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人家 作品

243. 表小姐28 有了关楚楚从……

有了关楚楚从中调和, 船上的气氛还算轻松,几人间逐渐也能聊上几句。

阮柔坐在船的一侧, 看向船外, 只见江面水波晃动,在日光的照射下泛起层层亮光,不远处就是连片的翠绿荷叶, 隐约可见粉红的花骨朵,恰是一副初夏景象。

半日过去,众人熟悉,也到了该散场的时候。

余下其他人自知是被请来作陪的,很是有分寸, 尽量让牧之远和阮柔走在前面, 他们落后一段距离,看得见却又至于冒犯。

牧之远嘴边带着浅浅的笑, 似是对眼下场景很是满意。

也是没有了外人, 阮柔方才敢开口, “敢问王爷,为何偏看中了我。”其实她隐有猜测,只是不敢肯定罢了。

牧之远倒没有扯谎的打算,他老实地实话实说,“我觉得你就是我一直在找的人,见到你,我才知道梦里那道身影的具体形态。”

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阮柔这才心安, 不知怎地,明明该满意的,却又有些难言的情绪浮现, “如果我不是你要找的那个人呢?”

牧之远停下脚步,认真看向身边人,“不管如何,我既然与你往来,若来日上门提亲,有幸成就一段姻缘,无论将来如何,定不会负你。”

“好。”阮柔回答,脚下轻快,很快略过他的位置,朝前走去。

身后,牧之远露出一个清浅的笑。

那日过后,两人的联系越发紧密起来,这便导致阮柔出门的频率直线上升,惹得家中阮母时常投来哀怨的眼神。

眼见事情有转机,阮父的打算随之而变。

原先是预备一家人一起回江南,以后再不用来京都,可如今女儿可能嫁在京中,且要嫁入高门,阮父要做的反而更多——要重新替女儿准备嫁妆,原先田庄铺子之类的东西都在江南,旁的东西能带过来,这些却都要重新置办,少不得多花些功夫,还有江南的生意、留在家中看守的儿子,都是要操心的事。

一家人商量过后,决定阮柔和阮母都留在京都,而阮父则先回江南,同时留下一个管事,在京都寻摸合适的田铺,以作嫁妆。

此时,阮父已经离开京都,按照脚程,约莫应当回到江南阮家了。

阮父离开时正是盛夏,回来却已是初秋,此行不止他来,还将先前留在江南的儿子带来,更有浩荡的下人队伍以及行李车队,可谓十分壮观。

或许是得了提点,阮父一行进入城门的时候不仅没要塞银钱过关,反而被守门的兵卒们热情送进了城,让阮父颇觉自得,看向庞大的车队,更是欣慰。

前阵子,他在江南收到阮母的来信,言说两个孩子处得差不多,淮阳王府那边计划月夕(八月十五)上门提亲,着急让他过来。

于是,阮父紧赶慢赶,将该带的东西收拾妥当,匆忙上京来了,他计划这一趟得待到明年开春两个孩子成婚后,来前就提前将江南的生意安排好,留了可信的管事每月照常查账,只希望不会出大乱子吧。

事实证明,阮父多虑了,在知晓阮家小姐攀上那般人物后,别说阮家下面的管事仆从,就连商场上的对手和伙伴,态度都更加小心翼翼,唯恐将人得罪了去,又哪里会主动招惹。

阮父一回来,阮母顿时有了主心骨,不然跟淮阳王府的人往来,总觉得腰杆子挺不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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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淮阳王府的人上门提亲,聘礼之侯,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实在是太过壮观,阮父甚至猜测,是不是超过了一般皇子娶亲的规格。

显然牧之远没那么没眼色,只将将与庶出皇子齐平,比之嫡亲兄长不遑多让,恨得牧王妃狠狠骂了一通,依旧不改其意。

牧之远很是振振有词,一来他身份地位足够高,完全配得上这样的规格,没必要自己降低档次,二来,他最不缺的就是钱和好东西,就连皇家出的那些东西里,稍有品质不好的,他都自己掏钱补上更好的一波,故而,虽看着是同样的数量,但其实远远超过前者的价值。

牧王妃唯恐招了其他皇子乃至大儿子大儿媳的眼,惹人不快,这才让其减少点,谁知,这儿子就不是个省心的。

“娘,夏娘出身商户,本就容易惹人非议,若咱们的聘礼还不够多,如何王府对她的重视,更何况,不止是我的聘礼重,阮家那边的嫁妆也绝不会轻。”

这一点,牧王妃是信的,不提阮家对这个女儿的重视程度如何,光看在她会嫁进淮阳王府的份上,嫁妆都少不了,但道理不是这么论的,牧王妃还欲再分辨,却见儿子已经扭过了头,摆出明显的抗拒姿势。

微微叹气一声,牧王妃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道,“等成婚后,你是如何打算的?”

牧之远微微一顿,继而回,“娘,我是想搬出去的。”

牧王妃心头再次一哽,即便早已料到,真听到儿子这么说还是难受,“王府又不是不能住,你何必呢,而且你常年往外跑,夏娘一个女儿家一个人在外住,我和你爹也不放心啊。”

牧之远对此却很是坚持,“娘,我本来就不尝居府上,就不来扰大哥大嫂了,何况我如今年已二十五,怎么都是能出去建府的年纪了。”

牧王妃知道是这个理,却没吭声,只是道,“起码现在府上住半年,不然外人还以为你们兄弟有什么矛盾呢。”

牧之远一笑,矛盾一直存在,不是说没有就没有的。

原本,牧之远的大哥该是淮阳王府最尊贵的存在,可却偏偏多了一个牧之远,若只是寻常的弟弟也便罢,偏被封了个亲王位,于是原本属于淮阳王府的资源就得兄弟二人来分,虽然一直未曾有人明言,可牧之远避走多年,未尝没有这方面原因,只是还能遮掩,大家就都不提而已。

但爹娘的要求,他自己不听也就罢了,总不能让夏娘难做,罢,就先这样吧,等半年过去,他就接外出跑商的名义将人带出去,届时是另寻宅院安置,还是作其他安排,且都好说。

几月时间眨眼而过,阮柔看向墙上的日历,如今已是八月十四,明日就是男方上门娶亲的日子,新嫁衣早已绣好,嫁妆、下人、喜婆等更是一应俱全,只等明日过门。

阮柔正是忐忑不安之际,外面传来敲门声,打开一看,进来的恰是阮母。

“夏娘,今儿我陪你睡吧。”

“嗯。”夜晚,阮柔枕在阮母怀中,感受着母亲特有的温度,心想,如今这样一段美满的姻缘,起码也算完成原主心愿了吧。 .w.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