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亚连同宿舍的第一个晚上,我很不幸的, 被他叫去了他的房间。
当我从那个摄像头下走过时, 我陷入了沉思。我觉得,即便我现在是个omega,但是我也不是毫无心思的。其次,就算我没有心思,我觉得我进了这个房间,亚连不会放过我的。
可是,我现在似乎又没有了死守底线的必要了。
毕竟我看到了李默的信息。
他的准许来得突兀,不知为何突然改了主意似的,倒是让我放手一搏了。
当我打开门时,我顿悟了。
柔软的地毯之上,亚连刚洗完澡,黑发的头发湿漉漉搭在头发上。他像个无措的人一样坐在软垫上,水珠从他的发丝上一路落下,经过白皙的耳廓,从脖颈上滑落,又凝滞在肩下的锁骨里。
他望着我,伴随着羞恼视线而来的还有浓郁的玫瑰芳香,“过来帮我吹头发。”
我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朝着他走过去。
李默啊,搞了半天,你在嫉妒啊。
嫉妒他不会遭受像你这样的痛苦,还是嫉妒……他比你要更年轻,又或者都是呢?
我走到亚连身后,有些疑惑道:“你不是带了服侍的佣人吗?”
“我不想让他们进来,不可以吗?”亚连背对着我,像只天鹅似的垂下了头,可我依然能从镜中窥见他那双褐色的眼瞳。他也在窥着我,牙齿咬着唇瓣,“你看什么,还不快点!”
我只能拿起吹风机,捏住了他湿漉漉的黑发开始吹。
受不了了,咋了你们的吹风机连噪音都没有,风还这么温暖,我还以为全世界的吹风机都跟十二城的一样,一打开就和拖拉机那么响呢。
我盯着吹风机研究了会儿,感受了下科技的美好,却陡然听见一声冷哼。
我看过去,亚连像是咬着牙,不满地透着镜子望我,褐色的眼眸很沉。
“怎么了?我力气太大了吗?”我顿了下,又道:“还是温度不适合?我不太用,不好——”
“不是,不是,都不是!”他一脸重复三遍,眼睛有些水润,脸颊上却又淡淡的绯红,“你——”
亚连及时顿住了话音,瞪了我一眼,额头还有些水珠。
我一头雾水,只是放轻了动作,继续吹头发。
亚连立刻显出了极大的愤怒,继续从镜子里对我进行了一番阴暗注视,却并没说什么刻薄话,因为他的信息素代替他说了话。极为甜美的玫瑰味伴随着澡后的热汽,与他身上的温度萦绕着我,像是在诱惑蜜蜂采写,又像是在表示某种不满,时浓时淡。
我不为所动,我只是一根不解风情的木头罢了!
还是得让李默嫉妒着啊,你这我也不好真枪实干。
暖洋洋的风吹了许久,亚连的头发已经半干了,黑发蓬松。他的视线越来越不满,怒意似乎也到了顶峰,脖颈也挺直了。
他终于按捺不住了,嘴唇微动,道:“你别给我装无知!”
我有些迷惑,“什么无知?”
亚连拧过头就要骂我:“难道什么都要我跟你——”
我的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强迫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别乱动。”
他眼睛睁大,眉头蹙起,又要发作:“你弄疼我了!”
我望着镜子里的他,笑了声,用下巴抵在他脑袋上,“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无论如何,我不愿意如此。”
“陈之微!”亚连的脸沉下来,手已经捏住了桌角,不出意外他想把桌子掀了,真是个性情中人。他指节苍白,话音压低,“事到如今,你居然还敢拒绝我!”
我叹了口气,俯身凑近他的耳朵,“我之前做alpha时,不愿意标记你,是怕耽误你。现在我是omega了,我不再用标记的责任,可是这也代表我之前做的事只是怕担责任。”
亚连的脸上露出了些茫然,洁白的牙齿咬住了唇,有些懵懂的样子。
这你也听不懂吗?
我单刀直入,轻声道:“可是,我很愿意,为你做些什么的。亚连,只是我不能让你就这样委身于我,起码现在不能。”
亚连似乎听懂了这句,又要说话。
我直接吻了过去,手指插入他的发丝中。
“咚——”
吹风机落在地上,镜前的人影交叠。
亚连还有很多怒火尚未发作,他想推开她,狠狠嘲讽她一番,然后再给她点甜头的。可当那已经缺乏攻击性,甚至透着些颓靡的灰烬味袭来时,他还是下意识想要汲取更多。
唇齿交缠在一起,水液的交换,紧紧依偎时的温度,都让他无法控制地想要再靠近一些。
这个吻似乎过于长了,又或者说并不算长?
亚连的头脑晕乎乎起来,除了陈之微,他几乎没与任何人有过亲密接触。而每次与陈之微接触时,她又总是……总是拒绝他,又或者是不愿意长久地陪着他,这让他更加无法理解一般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情况。
当这个吻结束时,亚连几乎已经呼吸不过来了,汗水浸润着他的脸颊,将眼下的红也衬成了一汪粉。
新鲜的,微冷的空气袭来。
亚连下意识却要抓住对方的衣袖,他抬头凝望着她,毫无察觉那张求宠似的依恋意味。他听见很轻的一声笑,这笑在顷刻间让他的耳朵发热起来,心中的恼怒又起来了。
他眯着眼,昂着下颌,正要说话,却感觉自己的头发被陡然抓住。撕裂的疼痛几乎让他顷刻间就露出了泪水,薄唇颤动起来,“松开!疼!”
他听见她的声音,“之后也许会更疼,所以放弃吧。”
亚连一怔,又感觉她骤然松开了手,那一瞬间,悬起的心脏和发丝同步被放下,可发丝的落下比羽毛落下的声音或许还轻,而心脏的却是沉重地砸下。
巨大的失落让他几乎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我又没有说我忍不住!”
亚连说完后,又觉得气恼让他的脸蒸腾出热汽,烧得他发汗起来。
他话音刚落,悬在空中的手再次抓住了他的头发。
但预想而来的疼痛并没有袭来,因为比疼痛更先到来的是她的动作,她将直接将他按在了镜子之上。冰凉的镜子促使他脸上的热意淡了些,但灰烬味的信息素愈发浓郁,因失去了攻击性而变得像是某种焚香,熏得他迷迷糊糊的,甚至完全没注意到这个姿势对他来说何等的侮辱。
等注意到的时候,她的腿已经抵在了他的腿,另一只手则用力禁锢住他的腰部。
亚连半坐在她的膝盖上,他迷惑地移动眼球,却瞬间僵住。
身后的人在抖动着腿。
他侧过脸,红从脖颈一路爬到脸颊,染上更深的绯。心脏迅速泵血,跳得又快又猛,几乎要窜出喉咙。要窜出喉咙的,甚至还有那连绵的,难以克制的细微声音。
起初,还能克制住那张从心里蔓延出来的骚乱,可没多时,那中从感觉便让他禁不住蜷缩住了身体。
头上的她的手仍在用力,他的脸几乎被挤在镜子上,鼻间的呼吸将镜子染上层层水雾。
身后,她的腿抖动着,他像是某些人拎着的笼中的雀鸟,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只能跟随着拎笼的人的动作而都奔西顾摇摇晃晃,落下又飞起。
下一刻,那雾气化作了露珠,从中滑落。
亚连张开嘴,眼睛忍不住向上翻,头脑一片空白,心脏的收缩促使他的脚趾也蜷缩起来。他不明白事情是如何发生的,可是事情已经这样发生了。
终于,亚连控制不住,嘴巴张得更大了些,可是那声音没来及从喉咙传出,便感觉头上的力道骤然松弛。
紧接着,冰冷的,带着香波味道的冰冷指尖就滑过他的耳廓,下颌,爬上了他的唇,狠狠捏住了他的舌头。
更多的涎水落下,舌尖被捏住的疼痛,嘴边的温热,脸上的燥热,还有眼角的泪水,都让亚连感到了一种更为深层的羞涩,可神经的兴奋却又让他忍不住散发出更为浓郁的信息素。
可慢慢的,他感觉到了她的信息素在逐渐变淡。
他无法克制地焦虑起来,但她的手已然抽离,横亘在他腰间的手也松弛了力道。
不,不可以,不可以这样!
亚连的心中浮现出了巨大的失落与恐慌感,这种恐慌感在联想到她如今是omega时更深,他转过头直接咬住了她的指节。
在听见她急促的一生呼吸后,他立刻便有了些胜利的飘忽忽的感觉。
“亚连,时间已经很晚了。”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是某种好脾气的劝哄。
可是不可以。
亚连更用力了下,她几乎控制不住发出了声呼,极其浅的血腥味从他口腔之中蔓延开来。他狠狠蹬着她的视线中浮现了些茫然,紧接着便是慌乱。
他不是有意的,他只是很生气。
亚连望着他,眼神软了下,松开了牙齿,又用舌头轻轻缠绕上去。他不想放她走,可是现在他一说话,她的手指就会抽走,人也会离开。
他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勉强表示一下他不是有意的。
亚连这么想着,可是含着她的指节这件事,却让他越发感到一种窒息。他努力调整着呼吸,用这件一下下轻触她指节上血腥味的来源,又忍不住去想要吸食那些腥味。
他从小被养得娇气,又挑食,讨厌腥膻,讨厌口感怪异的蔬菜,也讨厌油腻。这样铁锈似的味道无意让他觉得恶心,尤其是它还是血液。
本应该这样的。
但亚连感觉到了她的信息素,又便浓郁了起来,像是某种轻柔的纱雾,紧紧包裹着他。一时间,他甚至忘记了血味的恶心,像是被诱哄着一般,他望着她缓慢地咽下。积攒在口腔内的液体分泌得越来越多,他感觉到她的指尖轻轻刮了下他的舌侧。
霎时间,酸涩感从舌尖蔓延到脸颊,又从脸颊蔓延四肢,最终汇聚在某个地方。他喉咙里溢出了些哭声,急促的呼吸差点让他被呛到,心脏在耳边剧烈跳动。他克制不住地大口吞咽着口水,像是讨好,像是索求,反复舔舐着她的手指,汲取她的血液。
他听见了一声巨大的叹息,紧接着,他便被巨大的力道所推开。
身边萦绕着的浓烈的灰烬味瞬间淡了下去。
亚连顾不上背部的疼痛,茫然地落下了泪水,却看见她面色苍白,一言不发,甚至脚步慌乱地跑开了。他的脑子仍然钝钝的,全然无法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感觉乏力感从下到上的涌过来。
不……不要走,亚连扶着桌子起身,想要追过去,可脚下一软,便愈发忍不住困倦。
*
我火速冲出了亚连的房间,脑中闪过四个大字:出大事了!
亚连是有点东西的,含得我他妈的易感期提前来了。
该死,真该死,我他妈现在心脏蹦蹦跳,压抑的躁意让我忍不住想吐。
不行了不行了这两天得找个纸箱住,最好谁也别发现我。
我一阵阵地想发抖,四肢冰冷,脑子却热得不像话。
alpha一年也才两次易感期,我怎么偏偏就赶在了现在,而且我现在还他妈是个omega,一个易感期的omega,这像话吗?这他妈我还琢磨搞点恋爱情调——
都快忘了怎样恋一个爱我被虚度了的青春也许还能活过来!
我对你爱爱爱不完!
恋爱inghappying,心情就像是坐上一台喷射机!
我听见脑中的歌曲串烧,情绪崩溃了。
我不知道别人的易感期是什么样的,但我的易感期是焦虑、抑郁、暴躁、落泪、烦躁还有脑中24小时不停的歌曲串烧。
想到这里,我居然想哭了。
救命了,这玩意儿让我现在的情绪根本不受大脑控制。
我快步向学校外走,不断绕着没人走的小路,又开始到处钻草丛了。
没别的,我怕我现在跟人撞到一起打起来,然后我打不过再嚎啕大哭,最后抑郁情绪崩溃破大防去跳楼。
太恐怖了。
我在终端上不断浏览着相关各种周围的便宜酒店消息,火速订好了一间最便宜的就准备出发,可是刚出校门迎面撞上了校门。
我捂着脑袋,向后退两步,看见了季时川。
他眼睛弯起来,笑眯眯道:“你终于来了?我担心你找不到路,所以提前在这里等你,走吧。”
这一刻,我崩溃了。
我怎么忘了这个变态。
最重要的是。
这人好壮,我好弱。
我突然开始破防,有些想哭了。
不不不,不可以哭,不可以!
陈之微!你是一个alpha!不过是易感期!
你可以熬过去的!
我抬头,眼含热泪地望着季时川,“抱歉,我临时有急事,改天再联系你吧。”
“啊?你怎么了——”季时川有些慌张,却在靠近我的瞬间,挑起了眉头,“你和亚连?”
他露出了恍然,“omega和omega也开始,是他强迫你的吗?”
季时川仍在笑,异色的瞳孔里却带了几分沉,“他逼你的?难怪你现在这样……你没事吧需要我帮你安排个新地方住吗?”
不是——你他吗离我远点!
我要死掉了,我现在很想大哭,又很想打你!
但是我打不过,所以我更想哭了。
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梦里梦到醒不来的梦,红线里被软禁的红!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你的心太软,心太软!
脑中的歌曲再次开始串烧,思绪逐渐变得凌乱起来。
我感觉到我的情绪开始起起伏伏,甚至有些上头,正想说话,又顿住。
等下,两个O?
他难道不知道我是alpha?
不对,他怎么不可能知道我是?
他明明能推理出来的啊!
“无论如何,我会帮你的。”季时川已经扶住了我,他用手臂撑住我的身体,低声道:“我现在联系人帮你做验伤,无论你记得什么现在都要记录下来,这种证据后期会在反复质询中消散的。”
他说了一大串话,我……没怎么能听懂,因为我现在脑子里又在放歌了。
我怀疑我们的思维在某些地方出现了分歧,我咬了下牙齿,下了决定。
算了,易感期,努努力也不是不能熬住!
现在必须要被亚连这件事解释清楚,然后打探他到底知道多少,打算暴露多少!
当我终于理清楚思绪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坐在了酒店房间里了。
季时川坐在我沙发对面,面前是几个蓝色的屏幕,眼睛上已经戴上了无框眼镜。他似乎在调试什么设施一般,话音耐心,“你的情绪好些了吗?我们可以开始现在录制证词了。”
我:“……?”
你他吗是能穿越吗?我们怎么突然在这里了?
这个场景怎么切的镜头啊?
季时川抬眼往我,疑惑了瞬间后,又低声道:“你刚刚一直在哭,好像听不见我说话,似乎陷入了思绪之中。这个是比较常见的应激创伤,没有关系,我能理解的。我们现在就在你们大学对面的酒店,顺便一提,我开了两间房,现在在你套房的会客间,你不用担心。”
我摸了下脸,这才注意到我已经一脸泪水了。
草了,他妈的,我居然真哭了!
居然没打人,只是哭?!
陈之微啊,陈之微啊,你怎么易感期都这么欺软怕硬!
而季时川说完话,松了些领结,对着领口的收录器道:“我于晚上八点零九分遇见陈之微,根据最优路线测算,从宿舍楼走到校门约莫半小时左右,预计——”
我的脑子终于恢复了运转,瞪大眼,解释道:“不是,你误会了,你完全误会了,我没有被亚连强迫,我现在也没问题。”
季时川狐疑地看着我,却仍然点头,道:“那你现在?”
“亚连的身份你也知道的,你记录这些,又有什么用吗?”
我没回答,而是先问了他。
我知道这样有点笨,但是我踏马在易感期!我就是当个蠢货,也是合理的!
季时川却并不觉得这个问题蠢似的,他微笑了下,眼镜下的眼睛也带着笑,“如果你在顾虑这个的话,不用担心。我会倾尽所能,用我这一生的职业生涯,让他们都困扰的,就算不能摧毁这样的家族,但是也不是一定无计可施不是吗?”
我又开始流泪了。
我感觉好恶心。
因为我觉得他好像在对我开屏,好恶心。
我努力平复了下呼吸,道:“我们聊别的吧,你约我来,是想和我谈什么呢?”
“你想聊这个吗?也可以。”季时川毫无任何追问的意思,只是笑道:“那都是借口,想约你见面,你……不记得我了吗?我之前追过你,在六城的时候,现在我也想追你。我想和你结婚。”
我的泪水止住了,因为我现在想打人了。
几秒后,我发现我不是想,因为我已经狠狠冲着季时川打过来去了。他被我击中脸,直接被我捶翻在地,椅子都倒下。
我骑在他腰上,攥着他的领子,咬牙切齿,“你他妈的别说了!”
季时川的眼镜被我打落在一边,浅灰色的头发落在脸颊旁边,异色的瞳孔里显出些茫然。几秒后,他笑容爽朗道:“啊,你还好吗?”
我:“……”
我心中的躁郁消失了,立刻起身,将他拉起来,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不疼,还好。”
季时川笑眯眯。
我突然又觉得焦虑了,感觉眼前浮现了一片乱七八糟的颜色。
红色是焦虑,绿色是想哭,白色是暴躁,黄色是歌曲串烧,不不不别想了赶紧用用脑子!陈之微,你不能这样下去了!不要成为其他alpha那种把脑子当足球踢的人啊!
我深呼一口气,道:“你不好奇为什么我在庭审时,还是江森的朋友,还是alpha吗?”
“不好奇。”季时川勾起了唇角,脸上甚至浮现了几分天真,“你应该是觉得omega太容易被歧视,所以才假扮成alpha的对吗?因为江森和我说过,他有个朋友对信息素不敏感,我在想,是否是你对他说谎了,你只是打了信息抑制扩散剂来隐藏了你的信息素。”
我感觉到了一种荒谬,但又隐约感觉到,这样隐藏下去是最好的。
但我的情绪却在催促着我吼他,于是我吼道:“你他吗别发疯了!我一直Alpha!我现在变成omega是一个意外,过不久我就会变回去,你他吗别再靠近我了!”
我吼完还不爽,又吼道:“我现在哭和崩溃因为我是易感期!不是被亚连强迫了,你他吗赶紧滚!我看见alpha就烦,你们能不能别靠近我了,我求求你们,赶紧去死吧!”
当我吼完我心中所有的话,我一下子舒畅了。
然后,我意识到,我大难临头了。
因为季时川的眼神锐利了起来,周身泛处了寒意,那是一种极近愤怒的危险气息。
我心中咚咚跳起来,眼皮狂跳,开始咒骂一切。
鸡掰易感期,我要被你害死了,现在少了条狗使唤了!
怎么办!怎么办!我要死了!
许久,我听见季时川很低沉的声音,他问:“你们,除了我还有谁?”
我:“……”
大哥你没事吧!
我一转身想跑,我受不了了,我必须要去关禁闭了。
这易感期要害死我了,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我脑中开始唱歌,但季时川却骤然间拉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了他面前。我听见他心脏的跳动声,又听见他几乎急促的声音,他道:“你易感期的话,我帮你。”
我:“……?”
我喊道:“滚!滚!滚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