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还在想这事?
厂长是她能当的吗?
要不是见不到厂长,他们真的很想去举报这个得了失心疯的疯子。
银苏嘀咕完,扭头看小弟们,“你们还不去找材料,等我给你们发吗?”
“……”
小弟们刚才也听见那几个员工的对话,各自对视一眼,领悟到材料获取的正确办法,也转身去了车间。
银苏站在一旁看玩家和新晋主管团分成两个队伍,各自合伙谋……不是,合理获取完整材料。
宁繁等人担心有潜藏规则,每次将npC骗进来动手,一丝不苟地复刻她的流程。
引诱npC说出‘门内的材料都可以选’以及将npC扔到材料堆里,断气了才去捡。
npC那边也复刻银苏的步骤,不过明显要粗糙得多。也不知道是确定银苏卡的这个Bug有效,还是因为他们也是杀过主管,是见到大世面的人。
……
……
取完材料出来,正好遇见柳雁来带其他玩家过来。
柳雁来见他们拎着黑色袋子,愣了一下,随后才和宁繁打招呼。
“你们拿到材料了?”
柳雁来目光下意识落在旁边的女生胸前的工牌上,绿色……那是主管的工牌啊。
最关键是,她身后还站着一群主管。
柳雁来这两天都没怎么和这个开局就杀npC的……玩家碰过面,并不清楚她在干什么,只是从宁繁口中得知她很好。
现在看上去……确实很好啊。
宁繁和柳雁来算是相互交换线索的关系,此刻她也没有特意隐瞒,将怎么获得材料的办法交给他们。
双方交流时,银苏打量了下对面的人。
柳雁来明显已经混成了整个队伍的‘老大’,其他老玩家簇拥着他。
新人玩家跟在他们后面,上午应该没出什么意外,除了那两个维修工不在,人数没少。
新人玩家如同霜打的茄子,裹着脏兮兮的衣服,疲惫又不安。
银苏目光从人群衣服最脏的那几个玩家身上扫过,突然用手戳了下风长亭,“那两个人怎么回事?”
风长亭意外银苏会主动跟自己说话,她顺着银苏的视线看过去,“被npC换了工服。”
在蔡奇文被换工服后,后面又有一个玩家落单时被npC要求换了工服。
“哦。”银苏将手揣回兜里,似笑非笑,“那你们可得小心了。”
“嗯?”
被换工服的两个玩家精神状态明显比其他人更差,他们推测工服的干净程度,影响着玩家的精神状态,也就是污染。
工服越脏,玩家被污染得越严重。
他们试图清理工服,可惜即便是技能都没法清理。
银苏说完这话就走了,风长亭也来不及问银苏她那话什么意思。
银苏看见那两个人和其他玩家的鉴定结果不一样。
正常玩家是名字·玩家】。
可他们的却是——
蔡奇文·?·转嫁】
尚艾清·?·转嫁】
问号取代了‘玩家’,‘转嫁’也不会是技能——她目前鉴定不出来玩家技能,而且没有一模一样的技能。
更像是他们身上的某种Bu。
再结合宁繁说他们宿舍有人悄无声息死去……这个‘转嫁’就耐人寻味了。
他们转嫁了什么到玩家身上?
……
……
银苏离开得迅速,宁繁和柳雁来那边说完,早就没踪影。
虽然有点奇怪,但风长亭还是将柳雁来叫过来说了一下银苏留下的话。
“她还说什么了?”
“没有,就让我们小心。”只是一句警示。
柳雁来皱眉往蔡奇文和尚艾清的方向看一眼,“目前没发现他们有什么异常行为……只是比其他人更恐惧一些,但这也是因为被npC换了衣服。”
“你们觉得她的话可信吗?”
“我反正信。”沈十九点头。
宁繁思索一下,给出自己的结论:“她想害我们应该不难,没必要特意挑拨离间。”
周小多虽然不喜欢跟他们一块行动,但对他们明显是有一部分善意的。
况且有她那样的实力,何必再搞这种不入流的手段?
“刚才在里面,她动手就像是随手捏住一只蚂蚁那么简单,npC根本没有反抗。但是我们对付那些npC的时候,发现没那么容易,npC不是那么好杀的,比普通副本的npC要难对付。”
npC先被袭击,就可以自卫反抗,可npC为什么不反抗?
答案只能是反抗不了。
他们看着和正常人类一样,然而他们的力量、敏捷度、血条都远超正常人。
他们也是怪物。
是披着人皮的怪物。
因此,不管是技能加持,还是道具达成的效果,她的实力都在他们难以窥见的高度上。
柳雁来也不能直接就信了,毕竟那两人目前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下午我会让人留意他们,晚饭时再讨论一下怎么处置。”
宁繁虽然相信银苏不会乱说话,但也没有直接决定两个玩家的生死。
……
……
人群里,蔡奇文用力抠着自己手腕,他往前面看去,那边几个人已经说了好一会儿了。
他小心碰了碰旁边同伴的胳膊,低声问:“石洋,他们在讨论什么啊?”
石洋有些嫌弃蔡奇文身上的味道,往旁边站了站,“我也不知道,你问我干什么。”
蔡奇文眼睛暗了暗,但也没生气,继续说:“为什么说这么久,还不让我们听。”
石洋不想和蔡奇文说话,“我哪儿知道,你烦不烦啊,别跟我说话行吗?你身上臭死了。”
蔡奇文垂下头没再出声,他指甲抠着手腕上的皮肤,一点一点的抠开。
他摸到了冰冷坚硬的……不是骨头。
抠开的皮肤也不流血,他的皮肤仿佛只是附着在铜骨上的一层薄膜。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的身体怎么了。
可他不敢说,他怕他们将自己当成怪物,将自己抛弃,或者……直接杀了他。
他不想死。
他要活着!
他必须活着!
蔡奇文拉拽着衣服,将手腕上抠出来的伤痕盖住,缩着肩膀往人群的方向靠近。
而尚艾清一直垂着头抱着自己胳膊,也不知是在禁锢自己还是这样能多一点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