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孔阳点了点头,之后转头冷冷的看着寂灭禅师:“我孔阳虽小,懂得不多,可先前大哥哥所言我尽数听到,从小爹娘就告诫我,对就是对,错就是错,犯了错就要承认,今天大哥哥帮我问出了真相,既然那天晚上有你一份,那你就跟他一起死吧。”
小孔阳说得冷漠,风万霖在旁一言不发,殷无寿也识时务的没有开口,至于青离宫天机子等人,小孔阳此番主导一切,长生大帝有过交代,不管她今日如何选择,务必要全力支持,甚至必要时宁可换命也要将她安全带回。
反观寂灭禅师听完此言,摇摇头并未搭茬,只是有些无奈又有些悲凉的轻声说道:“小施主心性纯良,老衲好生的羡慕,可今日无奈,恕老衲不能束手。”
话音刚落,寂灭禅师好似定下了决心,眼神扫过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小孔阳身上,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小施主想要报仇,只当老衲欠你条性命,三年后必当回还。”
这句话说完,以寂灭禅师为首,整个天地风云突变,无数的梵音响彻天地,自云层而下,数不清的法咒佛印如斗大一般,亦如鹅毛大雪飘落而下,映射在阳光之下,金黄色的光芒照的人目不能视。
不过在场之人皆是玄门高修,区区一点光华不算什么,而且小孔阳乾坤借法,此刻宛如长生大帝亲身驾临,其一身气势更是碾压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寂灭禅师,只是寂灭禅师的举动在小孔阳眼中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故而她并未动手,她要等,等着寂灭禅师准备好一切,在他最得意的时候将其诛杀,让他也体会到事发当晚那无助的绝望。
而另一头风万霖此刻却眉头一皱,寂灭禅师佛法一动,并没有降妖除魔的杀机显露,反倒是慈悲之意,那天上落下的佛印法咒更像是某种阵法,其笼罩之下仿佛正在吞噬着此方天地,虽然不大,但以风万霖觉察,方圆数里之间所有的一切正在被漫天的佛印笼罩禁锢,而且正在逐渐凝实,饶是他天地为府衍化此间,这一刻也切实的感受到一股周身被束缚之意。
不过风万霖并未担心,这一点程度不算什么,他更加在意的则是寂灭禅师要干什么,按说这种程度的阵法,即便其威力在翻一倍,甚至数倍也难有成效,根本都不用自己动手,白虎堂堂主殷无寿手中一动,那人皇剑万法不挡,顷刻之间便能脱身,此时放出狠话只如此阵法,风万霖明白还有后手。
事实也证明风万霖的猜想不无道理,寂灭禅师见众人不动,点了点头口中说道:“诸位玄门同道,老衲此法没有恶意,只是这阵法乃佛祖传下,稍时佛印笼罩,诸位便会禁锢到佛祖真身之内,有菩提祖树本体镇压,更有我佛宗一脉的气运阻断天机,相信诸位三年之内无法被外人找到,而老衲亦会陪着各位,这三年好叫我普渡师侄做些印证。”
伴着寂灭禅师大概皆是,周围的一切正发生变化,原本偏远的寺庙正朦朦胧胧,而越来越清晰的感觉,似乎周围尽是佛光映射梵音绕耳,且庄严恢宏云雾缥缈,那金黄色的佛光每每打在云雾间,更有一种祥和之意。
“这是到了须弥山上,大师这般举动,你佛宗的掌教可会答应?”天机子此时开口,他方才大概的感应一下,从偏远的城池到此刻的须弥山,仅仅只是寂灭禅师说话的功夫,而且周围的束缚之力已然消失,可真正棘手的却是众人随处的地方似乎与须弥山相互融合,也就是内中彼此又彼此不察。
这是须弥芥子造化神通,据说当初佛祖开创佛宗,原本并没有须弥山如此地界,此地本身一片炼狱模样,无数冤魂不得托生,往来的罪孽无法超脱,佛宗见其不忍,施大神通于西方海外摄来仙山,此山有连同六道之能,炼往来血债厉鬼亡魂尽数超脱,由此成大功德得证佛法。
此后千年,佛祖在此闭关参悟,终于在出关后开创道统,与此仙山上立下道场,自号须弥宫又称佛宗,玄门中得此人物,往来讨教这不计其数,后来名头越盛佛法越深,一脉弟子遍布天下,本身证道德传世间,最后感悟天地终得超脱,只是临走时念及道统不易,留下本体真身镇压佛宗,同时也超度往来的罪孽。
至于其本体真身,寂灭禅师方才说过,菩提祖树正是佛祖的真身,这一点风万霖此前也几次明说,且玄门之内皆知玄妙,故而不是隐秘,在场的也尽数知晓,不过寂灭禅师说佛祖真身之内还有法阵,可彼此须弥内有芥子,这般隐秘倒不甚知晓,天机子方才略微感受,知道这寂灭禅师如此自信,想必这须弥山内化芥子难以破解。
此刻寂灭禅师点了点头,之后又摇了摇头:“道兄有天机之名,只稍加推衍便知我寂灭并无恶意,只是我修行佛法恐怕出错,这其中做下恶事,不止连累我普渡师侄,更是害死了不少无辜的性命,老衲痛心却无可奈何,今日事不止为拖住各位,也是想封住自己,老衲心智迷失做事不知,这三年倘若外出,难保不会再度为恶,可自身蒙冤有不肯甘心,故出此下策实属无奈,眼下请诸位等上三年,三年后此地阵法自会解开,另外这阵法彼此须弥,我佛宗掌教并不知晓,故而这三年诸位能看透我佛宗一切,可佛宗之人却不知诸位近在咫尺。”
天机子淡淡一笑:“大师既然知道贫道,可曾想过以贫道的本事,今日的局面为何还不加阻拦,而且贫道的师侄刚刚入门,一身玄功尚未修行,这一番只是贫道的师兄乾坤借法,其寿元有数,按师兄的秉性,又如何肯放心这关门的弟子如此胡来?”
天机子笑着反问,寂灭禅师却不住摇头:“道兄有大神通老衲佩服,那长生大帝亦有大造化,也非贫僧能够得罪,可惜我佛祖当初亲设的阵法今日换谁来也难以脱身,说句不敬的话,以道兄的青离宫眼下尽出,短短三年之内也无法找到此处藏身,即便有所感应,以长生大帝的手段也难以破开,除非老衲的三位师兄愿意出手,否则此阵须弥,即便我佛宗掌教也只能无奈。”
“大师未免说得笃定,须知你佛宗有佛祖开山,我道家一门,难道还没有一些留下手段?”天机子再度一笑,不过也只是一笑,说完这些也并未动手,更没有任何的焦急之色。
他越是淡定,寂灭禅师就越发心虚,只是他方才施展,确实乃佛祖所立,只是这佛祖真身之内的法阵,当初立下之时并没有考虑旁的事宜,单纯只是为了镇压佛宗的气运而定,以本体镇压,以道统勾连,以天下大势做枢,以无上佛法为证,这一方乃是须弥大阵,只有佛法精深到一定程度,且护道威名镇守须弥宫的四大神僧才口口相传。
故而整个佛宗包括须弥宫掌教大佛尊者,对于此阵也毫不知晓,只有历代背负灵、陨、空、寂这对应佛门四大至高修行的护道神僧,在其圆寂之前,才会将阵法告知下一任继承,且千万嘱咐不可外传,哪怕是有人知道,其运转的法门也到死不可说出。
这是寂灭禅师心中的自信,佛宗者,当初大道之争由佛祖开创,那逐渐没落的年代能出现如佛祖那般的人物,寂灭禅师觉得此法末之年,即便是整个青离宫前来讨要,没有三位师兄亲自动手,这佛祖当初设下的法阵修行破开,毕竟修为境界不管从哪方面考虑,当今的玄门,恐怕没有一人能必过当初的佛祖,而且在场之人也就风万霖令寂灭禅师琢磨不透,除此之外,人皇剑乃是变数,可在殷无寿手中,难以有逾越的可能,综合这些,寂灭禅师才放心施展,将在场的众人全部带来,皆有其本身与阵法的勾连,言语间将所有人禁锢其中。
只是天机子道统天玄,其临阵对敌未必如何,推衍之道可是玄门之顶,除了那位天通道君神秘莫测,整个玄门没有人比之更甚,眼下天机子如此淡定,没有丝毫担忧,也没有任何气恼,这态度说明他有恃无恐,寂灭禅师有些拿捏不稳。
“道兄有手段自可方便,只是贫僧有一言想告,此阵法乃佛祖所立,可同六道,可坠轮回,倘若不慎,那幽冥之下可是凶险无数,诸位纵有玄通,去往之后,恐怕也难以回来。”寂灭禅师淡淡的说着,看似告诫却更像威慑。
天机子则再次摇头:“区区幽冥何惧之有,逆冲地府者,前人有之,大师一身佛法,沾染些魔性却忘了本真?”
寂灭禅师脸色一苦,天机子所言戳在痛处,他一生修佛却无意入魔,今日更是背着本心无奈选择,将本身没错的众人带来禁锢,这一点心中难受,可为求自证,也为了佛门往后的弊端,他无奈选择也只能如此,因此天机子话中有话他只当没听,可该有的交代还是要说,故而天机子说完,寂灭禅师跟着摇头。
“道兄有所不知,寻常者幽冥鬼道,我辈修行者哪有惧之,纵有身到地府,那天道衍化的神明亦不会为难,只是佛祖当初设下阵法,其连通六道乃路之尽头,没有超脱天地的能力,由天道慈悲所化的六道之门,试问天下玄门谁人能破,又有谁能够脱身?如此这一身修为直接崩坏,入六道之间岂不可惜?”寂灭禅师摆了摆手,脸上一副语重心长,似乎不明真相者,还以为众人误入其中,这寂灭禅师乃是救苦说出。
此时天机子不再搭话,六道之门他自然知晓,不同于幽冥地府,其各司其职的神明皆是天道之力衍化而成,虽有灵智却仅仅如此,非玄门修道者仙法大成,这些神明只是维持六道运行,对于误入地府的玄门之人,只要不惹出祸乱,往往都会网开一面,并没有多少为难。
至于那六道之门,有大道法则天道加持,玄门者一但陷入,等同于人死兽亡再次投身,不管陷入到那一道,一身道行顷刻崩塌,所修元神直接崩碎,除了一点真灵可通天道,余下者根基尽毁,哪怕是重新修行,两世为人已算幸运,投身妖族则再难回头,故而寂灭禅师并非危言耸听,确实没有超脱天地之能,那六道之内难以脱身,毕竟天道之力加持其中,有因果定下绝不更改,玄门者难以摆脱。
不过在场的多数明白,听完之后也都不再言语,此间法阵不好破除,一但妄动说不得还要遭受凶险,甚至根基尽毁更丢掉性命,但有一人初生牛犊,她本身不知,也毫不在乎,而且她毫无修为,似乎看待问题更洒脱一些。
此人正是小孔阳,刚刚炼化了两界虚,天生道体心通苍玄,虽然没有任何修为,但其对道的感悟天生而来,只是先前年幼无知且道体沉睡,故而本身没有任何察觉,此前受风万霖稍加点醒,又有长生大帝亲自灌顶,而且风万霖又把两界虚送其炼化,这一刻小孔阳对于寂灭禅师所言,更加有些不屑一顾。
“老和尚花言巧语,今天也难逃一死。”小孔阳说完转头看了看天机子,这位师叔她第一次见到,余下如紫阳真人等青离宫三大掌教倒先前见过,拜师的时候彼此见礼,此刻近在身旁,小孔阳内心多有感激,不是自己一心报仇,也不会牵连众人被困,不过话虽如此,那罪魁祸首却不能放过。
而小孔阳话音刚落,风万霖的声音也适时响起:“小丫头正合我意。”
说完风万霖转头看向了寂灭禅师:“大师今日死局,不知这阵法可一同破之?”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