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回到房间找出睡衣,正准备换上后洗漱董倩,听到门外过道一轻一重特别的脚步声,她笑着打开门看着一瘸一拐的郑颜媚,戏谑道:“这么快就和你家的斌斌聊完了?斌斌有吃晚饭吗?你准备给他做点什么?”

“要你管?”郑颜媚冷哼一声,一瘸一拐的从她面前走过,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的房间在二楼尽头,也就是林斌房间左边,董倩选了林斌房间右边的这间,至于为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董倩哈哈一笑,转身回去换上睡衣,竟然又听到了郑颜媚的脚步声,她眉头一皱,来到窗前将窗帘撩开一道缝隙,不一会就看到换了一身休闲装的郑颜媚,一瘸一拐的出了闻香院,上了一辆出租车不知干什么去了。

“难道他父亲又出事了?”董倩眉头紧皱,不想多管闲事,转身进了卫生间,可满脑子都是郑颜媚一瘸一拐着坐上出租车的画面。

“就当我学雷锋做好事了。”董倩摇头叹息一声,还是拨通了林斌的手机,“郑颜媚刚才接了个电话,慌慌张张的打车走了。应该是她家里有什么事情,你要是有时间就去找找她。”

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郑颜媚的私事,况且有些事情只是她的猜测。

“知道了。”林斌答应了一声就把电话挂了,讨好的看向陈子欣,“老板,我有点事,请一个小时的假呗。”

几分钟前,陈子欣洗完澡从楼上下来,把林斌安排在一楼的客房,正在警告他的活动范围仅限一楼时,林斌却不管她是不是在说话,直接接了个电话,等林斌聊完挂了电话后,她正要继续警告时,林斌竟然又接了个电话,现在挂了电话竟然还敢请假?

陈子欣冷冷的瞪着林斌,又拿出了杀手锏,“我不管你以前的夜生活有多乱,现在你24小时保护我,就哪里也不能去,不然我扣你薪水。”

之前拿出杀手锏,林斌都是乖乖的听话,可现在林斌却是摇了摇头,商量道:“老板,你放我一个小时的假,我明早给你做早餐。”

“不行。”陈子欣看着他,知道林斌一定有什么急事,不然不会执意请假出去,既然林斌提出了条件,她就起了趁火打劫的想法,冷哼道:“做一个月的早餐。”

林斌嬉皮笑脸的商量着,“老板,十天行不?”

“一个月。”陈子欣的态度很是坚决。

“好吧,你是老板,你赢了。”林斌苦笑着叹口气,转身就要走,陈子欣却冷冷的说道:“要用车开我的就行。”

“那谢谢老板。”林斌怔了下,嘿嘿一笑,拿着客厅茶几上的车钥匙就快步走了。

出来红杉墅后,林斌拨通了袁宝的手机,问道“她要去哪里?”

“正向城西去呢,应该是去西郊赵瘸子那里。”

“继续跟着。”林斌吩咐了一声就挂了电话,调转车头全速向着城西驶去。

……

……

西郊。

郑颜媚从出租车上下来,看了眼面前卷帘门半落的ktv,深吸一口气,一瘸一拐的走了进去。

柜台后一个青年起身,神色猥琐的打量着郑颜媚,笑嘻嘻的问道:“小姐,已经打烊了,是来找人吗?”

“你给我打的电话,你说我来干什么?”郑颜媚冷冷的看着青年,虽然青年的声音辨识度不高,但她能确定正是之前给他打电话的人,别人是记长相,她是记声音。

她天生就拥有这个能力,是从她父亲那里遗传来的。

“来接郑六指?”青年目光火热的在郑颜媚胸口处扫来扫去,咂着嘴咽了口口水,“真没想到,郑六指会有个这么漂亮的女儿。”

郑颜媚一脸的厌恶,冷冷的说道:“少说废话,带我去见人。”

“来吧,在后面呢。”青年嘿嘿一笑,带着郑颜媚向后面走去,从后门出去后又七拐八拐的穿过一条狭窄的过道,敲开了一道防盗门。

守门的是个黑黑的壮汉,带着郑颜媚又穿过一条昏暗的走廊,推开一道木门后示意郑颜媚进去后,他关上门又回去守门。

木门后是一个大厅,空气污浊,地上随意扔着瓜子皮和烟头。有十几张脏到看不出原色的桌子,每张桌子上都散乱的摆放着一些麻将扑克等赌具。

这是一个低级的赌场。

有张麻将桌上摆着几个快餐盒,一个穿着唐装的老头正喝着小酒,身后或站或坐着四个膀大腰圆的青年,都是神色猥琐的盯着郑颜媚。

在唐装老头身旁的地上还蹲着一个身材消瘦的老头,眼眶有些淤青,见到郑颜媚后他脸上浮现喜色,随后却是沉着脸埋怨道:“颜媚,你怎么来的这么慢。”

说着他就要站起身来,一个青年上前抓着他脖子就给按着蹲下去,恶狠狠的骂道:“让你起来了吗?再敢动一下老子就砍了你的手。”

“不动不动。”郑六指陪着笑,像个三孙子似地,可扭过头看向郑颜媚,却是一脸的愤怒,喊道:“你看什么呢,快点把钱给赵爷,你看你爹蹲在这里你高兴啊。”

他就是郑颜媚的生身之父郑三根,他两个拇指和食指在年轻时被人给砍了,从那以后他就成了郑六指,反倒是没谁记得他真名叫什么。

看着如此不堪的父亲,郑颜媚气的身躯发颤,泪珠滚动的喝道:“郑三根,每次让我还赌债时你才能想起我这个女儿吧。当年严打时你被抓进去,你知道那十几年我和我妈是怎么过的吗?你放出来后把家里能卖的都卖掉拿去赌,你拿我上大学的学费去赌,你连我妈救命的医药费都敢拿去赌,你说你还是个人吗?”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女儿数落,郑六指老脸挂不住,抹了下脸后梗着脖子喊道:“我用不用你妈医药费有什么关系?反正是绝症,拿钱花了也是白花。”

郑颜媚坚强吗?

有这样的父亲,她不得不让自己坚强,哪怕被人骂做贱货婊砸也只能妩媚的笑,因为钱对她太重要,她得替郑六指还赌债,哪怕这个老赌棍从来没有尽过一丁点父亲的责任,可郑六指是她的生身父亲,她不能真的不管不问。

可这一刻,无论她多坚强也崩溃了。

她哭喊着咆哮道:“郑三根,你他妈不是人。”

“唉,。”唐装老头一口喝净的杯中酒,叹息了一声,看着郑颜媚摇头道:“郑小姐,很同情你的经历,有这样的一个父亲的确是一件不幸的事情。但是,我赵瘸子开的是赌场不是慈善堂,毕竟还有兄弟跟着我吃饭。看你也不容易,我可以抹去你父亲欠下赌债的零头。”

郑颜媚抹去眼泪,深吸一口气问道:“说吧,多少钱。”

赵瘸子一脸无奈的说道:“五百万整。”

“什么?”郑颜媚猛然扭头看向父亲,一脸的震惊和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