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九 作品

20. 算账 寄北,我准备跟你嫂子离婚了……

有什么比吹人那方面牛逼被当事人知道了更羞耻的?

不仅被当事人知道了,当事人还找上了门!

关键她牛都吹出去了,还一口没吃过……

夏芍这么想得开的人,这会儿都想拿脚趾抠地了,恨不得穿回去掐死那个满嘴跑火车的自己。

可惜她本就在炕上,又裹着个被子像个熊,没跑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被角。

别看陈寄北长得瘦,身上肌肉可一点都不少。夏芍挣了两下没挣开,硬生生连人带被被他拽了过去。

“你、你说了不打老婆的!”感觉到男人逼近,她赶紧又拿被子蒙住了头。

陈寄北当然没准备打老婆,只是压住了她两侧的被子,“跑什么?你不是挺能说吗?”

这下夏芍连动都不能动了,人压在被子里欲哭无泪,“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陈寄北冷笑,“一晚上七次,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他平时不是话很少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多!

夏芍羞耻死了,恨不得陈寄北跟之前一样放冷气不说话,“我真可以解释!”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我这也是为了你好,真的!”

陈寄北反应冷淡,一脸我看你还能怎么编。

夏芍就接着编,啊不,是说下去了,“那天我不是腿抽筋了吗?走路有点别扭,你们单位有个脸上长麻子的见了,就说我被你打了。这我能忍吗?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你刚才还蒙头?”

夏芍:“……”

夏芍觉得这男人较起真,比李来娣还能阴阳怪气,“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了维护你的形象,不让你被人误会成家暴男,才说了一点不该说的,就一点点。”

“所以你就说我一晚上七次?”

“被人说厉害,总比被人说暴力强吧?”

“那我是不是得证明给你看看?”

陈寄北依旧冷笑,黑眸甚至若有所指在她身上扫了眼。

夏芍瞬间不敢吭声了。

她怀疑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干脆往那里一躺,“天还没黑,想证明你就证明。”

她就不信大佬一个终身solo会员,真能证明给她看,还是在天没黑窗帘没拉的情况下。

果然她一摆烂,陈寄北神色反而一滞。

夏芍更放心了,“你说你生什么气?我那还不是在夸你。”

陈寄北额角青筋都跳了跳,正要俯身凑近,门口有人敲门,“小夏,听说你掉水里……”

“了”字还没说完,孙清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这些天渐渐转暖,陈寄北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从她这个角度,刚好看到男人将夏芍按在炕上,整个人都压在夏芍身上,夏芍半只小脚还露在被子外……

孙清倒吸一口气,果断向后转,齐步走,又退出去了。

走到门口,她还贴心地帮两人关上了房门,“现在的年轻人啊。”摇头。

这句声音很轻,可屋子里太过安静,陈寄北跟夏芍还是听见了。

两人对看一眼,这才发现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尤其是陈寄北,刚为了说话,他几乎贴到了夏芍的耳边,再往前一点就是夏芍渐渐染上粉色的面颊。

因为距离近,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像被烫到般,他赶紧松了手。

视线带着些烦躁挪开,他起身拿起了放在炕边的碗,“除了她,你还跟谁说了?”

夏芍也有些不自在,但她能装,“除了她,还有一个跟她一起的女人,年龄跟她差不多,眉毛有点淡。再就是对门孙姐,那天她跟我一起去的小市场。”

说到孙清,她又想起刚刚那一幕。

要不是孙清一直调侃她,她也想不到吹那什么一夜七次。现在又被孙清看到,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夏芍想拿脑袋磕炕,陈寄北大概也想到了,神色微顿,一言不发端着碗出去了。

夏芍拥着被子坐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不是那个人跟你说的吗?”不然他干嘛问还有谁。

陈寄北闻言,背影似有一僵,脚步更快了。

夏芍愈发觉得不对,干脆从炕边探出头,“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说,下回我一定注意。”

“你还想有下回?”陈寄北的声音彻底冷了。

夏芍到最后也没弄明白是谁跟陈寄北说的,又是怎么说的,也没心思问了。

她这具身体毕竟常年挨饿,本就营养不良,穿越之前又刚农药中/毒。即使喝了姜汤,当晚她还是起了低烧,只是烧得不厉害,还不到需要吃药去医院的程度。

还好南边的炕盘好了,柴一给足,整晚都是热热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夏芍身上出了一身汗,人却轻松多了,就是还没什么力气。

她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就要爬起来,又被陈寄北按了回去,“我煮粥了。”

夏芍点点头,可人还是挣扎着往外钻。

陈寄北眼神瞬间沉了,“生病了还起来做饭,真不要命是吧?”

“我不是起来给你做饭。”夏芍又不是奉献型人格,带病也要伺候老公伺候孩子,“我在火车桥底下放了个鱼坞子,该收了,去晚了该被人发现了。”

陈寄北眸色瞬间更沉,都要被她气笑了,“所以你是想再跳一次水?”

“也不是跳水,那边水不深。”

夏芍还想解释,男人已经又把她按了回去,“不许去。”语气不容置喙。

论力气,夏芍个女人本就没他大,身上又发软,想想也只能算了。

鱼不吃就先不吃吧,小命要紧,说不定她下得隐秘,就算不去也没人发现……

夏芍恹恹又缩回被窝里,两手抱被,只露出半张还泛着红的小脸,看着比开始起烧的时候还可怜。

陈寄北人都走出去了,眼前还是她窝回去时那遗憾的小眼神儿。

他拿勺子拨弄了一下锅里的米,见差不多好了,拿碗盛了出来,“吃饭。”

炕桌支好,两人一人一碗白粥,一个水煮蛋。陈寄北还把他的水煮蛋给夏芍了,自己吃干粮。

可这依旧改变不了他煮的粥只能算熟了,夏芍只瞟了一眼就问:“第一次做?”

陈寄北咬干粮的动作一顿,没吭声。

夏芍就知道,没再说什么,低头把粥喝完,重新躺回了炕上。

陈寄北收拾完碗筷,回屋穿外套,准备去单位上班。

人都走到门口了,又看到夏芍恹恹地往炕上躺,他脚步一顿,“你放哪了?”

“什么放哪了?”

“鱼坞子,你放哪了?”

这回夏芍听明白了,眨眨眼,“你要帮我去拿?”

“不帮你拿,等你一会儿偷偷跑出去,再弄一身水?”陈寄北语气嘲讽。

不过管他说话好不好听,肯帮忙就行,夏芍眼睛一弯,“谢谢。”

她想装乖的时候,总是看着那么人畜无害,其实小心思多着呢。

陈寄北不置可否地哼了声,中午却还是拎了满满一坞子鱼回来。

大概是下雨过后河水涨了,鱼也活跃了,陈寄北找到鱼坞子提起来的时候,都被那沉手程度意外了下。

拿回家往水桶里一倒,竟然倒出来不少大家伙。大半个手掌那么长的白票子、比手掌还要长的江鲫鱼,还有两条路上不停甩着尾巴,一入水就重新游起来的鲤鱼。

对门孙清看到,吃了一惊,“哪来这么多鱼?”

“用鱼坞子坞的。”夏芍也站在水桶边往下看,只觉得神清气爽,感冒都要不药而愈了。

她现在脑海里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吃法,白票子可以酱焖,可以炖;鲫鱼可以做个鲫鱼汤;剩下两条鲤鱼清蒸,要是有糖有辣椒,做个红烧或者水煮就更好了。

“这么多鱼你们两人吃的完吗?”看了阵儿,孙清突然问夏芍。

夏芍估摸了下她和陈寄北的饭量,好像的确吃不太完,“怎么了?”

“卖我点呗。”孙清跟她商量,“我比副食商店再加你点,给你八毛钱一斤。”

副食商店现在只有刀鱼也就是带鱼卖供应,还是冷冻的,一斤五毛钱,过节每口人半斤,过年一斤。

夏芍这是供应之外的,收个八毛正好,再贵孙清就该吃不起了。

两边商量妥当,孙清把白票子拿走了一些,夏芍直接进账两块钱。

这可比干临时工挣钱多了,临时工一天才一块几。

不过这么大的鱼也只有下大雨后才有,要是天天去下坞子,未必还能坞到。

江城不是海边,夏芍也没准备靠打鱼为生,中午先把剩下几条白票子酱了,美美吃了一顿。

下午陈寄北去单位,邀请何二立晚上来家里吃鱼,何二立还挺意外,“真弄到鱼了?”

陈寄北没说话,何二立立即看看左右,会意地闭嘴,“知道了,晚上我一定去。”

下了班他就跟陈寄北来了,手里还拎了一个刚在商店买的黄桃罐头。

进门的时候夏芍正在炖汤,鲜美的鲫鱼汤已经被炖出了奶白色,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汤锅里,还有鲜嫩嫩的豆腐在浮沉。锅盖一掀,香气伴随着水蒸气能一路飘到门外。

姜百胜一身公安制服从外面回来,没进门也先闻到了这个味儿。

“做什么了这么香?”他先问自家媳妇儿,看到对面夏芍也在做饭,又把嘴闭上了。

孙清把他这个动作看得真真的,不禁好气,“这香气就不能是我弄出来的?”

姜百胜一噎,“那就算是你弄出来的,这明显是鱼味儿,咱家又没有买鱼。”

“谁说没买的?”孙清打开锅盖给他看里面炖着的白票子,“小夏那边弄的多,中午我跟她买了几条。一直在水里养着,就等你晚上回来吃,刚刚才炖上。”

“是吗?”姜百胜也闻了闻,可就是觉得没有对面香。

不过媳妇儿看着他,他也不能把这话说出来,强行把注意力从对面收回来,“我去洗手。”

不多会儿,夏芍那边先开饭了。

黄桃罐头夏芍直接倒进了大汤碗里,除了鱼汤,桌上还炒了水蕨菜,放了婆婆丁蘸酱。

山菜吃多了,何二立哪有心思管什么水蕨菜婆婆丁,端起碗就喝了一口汤。

“嗯,好喝!”

连喝了好几口,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豆腐,“豆腐也好吃,味儿都炖进去了,这绝对是我吃过最好吃的豆腐。”

相比之下,鱼肉就因为炖得太久已经散了。夹一点在嘴里,轻轻一抿便会全部化掉。

何二立呼啦啦吃东西,要不是鲫鱼多刺需要注意,能一口气连汤带菜全吞了。

姜百胜和孙清在对门,都能听到他这个话痨不停夸好吃的声音。

听他吃得这么香,姜百胜对自家锅里的鱼也生出了些期待。

万一对面说好吃,是因为鱼好呢?他看他媳妇儿跟人家的做法也差不多……

不,不存在万一。

姜百胜只吃了一口,就想端着碗到对面门口,就着人家的味儿吃。

鼻子跟嘴巴,好歹有一个要得到满足吧?

见他迟迟不夹第二块,孙清挑眉,“怎么了?不好吃?”

姜百胜没说话,示意她自己尝尝。

孙清将信将疑也尝了一口,然后一言不发,端着碗下炕。

“你去干嘛?”姜百胜叫住她。

孙清头也不回,“我去对门闻味儿,就着味儿吃。”

比起这边的两口子,对面的何二立就要幸福多了。

除了鱼汤,夏芍还拿玉米面混着白面,打上鸡蛋,蒸了锅发糕。

发糕用刀切成半个手掌见方,又暄软又香。

何二立吃得直打饱嗝,“这活可真没白干,以后你家有事一定要找我啊!劈柴挑水,修窗砌墙,干啥都行。你一句话,我随叫随到。”

话说完,才发现陈寄北黑眸沉沉望着他。

何二立被看得有些发毛,“怎么了?嫌我吃多了?”

陈寄北从他脸上收回视线,神色冷淡,“你都干了,我干什么?”

何二立:“……”

何二立这才觉得这话说得不妥,有点像老光棍儿给人家小寡妇献殷勤。

呸呸!寄北好着呢,什么小寡妇?他也不是老光棍儿。

何二立不敢再多话了,膀子一甩去院里帮夏芍劈柴火。

大概是吃得好,一口气劈了半个小时他才停下来,一边把劈好的柴往仓房里面码,一边问夏芍:“你娘家有没有妹子介绍给我?别的我没要求,做饭跟你一样好吃就行。”

“其实我最拿手的不是做饭。”夏芍笑。

何二立只当她是谦虚,“活也干了饭也吃了,我走了啊,省的寄北一会儿撵我。”

仗着自己年轻,汗都没怎么擦就穿上外套跑了。

夏芍突然觉得陈寄北这么冷的人,也就这样的话痨能和他做朋友,别人早被他冻跑了。

不过原书中陈寄北的笔墨还挺多的,没记得他身边有这么个朋友。

夏芍还在疑惑,陈寄北已经把门关上了,隔绝了外面的晚风。

夏芍就收回视线,回头看了眼水桶里最后两条鱼,“这个一条明天清蒸,一条送去给表哥吧。”

陈寄北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抓的,你决定。”

别管刘铁萍怎么样,他们结婚,陆泽同还是真心出钱又出力的,这一点不能不认。

夏芍没有迁怒陆泽同的意思,直接找盆分出一条鱼,让陈寄北送过去了。

比起夏芍这边的热闹,陆家那边要冷清许多,陈寄北去的时候,家里甚至只有陆泽同一个人。

才一天时间,陆泽同比昨天夏芍见到时更沧桑了。眉心深刻,烟一根接一根地抽。

看他眼角的血丝,陈寄北就知道他八成一宿没睡,转身去把窗户开了。

“小夏回家都跟你说了?”陆泽同开口,声音竟有些嘶哑。

陈寄北顿了下,“夏芍抓了些鱼,让我给你送一条。”

陆泽同抽烟的动作一顿,有些意外,“她倒是好脾性,有了好东西,还知道想着我。”说着又长长叹了口气,“还是你有眼光,当初说什么也要去争取试试,要是……”

要是听他的,真娶了杨巧娟,后半辈子都被坑了。

昨天从河边离开后,他就带着杨巧娟去了医院。一检查,还真怀孕了。

医生说有近两个月,算算时间,几乎是杨巧娟刚来刘大军就对她下手了。

亏他那个时候还觉得这姑娘不错,想介绍给寄北。现在想想,还好当时没成。

虽然杨巧娟是被迫的,也是受害者,但她的确帮刘铁萍设计夏万辉了。

反观夏芍,进退得体,救人的时候又果断勇敢,完全不计前嫌。

就这样刘铁萍还想赖人家是陷害,他都替刘铁萍臊得慌!

陈寄北闻言却什么都没说,只盯着他颈侧,皱起眉。

陆泽同下意识伸手摸了下,感觉到刺痛又收回,“没事,下午拉架的时候被挠的。”

昨天那事儿刘铁萍倒想瞒,可惜瞒不住。

别说杨巧娟已经豁出去了,那么多人围观,总有一两个能打听到刘大军和刘铁萍是谁。

别的地方还没传开,杨巧云就先知道了。谁让她平时不会做人,常占人小便宜,昨天晚上就被人拦着问你男人把你妹妹强了,还让她怀了孩子,你知不知道。

杨巧云哪是个好脾气的,先跟人吵了一架,回去就逼问刘大军。

刘大军当然不敢承认,可到底心虚,上次没设计成夏万辉杨巧云对他也有了怀疑,立马发现不对。

刘铁萍这边刚从医院回来,还想威逼利诱杨巧娟息事宁人,刘大军就惊慌地找上了门。

“姐!巧云要杀我!那娘们儿疯了,要杀我!”

刘大军鞋都跑掉了,身后跟着张牙舞爪的杨巧云,杨巧云手里还拎着把菜刀。

别说刘大军,刘铁萍当时都吓白了脸,还是陆泽同出手,才把刀夺过来。

这回杨巧云比上回闹得更大声,外面围观的人也更多,陆泽同却有些不想管。

杨巧娟也没像上回那样任由杨巧云打,“你们不用吵了,闹这一出给谁看呢?反正我死都死过一回了,我现在就去公安局报案,告刘大军强女干。”

夏芍有句话说得没错,有人比她更该死。

被她对不起的夏芍救了她,这些对不起她的却只想让她闭嘴,巴不得她真死了一了百了。

这下不仅刘铁萍刘大军姐弟,杨巧云都开始害怕了。

这年头强女干罪可是判得很严的,搞不好就要被枪/毙。她已经死过一个丈夫,要是再死一个,以后可怎么活?何况她跟刘大军还有一个儿子要养。

杨巧云再不敢骂杨巧娟勾引自己丈夫,又开始打感情牌。

让杨巧娟可怜可怜自己,可怜可怜她那才一个月大的儿子,却没想过谁又可怜过杨巧娟?

这帮人在陆家闹了半宿,陆泽同就半宿没合眼。

没想到刘铁萍刘大军和杨巧云三个人看着,杨巧娟还是跑出去了,真去报了案。

那杨巧云也不是个省油的,一发现事情不对立马给娘家妈发了电报。

杨家离江城不远,老太太下午就坐车赶了过来,进门先给了刘大军一顿好嘴巴,“我们家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你这么个畜生,祸害我一个姑娘不算,又来祸害第二个!”

刘铁萍还想拦,愣被杨巧云按住,眼睁睁看着刘大军被打成了猪头。

然而杨巧云敢把她妈请来,就是算准了老太太不会真让刘大军进去。

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手心已经烂了,总不能连手背也不要了吧?

刘大军进不进去,杨巧娟下半辈子都已经完了。可他要是进去,杨巧云也要跟着完了。

在牺牲掉两个女儿和只牺牲一个之间,杨老太太毫无疑问选择了后者。

陆泽同无法形容当时杨巧娟的眼神,很空洞,也很平静。要是他妈不顾他受到的伤害,跪下来求他为了自己的另一个孩子放过害他的人,他也会感觉心凉若死。

那一家子还有的闹,陆泽同已经不太想理了。

他只是望着陈寄北,神色间难掩愧疚,“你让我带你去争取小夏,是不是早发现不对了?”

陈寄北没有正面回答,“那天夏芍走后,她问我跟夏芍聊得怎么样。”

陆泽同一想就知道这说的是相亲那天,当时他问过一嘴,刘铁萍还说是杨巧云奶不好,来要下奶方子。

原来他们那么早就盘算上了,他还没有寄北一个孩子敏锐。

难怪寄北那么急着跟小夏领证,估计就是想断了刘铁萍的念头,也给他这个做哥的留点颜面。

刘铁萍却贼心不死,又盯上了小夏的弟弟。

陆泽同把烟送到嘴边,狠狠抽了一大口,“是哥没说个好媳妇儿,对不住你。”

话到这里他顿了顿,“寄北,我准备跟你嫂子离婚了。”:,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