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还有一个问题。可能涉及你们国殇的机密，你可以选择不回答。我想问的问题是，人造律者到底是怎么回事，艾旦又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你们对她，到底做了什么。”
注视着面前，在原版档案中留下名字的执行者。宇宣默默的注视着屏幕，等待着布鲁斯·瓦尔的回答。
“原定计划中将能力移植到人体内是不行的，因为人体无法承受，次之人类的计算能力也无法调动这么多种超能力。因此就选择先创造人造身体，再往里面搭载意识。”
“但因为要搭载数千种超能力，所以就必须要创造出意识强烈，至少意识层面上能够突破系统限制的人工智能。因此我们利用‘第三世界’的技术，创造了很多屹立在世界之外的独立世界，在里面放入了很多抹除记忆的人工智能。之后再加速系统时间，给予他们自我学习和充分的时间流动。”
“就这样，一个文明在电子世界中诞生了。”
布鲁斯·瓦尔默默的讲述着，似乎就是一个说书人在讲述着不存在的故事。虽然他的声音中显得比较沉重，但更加沉重的感觉却出现在宇宣心里。
意识转移的实验他也做过。就是将娜儿作为人工智能的意识，转移到意识死亡的那个被称为杏的身体当中。同时正因为知道杏似乎和国殇的这些人是同事关系，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因此他才没让娜儿跟着他离开战舰。
双方以前是敌对的关系，捷莲娜的爷爷就间接的死在了他们的手中，因此他并不认为娜儿的存在会破裂双方的关系。但是，不必要的误会最好还是能够避免为妙。
“然后呢？”见对方停顿了，宇宣默默说了一声。
“464号世界。那是一个因为基础设定错误，而被我们所遗弃的世界。因为向量值的输入错误，导致那个世界不会再有人诞生，也不会再有人死亡。因此那个世界报废了。”
“考虑到就算是删除世界，被消耗的资源也不会返还，因此我们就将其遗弃在了被观测的角落，对其不报任何希望。但是没有想到，在这个基础设定完全错误的世界里，竟然真的有人通过预留的传送装置，走到了我们的现实世界。”
“那就是艾旦？”宇宣下意识的问道。
轻轻摇了摇头，瓦尔说道：“不，她的原名叫做娜塔莎。通过后续检查记录，我们知道这个名字是那个世界中她的养父母为她取的名字。而‘艾旦’这个名字，只不过是我们在计划开始前事先取好的代号而已。”
听到这里，宇宣终于明白艾旦的恶意是来自于哪里了。虽然瓦尔说的非常简单，但其中表明了曾经文学界当中经常提到的一个概念即‘缸中大脑’。
这个概念大致就是说，现在人类世界都是虚假的，我们每个人其实都是被放在缸子里，连接了一堆传感装置的大脑而已。现实世界是一个梦，都是传感器让自己做的梦，所有反馈和感知都是外界装置欺骗大脑来完成的。
曾经就有不少人谈论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世界，那么醒来后，或许他们会疯掉的吧。
而现在，艾旦、或者说娜塔莎经历的感受就是这样。原本生活的世界被告知是虚假的，那个错误的世界也不过是程序设定错误而产生的Bug而已。而出现了问题，有众多观测世界的外界自然不会在乎，直接就抛弃了这个对于里面人而言仅有的同时也是唯一的世界。
“于是，她就这样了？”
“是的。”瓦尔点了点头，表情上只是多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听到这里宇宣终于明白了。怪不得现在在战斗时候，她总是称呼自己这些人为神明，称呼这个世界为神明所在的世界。
原来对于她而言，自己这些现实世界中的人确实是高不可攀的神明。但是既然拥有了这些令神明都畏惧的实力，面对着被欺骗的真相，想来她必然会情绪崩溃发动反扑吧。
就这样两人结束了交谈。
这次的交谈还是非常有价值的。首先瓦尔向他透露了，塞尔利亚这个人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不过宇宣并不担心。
毕竟过年的时候叶浮华就给他说过，轩辕剑就在一条河的下面，而那个地方被姬家所守护。就算是派人过来，他不相信有什么人能够跑到姬家这个上古家族眼皮下枪东西。而且塞尔利亚就算再疯狂，如果这个时间节点下她肯定也不会明目张胆的做些什么。
之后宇宣了解到的三个情报。除了塞尔利亚的事情之外，还有艾旦对于未来的预测仅有参考价值，其次也是最为重要的是他得知了艾旦的身世。
虽然不知道自己知道这些有什么用，但是他有种预感，自己似乎还会再次面对面的和她交谈。或者说这并不是预感，她只要还打栀子身上的那颗律者核心的主意，那么双方就必然还会再见面。而在那个时候，自己或许可以做些什么吧。
没有遇到什么意外，整个战舰就这样一路来到了地球。经过和空港那边的交接后，对方直接下达了可以降落的命令。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宇宣知道，应该是舰队那边的命令已经传递过来了。
于是让大家驾驶着战舰降落到亚洲空港上，他们刚走出战舰就在外面看到了一群身穿古装的人。宇宣倒不太了解古装款式，不过虽然看不出来那是什么类型的，但至少肯定是印象中的古装。而此刻穿着古装的同时又能出现在这里，那么就只能是得知消息的姬家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