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路听花 作品

第1083章 段慕容之夜

  有着丰富听墙根经验的听听,却有个很大的疑惑。

  无论是方临瑜也好,还是楼宜台也罢,为什么和男人在一起时,要哭呢?

  那不该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事吗?

  现在,墙那边的大理小段,也低低的哭了起来。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乐极生悲?”

  听听歪着小脑袋,心里这样想到。

  可无论她是用左耳听也好,还是用右耳听也罢,也没从大理小段时断时续的哭声中,听出“悲”的色彩。

  真奇怪!

  这也足够证明了,全能的听听也有知识盲点。

  那就更别说,第一次有这种新奇经历的萧错了。

  更是满头雾水的想:“羊羊教学时说的很清楚,得唱。歌声越是委婉悠扬,就越能让他感到无与比伦的自豪感。会感觉,他把全世界都踩在了脚下。可她现在却在哭。怎么回事?我要不要问问无所不能、无所不知的师姐?算了。如果我问的话,她肯定更会笑话我孤陋寡闻,愚昧无知了。”

  萧错拿定了主意时,就感觉小脸越来越烫。

  心跳越来越快。

  想双手捂着脸逃走的冲动,越来越强烈。

  只因休息室内传来的动静——

  萧错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愚昧无知!

  因为听听师姐除了眼眸发亮之外,依旧神色淡定;压根没受到那种混合声的影响,就像萧错这样胸闷气短,只想去洗手间呢。云九小说

  天。

  渐渐地亮了。

  楼新水带着两百号人,浩浩荡荡的外出吃早餐。

  听听蜷缩在三轮车的车厢内,睡相恬静。

  一点都没受到断断续续听墙根,足足三个小时的影响。

  萧错就不行了。

  心理素质太差了,不但一宿未眠,下半夜更是跑厕所的次数,多达十七八次。

  第一缕金色阳光,悄悄打在了崔主任休息室的窗帘上。

  同样是一宿未眠的段慕容,却没有丝毫的疲倦,脸儿从没有过的妩媚。

  几乎舍不得眨眼睛,总是痴痴的盯着崔向东。

  看的崔向东都不好意思的了。

  捏了下她的小鼻子:“时候不早了,该起来了。”

  段慕容却答非所问:“哥,我好幸福。”

  “我也是。”

  崔向东翻身坐起。

  就像段慕容住在他家时的那样,帮她穿好了衣服。

  又从床头柜里拿出听听的小梳子,给她束发。

  段慕容却说:“哥,我要挽纂。就是俗称的少妇丸子头。因为,我已经是有夫之妇。”

  我已经是有夫之妇!

  听羊羊说出这句话后,崔向东的心头悸动了下。

  他早就知道,自己被羊羊奉为了黑暗中的光。

  她会在余生内,抛弃包括父母家庭在内的所有因素,始终紧随这道光。

  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内,羊羊更是用最真实的实际行动,向她的光,献上了她的所有。

  包括被迫学会的那些技术。

  于是。

  崔向东就以为羊羊宿愿得偿后,会减少对他的依赖。

  没有。

  宿愿得偿的羊羊,把昨晚当作了她的婚礼。

  她现在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

  “好。”

  看着眼眸里全是柔情的羊羊,崔向东郑重点头:“从这一刻起,你就是已经是有夫之妇。心中永远只能装着你的丈夫,不许对你丈夫之外的任何男人,产生丝毫的兴趣。你的每一根头发丝,都属于你的丈夫。你必须得牢记我说的这些,必须得做到。”

  段慕容用力点头!

  激动的双眸里有水雾浮上。

  哎。

  崔向东则在暗中,轻轻叹了口气。

  因为他很清楚,唯有他这样霸道,让羊羊意识到“我是他的禁脔”这句话,才不会担心因距离、家庭、亲情等因素会被他疏远。

  她才会有安全感,才能安心工作。

  这——

  正是瘤哥培训出的女孩子,所具备的最大特点。

  “来,坐好,我给你束发。”

  崔向东站在椅子背后,拿起了小梳子,看着镜子里的新鲜小少妇,动作无比的温柔。

  据说独霸大理七分灵气的大理小段,现在是灵气锐减,可妩媚飙升。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都开始陶醉了:“我好美哦。”

  崔向东笑道:“我的羊羊,自然是最美的女人之一。”

  “我现在是你的少妇,我不想再叫你哥了。”

  段羊羊小声问:“我能叫你,叫你老公吗?”

  老公?

  崔向东愣了下,问:“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个称呼?”

  这年头基本都是用“对象,当家的”等词汇,当作丈夫名字之外的称呼。

  老公这个后世,普及大江南北的称呼,还得等几年才能渐渐地流行开。

  “我在从大理来找你的路上,要饭时听几个商人这样说过。”

  段羊羊小心翼翼的说:“我觉得,这个称呼很好听。我是你的老婆,你是我的老公。”

  崔向东笑了:“当然可以,我的羊羊老婆。”

  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明亮了下。

  只因崔向东不但允许她可以喊他老公,这个当前年代怪怪的称呼,而且还亲口称呼她“我的羊羊老婆”。

  半小时后。

  “老公,我走了。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成长成对你有帮助的人。成为咱们云湖崔系,不可或缺的核心。”

  这是段羊羊恋恋不舍的出门之前,再次亲吻了下崔向东时,说出来的话。

  崔向东坐在待客区的沙发上。

  透过窗户玻璃,看着她左手扶着走廊护栏,慢慢地消失在了视线中。

  他没有去送羊羊。

  因为他在等人——

  沉重却又轻灵的脚步声,如崔向东所期望的那样,从门外走廊中渐渐地传来。

  一个身材修长的身影,就像羊羊慢慢从窗外消失时那样,慢慢地出现在了窗外。

  是萧错。

  已经换下工装的萧错,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衣。

  显得她的身材,越发的修长,更是玲珑有致。

  脸蛋更加的酷。

  两个人,隔窗而望!

  她没有进门,只是微微歪着下巴,眸光平静,和崔向东四目相对。

  足足五分钟后——

  萧错毅然决然的转身,快步离去!

  她真得没必要,再和崔向东说什么。

  因为她想说的那些话,昨晚段羊羊都帮她说给崔向东听了。

  至于她以后怎么做,听听自然会和他说清楚的。

  萧错用和他隔窗对视五分钟,一言不发就离开的方式,维系着她在崔向东的面前,最后的一点骄傲。

  她不想在“段慕容之夜”的尾声,和崔向东倾诉她的心里话,和最固执也是最纯洁的爱。

  崔向东也没有去送她。

  他点上了一根烟,从案几上拿起了一张纸。

  上面有个电话号码。

  这是段羊羊留给他的。

  也是猪猪和羊羊反复协商后,才决定留给他的“财富”。

  他不能拒绝。

  呼——

  崔向东重重的吐出一口烟雾,拿起了电话。

  拨号。

  呼叫大理段家的家主段储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