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一刀 作品
15、蔓越莓雪花酥
唐渺睡了两小时才醒过来。
时尧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在看不知道从哪儿找的个人卫生健康宣传手册。
她一醒，时尧就察觉，朝她看过来，“喝水吗？”
唐渺摇头，“班长你怎么没回学校上课啊？”
时尧把手册合上，随手放在背后，“不然呢，让你一个人在这儿睡着？”
要是一不小心睡到吊针打完都没醒，血液回流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的语气算不上温和，但他传达出来的善意让人窝心。
“谢谢你班长。”
她很开心，手指在医院洁白的被子上敲了两下。
吊针还有一半。
唐渺通知秦玉兰过来医院，时尧等人到了才回学校。
下午放学，时尧拎着唐渺的书包又拉学校。
跟着一起来的还有班上几个和唐渺关系不错的同学。
还挺正式的提了一个果篮。
唐渺喜笑颜开地坐起来，伸手摸摸果篮。
不是什么精贵的东西，但唐渺就是喜欢这种被人关心，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
他们聊着话题就聊远了，时尧在她眼前打一个响指，示意她看过来。
“作业都给你写在草稿纸上了，草稿纸我放在数学练习册里夹着，别忘了。”
唐渺扭扭屁股，如果有尾巴估计已经翘起来了，她超级得意！
一行人待了半小时，秦玉兰送他们离开，嘱咐找时间上家里来吃饭来。
倒是都不客气，都满口应好。
……
这个周末照旧过得平淡。
唐渺似乎忘了周婉惠那一茬儿，周一上学被人围在中间关心，乐得合不拢嘴。
眼角的细纹都笑出来了。
她做了很多的雪花酥带给大家。
时尧作为又送医又陪床的热心班长，比其他人多得了两块。
叶致老大不乐意，就跟时尧面前嘀咕:“尧哥，那么好机会你怎么不把我叫上呢，你看让我送渺渺去医院的话我不是就正好能跟她亲热了吗。”
时尧眼皮都不带抬的，“吃的也堵不上你满脑子的黄色废料？”
叶致也就敢嘴上埋怨两句，让他堵回来，心
不甘情不愿的回座位。
后来一个早上时尧都在观察唐渺。
状态看着像真的恢复了，上周五的时候她在笑，整个人散发出的却是低沉难过的情绪。
时尧想起了她电话里通话记录的界面，摇摇头，一句也没问。
左右是人家自己的家事，和他一个外人也不沾边。
……
跟着第三次月考也来了。
唐渺的理科成绩依然十分稳定，能排倒数的程度。
这次月考过后，有人盯上了唐渺和时尧两人的特殊位置。
人也上办公室申请了。
去的两人成绩都比唐渺和时尧差，相对而言也更需要老师的监督。
邓老师又想着唐渺的理科实在烂，虽说下学期就要分科了但这学期期末的成绩却是综合排名，拉起来一点期末成绩好看些，回家也能过个好年。
干脆就让她和时尧从讲台两边挪开，两人合成一桌，时尧能带带唐渺的理科。
班里的座位也顺势做了局部的小调整。
唐渺拖着桌子小心翼翼地和时尧的对齐，务求一点不差的对齐。
多少有点强迫症。
“班长！我们俩又是同桌啦！”
她还记得刚开学那两天她就是挨着时尧坐的。
比起她的雀跃，时尧就要镇定很多，落座后就开始拿出试卷检查自己丢分的原因。
唐渺凑过去看他的数学答题卡一眼，唔，148。
一看就是能把她踩在地上摩擦的分数，真厉害。
“班长你数学考了148啊？”
“嗯，忘了写解，丢了两分。”
“……”
“你考了多少？”
唐渺心上“噗”一下中了一箭。
“将就将就，没你多。”
她欲盖弥彰一样把答题卡往自己这边搂了一下。
时尧瞥了一眼也没追根究底。
他们后面是吴笑妍，前面是平时没什么交集的一个男生和一个女生。
换座位的第一天，唐渺的嘴就没停下过。
叭叭地和前桌把头三月都没讲的话一起讲回来了。
下课讲不完，上课接着写纸条。
偷偷摸摸地，写好了叠成小方块，趁着老师不注意就塞给前面女生一直放在背后的手里。
时尧之前还以为她是个开朗但挺规矩的一个女孩，没想到还挺能闹腾。
等数学老师讲到选择
题最后一个题她又立马坐好，乖乖地听课，两只眼睛睁得圆溜溜地生怕看漏一点板书。
时尧在写新的试卷，转着笔看她一阵儿，等这道题结束了问她:“听懂了吗？”
唐渺皱着眉，“怎么可能，我要是能听懂至于考九十分吗？”
时尧收回目光来，慢悠悠“哦”了一声，“九十分啊，将就。”
“……”
他也够能促狭人的。
唐渺低头写纸条，一边嘀咕，“考得这么难，能及格我就很满意。”
她和前排女生的纸条通信聊完了，暂时停下来。
安生了一会儿又开始翻课桌。
好不容易翻出个眼熟的食盒来。
唐渺吸溜一下，问时尧:“班长吃雪花酥吗？”
时尧摇头，上课呢吃哪门子的雪花酥。
“好叭！”唐渺挺遗憾的。
自己立起数学考卷，偷摸地往嘴里塞雪花酥。
等老师转过去板书，她就跟只仓鼠一样嘴巴快快地咀嚼。
老师一转回来就停下，还要附和着跟着一起回答老师的问题。
还挺忙。
时尧给她下了个定义——小学生。
还是个很热情，很爱给同学带零食的小学生。
跟着后面几天，时尧抽屉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直线上升。
唐渺叠的小千纸鹤，说要作为他帮助她理科的答谢礼；装有小饼干的密封罐；吃千层蛋糕的塑料叉子；唐渺自己做的布丁……
时尧叹气。
唐渺的东西桌面上扔了一堆，书，草稿纸，试卷，直尺压在书堆下，斜楞愣伸出一截到时尧的桌上。
她明明有收纳的东西，但是每次整理好过不了一天就又乱成麻。
时尧建议她常用常整理。
唐渺特别听话，乖乖的点头应好。回头整理的时候简单粗暴，卷子叠成一摞也不剁整齐就往抽屉塞，书长一本短一本的随手夹在桌面的立书器中间。
整理了比不整理好一点。
时尧实在看不过去，不敢相信这是多少有点强迫症的人收拾出来的桌面。
唐渺觉得自己收拾得蛮整齐的。
时尧慢条斯理地把书抽出来，按照长短顺序依次放好。卷子也抽出来摊开了一张张叠好。
唐渺瞅了瞅，觉得和自己整理的差不多。
反正都是卷子放一起，书单独放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