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东平,现年39岁。
当前在江东某市某区的招商局,担任正科级的副局长。
苑婉芝的工作能力那样强悍,心思那样缜密,关键是能忍!
那么苑东平做为她唯一的亲弟弟,就算是再差,好像也差不了哪儿去。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可是——
苑婉芝当前是何等的威风八面!
她唯一的亲弟弟,却怎么窝在江东一个经济不怎么强的区招商局内,当副局长呢?
这事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二十年前,苑东平在姐姐生日那天,也是父母的忌日那天去看望姐姐,恰好遭遇萧天尽家暴。
当小舅子的能眼睁睁看着花儿般的姐姐,被姐夫打,却无动于衷吗?
马上就过去厮打!
喝大了的萧天尽,根本不是苑东平的对手。
眼看暴怒的弟弟,就要打残萧天尽,苑婉芝怕了,慌忙拼命拦住了他。
萧天尽也被打醒了,暴跳如雷。
就要赶着苑婉芝滚蛋——
“可我做梦都没想到。”
苑东平说到这儿时,语气激动了起来:“就在我拽着萧天尽,要去找萧老评评理时,苑婉芝竟然骂我不该喝酒犯浑,打了萧天尽!那一刻,我呆了!我才知道我姐为了能留在萧家,继续她的荣华富贵!就算每天被打,诬陷为她出头的亲弟弟,也在所不辞。”
他说到这儿后,端起面前的白酒,一口闷。
米仓儿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没说话。
呼。
苑东平放下酒杯,情绪稍稍平静了些。
继续说:“更让我崩溃的是,事后!我那个好姐姐,不但要求我,绝不能外泄她被家暴的事!而且还和我断绝了姐弟关系!更是让萧天尽把我的工作关系,调来了江东。那时候,我在当地有自己心爱的姑娘。可随着工作的调动,也散了。嘿,嘿嘿。这些年来,我都忘了有这么一个姐姐。如果偶尔想起来时,我也会。”
他也会怎么?
苑东平闭嘴,眼里闪过浓浓的怨恨。
米仓儿还是没说话,就这样满脸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米大小姐,该说的我都说了,全都是真心话。你想把我怎么样,尽管说。”
苑东平特光棍的说:“实不相瞒,我也从局里的渠道,知道米家和苑婉芝那边,有着很大的敌意。你们无法对她做什么,把怨气报复在我的身上,我也认了。谁让苑婉芝,是我一奶同胞的好姐姐呢?”
“苑东平。”
米仓儿这才架起二郎腿,小皮鞋轻晃着。
轻启朱唇:“我就问你,想不想做点什么,来报答苑市长当年,对你的真挚姐弟情?”
嗯?
苑东平愣了下。
“确切地消息,苑市长治下的盘龙县,要空出一个常委副的位子。”
米仓儿慢悠悠地说:“但我们米家却没有丝毫的把握,能争取到那个位子。说实话,区区一个班子副处,我们米家也没怎么看在眼里。不过,我们米家却希望,我们的人能抢到那个位子。”
苑东平和苑婉芝一奶同胞——
马上就明白米仓儿,为什么这样说了:“米大小姐,你希望我能去找苑婉芝,以姐弟亲情尤其她当年对我的亏欠,来打动她,坐上那个位子。等我坐上那个位子后,我才会成江东米家安插在盘龙县的一颗钉子。彻底的,破坏苑婉芝他们在盘龙县的布局。”
厉害!
米仓儿感慨:“不愧是苑市长的亲弟弟,果然聪明。分析人心的本事,更是一流。怪不得,你能在被踢到举目无亲的江东,也能通过自己的努力娶妻生子,成为了招商局的副局。”
“多谢米大小姐的褒奖。只是。”
苑东平相当的冷静:“我如果听从您的吩咐,能有什么好处呢?”
米仓儿竖起了三根,春葱般的手指。
一。
苑东平的妻子,会有好的工作岗位。
儿子以后大学毕业了,也会有好的前程。
二。
苑东平官至班子副处。
只要他能按照米家的意思,来全力做事;无论能不能起到钉子的作用,等任期结束后,可以自主选择在青山、或者回江东发展。
保证正处!
会被江东米家,列为出色的后进人才来培养。
“三。”
米仓儿屈起最后一根手指,说:“也是最大的好处。我想苑先生,肯定会迫切的看到苑市长,得知你竟然是我江东米系的人后,那极其精彩的神色吧?”
苑东平的眉梢,猛地抖动了下。
他绝对是个高智商,有心计,也有手段的男人。
现在却被米仓儿三言两语,就彻底的说服。
再加上米仓儿,竟然能在暗中找到他等等事,也足够证明这个姑娘,能力压栾瑶、楼宜台成为五朵金花中的老二,还是很有几分道理的。
“我还知道,今天其实就是苑市长的生日。凑巧的是,你们姐弟俩的生日,都是一天。”
米仓儿再次端起酒杯,轻晃着笑道。
苑东平的脸色,稍稍一变。
“如果,你给她主动打个电话,祝她生日快乐之后。再看似随意的,说出你现在过得不怎么开心。呵呵,我觉得苑市长,还真有可能会主动帮你想门路。”
米仓儿继续说:“毕竟,她只有你一个弟弟!当年她为了荣华富贵,才不得不诬陷你。现在,她己经贵为家主,更是青山市长。再也没谁,敢动她一手指头。也许,她今天的此时此刻,也在想你呢?”
不等苑东平说什么。
米仓儿一口喝了杯中酒后,站起来。
把写有自己电话号码的便条,压在杯子下,拿起椅子上的小包,快步走出了某酒店的包厢。
苑东平看着那张便条,脸色阴晴不定,很久都没动一下。
九点半!
清风观下的小山谷内。
刘海珍等人都喝的有了几分醉意,借助酒兴回到房间去搓麻,打牌。
贺兰小朵则再次回到了清风观,尽可能的多陪陪师父。
脸儿红扑扑的前妻,早早地就回房去冲澡,等待那扇门被悄悄地推开。
听听好像一只黑色的小豹,躲在一棵树上,架着的左脚轻晃,看着顺流向东信步前行的那对男女,不住地撇嘴。
今晚月色如银。
暖风徐徐。
夜鸟不时发出的咕咕声,不但没有打碎夜晚,反而显得更加静谧。
树荫下。
阿姨倚在了上面,看着不远处轻轻流淌的小溪,带着几分醉意的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崔向东捡起一块石子,打了个水漂:“你亲戚来串门的日子?”
“滚!”
阿姨眯起眼,看着墨蓝色的苍穹,梦呓般地说:“今天,是我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