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章 找人

秦舒娘家就在后面的胡同,平时秦舒和陆泽同上班,小虎就是放在她娘家看的。

最近过年,她哥哥嫂子也带着孩子回来了,家里一大帮孩子,整天凑在一起上房揭瓦。

小孩子都喜欢跟着大孩子玩,小虎天天往姥姥家跑,秦舒也没太管。一来离得近,他平时就总在姥姥家;一来那帮孩子最大的已经十多岁了,懂得照顾弟弟。

今天过了小虎睡觉的点,小虎也没回来,秦舒就去娘家抓孩子。

谁知她娘家几个小的已经睡了,只大的还精神着,见她问很是疑惑:“小虎不是回去了吗?刚才国庆要睡觉,我们就把他送回去了。”

她当时心里就是一咯噔,忙问小虎什么时候回去的。

“刚才就回去了啊,有一会儿了。”孩子们身上又没表,也不清楚具体的时间。

见秦舒脸色不对,她妈立马放下手里的活,“怎么?小虎没回去?”

秦舒一嫂也把自家孩子揪了过来,“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看着弟弟吗?”

“我们看了啊,他要自己回去,我们还没让,把他送到胡同口才回来的。”

小虎五岁了,这么大的孩子已经记路了,平时从姥姥家到自己家自己就能跑个来回。这是在晚上,大人又再三嘱咐过,孩子们才把人送过去,白天根本就不用送。

“小虎没回去吗?”孩子们最是敏感,也感觉到了不安。

秦舒转身就往回走,“可能是错过了,我再回去看看。”这才有了刚刚那一幕。

听说孩子丢了,陆泽同想也不想回去穿衣服,“天黑路滑,你就别去了,我出去找。”

秦舒哪可能在家待得住,也要出去。夏芍见了,就也套了棉衣,“我扶着嫂子去吧。”

陆泽同也知道秦舒待不住,没勉强,“那就麻烦你了。”

两边拿了手电筒,准备分头出去找孩子。陆泽同跟陈寄北到附近小虎可能会去的几个地方看看,秦舒跟夏芍问问附近的邻居,看小虎是不是半路去哪家串门了。

刚出门,秦舒娘家妈来了,身后还跟着她哥嫂跟几个半大孩子,“小虎还没找到吗?”

“是不是你们两口子要生老一,孩子不乐意,找地方躲起来了?”她一个嫂子还问。

不等秦舒说话,秦舒她妈已经否认道:“不可能,小虎前天还跟我说想要个弟弟,弟弟能跟他一起玩,妹妹只知道哭。小陆对孩子也够好了,整天把孩子扛在肩上。”

因为一直没有孩子,陆泽同格外喜欢孩子,也对孩子特别有耐心。

那嫂子还想说什么,秦舒已经由夏芍扶着敲了隔壁的门,“马嫂子,你看到我家小虎了吗?”

她这样,她娘家妈还有啥不明白的,赶紧叫儿子儿媳妇都出去找。

气氛太凝重,几个半大孩子都被吓到了,也要跟着去,被老太太叫住,“添什么乱?都给我回去,把剩下那几个小的看住了,谁也不许给我往外跑!”

一群人四散开(),有手电筒的拿手电筒?()_[((),没手电筒的跟邻居借一个。

有那关系不错的邻居,一听说孩子丢了,也赶紧派个爷们儿出来,帮着他们一起找。

可秦舒把大半胡同的门都敲了,也没谁看到孩子,渐渐她连站都站不稳了。

夏芍看这不是办法,扶人的手用了用力,“嫂子,你家这附近没有河跟湖吧?”

要说孩子是被人拐了,不太可能,几十年后的东北都不太可能。

东北这地方丢孩子的一直很少,失踪的大人都比孩子多。

一来城市化比较早,少有那种特别偏远的大山沟;一来计划生育比较严,很多人家都只有一个孩子,拐孩子的成本太高;三来重男轻女的思想比较轻,不是非得有个儿子不可。

夏芍前世那会儿,拐孩子的没听说几个,倒是经常有年轻姑娘被拐。

全是以处对象带着对象出去打工的名义把女孩子骗到南方,甚至广东,然后带到澳门站街。

六几年东北城市化已经很高了,又查得严,家里来个亲戚都有公安上门查介绍信,带个陌生孩子根本没法上车。就算在附近农村卖了,突然多个陌生孩子也很容易引起怀疑。

所以大家才放心小孩子在外面跑着玩,更担心的其实是孩子掉进了冰窟窿里。

东北冬天冷,河面是完全冻上的状态,在上面走多少人都没问题,小孩子也会到冰面上滑冰刀、放爬犁。只不过有人会在冰面上凿个窟窿,洗个衣服涮个拖布什么的。

孩子要是掉进了冰窟窿里,基本就等于没救了,大人都未必能救得上来。

夏芍来的时候一路步行,没在近处看到有河或者湖,果然秦舒一想,身形稳了一点。

只是担心和焦虑始终存在,毕竟这么冷的天,那么小一个孩子。

夏芍一边扶着她往下一家去敲门,一边又问:“那嫂子跟表哥有仇人吗?”

声音平静、理智,又轻柔、悦耳。明明才第一次见面,秦舒慌乱的情绪却得到了些安抚,乱糟糟的脑子也顺着她的思路开始思考,“没有,你表哥刚来才半年,更不可能有。”

“那嫂子可以放心,孩子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

只是一整条胡同都问了,熟悉的不熟悉的,都说没看到小虎。秦家人已经朝更远的地方找了,秦舒也换下一条胡同继续问,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身体颤抖得愈发厉害。

“嫂子,你当初是怎么拿到的抚养权?”夏芍突然问。

这和小虎不见了有什么关系!

秦舒已经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听到这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一个字都不想说。

夏芍能察觉她的焦虑,“过年了,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孩子的爸爸想孩子,把人接走了?”

秦舒整个人一振。

对了,孩子的爸爸,她怎么把孩子的爸爸忘了?

只是想到那个男人,她又摇摇头,“不可能,我离婚快一年了,他从来没来

()看过孩子。当初就是他在外面有了人,那人还怀孕了,不差小虎这一个儿子,才同意让我把孩子带走的。()”

事实其实比她说的还要难堪,那女的不仅怀孕了,还是她婆婆跟她大姑姐在伺候着。

她丈夫出轨,不仅所有人都瞒着她,婆婆和大姑姐还照顾着小三。等她发现的时候,那女人已经怀孕五六个月了,她丈夫还把以前给她的首饰都偷偷拿去给了小三。

她要离婚,她婆家人拦都没拦,说正好给秀梅让地方。

孩子的抚养权倒是拉扯了一阵,可谁都说那女人肚子尖,肯定是个儿子,她婆家也就放手了。

夏芍旁观者清,却没她那些先入为主,那他在外面那个生了吧?生了个姑娘还是小子??()_[(()”

秦舒一怔。

她不知道,为了和过去做个了断,孩子爸爸不来看孩子,她也从来不打听对方的事。

正此时,陆泽同跟陈寄北回来了。

“孩子没找到。”陆泽同见面就说,“不过寄北怀疑,孩子可能被他爸爸抱走了。”

竟然跟夏芍猜到了一块,夏芍不禁抬眸,和男人对了个眼神。

秦舒闻言,也不往下接着敲了,“我去问问我妈,她应该知道。”

秦家老太太果然知道,“你俩刚离,他就把那个狐狸精娶进门了。不过那狐狸精不争气,生的是个丫头,气得他妈一天多没吃饭。你不想听他家的事,我就没跟你说。”

秦舒也没想到当初信誓旦旦肯定是个带把的,怎么最后又成了丫头。

而且就算是个丫头,以后还能再生。蔡付恩今年才三十一,那女的更年轻。

虽然疑惑,秦舒还是决定打听下孩子他爸那边的情况。

孩子才五岁,这么短的时间,不可能自己跑到太远的地方。

同样孩子已经五岁了,又是在家门口丢的,要是碰到了坏人,怎么也能弄出些动静。

秦舒她妈找了她兄弟出去打听,秦舒则又走了一条胡同,依旧没问到小虎的下落。

见她实在走不稳了,夏芍强把人扶回了家,“总不能大的找到了,你和小的倒下了吧?”

夏芍给她倒了杯水,又拿出自己带来的奶枣和苹果脯,“吃点甜的补充补充体力。”

“谢谢。”秦舒接过水杯暖在手里,人是回来了,心神却显然无法平静,脸也白着。

好半晌,她才歉意地看向夏芍,“抱歉,大老远来做客我们没招待好,还让你们跟着折腾。”

“这算什么,孩子要紧。”夏芍捏捏她的手,亲自拿牙签扎了块苹果脯给她。

去皮去核的红富士苹果被切成了片状,拿蜂蜜蜜成诱人的琥珀色,口感退去苹果的脆爽,变得柔软又细嫩。因为是蜂蜜蜜的,甜度更是刚刚好。

秦舒虽然没什么胃口,但夏芍递给她,她还是吃了,甚至无意识吃了好几片。

两人就这么坐在炕上等着,秦舒不说话,夏芍也不说话打扰她。

()陆泽同和陈寄北先回来的,说是前面两条胡同有人看到人抱着孩子往外走。天太黑孩子和大人的脸都没看清,但大人个子不高,应该是个女的,孩子也没有哭闹。

“过年四处都有人串门,他还以为是刚串完门回去的,也没多想,听到我问才想起来。”

孩子没有哭闹,要么是被药了,要么就是熟人干的。

几人正在讨论,秦舒一哥回来了,进门连鞋上的雪都顾不得跺,“打听到了,蔡家老太太一直催,蔡付恩新娶那个前两个月又有了,过年不小心滑了一跤滑掉了。”

过年滑一跤滑掉了?

这时机也太巧了,想让人不往一起联想都难。

尤其还有人说看到有女人抱着孩子往外走,不止一个,好几个人都看到了。

“我去跟他们要人。”秦舒咬着牙站起来。

这种时候让她在家等着显然不现实,陆泽同没多说,找了大衣给她裹上,“我骑车送你去。”

夏芍跟陈寄北也站了起来,陆泽同却没让他们动,“你们坐了一天的火车,在家歇着。”

秦舒也道:“你们快歇着,有老陆,还有我娘家几个兄弟,肯定能把孩子找回来。”

两口子跟秦舒一哥都走了,剩下陈寄北和夏芍也没什么心思睡觉。

两人回了小屋,没关灯,就那么合衣靠在炕上。

见夏芍下意识揉腰,陈寄北伸手帮她揉了揉,又摸摸她的手和脚,看她刚才有没有冻到。

夏芍就顺势枕在了他大腿上,“你说,孩子会没事吧?”

陈寄北抬手揽住了她的肩,“嗯。”想想觉得太简短了,又补充:“会没事。”

同样没长到哪里去。

但夏芍其实也未必是想听他说多长的话,“最好没事,不然大过年的,表哥和嫂子怎么过啊,嫂子还怀着孕呢。这要是……恐怕嫂子和表哥这辈子心里都会留道疤。”

那些孩子被拐的家庭,好多都倾家荡产找了一辈子。就算再生一个,也无法替代之前那个。

夏芍希望自己猜得是对的,这样孩子至少是安全的。

到底昨晚就没睡好,白天又坐了半天车,夏芍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外面有动静传来,她立即睁开眼,下炕打开了房门。

天已经蒙蒙亮了,陆泽同两口子一身寒气,后面还跟着秦舒几个哥哥嫂子。

“肯定是他们家把孩子抱走了,不然怎么那么巧,大过年的老蔡太太不在家。”

“我觉得也是,她儿子儿媳妇都在她家过年,儿媳妇还坐着小月子,她出去串什么门?”

“不说是个女人抱走的吗?我问了,差不多就她那个身高。”

“这都是些什么人?当初说不要就不要了,看都不来看一眼,现在又跑过来偷……”

看到夏芍跟陈寄北,几人话声一止。

“这是我舅家弟弟和弟媳妇儿,过来串门的。”陆泽同简单解释了句,问

两人:“吵到你们了?”

夏芍根本就不在意这个,朝众人点点头算是招呼,直接问:“孩子找到了吗?”

“还没。”秦舒一张嘴,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了。

陆泽同接过去帮她说,“不过孩子他奶奶没在家,昨天下午出去的,一晚上都没回来。他爸听说孩子丢了也一点不担心,没说两句就往外撵人,八成跟他们脱不了关系。”

“他们要只是想看看孩子,不至于偷偷抱走吧?”

陈寄北皱眉,一开口就问到了点子上,众人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要只是想看看孩子,何必要偷?秦舒又没说不让他们看。

可要不只是想看看孩子,想把孩子找回来就难了。

最好的办法,是把孩子带到哪里先养着,让秦舒找不着。

等她生了老一,忙着照顾老一,渐渐就不那么执着找小虎了,就算执着她也没那个时间。孩子才五岁,虽然记事了,可一年两年见不到妈妈,还会记得吗?

三年四年呢?

再往阴暗里点想,陆泽同有了亲生的孩子,还会让秦舒找小虎吗?

“不管怎么说,有眉目了就是好事。”陆泽同把媳妇儿扶进屋,又招呼大家进去坐,给众人倒了水,“都喝点热水暖暖,想想他们能把孩子抱去哪。”

蔡家有哪些亲戚,秦舒这个前蔡家媳妇最清楚。

顾不上嗓子哑,她立即道:“蔡付恩他爷爷清朝末年就来东北了,老一辈的人早没了联系,剩下的亲戚除了省城,都在谷河那边的农村。,他妈家也是本地的。”

“那就把他亲戚家都找一遍。”秦一哥皱眉,“去哪都要介绍信,外人也不可能随便收留她。”

话音刚落,秦三哥已经站了起来,“我去吧。”

秦四哥也要去,被他老婆拉了下。

正是找人的紧要关头,她这一拉,所有人都看了过去。

夏芍认出来,这就是昨天晚上说小虎不高兴爸妈生老一的那位。

被这么多人看着,秦四嫂脸上有些讪讪,但还是没松手,,“去一个就够了。你一晚上都没合眼,明天还得去单位值班。”被秦四哥甩开了,“值班重要还是找孩子重要?”

“我也跟着去吧。”秦三嫂说,“过年了,他亲戚那边人肯定不少,去少了要不回来。”

还问:“我娘家离这不远,用不用我去把我几个娘家兄弟叫上?”

“先找,找着了再说。”

秦一哥也站了起来,叫上秦一嫂一起出门,“你们孩子都小,在市内找吧,我们去谷河。”

他们家孩子大,昨晚没把小虎看好,总觉得有责任。秦一嫂一话没说跟着起身,人都到门口了,又想起什么,“之前小叔是不是说过,孩子奶奶有个表妹嫁去了黑龙江?”

秦舒一听,人站了起来,“对,黑龙江,她会不会把孩子带去黑龙江?”

要真是,那可就麻烦了,谁知道她表妹在

黑龙江哪里?

秦一哥还算理智(),应该不可能。蔡付恩那个新媳妇儿是除夕那天掉的孩子?[((),小虎是昨天被抱走的,别说时间这么短,来不来得及开介绍信,办事处也放假了。”

众人一想也是,放下了点心,但还是分出一路人去火车站盯着。

最后剩下秦舒的弟弟,“我看还是报警吧?我叫上几个同事,去那附近多打听打听。”

“我看也应该报警。”陆泽同沉声道,说完又跟陈寄北和夏芍解释,“秦林是公安局的。”

报没报警,有没有那身制服,问话时得到的配合程度肯定不一样。

秦舒大嫂一直没怎么说话,这时候也道:“报警吧,我打个电话,让你大哥派个警卫员过来。阵仗闹大点,后果说严重点,他们说不定自己就把孩子送回来了。”

秦舒没说话,沉默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回家换制服,再去趟局里。”秦林站起身。

“如果有可能,问问孩子他爸那个新媳妇儿。”

“问问那个新媳妇儿。”

夏芍跟陈寄北虽然近来了,但毕竟是外人,一直都没说话,这会儿却一齐开了口。

众人都有些意外,秦林更是皱眉,“他媳妇儿能知道?”

“他媳妇儿知不知道不要紧,但我想,她应该不想蔡家把小虎抱回去。”

夏芍眼神清澈,语气平和,说话的声音还有些软,却一下子给众人指了个新方向。

是啊,他们不想小虎被抱走,蔡付恩那个新媳妇儿呢?

她可是小三上位,谁愿意养原配的儿子?何况她自己还有个女儿。

如果蔡家是为了要儿子才把小虎抱走的,那小虎回去,肯定会挤占她女儿的生存空间。如果有机会,她八成会愿意说,就算她不知道,也会愿意帮他们打听。

“我会单独问问她。”秦林朝夏芍跟陈寄北点点头,走了。

秦舒大嫂要去给她大哥打电话,也走了。

夏芍看这架势,秦舒这位大哥应该挺有本事,也不知道她前面那个婆家怎么敢干出这种事。

不过明知道对方有老婆,还愿意当三,愿意没名没分给人生孩子,估计她那个前夫家也不简单。

人都走了,陆泽同帮秦舒把腿搬到炕上,“折腾一宿了,你睡会儿吧。”

夏芍和陈寄北看到,就把空间留给夫妻俩,告辞回了小屋。

知道孩子应该是被奶奶抱走了,这一觉睡得更长更踏实。再醒来的时候,秦舒娘家妈已经端着饭过来了,“知道你们肯定没心情做饭,都起来,起来吃一口。”

又跟夏芍和陈寄北道谢:“还带累你们帮着找人,给你们添麻烦了。”

夏芍和她客套,“我们来,才是给嫂子添麻烦了。”

“都是亲戚,麻烦什么?”秦老太太给他们拿了碗筷,又给女婿拿,被陆泽同主动接过,最后才劝女儿:“你好歹吃两口,肚子里还有一个呢,再把这个饿坏了,我看你上哪哭去?”

秦舒也知道,虽然食不下咽,但还是强塞着吃了半碗。

上午,在本地找人的就回来了,住在省城的几个蔡家亲戚那都没有。

下午去谷河农村的也回来了,依旧没有。

车站那边同样没看到人,但好消息是打听清楚了,蔡家的确没开过介绍信,出不了门。

可这些人家都没有,蔡老太太到底抱着孩子去哪了?

省城有四五百万人口,想找出一个老人一个小孩,谈何容易?

“别是弄错了,蔡家老太太真串门去了吧?”气氛凝滞中,秦四嫂突然说。

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脸上露出些不快,“那我们这一天不是白跑了?前天刚下了场雪,有的地方根本没法骑车,我们是踩着雪窝子走过去的,棉裤都湿透了。”

人家找孩子都急死了,她在计较棉裤湿没湿,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

秦家老太太脸色已经不好看了,秦一嫂也动了动嘴。

正要说什么,秦林回来了,“孩子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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