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玲珑棋局16

    就在这时, 江蕴忽感觉到,腹中那股暖流再度闪动了下,像只调皮的小蝌蚪一般。

    江蕴证了怔。

    下意识想伸手去摸。

    隋衡问∶"怎么了?"

    江蕴道∶ "你不要动。"

    这两日,这股暖流出现的很频繁。

    虽然依旧躲猫猫一般,但江蕴发现,每当他和隋衡有亲密接触时,会更容易激发它。

    隋衡当然不舍得动。

    江蕴仔细感觉着,果然没多久,暖流再度闪动了一下,像一股流室出去的内力一般。

    暖洋洋的,很舒服。

    江蕴感觉经脉都热了很多,小声道∶"殿下可以松手了。"

    小情人声音轻轻软软。

    隋衡其实还没有抱够,但嵇安在外禀报说,太医来了。

    两名院首战战兢兢的进来。

    他们这个年纪养生是头等大事,所以亥时一过,早早就上床就寝了,但蛮横的太子要求他们必须一刻内赶到太子府就诊,还同时召了他们两个。

    两名院首不敢说什么,进屋行过礼,便恭敬来到床帐内, 给江蕴把脉。

    江蕴其实并不想隋衡这样大费周章,因他只是受了点风寒,犯了咳疾而已,就算不服用汤药,暖一暖也就好了。

    但隋衡不肯。

    两名院首轮流把脉。

    把的过程中, 俱露出迷惑震惊的表情。

    隋衡虎视眈眈地站在一边,见他们不吭声,便觉得有大问题,皱眉问∶"到底怎么了?"

    两名院首对望一眼。

    小心翼翼问江蕴∶"公子近来可还有其他不适?"

    隋衡代答∶"都是孤,前阵子脑子抽风,逼他到冷屋子里去住,害他受了风寒,一直没好利索。"

    "饮食和睡眠上呢?"

    依旧是隋衡答∶"爱犯困,爱吃酸的,还吐了回酸水。"

    "..

    两名院首露出凝重色。

    资历较老的左院首又问∶ "公子最近,可感觉腹中有奇怪气息盘旋?"

    江蕴点头。

    左院首脸色越发凝重。

    他沉吟许久,道∶"若老臣所料不差,应是那枚吉祥蛋的原因。

    隋衡心候地—-沉∶

    "那蛋有问题?"

    左院首忙道∶"不不,殿下莫要误会,吉祥蛋本身并无问题,但吉祥蛋乃天赐的圣物,按照医书上所说,服食者,很容易出现胀气现象,会引发恶心、嗜睡等症状,极类似……."

    "类似什么?"

    "类似有孕。"

    隋衡沉声问∶"那要如何治?"

    这回换右院首答∶ "辅以适当的汤药,将祥气引出体内即可。"

    按照医者原本的说法,其实应该称为浊气,但吉祥蛋是祥瑞之蛋,不能亵渎冒犯,所以这位院首谨慎的改了说辞。

    "至于咳疾,倒无什么大问题,公子眼下最重要的是休息静养。"

    隋衡命他们立刻去开疏导胀气的方子。

    而后坐回帐中,心疼地问∶"你腹中有胀气,怎么也不知和孤说?"

    江蕴不知道该怎么说。

    因那股暖流,其实并未给他带来过什么不适,甚至还暖洋洋的,很舒服。

    而…

    江蕴不知想到什么,出了会儿神,没有再说话。

    隋衡以为他累了,道∶"孤先扶你躺下,好不好?"

    江蕴点头,躺下小睡了一会儿,嵇安就把煎好的药汤送了过来。

    隋衡接过,让江蕴靠在枕上,亲自喂江蕴喝。

    但江蕴刚喝了一小口,就感觉腹中那股气息忽然激烈地闹腾起来,撒泼打滚儿一般,显然极抵触这汤药的进入。

    江蕴一证。

    隋衡紧张问∶"可是难受了?"

    江蕴看着他手里的汤药,忽道∶ "今晚能不能先不喝了?"

    "为何?

    "我感觉,那股气息,好像已经消失了。"

    "...

    隋衡不敢相信。

    "只喝了一口,就管用了?"

    插。

    隋衡忍不住伸手,往小情人腹部摸了摸。

    方才还激烈跳动的气息,立刻装死不动。

    等隋衡手一离开,又撒泼耍赖一般,闹腾起来。

    江蕴∶……

    江蕴道∶"真的不用喝了。''

    隋衡半信半疑。

    江蕴就说自己不喜欢这药的味道,让他端出去。

    隋衡再三确认小情人没有其他不适症状后,才起身,端起药碗出去了。

    江蕴伸手,试探性往腹部摸了摸。

    那股气息立刻亲昵在他掌心位置蹭了蹭,恢复了之前的欢悦气息。

    但等隋衡回来,一靠近,就又老鼠见到猫一般,消失不见,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静养了两日后,江蕴咳疾好了很多。

    这段时间,隋衡屡屡被隋帝召入宫中,处理骊山后续事宜,其实并无多少时间留在府中。

    江蕴闲时就和十方一道去玲珑塔,接受四方挑战。

    隋都玲珑棋局,经由文人士子之口,,很快传播整个江北之地,许多其他江北小国的学子也慕名前来挑战。

    因挑战者必须以"天下""苍生"为棋名,来进行对弈,当他们望着棋盘上纠缠厮杀的黑白棋子时,便忍不住会思考天下与苍生的关系。

    "天下乃天下人之天下。"

    "这天下人,不就是芸芸苍生么。"

    "天下再大,也永远不可能大过黎庶苍生,所以这一局,注定无解呀。"

    茶余饭后,处处能听到文人学子们有关"天下与苍生"这个命题的辩论。

    江蕴坐在马车里,听车窗外飘来的议论声,不由轻轻扬起嘴角。

    十方陪坐在一边,忍不住道∶"小郎君这两日似乎心情很好。"

    江蕴没有否认。

    甚至想,他心情应当是好的。

    因这两日,他明显感觉到,经脉里内力蓬勃涌动,已经有彻底恢复的迹象。

    车窗外春光明媚,春色正好。

    江蕴隔着车窗,看到之前去过的那家名为太白居的酒楼,便命护卫停车,和十方一道去买了些梅花糕和松果酒。

    出来时,就见隋衡立在马车旁。

    隋衡直接上前把人抱起,看到江蕴手里的一小坛酒,皱眉∶"身体还没好全,怎么又贪酒?"

    江蕴亲他一下道∶ "我只喝一小杯,剩下的都留给殿下。"

    隋衡其实不怎么喝果酒,他更喜欢烈酒。

    但既是小情人亲手买的,自然比世上任何烈酒都好。

    他挑眉道∶ "那孤得先检查一下,你功课学得如何,若学得好,孤就允你喝。"

    江蕴耳根一红,又亲他一口。

    回到别院里,陈麒已在葳蕤堂前等候。

    见隋衡抱着江蕴进府,他忙低下头。

    隋衡问他何事。

    陈麒道∶"之前殿下命臣查的那件事,有结果了,江国那名内官,已经到了隋都。他说,他愿当面向殿下禀报。"

    作者有话要说∶

    有时候失去崽崽,也是一瞬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