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伞旋转着弹开了射来的刀片般锋利的鳞片,但同时最后的防御力也消失了,伞布破破烂烂的挂在了伞架上,露出了后面狼狈的少年。
脸上覆盖着鳞片的敌人像是某种外星怪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朝他扑来。
“啊!”少年下意识抬起胳膊去挡。
“砰!砰!”
“啊啊啊啊!”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出现,倒是出现了两声出乎意料的枪响,紧接着近在咫尺的敌人就扑通倒地,同时发出了惨叫,仿佛正在遭受惨绝人寰的折磨。
少年小心翼翼地放下胳膊,看着突然出现的几个东方面孔的人。他们身材强壮挺拔,气质刚正不凡,手握枪支,即便穿着便服,他也一瞬间意识到他们绝对是军人。
“A-12组任务完成,已找到目标,目标存活。”
莫唯唯浑身微微颤抖,屏着呼吸,眼泪却不停流着,脑子里都是陶泽鲜血淋漓的样子,前所未有的悲伤和痛苦让他想要发出吼叫,可是不行。
敌人正在搜寻他,陶泽让他跑。
可是他一个普通人小孩,怎么可能逃得过专业杀手的追捕?眼见着身后的呼吸逼近,莫唯唯握紧了袖子里的美工刀,正要扑出去捅瞎对方的眼睛,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其他动静。
敌人被击倒了。
“A-2组完成任务……不,另一个目标人物疑似死亡……”
……
永无区。
闵静满脸困惑地看着身穿军装的来人,双方一番交谈,最终她拨打了数个电话,起身跟随对方离开办公楼,进入轿车离开。
和她一起被带走的,还有她和闵跃重要的亲朋好友。
他们将在一个秘密场所汇合。
在江清得到名单的同时,景姵也给了华兰一份名单。
“我需要你们帮我把这些人保护起来。”景姵说。
“这些人是谁?”总统看了看名单,发现上面很多都是陌生的名字,国内外的都有,除了永无区的闵静一家之外,都是她没听说过的。
“我的手下。”
“你的手下?”会议室内所有人都惊讶了,神秘的情报贩子那些神通广大又同样神秘的下属吗?但是为什么要特地保护他们?
“因为接下来,组织会专心致志地做一件事,为了不让他们达成目的,必须尽量做好防备。”
“什么事?”
景姵笑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杀了我。”
那逆子时刻盯着她,她在这个会议里说的每一句话,自然也都被他听得一清二楚,它既然知道她会让组织成功制造出足够的破膜机,那么接下来它就不需要为组织的事业操心了,它只需要做到一件事,就可以保证自己的成功。
那就是杀了景姵。
在逆子看来,景姵是唯一一个跟它同一层次的存在,是唯一的变数,唯一一个在组织必胜的局面下还有可能釜底抽薪,扭转乾坤的人。所以只要杀了景姵,就等于提前获得了胜利,就可以高枕无忧。
可是现在要杀景姵是很难的,因此必须从别的方面入手,迂回达到目的。
因此,抓捕她的手下,使得他们成为逼迫她的筹码一定是当务之急。
景姵早有防备,她一直以来都把她的手下们隐藏得很好,就好像他们不存在一样。但是即便如此,一个机构要运作起来,终究还是会有一部分人会留下可能曝光的痕迹。她不会小瞧那逆子和蝴蝶
效应,她相信那些痕迹已经被那逆子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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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份名单上的手下,就是那些留下过痕迹,很可能已经被逆子发现的人。剩下的没有留下痕迹的,她早就已经下过命令,全部隐匿起来了,解谜情报屋已经闭店了。
这些人数不多也不少,且分散在世界各地,她必须依靠华兰。
……
十二生肖学院,晨光烈烈,新的一天开始了。
陈墨和凤漪莲注意到唐俏俏今天状态有些不对,总是出神,有些六神无主的样子。
陈墨:“你怎么了?被你爸骂了吗?”
“你才被你爸骂了。”唐俏俏翻了个白眼,又偷偷瞄向边上景姵的座位,空荡荡的。阿锦还没来上课。
“你们怎么回事啊!”陈墨像是受不了了一样嚷了起来,扯着凤漪莲吼:“我真的受不了了,每个人都有秘密,还要被我注意到苗头,龙姐那个浑身上下都是谜语的就算了,瑛姐就算了,现在连唐俏俏这个没脑子的都有秘密了啊!莲花!我们是突然跟不上时代了吗!每个人都有秘密,就我们没有!!”
“混蛋,你说谁没脑子!”唐俏俏拍桌暴起。
两人马上扭打起来。两人从小打闹到大,凤漪莲见怪不怪,在边上继续玩魔方。他不觉得唐俏俏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毕竟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唐俏俏是最单纯直率的那个,会惹点麻烦,但是大祸从没有,还算靠谱。
上课铃声响起,唐俏俏和陈墨才停下打闹,只是老师在台上讲了没两分钟,唐俏俏眉飞色舞的神情又低沉飘忽了起来。
不重要的人和事很容易被大脑判定为垃圾而扔进回收站,因此唐俏俏一开始完全没能意识到家族秘宝的失窃可能与自己有关,直到回屋的路上,她的脑中才骤然闪过一个名字。
这名字她太久没想起,以至于跟这个名字的主人当朋友的事,久远到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她喃喃出声:“龙玲。”
……
窗帘紧紧拉着,隔绝了外界的所有光线,黑暗的房间内空气有些浑浊压抑。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站在门口的男人将手上的盒子扔给了坐在床上的女孩。女孩看着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十分年轻,皮肤苍白,五官精致,只是眉宇间有一股郁气,眼神冷漠阴鸷。
正是龙玲。
“你不是想要唐家的刀吗?这是最适合你的一把,拿去吧。”男人说。
纤细苍白的手打开盒子,露出躺在里面的一把刀身漆黑无光,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短刀。刀柄上的族徽十分眼熟,狰狞的怪物头上有两个长长的兔耳,是……返祖家族唐家的族徽。
龙玲顿了顿,随即手激动地颤抖了起来,“这就是传说中唐家的那把刀?真的给我吗?”
唐家的先祖是刀匠,技艺高超,在宇宙大融合期专门给国主造铸造刀剑的,因此现在家里收藏有很多价值连城的,砍返祖人跟切瓜一样简单的宝刀名剑。她当初跟唐俏俏交好是带有能从她手上买到一把杀景姵的心思,只是当时她不知道,唐家居然还藏有这样一把妖刀,否则她一定会更加用心地讨好唐俏俏。
“你既然加入了组织,总得派上用场。你的宏愿不是杀了龙锦吗?组织给你这个机会,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提到景姵,龙玲的表情狰狞了一瞬,“我会让你们看到只要给我机会,我绝不会让任何人失望!”随即她猛然伸手握住了那把刀的刀柄。
男人瞬间做出了戒备地姿态
, 听说只要握住刀柄,就会被刀的魂灵附体,实力暴涨,同时不分敌我。
空气绷紧,心跳微微加速。
时间过去了数秒。
什么都没有发生。
龙玲脸色变了变,从激动变得难以置信,“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是说只要握住就会拥有被附体一样的强大力量吗?!是因为需要鲜血激活吗?”
说着,她便毫不犹豫地握着刀朝着自己的手臂上割了一刀。刀锋极为锋利,瞬间在她手臂上划出深深一刀伤痕,鲜血顷刻哗啦涌出,顷刻便淋了被子一大片。
可即便给这把刀饮了血,龙玲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就好像这只是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刀。
龙玲急切又不解地看向男人。
男人也很意外,他拿出手机,直接打电话给江清报告这件事。龙玲也不顾胳膊上的伤,探着身子竖着耳朵去听江清的话。
“这样吗?这么看来,也许那把刀不愿意接受龙玲作为它的持有者。”电话那头少年清冷的嗓音说道。
龙玲愣住,随即青筋在额头浮现,整张脸阴沉到有些狰狞了起来,“因为我是普通人吗?连一把刀也在意一个人是不是返祖人?”
“龙玲,你不如想想你能做到哪种程度,唐家这把刀是有灵的,它被唐家关了几百年,想必也不想随随便便被弱者持有。”
“它想要的不就是杀人饮血吗?这有什么难的?只要给我一次机会,我能做得比它的历任持有者都更好!”龙玲咬牙切齿道:“它的历任持有者最后不是都抛弃它憎恨它吗?我就不会!”
“你跟我说没有用,龙玲,反正你想要的刀已经送到你的手上,你能不能握得住它得看你自己的本事。这是你唯一的机会,组织不养闲人,新的时代也只有具有才能的人才能活下来。”江清冷漠地说:“如果你不能让它为你所用,我就会把刀收回。”
吧嗒。电话被毫不留情地挂断了。
龙玲牙关咬得几乎要流血,心脏都恨得痛起来了,她死死盯着手上这把刀,“我会向你证明我绝不是说说而已,我会证明我的决心。没有人比我更适合做你的持有者。”
说着龙玲从床上下来,丝毫没管手臂上哗啦啦流血的伤口。
此时,她家大门外传来龙安康和安谣吵架的声音。
“你刚刚什么意思?在电梯上跟谁眉来眼去,青天白日给我戴绿帽子?!”
“你有病吧,拜你所赐,我现在出门都戴着口罩,生怕给人认出来,那人是谁我都不知道!”
“又开始怪我了?我以前没给你好日子?是谁费尽心思勾引我的?”
“龙安康,你嘴巴放干净点!如果不是因为玲玲,我早就跟你离婚了!”
“你少在那里给自己揽功,你为玲玲做过什么?这些日子饭都是我在做给她吃!”
自从过上这种在他们眼中乞丐一样的日子之后,这个家往日的和睦安宁就不复存在了,安谣不再对一个窝囊废温柔小意,龙安康越发感到落差,便越发窝里横,从一日一吵变成了一日三吵。
大门打开,戴着口罩和鸭舌帽,做贼一样生怕在外面被认出来的龙安康和安谣进来了。龙安康手上提着刚买的菜,安谣则挎着个有些旧的在二手市场卖不上价的名牌包,拎着一个小蛋糕。
看到龙玲难得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安谣的怒容上勉强挤出一个笑,“玲玲,看妈给你买了——啊!你的手怎么了?”
看到龙玲一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