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里人家 作品
357. 借种7 这日清晨,阮柔正在家……
“娘,怎么了?”
“昭昭啊,你爹被一群混子拦住了,说要教训他,你爹让我先回来报信,这可怎么办呐?”
阮父有个习惯,早上起来,先去地里转悠一圈,看看地里的庄稼长的怎么样,可要浇水施肥、除草除虫等,与阮母洗衣服的池塘就隔着一道田埂,她正好瞧见,不然还不知会怎么样呢。
“娘,你先别急,先跟我详细说说,那混子你们认识吗,是附近哪个村子里的?”
“不认识,应当不是。”阮母被安抚住,平静下来,仔细思考也发觉不对劲,“对啊,咱家本本份份过日子,也没招谁惹谁啊。”
闻言,阮柔心头顿时浮起一个猜测,“娘,我先去看看,你去喊上二叔、叔,多叫上点人再过来。”
“哎,昭昭,你干嘛去,危险。”
“没事,我知道他们大概是为什么来了。”说话间,阮柔已经跑出一段距离,阮母追了两步没追上,只得作罢,继而赶忙进屋喊人。
另一厢,阮柔回到匆匆来到阮母所说的位置,果真见不远处阮父正被一群人围住,倒没动手,只看着气势汹汹、流里流气的模样,就不似好人。
“住手,你们做什么呢?”阮柔一声厉喝,瞬间喊停了对方的动作。
“是你们?”在对面几人看过来的同时,阮柔就认出了对方是谁,“你们是冯家派来的?”
“什么派不派的,我们几个就是见兄弟家被欺负了,来找回场子,冯家好好的婚事就是被你破坏的吧?”
“不是!”阮柔断然否决,在对面疑惑的眼神下解释,“我不过跟袁家说了些实话,相看不成是袁家自己做的决定,你若是对此心有疑虑,不妨去问问冯家人,他们自己心中有数。”
为首的是一个叫苏的混混,快十的年纪,没有一门正经营生,就靠着在街道上收些保护费为生,能应对那么多商户,自然不是个奔的,闻言顿时双眼眯起,思量开了。
那冯老儿跟他说的时候,他没当回事,只想着来教训教训人,给个教训就是了,也没准备真把人打残打死了,官府又不是死的,他还不想进去吃牢饭,没想竟听见这番,莫不是其中有什么猫腻。
“你先前为何跟冯冠和离?”苏疑惑问。
“我不能说,否则冯家不会放过我的,毕竟这可是能把整个冯家置于地狱的消息。”阮柔嘴上说着不能说,可语气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反而颇为戏谑地补充,“当然你们若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冯家人,正好,你们不是没个正经伙计。”
苏眸子倏然瞪大,立即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足以让冯家大出血呢,不得不说,他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同时,也被深深诱惑住。
他是个混混,难不成是他只想当个混混,当然不是,而是实在没有比混混轻松还来钱快的法子,若有的话,倒也不介意试一试。
“哼,希望你没有胡扯。”苏冷哼一声,没用手下,自己上前,在阮父肩膀上拍了两下。
“你做什么!”不远处,传来几声厉喝,苏抬头,见一大群彪形大汉气势汹汹而来,眼角不由得抽了抽,果然乡下人就是不如镇上人好对付,毕竟乡下都是以宗族为一体,惹了一个一般就是惹了一群。
“我可什么都没做。”苏眼神疯狂示意一旁的阮柔替他解释,但阮柔可没那么好心,一脸气愤指着对方,委屈道,“他们欺负我爹。”
这下,就连阮父都有些忍不住了,若不是刚被轻碰了下胳膊的是自己,他都要怀疑了。
“我没事。”不欲将事情闹大,阮父与阮二叔等人小声解释了几句。
阮二叔却不依不挠,“哪里来的人,敢来临辉村的地盘欺负我们阮家人,兄弟们给我上,吧他们给我赶出去。”
一群人可都没有空着手,都是早上将要下地的时候被喊过来的,故而,此时手上锄头、扁担、水桶、榔头之类的东西都不缺,看得苏心惊不已,唯恐被来上一耙子。
“风紧扯呼。”苏来了一句黑话,转头便撒丫子狂奔,身后几个小弟紧紧跟上,不一会就跑没了影。
原地,阮二叔带人假装追了几步,见人真的走远,这才回返,担忧地看向阮父,“大哥,你没事吧?”
“真没事。”阮父大踏步转了一圈,抬手抬脚示意。
阮二叔这才放心,感谢送走了来帮忙的村人族人,“麻烦大家了,我大哥没事,等晚上我们给大家些送谢礼。”
“谢礼就不用了,人没事就好,那我们先去地里忙活了。”
“哎,好。”阮二叔应完,人群两两散开,只余阮家自家人。
“回去吧。”阮父招呼,等到了家,紧张看向女儿,“你告诉那群混混冯家的事做什么?”
“狗咬狗,一嘴毛嘛。”阮柔带着些幸灾乐祸,苏那群人我在冯家的时候就见过,可不是好惹的,这次起码得拽下冯家一块肉。
“唉,你啊。”阮父无奈,对这个女儿轻不得重不得。
抽科打诨完,阮柔露出些歉意,“爹,对不起,都是我的冲动给你带来麻烦了。”她确实没想到,冯家敢雇人行凶,好在是苏这等没大担子的,否则,若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让阮父出了什么事,她怎么跟原主交代。
“没事,他们都没做什么,我好好的呢。”阮父一声叹息,“我知道你怨,只是也没办法对冯家做什么,只能让你委屈着了,你也没多什么,起码救了一个姑娘。”
见阮母同样没有一点责怪,阮柔这才安心,同时下定决定,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将冯家彻底碾在脚底。
阮柔想着办法之时,镇上的冯家也迎来了一个大麻烦。
且说苏大摇大摆回到镇上,径直在一家小酒馆找到了冯父。
“老冯,你在这啊。”
冯父抬头,见人回来,连忙给几人斟茶,“兄弟几个辛苦了,来,喝杯茶。”
苏丝毫没客气,端起茶一饮而尽,来回一趟,可费了不少功夫。
见几人眉色舒展,冯父才小心着问,“苏哥,你这趟结果如何?”
“放心,我苏出马,哪有搞不定的。”苏睁着眼吹嘘,“我和兄弟几个,费了那阮老头一条胳膊,着总够了吧。”
“够了够了。”冯父欣喜,又不打算要人命,给点教训就是了,想必以后阮家人会牢牢闭上嘴。
把人糊弄住,苏开始提条件,喊苦叫累,“老冯,这一趟兄弟几个可不轻松,那阮家是乡下人,喊了一群人锄头斧子的对上,我可以白跑,可不能亏了下面兄弟。”
暗示意味明显,冯父绕是满意,也忍不住抽了抽,苏的胃口可不少,好在他提前做了准备,不仅置办下一桌好酒好菜犒劳,还准备了谢银。
“辛苦苏哥和几位兄弟了,来,咱们喝酒,今儿饭菜管够。”冯父还是会来事的,真出钱的时候也不小气,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苏眼神闪烁,明显打着什么坏主意。
酒过巡,包间内酒气弥漫,酒量浅的已经喝得醉醺醺,冯父也有些意识迷糊,只感觉肩膀搭上一只胳膊,随即一张熟悉的脸凑到跟前,“老冯啊,我听那阮家的说,袁家不愿意相看是有原因的,是不是你家有什么问题啊?”
此时的苏老没想别的,只以为冯冠有些不好的毛病,诸如打媳妇之类的,这才惹得媳妇和离、姑娘嫌弃。
冯父此时还没完全醉,记得家里的糟心事不能对外说,含糊两句应付过去,“哪有什么问题,阮家的妮子不能生,也就我家冠儿好心,才愿意跟她和离,不然,依我说,休了也是可以的,至于袁家,不过仗着家里有个童生,嫌弃我冯家罢了。”
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就是苏不相信冯家是什么好东西,于是继续给人倒酒,边捧着对方说话,“哦,真不是个东西,好在如今解决了,以后都不会有麻烦,冠侄儿以后一定能娶得佳媳。”
“嘿嘿,那就承苏哥吉言了。”冯父又敬了对方一杯,你来我往间,不知多少酒水下肚,仅剩的意识也渐渐消散,直至啪嗒一声,摔到酒桌上。
“老冯,老冯?”苏放下酒杯,推了推人。
冯父被推搡得不舒服,嘟囔了两句,苏想想,换了一种问法,“老冯啊,那阮家妮子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还嫌弃咱们冠侄儿,也不看看自己啥样儿。”
“就是,”许是心里也累积着不满,冯父回得很利索,“冠儿不能给她个孩子,但不是还有我吗,我也就是年纪大了点,可去春风楼,哪个贱蹄子不夸的……”
抱怨说个没完,但苏此时已顾不得许多,而是被话语间的含义惊到了。
什么叫“冠儿不能给她个孩子?”
什么叫“不是还有我吗?”
一串串问号冒出,苏瞅向冯父的眼神复杂,这冯家,可真不是个东西啊。
但坏才好啊,坏他坑起来就完全没压力了。
于是,他又凑近,试探道,“那冠侄儿就没找大夫看看,能不能治好?”
“治啥啊,天生的天阉,真是生错了性别,指不定就是我家那婆娘怀孕的时候瞎吃东西,生下这么个玩意儿。”
信息太多,苏承受不来,想找个兄弟好好唠唠,只是望着桌边醉倒的一圈,破有些秘密无人倾听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