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人家 作品
193. 七零知青的乡下妻17 瞧……
“爸妈,要不你们将地租给别人吧,跟大哥去省城,或者跟我去京城都可以。”
“那哪行。”阮父第一个拒绝, 跟田地打了一辈子交道, 即便种地没什么出息, 他也舍不得。
倒是阮母有些心动, 不是为别的,而是操心大儿子的婚事,没孙子抱都是次要,她更心疼儿子在外辛苦还没个人帮衬着照顾。
这几年她催了不知多少次,可大力总是借口忙忙忙, 任凭多少好姑娘都直接拒了, 眼看年纪一年比一年大, 她那叫一个焦心。
她估摸着,村里姑娘儿子是看不上了,没共同语言,还是得去省城找一个,婚姻大事, 可不就得她这个当妈的去张罗。
“老阮。”阮母殷切的眼神转向阮父。
阮父一愣,呆呆问道,“你要去哪里?”天呐,老伴一辈子没怎么出过镇上, 怎么就想着往省城甚至京城去呢,忒大胆。
阮母心虚,语气弱了点儿,“老阮,你听我跟你说,大力在外面跑车辛苦,时不时还得抽空回来,恬恬更是一个人在京城,你个当爸的就能放心?”
“我,我当然不放心。”当着儿女的面,阮父哪里能说放心,他结结巴巴,“你真的要去?”
“可不是,我预备啊,上半年去省城照顾大力,下半年到京城帮帮恬恬,过年有空就回来,没空就不回来了。”
“啊!”阮父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没回过神来。
阮柔偷笑,阮母这明显是逗着阮父玩呢,不过想要去照顾他们也是真的。
“老阮,我是说真的,家里几亩田地一年能赚多少,咱家如今不愁吃不愁喝,不为了他们俩还能奔什么。”阮母认真道,怎么的过两年她都要跟过去,至于老头子,要是不愿意,就让他自个儿在家吧。
阮父皱眉,第一次将外出这个念头摆上计划,要是老婆子跑了,他一个人待着还有什么意思。
只是去了省城或者京城,村支书的位子肯定就不能干了,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他又不贪污受贿,挑一个靠谱的后辈接班就行。
至于几亩地,村里很多人实心眼,没有做生意的机灵劲儿,也就在种田上有些经验,若是将地交给老农,定然不会少了他的粮食,就是怎么想怎么舍不得啊。
长长叹气,阮父决定不在大好日子里继续思考,左右人离开还有几天,不着急,不着急。
阮柔还不知阮父已经松动,否则,就得想办法在京城买栋房子了。
京城物价渐长,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再不买,她也怕自己以后买不起。
在实验室待了三年,她可不是白干的,手头多少握了些研究成果,若是愿意,也可以换来钱,只是先前她不愿意便宜买了,如今看来,还是得尽快将成果换些钱,尽快变现才是。
与此同时,阮大力也估摸着兜里的钱,除去扩展车队外,还有没有多余的能来买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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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的第二天,阮大力继续回省城跑车,正近年关,舍得花钱坐车的人格外多,正是赚钱的大好时机,谋划着扩张规模的阮大力舍不得。
而阮柔则正式在家开启了过年前的悠闲生活。
每日里睡到自然醒,吃饭洗衣有阮母帮忙,过的日子堪比米虫,阮父有时看不惯,阮母还护着,逗得阮柔捂嘴偷笑。
她最大的任务,就是仔仔细细跟村人详细诉说京城的热闹与繁华,顺带夹带些自己大学生涯乃至分配工作的炫耀和得意,引得一群村人瞪大了眼睛,如看稀奇般,饶是县里最近发展不错,也难以跟京城相提并论。
村人唏嘘着、感慨着,突然,有一人突然问,“恬恬,你还记得方知青吗?”
“谁?”阮柔一时没能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当是方凯,只是这人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已经很久,早已被她抛在脑后。
当初抛弃原主造成其一生悲剧的存在,在如今的她看来,不过一个小丑般的角色。
“就是那个方知青啊,叫啥来着,方凯,先前跟你谈对象的那个。”
“哦,他啊,这都多少年,你不说我都忘记了。”
旁边也有人唏嘘,“是啊,恬恬你如今可出息了,是他有眼不识金镶玉,瞧不出你的能耐。”
“算了,不说那些,都过去了,对了,方知青也回城了吧。”
“可不,你还不知道呢,当时人走的时候,还来你家问你爸妈要你的地址,看来你爸妈没给啊。”
“还有这事,我都没听说,我爸妈压根没提,估计也是忘了。”阮柔说得轻飘飘,全然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有一种时过境迁的淡然。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提起这一茬的汉子十分不自在,默默低头隐匿在人群中,再不吭声。
阮柔轻嘲,眼中满是不屑。有些人总会这样,看见别人日子过得好,就满心不舒坦,恨不得一脚将人踩下去。
可惜,她辛苦学习爬上去,是为了自己和家人以后日子过得好,可不愿意被人贬低。
当着众人的面,阮柔表达了自己的不屑,紧接着更加夸张说起京城的繁华,尤其重点描述了她工作厂子的庞大。
像是甜水村附近的工厂,县城的厂子其实也就几个几百人的小厂,招收的大多都是城市里人,只有小部分乡下的,省城的厂子规模大,可也都无法跟京城相比。
眼见得其他人的眼神重新被浓重的羡慕填满,阮柔这才满意停歇。
她不在村里过,偶尔听听算不得什么,只是阮父阮母总在家,当初的事确实伤了二老的心,总不好让他们以后还时不时被刺一下。
阮母本来在屋内忙活,听了一耳朵,很是好笑,趁人不注意把人拉回来。
“可算说够了吧,再说下去,怕是他们过年都过不香了。”
“嘿嘿。”对上阮母,阮柔只是偷笑两声,转而道,“妈,明天我们县里给你和爸买两身新衣服吧。”
“买什么新衣服。”阮母嗔怪,“我和你爸都多大年纪了,不如你自己多买几身,在京城可不能继续穿打补丁的衣服。”她自己不觉得补丁有什么,总归洗得干净、不脏不乱就行,可闺女出去不能被人笑话。
“那怎么行。”阮柔推着她进屋,看了看两人的衣柜,最后决定给两人分别买一身棉衣以及两套内衣。
乡下人外面可能还收拾齐整些,内里却实在不讲究,反正旁人看不见,补丁叠补丁,原先的布料都没几块。
阮柔说干干,次日上午,硬是拉着阮母去了县城供销社。
她手头不怎么缺钱,故而此时也大方,照着最好的条件直接买,看得阮母眼角直抽抽,心疼得不得了,后来回去的路上却改口说回去就把钱还给她,惹得阮柔好一阵无奈。
回家之后,顾不得还没过年,阮父阮母就先嘚瑟地穿上新衣服,偏碍于面子只说试试尺寸,把个阮柔逗得不行。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今年是腊月二十九过年,即便再想赚钱,阮大力还是在这一天大包小包回来过年。
擦洗到洁白干净的黑色汽车帅气的一个甩尾,留给身后小孩子们一阵欢呼。
“多大了,还逗他们呢。”阮母嗔道,顺手接过年货。
阮大力“嘿嘿”两声,没好意思承认自己享受那种被吹捧的快感。
“好了,快去洗洗,马上吃饭。”
“好嘞。”阮大力当即健步如飞,瞅了一眼餐桌才恋恋不舍去洗手。
不到半分钟,人风风火火坐下,一家团圆,自然又是一番感动。
阮父给儿子倒了一杯酒,阮母和女儿喝新买来的果汁,这可也是新鲜玩意儿。
作为大家长,阮父免不得说几句,“这几年,咱家日子越过越好,大力手下的人和车都越来越多,生意越做越大,不过还是要注意安全,跟人发生矛盾了也不要老想着吵架打架。”
阮大力老实点头,省城就那么大,舍得坐车的就那些人,同行是冤家,抢客人的时候少不得比划两下,先前有次阵仗闹得大,不仅客人吓跑了,还招来了警察,要不是两边都不想闹大,指不定还得去局子待几天,打那之后他做事就不敢太过火。
“还有恬恬,你一个女娃在京城不容易,我们帮不上忙,你自己凡事多小心,平时吃喝别舍不得。”
“嗳。”阮柔同样点头表示听见了。
等都说完,阮父举起酒盅,一家四口碰了个杯,俱是喜气洋洋。
接着,阮母接过话茬,“你们现在都有自己的事业,知道你们忙,可婚姻大事也要考虑了,尤其大力,整天在外面跑,没个人操持着做饭洗衣,我是真不放心。”
阮大力顿时不乐意了,“我不早让你和爸一起过来,现在是租房,你们要是愿意来,我就想办法买套房。”
闻言,阮母斜眼看向阮父,阮父不吭声了。
阮柔也有话说,“我才刚工作,什么都没开始做,要是结婚了,成天给人做饭洗衣,那真是什么都不用忙活了。”
气氛顿时有些沉寂,但阮柔很快接着道,“这种事,我们平时留意,不过爸妈你们两人在家,我和哥是真不放心,不管来省城还是京城,总得跟一个吧。”
阮母眼里顿时酝酿出笑意,“还有几天,你等我们再想想。”虽然心动,暂时她也没给出个回复,主要还是考虑老头子,总不真把他一个人仍在村里吧。
见此,两人没再继续提,大年夜,饭桌上温馨一片。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