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朝瑾 作品
第 150 章
店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听不出什么友善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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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竖着裂成两半的金符残骸放在百里明掌心的鳞片上,那金符竟像活物一样蠕动着将蓝紫色的鳞片包裹吞噬,又重新化作金符,只是这次的金符上有道深深的裂痕,裂痕里渗出些许蓝紫色的光芒。
虽然见过不少奇异的事件,但眼前的一幕依旧让百里明为之恐惧———至少那鳞片上散发出的寒意,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店主说这是鲛人的心鳞,再联想他刚刚点燃的蜡烛.......百里明只能想到影视剧里改编过的故事,比如利用爱情引诱鲛人,得到它的心鳞后将鲛人杀害做成药,保证家族富贵绵延,鲛人死去后不甘的灵魂怨念丛生,现在回来复仇。
偶尔撇到那些影视剧解说的时候,他脑子里只有对狗血的不屑,但当这样的事情真的降临到他的身上,不亚于五雷轰顶,天崩地裂。
百里明的声音有些颤抖:“店主......我、我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是被那场复仇牵连的倒霉后人?还是说更惨一点,他就是那个负心汉的转世?
或许是他眼中的恐惧太过明显,店主的目光落到他掌心的金符上:“我说,不妨回家,问问你的长辈。”
店主将同样的话重复了两遍,他好像什么都知道,但又不愿说。
百里明想请求他,或者用利益做交换,但冰寒到极致的风从打开着的车门里向内卷,他只听到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
太冷了,比他之前在冰天雪地敲门的时候还要冷上数倍,哪怕车里开着空调,他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砰———”
是店主替他关上车门的声音。
车门好像隔绝了那股无处不在的诡异寒气,百里明快要被冻到生锈的思维终于开始运转,他的目光落到他手里的金符上,那条裂缝里,隐约有蓝紫光芒。
他就是再傻也知道,这金符绝对是一个封印,封印鲛人的心鳞......难不成他的继承人名号只是一个障眼法?实则是选中了他做替死鬼?来承担鲛人怨气的替死鬼?
人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总是容易想东想西疑神疑鬼,百里明脑海里冒出了各种各样的可能,又被他一个个推翻。
他脑海里乱了很久,久到他僵硬的四肢都开始渐渐回暖,百里明忽然弯下腰,打开车里隐藏的暗格,他的车里常年放着两根长明烛,效用强的那根已经被他之前点了,效用弱的那根还在车里。
他将那根蜡烛蜡烛拿起来,效用强的蜡烛是纯白色的,微微泛着点黄,效用弱的蜡烛也是纯白色的,只是带了点蓝紫,单论外观来看,效用弱的蜡烛反而更好看。
百里明对店主说这是他们家族传承下来的稀有宝贝确实没错———效用强的蜡烛存量很少,即使是他也
()只有三根,效用弱的蜡烛存量多了不少,但也极其稀罕。
他很小的时候,就看到很多看起来就很有气势的人来向他的爷爷祈求一根长明烛,付出的都是好东西,所以他们的家族才在百年内乘势而起,创下了偌大的声名。
百里明低头看着手里那根蓝紫的蜡烛,只觉得心里乱极了。历史传说中说鲛人烛千年不熄,其实经过考据,传说中的鲛人烛大概率是鲸鱼脂肪做成的蜡烛,他也从来不相信这种传说中的生物是真的存在。
但现在,那个神秘的店主说他们奉为传家宝的金符里,竟然有一枚鲛人的心鳞!
百里明越想越觉得脑袋昏沉,他将窗开了一道缝隙,寒气涌进来,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要回去弄个清楚,他绝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将自己的生命稀里糊涂地葬送掉!
*
等百里明到家,已经快到大年初二的中午了,他走到家里的大门口,发现家里很是热闹,来拜年的一眼望过去,不少都是熟面孔,哪怕不太熟,他也在一些宣传上见过。
他心下了然,又是来给爷爷送年礼的。
百里明懒得从正门进去和这些人寒暄,挑了不起眼的后门开车进去,在开到属于自己的宅子面前时,他看到门口的候亭里有人坐在那里。
百里明停车熄火,下车打了个招呼:“李叔。”
“大少爷。”被称呼为李叔的人放下茶杯起身,笑眯眯地给他行了个礼,“家主吩咐我在这里等您,让您回来后过去找他。”
百里明知道自己顶着一身狼狈回去必然会让人心里起疑,早在回来前他就去了他常去的店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让他重金聘请的人改了他的行车记录仪:
“怎么?我昨天晚上从宴会上跑了,爷爷不高兴了?”
“您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家主不会不高兴。”李叔说,“只是今天晚上有贵客。”
能被他的爷爷称为“贵客”的,都是些能人异士或者极其位高权重的人,一旦有这种人驾临,只要方便,爷爷就会带上他。这也就是他怀疑自己是替死鬼的理由站不住脚的原因———哪个家族会费这么大心思去培养一个替死鬼?
“我知道了。”百里明点点头,“李叔,那位贵客是什么身份?”
李叔脸上流露出些许为难:“家主只吩咐说是贵客,让您好生准备,不得怠慢。”
一般情况下有贵客登门,爷爷都会提前给他透露些许消息,让他做准备,这次竟然连身份都不走漏?
百里明心中有了思量:“行,我今天四点过去找爷爷。”
消息传达到李叔就走了,百里明攥着车钥匙,决定先去找他的奶奶。奶奶虽然也住在这片区域,但却不和爷爷住在同一栋宅子里,说客似云来吵闹,她想图个安静,就搬到了最偏僻的宅子里。
说是偏僻的宅子,其实是相对来说比较安静的五层中式别墅,一应设施俱全,只是没有那么多来来往往的客人。
百里明一走进他奶奶住的那栋中式别墅,就有佣人迎上来给他摆上拖鞋,替他脱去厚外套。()
跟了他奶奶大半辈子的管家迎上来:大少爷,主母在顶楼的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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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了赵婶。”百里明朝她点头示意,转头去坐电梯。
在等电梯的空隙,百里明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他爷爷的封建古板,都什么时代了,还非要家里的佣人搞这种称呼,整的和演电视剧似的,还好他从小听到大,已经听习惯了,他们家工资开得高,多的是人挤破了头想进来,所以他爷爷这种喜好,也顺顺当当地延续到了今天。
电梯到了一楼,百里明走进去,从电梯里的桌子上抓了个杯子,用保温壶给自己倒了杯花茶一饮而尽,因为电梯的空间宽阔,所以他的奶奶命人布置了一番,弄得像个小型的饮茶室。
为了这照顾上了年纪的老人家,电梯都被改造过,运行速度被设置得很慢很慢,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上升,百里明在椅子上坐了至少三分钟,电梯门才在他面前徐徐打开。
百里明一步迈出去,熟练地无视了一些种植根本就不合理,根本不应该在这个季节存活的植物,大步走进花房深处。
五层是玻璃天顶,光线很好,花房的最中心,鹅卵石铺成了一个美丽的图案,他的奶奶正站在一张桌子前,拿着剪刀修着一盆花。
百里明人未到声先至:“奶奶!”
“明明来啦。”被百里明称呼为奶奶的人转过身来,岁月似乎格外优容她,六十来岁的老人乌黑的发间看不到白丝,除了眼角有几丝细纹外,皮肤看起来和三四十岁的女人没有差别。
百里明笑嘻嘻的:“奶奶,我昨天跑了后,爷爷什么反应啊?”
“还好意思问。”他的奶奶笑着剪下了一簇枝叶,“那几个人的脸色怪不好看呗,大年初一,你也不装一装。”
百里明无所谓道:“看见他们就烦,我可懒得和他们装。”
“你就仗着你爷爷宠你,使劲作吧。”他的奶奶虽然嘴上说着责备的话,但语气里可没什么责怪的意思,“他们心野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嘁......”百里明想要说些什么,目光却忽然落到地面的鹅卵石上———他觉得鹅卵石铺成的图案有些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明明?”他的奶奶刚剪完那一小块枝叶,“怎么忽然不说话了?”
百里明忽然起身,将压在鹅卵石上的桌子一个二个全搬到路上,连他奶奶正在修剪的那盆花所在的桌子也没有放过。
将花房中心区域全部清空后,鹅卵石组成的图案终于全部显露在他眼前,冷汗一瞬间布满了百里明的后背,他的手下意识的去摸心口的吊坠,却摸了个空。
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这个图案眼熟了,由鹅卵石组成的图案,和他脖子上的金符的图案一模一样。
他不觉得这是个巧合。
“奶奶。”百里明努力压抑自己声音里的颤抖,“您认识这个图
()案吗?()”
被他的举动弄得莫名其妙的奶奶从他身后走过来:什么图案??()_[(()”
那个没有遮挡的图形映入了她的眼中。
她忽然晃了晃,百里明迅速扶住她,他觉得他奶奶保养得极好的指甲好像掐到了他的肉里,疼得他一瞬龇牙咧嘴。
他听到他的奶奶低声喃喃:“怎么会?竟然在这里......”
虽然声音很小,但百里明立刻意识到,她的奶奶绝对知道什么内情。
百里明:“您认识。”
“我不认识。”他的奶奶说,“这个图案有什么特殊的吗?”
百里明想张口直说,但又觉得不能说得太明显,于是含蓄道:
“您不觉得这个图案,长得很像我们传家宝的上的花纹吗?”
“这个花房还是你爷爷给我布置的呢。”他的奶奶笑眯眯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爷爷喜欢那个花纹,多布置两处有什么问题?”
“我以为你折腾一趟有什么事呢。”他的奶奶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脑袋,“臭小子,赶紧给我把东西都搬回去。”
“今天晚上有贵客登门,知道不?”
百里明一只手被她抓在手里,只能狼狈地抬起另一只手挡着他奶奶的“攻击”:
“李叔已经和我说过了,奶奶您就放过我吧!”
百里明像是耍宝一样告饶:“我知道错了,哎呦哎呦,别揪耳朵......”
他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止不住地往下沉,他奶奶抓着他的另一只手,正在微弱地、有规律地点按他的手臂。
小时候他和爸爸妈妈一起外出,他们一家三口遭遇了一场车祸,只有他活了下来,但因为那场惨烈的车祸,他失去了说话的能力。
是他的奶奶将他接到身边一直陪着他,足足照顾了他五年,他才重新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也就是从那一年,他开始频繁地做同一个梦。
在这五年里,他的奶奶为了能跟他沟通,两人自创了一套简单的“密码”,那个时候奶奶会把手掌放到他面前,让幼小的他伸手指戳她的掌心:两下是不高兴、三下是害怕、四下是生气......
即使后来他恢复了,长大了,这么多年来,他们祖孙两个也偶尔会用这套自创密码来沟通,还添加了一些其他的词语———这是属于他和奶奶之间的小秘密。
可是这次,百里明感受着胳膊上点按的停顿与重复,对应出了两个词语。
【监控】【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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