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墨水 作品
第1109章 杀出重围！
更有仇视神灵的古老喊杀声，从天劫当中传出，那是唯有可与自然沟通的人，才能听到的天怒。
【杀神灵！】
【杀神灵！】
金甲巨人从容行走于天地之间，气吞山河。每一步踏出，必有天劫踏碎；每一拳落，必有劫海平息。
每时每刻都有天劫直接轰在巨人身上，但却伤不到这巨人分毫，只打出金光万道，足见这巨人肉身防御是何等的恐怖！
金甲巨人的眼中，带着无法宣泄的怒，他不是旁物，正是宁凡吞服了灭神盾神液之后，一点点幻化出的万古真身！
此前，宁凡对于自己的万古真身毫无概念，不知道该以诸多道则的哪一种为主导，又该凝聚何等真身。
此刻他却无须再迷茫了，灭神盾，给他了一个选择。
服食灭神盾神液以后，他体内神血如沸，修出的所有道则忽然好似有了主心骨，有了一统。毕竟古神、古妖、古魔三系修为，都是模仿神灵而修，其所修出的三系阴阳，对于神灵的存在，天生有着臣服之意。此刻在体内灭神盾神液的影响下，居然直接妥协，达成了共识。
这共识，便是若宁凡塑出万古真身，必为人形真身。且真身形貌，因为灭神盾的影响，竟与灭神巨人极为相似！
除了容貌是宁凡以外，百丈躯体、金焰铠甲、左手持盾等特征，竟都与当初的灭神巨人相差无几，被宁凡的万古真身所继承！
宁凡体内的金甲神液，还在炼化！
天地对于他的排斥，也因此越来越重！
他的真身之上金焰燃烧，那金焰，其实也不完全是真身铠甲上的火焰，更有许多，是神液近乎恐怖的温度，燃烧着他的血液、躯体，所发出的火！
毕竟是金甲神液，温度要比银甲、铜甲神液恐怖无数倍，那温度，足以直接焚杀低阶仙帝的。
若是其他仙尊级神灵贸然服食灭神盾神液，多半会被直接烧为灰烬，但宁凡不同，他能感受到这神液当中，有着一股意志存在，那是灭神盾临死前的意志，在帮助他这位主人吸收这些神液的力量，在压制金甲神液过于恐怖的温度…
所以他才能平平静静炼化这些神液，纵然躯体燃烧，亦无太大痛苦，因为这一切，都是灭神盾自愿，与安排…
宁凡不知道灭神盾为何以死来谏，让他走上这条神灵道路，他能想象灭神盾有某种苦衷，却不知苦衷为何。
随着时间流逝，天空上的天劫，渐渐少了，被宁凡尽数打碎。
宁凡真身上的金焰，却越来越盛，气势也越来越逼人，形态亦一步步凝实，一身泛着神芒的铠甲，给人以坚不可摧之感。
当神液全部炼化完成，宁凡的万古真身，算是彻底修出了。
被近万天劫蹂躏地千疮百孔的天空上，宁凡百丈真身踏空而立，左手持一方法力幻化的金焰大盾，身披金焰铠甲，威武如远古神灵重现天地。
天劫一去，天地间重新风平浪静。
但宁凡的心却仍旧有一丝沉默，他神念扫过自己的巨大身躯，扫过真身之上与灭神巨人相似的每一个部分，神情复杂…
“这是我的…万古真身…”
“你我主仆多年，我却对你所知甚少，时至今日，也只知你是古国灭神盾破碎后的第六块碎片…我，甚至从未给你起过名字…不是作为盾，而是作为仆，作为友，欠你一个称谓…”
轰。
宁凡真身降落回岁月塔的地面，巨力传开，踏碎一片又一片山河，这是他还未将万古真身的力量收放自如的证明。
毕竟才刚刚修出来，还需要很长时间磨合啊…
接下来一连数日，宁凡都没有心情修炼，解除万古真身，随意地坐在地上，地上摆了两个酒坛。
一坛归他喝。
另一坛虽开了泥封，却无人饮，风一吹，坛中酒荡开涟漪。
【这上神莫非是疯了不成，这是在祭奠那个开天之器碎片么？不明白，无法理解...区区法宝外物，失便失了，又有什么好放不下的。从没有神灵，会在意外物…】焚炼炉感到费解，它的使命，是替古国王族神灵焚炼法宝。记忆虽说因为损失不全，但却隐约也记得，在那古老的神灵时代，他也曾为一些第四步神灵焚炼过开天之器，拿来炼体。
但从无任何一个神灵，会为了外物而伤感，即便那外物，是完整的开天之器，也不会。
宁凡似乎是他遇到的头一个…有些特别的神灵。
这一刻，宁凡没有开启万物沟通的天赋，自然听不到焚炼炉的心声，便是听到，此刻也没有心情理会的。
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沉湎于悲伤的人，纵然心情沉重，仍旧记得自己进入岁月塔的初衷。陡然失去灭神盾的复杂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他是来修炼的，外面还有一个大敌，在等他前去挑战。
他没有时间…顾盼神伤…
“老伙计，若我称呼你一声六爷，你应该不会介意吧…毕竟你是灭神盾的第六碎片，排行第六，这个称呼，是我绞尽脑汁想出的称呼中，最为贴切的一个了…初次之外，我还想到了盾爷、灭爷、神爷等称呼，但总觉得这些称呼，缺了点亲切感…”宁凡沉默了数日，才为逝去的灭神盾想出一个称谓。只是一想到好不容易想出的称谓，灭神盾却也听不到了，不由得叹息更深。
【我这新主人貌似不擅长起名字啊…】焚炼炉大感无语，这腹诽之言，宁凡当然也是没听到的。
“老伙计，一路走好！”
数日后，宁凡终于放下自己的空酒坛，将为灭神盾准备的那坛酒尽数洒在地上，以此为祭，并长长释了一口气，转换了心情。
之后的数十年，他只忙一件事，那便是体悟新修出的万古真身，并适应万古真身的力量增幅。
如今的他，体内四系修为皆达到万古仙尊级别，真正做到了平衡；若从阴阳对立来看，阴面三系修为，也第一次真正压过了阳面劫血修为，彼此相处愈发和谐。
四系修为叠加之下，他不使用任何加成手段，体内法力总和便已堪比四劫仙王浑厚，谁叫他四系同修呢，难度虽说很高，好处也是巨大的。
若开启万古真身，则修为暴涨之下，他可发挥堪比五劫仙王的修为！
最可怕的还是防御上的提升。
肉身基础防御倒没有提升多少，当然也有少许提升，但不是焚炼炉所侧重的。
焚炼炉更为侧重的，似乎是…护体金光的修炼。
此刻的宁凡，随时都可激发出体内的护体金光，使得肉身防御大涨，犹如当初拥有灭神盾时，使用灭神盾的护体金光一般无二。
唯一不同的是，如今这护体金光，属于宁凡自己。若这护体金光一路修练下去，则可成为天神护甲，但那，还太远，太远…
不开启万古真身，只用护体金光，宁凡有信心硬接六劫仙帝的一切攻击，包括六劫仙帝的自爆，都未必能令他受多大的伤势！
若再开启万古真身，将护体金光的威能展开到最大，他的真身防御，简直就是当初灭神巨人的翻版，可防御九劫仙帝的大多数攻击了！
“我有些明白焚炼炉与炼神鼎的差别了…炼神鼎提升的防御，偏重于身体各方面素质，乃是基础属性的提升；而焚炼炉提升的肉身防御，类似于神通，以护体金光、金焰巨人的方式呈现，需要主动开启才可发挥出来，就算极少增强一些肉身素质，也只是附带而已，并非主要作用…”
“万古真身是一种变身类技能，一旦开启，可大幅提升修士修为，爆发更高的战斗力。修真界中，更有少数万古真身，拥有特殊能力，我的这具万古真身，似乎也有，竟属于万古真身中的特殊存在…”
宁凡开启万古真身，身化百丈，一念催，巨掌掌心处，顿时有了一个火焰符文生出，熊熊燃烧。
那符文结构，如同一个【回】字，只是回字的里外边框，都是由无数细小的古代文字所组成。金色火焰，在符文上熊熊燃烧，耀眼不可逼视，刺目程度，宛如一个小型金色太阳。
那符文之上的金焰，没有炽热的温度，甚至连凡间的草木都无法烧伤。
但这符文却带给宁凡一种非同小可的感觉，不知为何，居然能与他体内的蛮神弑戮刑罚之力，产生一丝共鸣…
这符文，唯有宁凡释放万古真身才可使用，需要开启万古真身作为前置。
这符文，是宁凡体内神力燃烧所化，幻化这种符文，对于宁凡的消耗极为巨大，不可多用。
组成这符文的古代文字，数目足有上千字之多。以宁凡阅历，竟也认不出这是那种古代文字，更看不出符文的能力。于是，他决定和这金焰符文聊聊，套套话。
“你是我万古真身所附带的能力，说说吧，你有何功用？”宁凡问道。
【灭神，灭神…】符文思维不高，只会使用简单词句刻板答复，这一点，远不如焚炼炉。
“灭神是什么意思？”
【刑罚，刑罚…】符文答道。
“刑罚又是什么意思？”
【灭神，灭神…】
好嘛，又绕回来了…
宁凡反复问了符文几十个问题，符文要么回答【刑罚】，要么回答【灭神】，再没有第三个词语了。
宁凡无语之际，神情也有些凝重了。
当初成为十代蛮神时，他修出过弑戮刑罚之力，那是一种专门刑罚蛮修的能力，可无视修为等级，予以制裁，逆天无比。
既然这符文提到的刑罚二字，莫非这符文当中，也有类似弑戮刑罚的力量存在？若是如此，倒也能解释为何这符文能与他的弑戮刑罚之力产生共鸣了。
宁凡循着体内弑戮刑罚之力的共鸣，去感应这符文，渐渐地，他真的从符文当中，感知到一股刑罚力量存在。
与蛮神刑罚之力相似，却又有着根本上的不同，似乎…比蛮神刑罚之力要高出许多！
蛮族是模仿神灵而修的种族，而蛮神的弑戮刑罚之力，竟有一些模仿这符文当中刑罚之力的痕迹存在…
灭神…
古国灭神…
若此符文的效果，确实是刑罚，莫非是专门针对远古神灵而生的刑罚之力？
可制裁…远古神灵？
叫刑罚之力似乎也不准确，倒更像是一种…灭神之力！
宁凡有了猜测，决定试验一二。他将之前从体内逼出的紫色神力取出，尝试着以这金焰符文去抹灭这一丝紫色神力。
要知道，这紫色神力虽然只有一丝，但却难缠无比，宁凡用了诸多手段，竟都无法将这神力真正从世间抹除…
谁料金焰符文方一触碰紫色神力，紫色神力便被直接蒸发，如遇天地，湮灭消散…
过程竟说不出的轻松，与诡异…
“果然，这符文，对于神力存在克制效果！我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这是一种…拥有灭神之力的符文！我的万古真身，竟拥有克制远古神灵的特殊能力？但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莫非…”
古国灭神盾。
是了，一定是他，他名字里带着灭神二字，那两个字，并不只是好听，而是…确有所指。
或许，灭神盾本就是一件古国刑罚之器，他吞了灭神盾，所以…万古真身之中，产生了一丝灭神之力的特殊变化…
“若没有这灭神符文存在，我虽说实力大涨，最多也只能和黑绳拼个不胜不败吧，但若是使用灭神符文…或许我会有一丝无视修为差距、战胜黑绳的机会…”
这并不是痴心妄想！
刑罚类手段有多么逆天，宁凡早已亲身体会过。当日木岛之上，南族准圣的分身来临，何其强势，结果却被他一掌三十六山刑罚给毙掉…
掌毙准圣分身，何其逆天！便是木松道人这等二阶准圣也休想办到，但宁凡…做到过！
能办到此事，与修为无关，而是因为宁凡的蛮神刑罚之力过于强大，足足有三十六山的恐怖数量！
足以跨越巨大修为差距降下制裁了，否则如何称作蛮神，如果统领蛮族圣人、仙帝？
灭神符文从力量层次来看，要比蛮族刑罚之力更高一级，但可惜，宁凡吞服灭神盾所获得的灭神之力，并不多，远不如他身为蛮神坐拥的三十六座刑山，规模庞大。
这种程度的灭神之力，就算对于神灵真的存在克制作用，怕也是克制得有限。同级神灵当中，制裁力量怕是不会多高…
当然，若敌对神灵的神灵等级不如他，只是半神，制裁或许会容易一些，也未可知…
有两点，宁凡只是猜测，还没有真正确定。
黑绳是半神吗？
他的灭神符文，能制裁得了王族血脉的半神吗？
有着这两点不确定，宁凡并不敢担保，自己有了灭神符文，就可以轻易击败黑绳。
若猜错，则他仍旧只能凭借暴涨后的实力，和黑绳拼个不胜不败，平手便算是侥幸了，那不是能堂堂正正战胜的怪物，至少如今的他，还没有正面击败黑绳的实力…
“我不应该将全部希望，寄托在灭神符文之上，还应该从其他方面增加胜算。”
“吞下灭神盾神液，我获得的并不全都是好处，也有坏处。此刻的我，护体金光大增的同时，获得的天地排斥也是空前巨大…不，说排斥已经不准确了，此刻的我，简直就被天地当成了头等大敌，敌意重重！这种敌意，我在雨界体会过，那时候我也是忤逆过天道，但这一次，显然更严重了无数倍，连天地之力都给我封停了。只因这一次，我犯的忌讳比当初擒拿天道傀儡更严重无数倍…神灵道，是天地排斥的东西，但神灵道，似乎又与我的执道本就亲和…”
“天灭执修，天灭执修…这执修，修道之方，不修道之圆，是否正是一种…神灵道的别样说法？”
“修道圆者，为仙；修道方者，为神…佛与古魔的对立，劫灵与蛮的对立，从根本上讲，是不是…就是仙与神的对立？”
宁凡好似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天地大秘，了然之后，反而觉得有些无趣。
那种天地大秘，与现在的他有什么关系呢？倒不如体悟万古真身来得要紧。
炼化了灭神盾神液之后，宁凡抽取天地之力的难度，是从前的十倍不止！
这意味着，宁凡再释放从前的神通，使用从前的法宝，需要消耗十倍以上法力，才能达到从前威力，斗法之时，会有巨量法力被浪费掉！
这还是宁凡领悟了天地借法之后，才能办到的事情。
若不领悟天地借法，以他一意孤行修炼神灵道的罪责，末法天地将会完全禁止他抽取任何天地之力，那才是真的麻烦！
考虑到十字光环开启后，法力会是无穷无尽的状态，宁凡倒也不会过于担心法力消耗的增加，只是多少有些不喜。
不喜旁人给自己降下刑罚的事实！
“天欲夺我仙寿，更封我抽取天地之力的资格，果然，这条神灵之路一旦真正踏上，便无法回头了。”
“既无从回头，便也不必回头！我手中还有更多法宝，虽无法和灭神盾一样焚炼出金甲神液，却还能焚炼出银甲、铜甲神液。我还能凭借焚炼炉…变得更强！”
“便看是我先被夺尽仙寿灭杀，还是这方天地的束缚，被我仗着神灵道所超越！”
宁凡又用了数千年，方才彻底巩固自己的万古真身。
而后进入第三座万年岁月塔，着手焚炼其他法宝，吞服神液修炼。
他不是一个爱惜法宝的人，从来都不是，灭神盾是特殊的一个，其他的法宝，则很少能令他伤感，令他爱惜，令他不舍。
便是焚炼，也是无所谓的心情。
于是乎，储物袋中极少使用的法宝，除了包含特殊意义的东西，绝大多数都被宁凡焚炼掉了。
第一步法宝，换来了大量的铜甲神液。
第二步法宝，换来了大量的银甲神液。
后天仙宝，宁凡不在乎，便是先天下品法宝，他也并不心疼。
被黑绳毁掉的狱雷绳，反正已经无用，正好，可以拿来焚炼出一滩银液。
五毒幡，洗仙斗，黑山熊祖袈裟，五雷轰灭罩，神雷镜，迦罗帝降魔珠，古阙剑，镇界泰山…种种可有可无的先天法宝，全都被宁凡焚炼掉了，化为银甲神液，炼入体内！
越是高阶的第二步法宝，炼出的银液越多。
以大量先天法宝炼体，纵然没有开天之器质量高，却胜在数量多，好处同样不可小觑。
除了特殊功用的先天下品法宝，或者先天中品法宝，宁凡不打算留下多余的先天法宝。便在焚炼先天法宝的过程中，他的护体金光越来越盛，万古真身也越来越强，甚至比曾经的灭神巨人，更强了几分！
第三个万年，终于也过去了。
在焚炼巨量法宝的过程中，宁凡又失去了八百万年仙寿，这是他连吞十多万低阶法宝，数百后天仙宝，数件先天法宝的代价！
这段时间的焚炼修行，前前后后共失去一千七百万年仙寿。他骨灵虽说只是十七万岁，但日后面临的天劫，已经是一千七百万岁修士，所要面临的威能了。
一千七百万岁的修士，弱一些的只是万古仙尊，强大的则已是仙王。
这等天劫，当然仍旧不足以让宁凡忌惮，但若是仙寿继续扣下去，终有一日，他要面临恐怖到发指的天劫…
这一点，宁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他已经真正踏上神灵之路，便不会犹豫不决，修神灵风险固然极大，好处也是十分明显的。
一经决心修神灵道，他更是有了一个野心，要将四大神器全部搜集齐。
他已经有了首逆等级的焚炼炉，九逆等级的炼神鼎，还缺气血葫芦，神识磨盘…
日后，倒是要留心了，若能从哪里寻得这两大神器，宁凡有信心令自身力量再度暴涨！
三万年过尽，宁凡重整行囊，修缮太古雷鼎，重新走出玄阴界时，以更强之姿，只一拳，便将急着冲进玄阴界的黑绳打飞了出去。
虽说没有一拳重创黑绳，却也说明此时此刻的宁凡，比进入玄阴界前，实力增强了太多！
之前的他，做不到如此轻易轰飞黑绳的！此刻的他，虽说仍旧不如黑绳，但那差距，却缩小了很多！
之后，宁凡幻化出万古真身，只一拳，便打昏了黑绳，自然是仰仗了灭神之力的偷袭。想要击杀，却极难，黑绳的气血，太逆天了…
怪只怪宁凡的灭神之力数量不多，即便黑绳只是半神，面对此人有着等级压制，他也难以造成巨大杀伤…能击晕，还是他趁着黑绳不备，以灭神之力迅速攻击对方识海的结果…
若非事出突然，若非宁凡攻其不备，若给黑绳察觉灭神之力的时间…宁凡没有信心，能以灭神之力成功暗算黑绳，一拳获胜。
这是一场胜之不武的决战。
但这决战，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他便是胜之不武，又如何！他便是嚣张了，放肆了，又如何！
暗族，暗族！
再之后，他与暗族彻底撕破脸皮，再之后，他一路逃向暗族的下层天空…
…
宁凡目光平静，仿佛身后喊杀声冲天，并不存在一般。
他开着万古真身，在暗族横冲直撞，但凡有人敢拦路，皆直接开着万古真身，将对方撞死！
霸道，不讲任何道理，再无任何留情！
此时此刻，他已和暗族撕破脸，没有必要讲道理了！
那些不问世事的普通暗族修士，他可以网开一面，但那些敢拦他去路，对他攻击的人，他一个都不会留情的！
之前，战场只是黑暗大陆，并非大暗黑天。
但现在，情况改变了！
“贼子休走！”
一名准圣骑着黑葫芦，呼啸而至，此人宁凡不识，也是一名一阶准圣，看之前的站位，身份应该在准圣暗天斗之上，修为亦略强于暗天斗。
那葫芦准圣速度比宁凡快很多，是五名暗族准圣当中速度最快的一个，因为他所骑葫芦，赫然是一件先天法宝，如此一来，便是暗族的那名二阶准圣，单论速度都略有不如，反而是他第一个追上宁凡！
黑葫芦…
莫非竟是神器气血葫芦？
宁凡神念一扫，发现对方的黑葫芦只是普通先天法宝，并无法与他的神血产生任何感应，不由得有些无语。
他倒是想得美，刚得到第二件神器，便想再得第三件神器…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黑曜指！”
巨大黑阳在后方呈现，化作巨指瞬间来临，欲将宁凡一指按死。
这是由一名一阶准圣使出的黑曜指，威能比黑绳使用的强太多了。
“神剑斩道！”
宁凡头也不回，以真身巨掌朝身后排出成百上千的斩道剑光，将那紧追而来的巨指斩得黑血直流。
但，还是不足以正面破掉这巨指，毕竟是准圣所使黑曜指，好在经过宁凡一番攻击，那巨指的威能也损失了七七八八，只有余下一二成指力落在身上，将他淹没。
“哼！命中了么，看来这小子就算不死，也要脱层皮…”
那葫芦准圣正自冷笑，忽然老眼一瞪，有了惊容。
却是宁凡百丈金身，一路冲出指力所化黑色光海，只咳出少量鲜血，似乎损伤并不重的样子。
“不可能！区区万古仙尊，怎可能受我一指只受轻伤！”葫芦准圣难以置信，继而杀意更甚。
一指不行，那就十指，百指！只要攻击有效，那么总能将这小子杀死！
他有先天葫芦在，这可是一件先天下品遁宝，此子速度很快，但再快，也不可能从一个拥有先天遁宝的准圣手中逃掉！
“先天遁宝，可不止你一人拥有！”
宁凡冷笑，巨足一踏长空，一朵巨型乌云忽然呈现在脚下。
他的万古真身，本来金光耀世有如天神，此刻站在着黑气冲冲的乌云上，被那黑气一染，倒有些像是一尊古之魔神了，多了许多邪恶之气。
乌仙云的效果，是在宿主的速度基础上，加成速度。
这即是说，宁凡本身速度越快，使用此云，飞得也越快！
封帝大典之上，他对于遁术一道有了巨大领悟，本身速度就已经极为逆天，此刻再使用乌仙云来加成速度，几乎只一个纵身，便与身后的葫芦准圣拉开了数百万云层的距离。
百息之后，竟彻底甩掉了葫芦准圣的追杀！
“不可能！我不信！区区万古仙尊，怎会有先天遁宝！竟比老夫速度更快！他又不是光族之修！”
“诸帝何在，给我拖住此子，不能让他逃出大暗黑天！”
葫芦准圣气急败坏地下令道，声音直冲云宵，上通一重天，下通十九重天，整个大暗黑天十九层天空都在回响他的怒吼。
所有听到此吼声的暗族修士，都惊呆了。
最为擅长速度的准圣长老暗葫仙，居然没有追上宁凡，反而要命令其他人拦截！
难道宁凡的速度，竟比这位准圣长老更快，比所有准圣长老都快？
嘭！嘭！嘭！
不断有拦路之修，被宁凡横冲直撞的万古真身直接撞杀，血洒长空。
宁凡脚踏黑云，举盾化巨，挡在身前，宛如魔神疾驰，仙尊也好，仙王也罢，谁也承受不住他一撞之威，也要直接被撞死，也么就是被撞得吐血倒飞，各个凄惨至极！
黑暗大陆一战，虽说杀得惊心动魄，但却只有少数人知道宁凡的凶猛，但这一次，暗族上至暗祖，下至平民，全都亲眼见识了宁凡的横行无忌。
准圣都捉不住！
仙尊仙王都拦不住！
他要来，便一路杀遍十九重天；他要走，便是老祖都没有留下他！
更有一个爆炸般的消息，在所有暗族族人之间以种种手段传播。
乱古传人之所以离去，是因为与黑绳的决战，已分出了结果！
乱古传人…胜！
“就连神尊大人，都不是这乱古传人的对手吗！”
“该死！该死！这乱古传人在我族搜刮无数仙料，如今又大肆杀戮，岂能放他离去！”
“拦住他！”
“但我等拦不住啊！”
“准圣都在更高天空，追不上此子，谁能拦下他！”
下层天空中，众镇守暗界门之修正在焦急，忽然令众人大定的声音传来。
“尔等小子莫要惊慌！我族仙帝已全部在下层天空集结，若那乱古传人到来，必狙杀此獠，以正我族荣耀！”
是一队杀气腾腾的仙帝，自信满满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