低的声音对她说。
他想到可能是他刚才从地下室回来,身上还残留着血腥气。
但是他就是知道她怕血,怕被盛听闻到,还特意在楼下换衣服了。
“有。”
盛听执拗的说。
想到她怕血,封晨炘看了她一会儿,让人进来看着她。
他则是下楼去洗澡,换衣服去了。
直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进来,他才把盛听搂进怀里。
又听到她说。
“我肚子饿了。”
他眉心微蹙,似乎是怕她饿着,又让人去厨房做了夜宵的清粥,喂给她喝。
“我来。”
看到盛听下意识的伸手接,可是右手被锁在床上的时候,他关心地说道。
因为她之前是输入营养液的,即使能主动进食了。
但是一次性也不能吃太多,要慢慢养胃。
所以封晨炘控制着她的饮食,也只让她喝一些清粥,补汤,不让她吃别的东西。
但是吃过东西以后,盛听怎么可能忍得住不去厕所呢?
她脸颊微微泛红,难得苍白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一丝的异样。
封晨炘眸色微沉,似乎看出来了。
“想上卫生间?”
盛听点头。
这些天她要上厕所,都是他抱着去的。
几乎只要一眼,封晨炘就能看出来了。
他好像什么都依着她,除了不让她出去。
当他抱她回来的时候,只听到咔的一声,清脆的声音。
手铐,再次铐在了她的手腕上。
冷金属有些凉。
“手疼。”
盛听被他抱着,在他怀里闷声,瓮声瓮气的说。
她的手被手铐,一直锁着,除了上厕所,几乎她都没有离开过这个床。
都是被锁在床上的。
眼下抱着她回来,几乎没给她反应的机会,再次将她锁着的时候。
看到她这么可怜的表情,封晨炘心脏在滴血,他似乎强忍着心底的疼,耐心的对她说。
“那我给你擦药好不好?”
除了给她解开。
他都可以帮她做到。
盛听又开始闹了。
但他态度强硬,对于这件事。
盛听只能乖乖待在这里。
医生交代过,她精神受创,很容易情绪失控,他需要牢牢盯着,守在她身边。
他哄了快半个小时,才把她哄睡着。
她的身体好不容易,才逐渐恢复,她不能再有什么事了。
如果真的像医生所说的,她内心崩塌,精神受创,很有可能现在的盛听是把自己缩在内心世界里的盛听。
而且现在的她,连基本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封晨炘在她睡着后,脑海中,才想起来今晚发生的凶险的事。
他都已经把盛听带回来,关在房间了。
几乎连面都不让她露也不让她出去,到花园里晒太阳都不可以。https:/
窗帘都没怎么拉开过,到底是谁,会费尽心思的派人来杀她?
在今晚抓到的人,到死都没有说出来幕后指使是谁。
他已经让人处理干净,扔出去喂狗了。
第二天的时候,到了晚上,本来是刚喂盛听吃完东西。
忽然,江不言一个电话打了过来,非得拉着他去夜色会所聚会。
封晨炘听后,皱了眉头,冷声拒绝说。
“没空。”
那头的江不言立马不乐意了。
“不是,二哥?我都听说了,你这次回到京城这么长时间,几乎都没怎么出过门的。”
“来吧,我还叫了大哥他们。”
就在封晨炘想着,该怎样回绝江不言的时候。
忽然,听到手铐的声音在响,盛听习惯性的伸出右手,但是被手铐限制住了。
她又伸出左手,去拉封晨炘的衣服,封晨炘看,看了她一眼,似乎是明白过来。
“想去?”
盛听点点头。
今天医生过来给她检查的时候还说了,她腹部的伤恢复好了。
接下来,就是让她要多晒晒太阳,出去走走。
人在家里憋久了,也是容易憋出病来的。
之前他不让她出去,是因为她身体的伤,伤口感染后,稍有不注意,就会引发高烧,炎症。
所以他关着她在卧室,也是想让她身体能好好养病。
封晨炘抱着她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想了想,带她出去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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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的另外一边,因为封家的事情,男人有些愤怒。
“你说什么?”
“今晚派去的人失手了?”
手底下的人立即低头,似乎是心里有愧,连忙认错道。
“是的。”
但是眼下的情况,既然已经失手,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只能再找机会。
男人怕着桌子,站起来,想着这些天手下的人盯到的事,心里难免慌张。
“只是姓封的为什么会突然查顾家的事情,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虽然他们消息灵通,但是封晨炘找到盛听的时候,将她保护的很好。
所以那些人几乎没有看到盛听,只是后来得知,封晨炘手下的人。
去过顾家那片废弃的别墅,还在那里待了一段时间,像是在调查什么事。
其实封晨炘手底下的人是暗中调查的。
但是正所谓,有人心怀不诡,会在更阴暗处,盯着其他人的一些行动。
“不管是他发现了什么,都得想办法,将盛听除掉。”
“盛家的事情,既然已经做绝了,那我们就得做干净。”
“否则的话,当年的事情一旦被抖落出来,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更何况盛听身为盛鸣初唯一的女儿,难保她手里不会有什么。”
“可是老板?盛听她,不是早就跟盛鸣初断绝关系了吗?”
“你个榆木脑袋!”
男人听到这话,顿觉气愤,连忙斥责说,“盛听跟盛家断绝关系是什么时候?”
“顾家出事又是在什么时候?你就能保证她什么也不知道吗。”
说完,男人似乎也有顾虑,想起来问问另外一边的意思,赶紧吩咐手底下的说。
“不对,你赶紧去告诉那边,问问看到底该怎么办?”
既然是他不能办到的事情,寻求帮忙总没错,毕竟当年的事情,也不是他一个人做的。
其中,就有盛鸣初。
只是如今盛家败落,盛鸣初出事以后,他就赶紧撇清了关系。
“是,老板。”
往往在面对巨额利益的时候,人人都想分一杯羹,即便是谋财害命的事,也想着去做。
但是做了以后,大家都得了利益,就能守口如瓶,但是真的出事了。
就只想着把知道这件事,并且已经暴露了的人,都除掉。
“爸?”忽然,就听到书房外传来一道清丽的冷声。
似乎是晚上这个时间,从房间里出来,下楼喝水的时候,却听到了书房里的动静。
男人抬头看去。
就看到出现在书房外,推开门进来的人,他脸上的怒气缓和了些,笑着喊道。
“小黎啊。”
在家人面前,有些情绪外泄,是不妥当的,他脸上扬起慈父般的微笑。
“爸?您怎么这个时间还在忙工作上的事?该睡了。”
其实,方黎刚才是听到了点什么的,但她没听清。
眼下半信半疑的,只是叮嘱自己的父亲早点休息。
“知道了,小黎,明日你不是还要去权家赴宴吗?赶紧休息。”
“那爸爸您也是。”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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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清园里,陆云洲看着她在处理姜沉送来的文件,还有最近查到的线索。
他想让她早点休息的,但是沈朝惜却意外的,跟他聊起了盛听的事。
陆云洲陪着她:“你是说,十几年前顾家的惨案,是盛鸣初做的?”
“嗯。”沈朝惜点头,她眼神有些冷,面容却平静,好似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向来能够冷静分析。
“当年顾家的事情,被处理的很干净,起初,我是没有往那方面想的。”
毕竟盛听的身份,被藏的极好,盛鸣初当年既然敢做,就已经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不会被人看出来。
“直到我发现了盛听的身份,似乎有些可疑,我就派人查了十几年前的事。”
她也是在盛鸣初出事以后,加上她在调查盛家,又跟盛听很熟悉,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盛鸣初早年间,虽然在生意场上也得意,但是当年的顾家,弃政从商,手里握着不少令人眼红的市场资源。”
“而盛鸣初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赚钱的市场,一直在别人手里的。”
陆云洲听完后,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溢出来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对着沈朝惜说。
“所以后来,顾氏夫妇惨死,顾家一夜之间被血洗,你怀疑就是他做的。”
虽然这里的话,陆云洲用的是怀疑,但是心里的答案却早已经是笃定了。
因为他也查过盛鸣初,甚至掌握了盛鸣初的许多犯罪的证据,只要沈朝惜一说,他也就想明白了。
沈朝惜:“嗯。”
“盛听,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带回盛家的。”
沈朝惜声音很轻,眉心却蹙着,她将手里的资料捏紧,“而盛听的身份为什么不被人知道。”
“是因为盛鸣初,本就有一个女儿,跟盛听年龄相仿。”
只不过盛鸣初的女儿,原本的这个盛家大小姐盛听,被他害过的仇人绑架,撕票,遭人弃尸死在了山林里。
而盛鸣初的岳父,是当年京城金融商会的会长,虽然盛鸣初的妻子因为难产而亡,但是盛鸣初的这位岳父大人,还是挺喜爱自己的孙女的。
在失去唯一女儿的悲痛中,这位商会的会长,因为过度悲痛,双目失明,这也是盛鸣初产生那种可以替换想法的原因。
所以为了能继续跟商会那边保持关系,方便得到资源,也好有朝一日上位,他不能让他的这位岳父知道,他的乖外孙女已经死了。
在当时,刚好就有年龄相仿的盛听,阴差阳错之下,盛鸣初留下了她的性命。
对外,声称是盛家的大小姐,受人羡慕,也有人称赞盛听是商会会长的亲外孙女。
只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盛听就会被关在地下室里,被鞭打,受冻,挨饿,那是常有的事。
唯一有可能被带出去的时候,就是这位商会会长,她的亲“外公”想要见她。
盛鸣初又会给她收拾干净,穿上好看的衣服,送到她外公面前去。
甚至在盛听后面的生日宴上,还被隆重布置,京城人人都知道盛听是盛家的大小姐,又是商会会长的亲外孙女。
她可谓是外人眼里的,京圈里眼巴巴让人羡慕的存在了。
可没有人知道,她被关在黑暗的地下室里,被鞭打,浑身都是血淋淋的伤痕,有时候饿得快要死去的样子。
却不会有人放她出来。
她只能被关在里面。
更可怜的是,盛听小时候在亲眼目睹了母亲惨死,那天晚上别墅内发生的事情后。
受到的惊吓过度,精神方面受了刺激,加上被关在地下室里受折磨发了高烧,她根本不知道这回事。
就算盛鸣初打她,她也只是以为,她的父亲不喜欢她,才会这么虐待她。
就连这个盛听本人,都不会去怀疑的事,其他人谁又会知道呢?
所以,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就连陆振南,回到京城后,也查不到任何这方面的线索。
就是因为,盛鸣初当年把这件事,做得太干净。
加上陆振南一直以为自己的父母跟妹妹都在那晚死了。
找不到丝毫的线索,也就没有往那方面去想过。
沈朝惜能知道,也是把她知道的线索,跟她对盛听的一些事情的了解,全都串联起来了。
她只要再去按照心里的疑惑,猜想一点点的去查,就能知道这件事。
沈朝惜:“只不过更有意思的是,我在调查这个事情的时候,还发现了一件事。”
方家,方全胜,京城豪门,方氏集团的董事长。
也是方黎的父亲。
似乎在当年,也跟盛鸣初一样,获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