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解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明明昨天我才觐见新任督政官,并且还被媒体是备受期待的政界新星,眼看着要过上风光无俩的生活了,为何今天一觉醒来就来到了动物世界。
但总而言之,我希望尽快的把我的尾巴从江森爪子下拯救出来。
我看向江森。
江森看向我。
对视了几l秒后,江森抬起了爪子,然后朝着我挥过来,按住了我的身体。我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着江森,“大胆!你要干什么!这可是大庭广众之下!(yimixs)?(cc)”
我现在好赖也算是个官员了,绝对不容许任何对我尊严的僭越!
江森却凑近了些,我看见他坐在地上,尾巴疯狂地拍着地板。紧接着,他张开了嘴,牙齿直接咬住了我的身体。
“啊啊啊啊救命救命,我错了我错了,别、别吃我!?([(yimixs.cc)])『来[一米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yimixs)?(cc)” 我的尊严顷刻破碎,疯狂挣扎起来,可江森却只是轻轻地用牙齿摸索了下我的肚皮。下一秒,他松开嘴,用爪子捧着我,用力地在他有些粗粝的军装上蹭了蹭。
我被蹭得头晕眼花时,听见江森关切的声音,“你身上湿漉漉的,我担心你着凉。”
他一边这么说,一边将我翻了个面,继续用爪子把我摁在他身上蹭。我清楚地感觉到我身上的毛被蹭掉了一些,当他终于舍得把我放下时,我又看见他军装上的徽章挂着一堆淡黄色的毛。
我愤怒地伸出爪子蹭了蹭我的身体与我的脸,低声道:“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在做什么。”
分明是在恐吓我!
我伸出爪子,用力指着面前的德牧。但面前的黑黄狗只是在喉咙深处发出了几l声呜,尾巴更用力地拍打着地板。
“不,你误会了。”江森一边说着,一边将脑袋贴到地上,湿润的黑色彼此居然又朝着我逼近过来。我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却摔了个屁股蹲,这一刻我有点恨这剧鼠体了,因为我感觉到我化作了一滩,必须要很努力才能支起身子。
可恶啊!
在我努力之时,江森却凑得更紧,下一秒,他湿漉漉的黑色鼻子嗅了嗅我,朝着我贴过来。
“不要害怕我,我不会伤害你的。”面前的德牧低声说着,喉咙里又发出了几l声呜咽,湿润的鼻头蹭着我,我被他蹭得连连后退,不得不用爪子捞住他的鼻子。江森立刻晃着脑袋,尾巴摇晃出残影,开心地仰着头。
我立刻抱得更紧了,江森似乎也因此不得不瓮声瓮气地说话,“你想出去散散步吗?这里很闷。”
干啊,别说话了!也别乱动了!我要摔下去了!
我费力从他的鼻子上爬到他的头上,努力抓着他蓬松柔软但短短的毛,维持着稳定。
也是这时,我因本能引发的恐惧与厌恶也终于消散了些。
冷静冷静,不就是动物世界吗?这有什么难以适应的。人都是那些人,不过变成动物版了而已,以前的套路一样管用。
江森像是很有些开心,四只腿往外迈,我立刻化作一滩柔软趴在他脑袋上。
我用力喊道:“江森,慢一点,我害怕。”
江森动作便慢了起来,爪子在地上踩出啪嗒啪嗒的声音,他又转了好几l圈,“没有关系,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
但很快的,他又道:“这样的速度可以吗?”
我轻声道:“可以。”
谢天谢地,在他速度慢下来后,我终于有空看看周围的景致了。不得不说他跑得很快,这才几l分钟的功夫,我们已经到了露天的宴会场地,宾客往来虽然热闹,可清新的空气仍让我好受些。我又道:“放我下来。”
江森的身体原地转了几l圈,像是很不情愿,可他的话音仍然冷淡平静,“你的体型有些小,这边是中型动物区,我怕你受伤。”
我道:“附近有通往小型动物区的通道。”
江森又转了几l圈,仍是一本正经:“或许是你看错了。”
我没有理他,只是爬到他的鼻子上跟他对视,却看见他那双正直锐利的眼睛瞪得圆圆的。几l秒后,他将我放下,道:“我只是担心你,不过如果你想的话,我会保护你。”
我:“……”
大哥,犬科的本能让你整只狗都显出了心虚,尾巴耷拉着,脑袋不自觉晃动,你是怎么做到表情和声音都这么镇定的!
我突然有点喜欢这个世界了,毕竟如果是人类的状态的话,我还真不一定能感觉出来江森正直理智的皮囊下那种暗戳戳的坏。
也许是我的沉默让他的心虚更严重了,他几l乎没忍住又原地打转起来,想要用鼻子拱我。偏偏这时,我突然听到一声呼唤,“陈之微。”
那声音并不远,我一转脑袋就找到了声源,那是一只毛绒绒的,黑色大狗,体型比德牧大一些,灰色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只是阿拉斯加,应该……也是迦示,因为他盯着我的时候,还在不断呜咽。
我:“……”
你又狗叫什么,又他妈怎么了!
迦示对上我的视线后,才慢悠悠走过来,他的皮毛过于蓬松,以至于一路走过来,我都能看见在灯光下他飞扬的毛。江森已经横在了我面前,亮出了雪白的牙齿,伴随着低吼声。
我被全然挡住视线,不得不从江森的肚皮地下小心翼翼往前钻,当我钻到江森下巴下的时候。他立刻低头,用朝我伸出爪子,想把我按住,可这时,迦示却叫了起来。
他的四个爪子钉在地上,身体耸着,吻部大张,大声吼叫起来。
一时间,江森也克制不住,立刻对着狗吠。
两只狗的叫声震耳欲聋,表情也越来越凶,尤其是江森,他的尾巴彻底卷起,凶相毕露,牙齿处的牙龈愈发猩红。而迦示,明明在犬种上比江森大一些,可狗叫时蓬松的毛发便让他失去了凶相。即便同样龇牙咧嘴,瞪着眼,可总有点笨。
我用力捂着我的耳朵,喊道:“别吵了别吵了。”
江森立刻伸出爪子按住我的尾巴,“不要理他,你饿了吗?我带你吃点——”
“嗷呜!” 迦示也停止了狗叫,只是发出了一声呜咽,打断了江森的话。我看过去,他便拖长了腔调,发出了和小狗一样哼唧,整只狗焦虑地转了几l圈。
我:“……”
迦示见我看他,眼睛便瞪圆了些,喉咙里又是断断续续的呜咽,灰色的眼睛水润极了。他走到我面前,也和江森的距离骤然拉进。
江森说话,迦示却骤然一个转身,胖乎乎的尾巴扫了他一脸,后爪也用力地踩住江森的前爪。我正震撼这个变故时,便听见江森下意识的“嗷”声,也正是这一刻,迦示迅速转过头叼着我跑了。
他跑得很快,我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呕吐欲极强。
一边跑,我一面感觉他湿漉漉的舌头时不时扫过我的身体,原本干燥了些的皮毛与衣服顷刻间又被这条狗的口水染湿。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将我放下。我站在地上打了和几l个转,忍不住抓住他的毛开始干呕,好不容易止住呕吐欲,迦示却又急忙忙地用湿润的黑鼻子嗅闻我,热气与湿润同时袭来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用力推着他的鼻子,“滚!离我远点!”
迦示闻言,最后又用鼻子蹭了蹭我,才轻声道:“我只是想和你说会儿话。”
他喉咙里有了几l声委屈的呜咽,尾巴却用力敲着地板,“不要不理我。”
我:“……我没有不理你。”
我只是把你的消息屏蔽了而已。
迦示道:“你有,从出狱到现在,你一直没有理我。我现在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那你真是有够迟钝。”
“陈行谨又骗了我。”迦示话音低低的,眼睛也耷拉着,只是尾巴仍然欢快地摇晃,“为什么,你们总是这样对我。”
我:“……”
我有点崩溃,我知道迦示是个蔫坏儿喜欢装蠢的人,但此刻透过他这剧烈摇晃的尾巴我才发觉,原来他以前在我面前装弱智的时候其实是很兴奋的吗?!
很震撼,由于过于震撼,以至于我只能皱着我的鼠脸,爪子也忍不住摸着我的触须,
“你为什么又不——”
“哎呀——”
我的惊呼打断了迦示,他迷茫地望我,但我也迷茫地望着我爪子上那根白色触须。下一秒,我伸出爪子左右上下摸了摸我毛绒绒的脸。
救命,触须怎么掉了一根!
这玩意儿少了不会出事吧?!
我也不了解这东西啊!
我呆呆地握着我的触须,急得团团转,偏偏在这时,我听见踢踢踏踏的声音。
再抬头,望见在阳光的照耀下,许琉灰正握着什么四处张望着。很快的,他望见了我,卷曲的羊角下棕发蓬松,黑色横瞳弯弯,“围巾织好啦,快来戴上。”
我:“……”
他步履缓慢地朝着我走来,动作优雅,偏偏这时,一直影子不知道从何处飞出, 迅速地踩在了许琉灰头上。
我听见我和迦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许琉灰脸上的微笑不变, 只是歪了下头,有些疑惑。
也就是这时,那道身影迅速地从许琉灰头上跳下了下来。那是一只体型小一些的陨石色边牧,通过黑灰双拼的颜色和监察官制服,我很快认出来了,是季时川。
季时川朝着许琉灰吠了一声,随后欢快地转过脑袋,朝着我扑过来。迦示尚未反应,他便狠狠伸出舌头舔了一圈我,又对着迦示吼了两声。最后站在我面前,直视着许琉灰,话音带笑,“许老师好,我有话想和陈之微单独说说,围巾给我,你回去吧。”
他说着,围着许琉灰转了一圈,朝着离开的方向昂着脑袋。昨晚这一切动作,不忘得意洋洋地望着我。
我:“……”
许琉灰你也敢牧,你疯了吧!
迦示被季时川打了个措手不及,也焦急起来,毛绒绒的尾巴扫到我身上。
许琉灰岿然不动,脸上笑意温和,低头望着季时川,随后抬起蹄子狠狠踩在他身上。季时川飞快跑起来,又要借力蹦到许琉灰脑袋上,可许琉灰却已经转过身,抬起后蹄踹开了季时川。
“嗷呜。”
季时川喉咙里发出了委屈的声音,他倒在地上,又蹦跶起来,“许老师,这是何必呢?您是重要的宾客,不该缺席才是。”
许琉灰斜斜地望了他一眼,只是走过来将那小小的围巾围在我身上,笑吟吟道:“真可爱。”
他伸出手握着我揉搓了下,又贴心地嘱咐道:“等会要开餐了,记得回来。”
说完话,许琉灰优雅地转身,一个眼神也没给迦示与季时川,踩在碎石离开了。
季时川欢快地朝着我奔过来,耳朵都一飞一落。干什么都慢半拍的迦示唯独在这个时候十分有干劲,他立刻张开嘴,嗷呜叫着试图驱散季时川。
我立刻捂住耳朵。
受不了了,为什么狗都那么吵啊!
在体型较为庞大的阿拉斯加面前,季时川显得格外的无用,但他一黑一灰的眼睛里没有半分胆怯,只是欢快地甩着耳朵,蓬松的毛发飞扬。
“你干什么,我要不赶走许琉灰,你和她多待一分钟都难呢。”季时川昂着下巴,尾巴晃来晃去,“没用的东西。”
他话音满是笑,显得神采飞扬。
但很快的,季时川的狗脸上显出了凝重与严肃,望着我和迦示身后道:“啊,李默,好久不见。”
迦示的身体一僵,回过头去。
季时川龇牙咧嘴笑起来,朝着我扑过来,下一秒,我又被咬住了身体。
我:“……”
我认命了,我真的认命了,有这几l天狗在,我怕是注定被他们弄得一身口水!
“哈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哈哈哈哈——”季时川跑得很快,但碍于体型,倒不想江森和迦示跑得那么让我觉得颠簸。但可惜的是,他一边跑一边发出的狞笑声倒是让我更崩溃一些。
一路上已经换了三匹坐骑了,当我再次被放下时,只觉得内心一片平静。
我刚站定,季时川便也和迦示江森一样,用那又黑又亮的湿润鼻子顶着我毛绒绒的肚皮反复嗅闻。我嫌弃地拍了拍他的鼻子,他便又咧开嘴哈哈笑起来。
此时,我才发觉我们深处在一片有些僻静的树林里,季时川像是累到一样,倒在地上滚了两圈。然后,他对着我露出了肚皮,“上来陪我睡会儿。”
我:“……不要,你翻身压死我怎么办?”
季时川的尾巴疯狂摇晃着,“来嘛来嘛,反正距离正式开宴还有好久,现在回去也只是应酬。”
他热情地邀请我,又坐起身来,把头压低看着我,“那不然你陪我玩球。”
我观察了会儿,果然发现,他枪匣旁的口袋里有个圆圆的绿色网球。
我:“……”
我道:“我有个问题,你们狗都会随身带球吗?”
季时川像是感到困惑,“当然啊。”
我:“……江森和迦示也带?”
季时川道:“所以你是想陪江森玩而不是玩吗?”
他仍然笑着,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站起身来围着我绕了几l圈。
“你这次真的过了!”
季时川如此控诉我。
“我刚刚可帮你解围了呢!”
他又愤愤道。
“别吵了我陪你玩。”我捂着耳朵,缓慢地爬到他身上,费劲儿地抱住那个跟我差不多大的网球拖出来。刚拖出来,那网球的重量就将我压倒在地上,带着我硬生生滚了几l圈。
我:“……”
受不了了,真的要被压成鼠饼了!
我气喘吁吁地固定住身体,听见季时川爽朗的笑声后,心里一阵恼怒袭来。
可恶,你们这些狗!真难缠!
我用尽全身的力量将网球举起,季时川顷刻站直身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球。
嘿!咻!
我硬生生转了两三圈,用力将网球抛出去,绿色的球体抛出一个小小的弧线。距离并不远,季时川“啧啧啧”了声,却还是摆出了兴奋的姿态追着球冲了出去。
很好,就是这个时候!
季时川一转身,我就四爪找地地飞奔起来!
我们鼠鼠啊,最擅长偷溜了!
这一刻,我感觉我找到了原始的力量,不管不顾地阴暗爬行,四处飞窜。跑了七八分钟,我的嗓子和着了火一样,奄奄一息。
我四处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似乎是花园,内部也设置了自助餐台与露天的休息区域。奇怪的是,花园并非是主要场地,此刻却十分热闹,我瞥见了不少衣冠整齐的动物。
当我费力地爬上树时,这才发觉,李默正在人群前方。他的蛇尾盘踞着,眼镜下的金眸弯弯,昳丽的面容上有着极淡的笑,他身边是一群宾客。
看来应该是宴会经典环节之带着宾客欣赏花园山水。
我抱着树枝,从茂密的叶子中窥探着远处的景象,但背后却被树叶瘙得痒痒的。我有些不耐地伸出爪子抓那片树叶,却先抓到一根毛绒绒的手指。
我草,什么东西!
我立刻回头,可下一秒,一只毛绒绒的爪子已经死死地攥住了我。
救、救命!我要被挤死了!我绝望地扒拉着那个爪子,却被那只爪子轻易地抓住,紧接着,我被抓到了对方面前。
一双狭长的狐狸眼与我对视上,我眯着眼。
狐狸缥缈的声音又轻柔的声音响起,“看不清我?”
他将我拿远了些,这时,我终于看见了全貌,那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此刻,狐狸穿着金色刺绣的黑色宽袖衣袍,斜斜地靠在更高层的树干上。
我茫然了一会儿,试探道:“郁怜青?”
狐狸眼睛弯弯,尖尖地吻部蹭了下我,“陈秘书长贵人多忘事。”
我还没说话,他轻柔的嗓子便发出了尖尖的声音,“冤枉啊,我好歹也是个秘书长,若不是有着一腔正义感,怎么会揭穿马基尼的阴谋呢?这戒指怎么会是我拿的呢?我只是正好躺在那里,戒指正好落在我口袋里,我可是看都没看见过呢。真的太冤了,瞧我啊,还想着跟你们一块儿找戒指呢,没想到也是好心办坏事。”
我:“……”
我道:“你真的没上过学吗?记性这么好?”
郁怜青的眼睛弯弯,笑意更大,话音缥缈,“偶尔会用别人的身份去学校玩玩。”
他改为捏着我的后颈皮,拎着我晃了晃,“小老鼠,虽然你现在是秘书长了,但我可是督政官的儿子。”
我:“……你突然和我炫富干什么?”
郁怜青的吻部张开,露出了尖尖的獠牙,红色的舌尖像是流动的血。他伸出舌头,将我悬在了他口中,他又道:“你在我的食谱上,虽然现在法律说我不可以吃掉你,但我现在和法律也差不多。”
我:“……?!”
我草?!
郁怜青的舌头触及我的脸,作势要将我吞下去,我顷刻间尖叫起来,“住手!不不不!住嘴!你别太过分!没有我,你还不一定能当上督政官的孩子呢!撒嘴!啊啊啊啊!”
我发出的尖锐爆鸣声让郁怜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他捏着我,笑得身躯抖动起来,身下的尾巴扫来扫去。
他将我放在了一旁的树干上,用弯弯的尖锐指甲挠了挠我的肚子,“吓坏了?你的毛都黯淡了。”
我颤颤巍巍地扶着树干,脑中只有一句话:停止这场闹剧!
如果在现实里,我发誓我绝对不会被郁怜青如此戏弄,可这该死的动物世界居然让我这么丢人!天杀的!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一切!
我心有余悸之时,郁怜青的指节又沿着我的脑袋摸向我的脊背,话音温柔得像是情人的呢喃,“帮我个忙吧。”
我:“不要。”郁怜青“嗯——”了一声,拖长的强调里满是愉悦,“为什么不呢?我也可以帮你。”
他活在自我的世界里,这个世界里,他是唯一的主人。因此,他没有等我回答,直接轻轻地挠着我的背部,我立刻转身后,他的指甲又开始挠我的脑袋。
郁怜青眼睛弯弯,“你好像有点本事,所以帮我——”
“嘉图!等等我!”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树下传来,打断了郁怜青的话。
他轻轻“阿呀”了一声,不说话了。
我也悄咪咪扒着树叶往下看,很快的,我看见……一只穿着军装的小熊猫?!毛绒绒的红色小熊猫急匆匆跑到树下,对着几l步开完的身影喊道:“嘉图!”
我顺着声音望过去,望见一只年糕……哦不是,一只坐在小型轮椅上的白鼬。
这个动物世界讲不讲道理!小熊猫和白鼬怎么能当双生子!
不过……一想到白鼬其实就是黄鼠狼,我又觉得很合理,毕竟嘉图实在是有点太精了。小熊猫,哦不,西泽朝着嘉图奔过去。
他硕大的尾巴十分蓬松,声音很大,“我就是要取消订婚!”
嘉图长长的身体柔软地瘫在轮椅上,话音温和,“西泽,订婚从来不是儿戏,昨日若不是陈之微还没离开,恐怕光是你扔订婚戒指这个事,就足够郁怜青告你一状了。”
“没错,我就是想扔戒指!就算是现在,你给我戒指,我也要扔得远远的!”西泽的话音中满是愤怒,蓬松的毛发炸得更开了,“既然你非要逼我订婚,那我也问问你,你到底有什么脸?”
白鼬愣了下,黑色的眼睛圆圆的,“这就是你对我说话的态度吗?”
“不然呢?”西泽道:“我不想让我们在轮换会议上离心,所以我忍到了现在,反正现在督政官大家都没得当啦!我就问你,郁怜青是不是给你写过情书,你是不是从一早就知道,他的情书早就是当批发的?”
我回头看郁怜青,郁怜青的眼睛弯弯,嘴巴也翘着。
嘉图的身体微微前倾,这让他看起来像个外脆里嫩的年糕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郁怜青,而他那时也是想和你订婚的。你如果愿意收下,他不会再给其他人写了,这是很好的事。”
西泽道:“这他妈的算什么好事?!你真把我当傻子?!我难道就没有尊严?”
嘉图轻声道:“你的尊严就是找人出气,被人套话,然后被算计?”
西泽咬牙,“嘉图!你为什么总是这样伤害我?”
“应该是我问你,为什么总是愚蠢呢?”他话音放低了些,像是无奈,却又像是宠溺,“如果郁怜青耍了你,你就更应该继续这场婚约,因为……如果他毁约,那么郁家就会因此成为言而无信之人。如果不毁约,订婚之后,他终究任由你折辱,并且唐德家族也能从中获得更大助力。”
我:“……”
这个人,黑得有点太典型了。
我望向郁怜青,他却仍然只是笑,百无聊赖地舔了舔身上的绒毛。
很快的,一声暴喝夺走了我的注意力,西泽怒道:“你明明知道这不是我要的婚姻!我想要的只是——”
“宴会要开始了。” 嘉图打断了他的话,轮椅转了过去,缓慢地向更远处移动,“这一套说辞我已经听得够多了。”
我看见暴怒的小熊猫用力站起来,张开身体,对着空气打了一套拳,最后愤愤转头走向另一个方向。
郁怜青伸了个懒腰,检视着自己的毛发,话音轻飘飘,“走吧,宴会要开始了,我猜你有七八九个情人都在找你。”
我:“……数得这么清楚?你很关心我?”
郁怜青笑眯眯,“omega总是对八卦很敏感不是吗?”
我顿了下,又道:“你知道我马上要多一名情人了吗?”
郁怜青抬起手挡住了吻部,“我不喜欢这种调情方式。”
“不是你。”我笑了下,“你觉得如果嘉图成为我的情人,他会任我折辱吗?”
郁怜青的眉眼动了下,眼眸里像是一层层波澜向四周散去,他含着笑,“说不定会哦,我给他写情书时,他回信过。那一封信里虽然是礼貌拒绝,可是总有点说不上来的嘲讽,感觉他就像在嫉妒我这么放荡似的。”
我:“……你这用词还挺讲究。”
郁怜青又笑起来,捏着我三两下跳下树。
他道:“回去吧,我就说了,他们都在等你。”
我疑惑地抬头,却先望见一只机灵的黑猫窜了过来,水晶球铃铛晃个不停。
“去哪里了!”
他叫嚷着。
他身后,白色的布偶猫一边舔毛,一边昂着脑袋望我。三只狗互相撕咬,盘踞的蛇抱着手臂望我,金发的幽怨的人鱼呼唤我,朝着我招手的山羊。还有一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白色兔子,红色的眼睛凝着我,用力跺着脚。
等下,哪里来的兔子,我发誓我第一次见。
我想要朝着它们走去,可是这世界越来越远般,紧接着,一只巨大的黑色阴影铺天盖地而来,仔细一看,竟像是一直巨大的鼠影。
它飘散过来,盖住了我,阴冷至极。
我被冻得一激灵,睁开了眼,率先看见天花板,紧接着一阵头疼。
我扶着脑袋,迷迷糊糊。
嗯?总感觉梦见了什么?
没多时,我听见钟雨的声音响起,“昨天遇到了小车祸,你昏迷过去了,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过由于是小伤,我没有和外界通知,抱歉。”
我慢了好几l拍,点头,“嗯。”
钟雨道:“我刚刚烧完纸钱。”
她侧身,我看见她身后有着一盆灰烬,只有微弱的火焰燃烧。我又恍惚了几l秒,站起身,也拿了几l张纸钱扔进盆里。
随后,抽出了那封信。
信纸缓缓燃烧,我听见钟雨道:“现在是早上九点,距离宴会还有一些时间,您需要换身衣服。听说督政官会派人莅临,十二家族的人也会来。”
……总感觉参加过了怎么回事。
我晃了晃脑袋,道:“那就走吧。”
钟雨拿起外套,扶着我。
脚步声越来越远,病房门合上,房间内的火盆缓慢燃烧着。
那封信燃烧殆尽后,却显出了更深的灰烬,仔细看,竟像是一个符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