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瑙员外 作品

第25章 晚上需要我照顾你吗

  生理期到底虚弱,昨晚的病也没痊愈,不稍多时又感到困倦,主卧的床确实比侧卧柔软舒服得多,她这一整天都在醒醒睡睡中度过。

  房间灯光再次被打开时她还在深度睡眠,全然不觉已到夜晚。

  盛庭在床边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探了探额头,还有些低烧。

  将晚餐与药膳一一摆放好才将人喊醒。

  “初霜,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她睫毛颤了下,拉起被子将脸全蒙上又沉沉睡过去。

  盛庭沉顿两秒,伸手拉开被子,露出她白皙的脸庞,“吃好再睡,五分钟。”

  一点反应都没给。

  伸手捏住她鼻子,不出五秒,被憋住的人凝眉扭头。

  “醒了?”

  初霜怔怔看着面前放大的俊脸,反应了三秒才慢慢起身。

  她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样一副凌乱懵然的模样,秀发蓬松,双目空空,有种睡到天昏地暗的迷茫。

  “头晕吗?”盛庭低声问。

  “晕,画面是转的。”

  “先吃点东西。”

  搪瓷碗里盛着肉香的灌汤包,初霜终于感觉到饥饿,不假思索便张嘴。

  汤包并没那么快到嘴里,男人看了她不加掩饰的神色一眼才将食物送到她嘴边。

  吃完第一个后初霜终于回过神来。

  她刚刚那饭来张口的反应……

  为什么下意识就张嘴等投喂?

  悄悄瞥了眼盛庭,男人泰然自若风轻云淡,似乎什么都不足以令他惊讶。

  生病真的影响反应和智商。

  后知后觉尴尬,初霜抿唇伸手,“我自己吃。”

  “拿得动碗吗?”

  “?”初霜点头,“拿得动……”

  看着她吃完晚餐,盛庭开口道:“药膳20分钟后再吃。”

  “噢。”

  留下一句交代他便进了浴室。

  听着浴室里哗哗流水声,初霜默默扫了眼宽阔的大床。

  又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根本不紧张。

  十分钟后浴室门被推开,初霜让自己的目光坦荡自然,抬眸看去——

  身高腿长的男人穿什么都是衣架子,黑长睡衣质感极好,不再是平时工作风时的一丝不苟,睡衣边缘洇湿贴肤,胸前肌肉线条明显,浴后整个人散发出的慵懒气场,既随性又不可冒犯。

  盛庭看过她这边来,薄唇轻启,“晚上需要我照顾你吗?”

  “今晚好多了,不用怎么照顾,我喝点药就没事了。”

  男人点头,“有事随时叫我,我就在隔壁。”

  等他放了毛巾出门,初霜才反应过来他今晚不在主卧睡。

  原来刚刚问她需不需要照顾是这个意思。

  如果她需要照顾他才会留下来。

  盛庭会不会以为她是不想和他睡一起才选择拒绝的?

  ……

  几天没进菜园子,等初霜突然想起来时外面的雪已经堆了两天了,这么冷的天,那些小菜苗可能都冻坏了。

  大清早听说她要出去,吓坏袁姨,正好看见下楼的男人,便告状:“夫人说要去后园。”

  盛庭看了眼外面冰天雪地的白,径直入座,波澜不惊道:“看菜?”

  初霜微顿:“嗯,我去看看菜苗冻死没有。”

  “没死,有保温菜棚。”

  “菜棚?”初霜疑惑,“是你让人建的吗?”彡彡訁凊

  “嗯。”盛庭有条不紊倒了杯牛奶,“坐下吃早餐。”

  沉顿两秒,初霜入座他对面,“谢谢你照顾我的菜园。”

  他总是很细致。

  “几天没看,菜苗有多大了?”

  盛庭:“中指长度。”

  “这么大了?”初霜语气轻快,“那过不久我们就可以吃小菜火锅了,我们南方很喜欢用没长大的菜苗吃火锅,鲜嫩又有营养,你们会这么吃吗?”

  “很少。”

  “那等它们再长大一点我们吃小菜火锅。”

  “好。”

  盛庭发现她今天的话比以往多一些,眉眼间也轻快不少,“恢复得怎么样了?”

  “好多了,身体轻盈不少,脑子也不昏了。”

  吃完早餐,男人似乎没有出门的趋势,初霜问:“你今天不上班吗?”

  “不上,陪你两天。”

  安静片刻,初霜慢慢点头,“对了,你要吃柿饼吗?”

  盛庭:“可以。”

  “稍等。”

  去暖房取柿饼回来,男人正在巨幅落地窗边接电话,初霜坐进沙发,拿起一个柿饼慢慢吃着。

  柿饼香甜软糯,吃完一个后侧目去看盛庭,还在讲电话。

  他衬衫袖口微微卷起,露出一截结实小臂,腕间手表折射出清冷幽光。

  注视着,初霜默默摸了摸脖颈的项链,绿宝石触感冰凉,指尖微微摩挲,这个颜色和他表盘的颜色很像。

  吃完第二个柿饼后男人终于结束电话迈步过来,初霜递过早就挑好的柿饼,“尝尝好不好吃。”

  盛庭咬了口,像是认真品尝,“确实甜,难怪你喜欢。”

  初霜突然忆起领证那个午后两人在咖啡馆,盛庭说不喜甜品在一旁默默等她。

  “你好像不喜欢甜食。”

  “这种程度的甜能接受,水果的甜度很自然。”

  初霜牵唇,“那就好。”

  吃了柿饼,初霜窝在沙发看电视,盛庭戴了眼镜看报纸,两人难得有这样的相处时间。

  两人都喜静,即便没什么交流氛围也并不尴尬,默契地维持松弛而舒适的氛围。

  看完两集后,初霜扭了扭脖子,目光悄然往侧面瞥去,盛庭眉目清朗,银框眼镜架在鼻梁,镜面反射冷光,显得人睿智而矜贵。

  不知为何,视线自发向下,停留在他扣的一丝不苟的衬衣领口,往上一点点便是喉结。

  朦胧梦境里,她曾妄肆有过骇人举止。

  经不起深想,心口便发烫。

  盛庭从报纸上移开视线,“无不无聊?”

  初霜一顿。

  “无聊的话要不要下盘棋?”

  “好啊。”

  盛庭拿来棋盘,问她:“给你黑子?”

  “好。”

  黑子先行,有先着之利。

  双方你来我往开始布棋,男人的棋风缜密,布局严谨,运子游刃有余,也不贸然进攻,二十多分钟过去,一颗黑子都没吃。

  而初霜,一开始的布局便很随意,见招拆招,围攻白子也是随心所欲,偶尔吃掉一颗打断对方的布局,偶尔又兀自规划自己的阵营。

  看起来毫无逻辑,有点像刚学了一点皮毛不懂深谋远虑的新手。

  在她落下一子围堵掉对方又一枚棋子后,盛庭抬眼看她,“确定了?”

  “嗯,落子无悔。”

  还是过于稚嫩,毕竟年龄也小,想事情太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