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人家 作品

353. 借种3 “哎呦,这是阿康吧,……

“哎呦,这是阿康吧,长得可真好。”到底还是冯母稳得住场面,面不改色问道,“亲家,昭昭这孩子是不是回来了。”

她说笑着走进来,冯家人随后跟上。

屋内,阮家人皆面色不善,而阮柔赫然在其中。

冯冠顿时急了,一副关心妻子的好男人模样,“昭昭,你要回来也跟我说一声啊。”

“说了你们还能让我回来吗?”阮柔冷笑一声,彻底揭破对方的脸皮。

冯冠便又躲到后面不吭声了,冯母站出来,依旧端着一副笑脸对着阮家人道,“瞧这小两口,拌了两句嘴,还没和好呢。”

“不是拌嘴。”阮柔认真道,“是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随着这句话出口,肉眼可见的气氛有些僵硬,就连冯母的脸色都险些维持不住,就在她准备开口周全时,阮家大家长,阮奶奶出声了。

“昭昭回来已经把事情跟我们讲了。”阮奶奶神色很是严肃,“你们冯家做的事不厚道,但我们阮家的闺女也不是那么好骗的。”

“亲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冯母暗自咬牙。

“和离吧。”

“我不和离。”冯冠情绪激动到站出来,“昭昭,我们俩不是挺好的吗,为什么要和离?”

阮柔简直想给他来一巴掌,挺好的意思就是他要把原主、自己的结发妻子下药迷晕送上亲爹的床,那这样的好她承受不来。

气氛之下,她也懒得顾及出口的话是不是得体,“你连个男人都不是,还指望我跟你过一辈子,还是要和你爹过一辈子?”语带讽刺,任是谁都看得出来她的不屑与厌恶。

见状,冯冠急了,眼中露出凶光,“昭昭,你胡说些什么。”

“我胡说,不都是你们做的吗?”

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冯母猛咳嗽两声,“冠儿,你少说些。还有昭昭,你好歹做了两年的冯家媳,至于要走到这步田地吗?”

阮柔依旧不屑,正要反驳,却被阮母拦住,不软不硬地顶了回去,“孩子家家的,受了委屈,这才说话不好听,你大人有大量。”

被将了一军,冯母不好多指责什么,话既然已经说开,就没必要遮掩着,阮母请人坐下,“两个孩子是肯定过不下去了,依我看,不如就此和离,一别两宽。”

“不行!”冯母僵着脸,终于显露出了些不高兴,“亲家,不是我不讲理,而是冠儿确实喜欢昭昭这孩子,先前的事是我们做长辈的没了解清楚,以后不会了,你也是做爹娘的,哪有盼着孩子和离的道理。”

好家伙,这还指责上了,阮母勉强逼出来的和善又猛地收回去,“和不和离都是小事,我只希望孩子能过得好。”

冯家为什么委屈求全也不愿意让两人和离,在场的就没一个笨人,哪有想不明白的。

不过是冯冠本身就有残缺,一婚的时候都只敢往乡下找,就是怕镇上的冯家压不住,要是再二婚,可想而知还能找什么样的人家。

“亲家爷奶,你们的意思呢?”眼见亲家母的态度说不通,冯母将视线挪到了阮爷爷阮奶□□上。

“昭昭是大房的闺女,老大两口子做主就行,我这老家伙就不掺和了。”阮奶奶打的一手好太极,却半点口没松。

一圈下来,冯母也不得不接受,阮家是真的打定主意和离。

这个局势,其实她来的路上就考虑过,有些不悦,但不得不按捺着继续说和,没办法,儿子这样,除了阮家,很难找到更好的人家,让她找那些拿女儿换钱的,她实在看不上。

“亲家,昭昭的事晚点再说,我看阿康这孩子年纪不小了,可有打算,若是放心,不妨让他来杂货铺帮帮忙。”

阮柔皱眉,这是说和不成,改利诱了?

以冯家杂货铺的规模,一家三口忙活都有的闲,哪里需要人帮忙,不过借此让阮家服软罢了。

想明白,她担忧看向阮父阮母,到底有些不放心。

“这就不用了,阿康笨嘴拙舌的,不是出门做生意的料,还是别给你们添麻烦了。”阮母硬邦邦拒绝,若冯家没这些问题,两家关系尚好,她高兴还来不及,可如今不能拖女儿后腿。

“冯家婶子,你们杂货铺若是缺人,我们家阿健性子倒是活泛,你们看行不行,我们不要工钱,管吃管住就成。”阮二婶不合时宜地插了一句。

冯母的脸色彻底黑了,这阮家人是真行,事不答应,便宜还要占,她都没这么大的脸。

“杂货铺店小利薄,既然亲家不同意,那就算了吧。”

见自己的话被无视,冯二婶撇了撇嘴角,滴溜溜转着眼睛,似在打什么坏主意。

“既然都在,那就谈谈和离的事吧。”阮父难得开口,作为阮柔的亲爹、阮家的长子,他说的话足以代表阮家的意见,也便代表再没了转圜的余地。

冯冠不甘心,还待再说,被冯母阻止,她将人拽到一边,小声说了些什么,阮柔没听见,但料想不过那些,诸如什么日后再给你找个好的之类的鬼话。

呵,只要有她在,冯家就别想再娶新妇,继续坑人。

时下和离的事说起来还算简单,所幸两人没有孩子,不过些财产的纠纷。

冯家本就理亏,阮母还以为冯家不会多纠缠,不料,冯母竟锱铢必较起来,还要求退回当初的聘礼等物。

“说起来,冠儿和昭昭两人还没有圆房,这亲事便不算成,以前的节礼我就不计较了,但聘礼这些,你们得退回来。”

她说得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倒弄得好似阮家贪图这些钱财般,好像只有退了才算高风亮节、不贪图钱财。

可凭什么啊,阮柔心内暗骂,嘴上也不客气,“你们冯家骗婚,还要我们退聘礼,天底下哪门子的道理。”

阮父阮母恍然大悟,他们就说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女儿一说才明白过来,冯家骗婚,凭啥还要退彩礼,凭白耽误自己女儿两年,还成了二婚头。

“冯家的,你这就不厚道了,聘礼我们是不可能退的,还有昭昭的嫁妆,我们得抬回来,另外,你们得赔偿一笔银子,这事才算结了。”

“做什么春秋美梦呢?”冯母跳脚,“你家闺女半个蛋都没下出来,你们也有脸要赔偿,再说下去,我就让冠儿休妻。”

“行,你休,大不了咱们上衙门,找大人要个公道。”阮母也光棍,这门婚事亏心的又不是自己,冯家要豁得出去,她阮家也陪着。

冯母脸色铁青,简直像是吃了隔夜的馊饭般,被恶心得不行,厌恶地看向眼前一圈阮家人,她恶狠狠道,“是我看错人了,当初冠儿看中你们家闺女,我看家风不错,这才答应,没想到竟是这幅德行。”

阮柔不搭理,阮家也没人吭声,任由冯母在那跳脚。

污言秽语好半晌,她才冷静下来,“和离可以,但赔偿没有。”阮母还要并不答应,阮柔想到兜里的八两银子,开口阻止。

“娘,就这样吧。”她一脸疲惫,看得阮母心疼不已,难以想象,这两年女儿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若阮柔知道她的想法,还真要解释两句,也就这半个月,冯冠坦白后提出借种一事、行逼迫之举,在此之前,原主的日子不说多好,起码也没受大的挫折。

既已说定了和离,冯冠又是认识字的,阮父当即就去请了村长以及族老等人做个见证。

临辉村村长姓李,是个四十来岁的干瘦老头,对此事有些诧异,但他一个外人,劝了两句也就安心等着走程序。

倒是阮家这边的族长,七十岁的高龄,被二十来岁的孙子搀扶着走过来,还好生劝说一番,“年轻人总是意气用事,你们做大人的不劝着也就算了,还跟着胡闹,咱们阮家何时有过和离的姑娘?”

当着组长的面,阮母不好直接反驳,便眼神示意阮父上前解释。

而阮爷爷也没要儿子过去,自己开口,来到族长跟前,“三叔,我年纪大了,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我也懒得管那么多,不就和离嘛,咱阮家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去。”

这话说得阮族长心中舒坦,骄傲挺胸抬头,“那可不。”

一副骄傲不已的模样,眼见祖父被转移注意力,一旁的族长孙子微不可察松口气,爷爷年纪大了,想事本就不灵光,好在忽悠住了。

阮爷爷陪着阮族长乐呵呵说着话,等到阮柔签好和离书,摆到他跟前,稀里糊涂盖了手印,这才发觉不对劲,可已经晚了。

“哎,这怎么就和离了呢。”

阮爷爷好笑道,“三叔,方才不都说好了,昭昭和离了,到时候您再给相看个好的。”

“对,昭昭这丫头,长得伶俐,干活也勤快,性子更好,依我看啊,上门的小伙子得有一大堆呢。”

冯冠却是气得暴跳如雷,不断口吐侮辱之词,叫听者不觉皱眉。

和离书都签了,谁还惯着啊,当即招呼了阮二叔、阮三叔,合力将人轰出去。

“阿康走,咱们去把你姐的嫁妆抬回来。”阮父心情甚好,尤其对上冯家人发青的面色。

阮柔被留在家中,没要她出面,阮父阮母连带着阮二叔、阮三叔以及阿康,就直接上门将几台嫁妆抬回来。

不出意料,不过一个时辰,阮家闺女和离的事便传遍了整个村子,人人皆纳闷不已,好在没人不识相地问到跟前,阮柔便全当不知道,只一心待在家中。:,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