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第63章 63章(修文)

第63章再遇

初老太爷给陆老爷子打了电话, 帮忙把初挽接过去城里,参加政治辅导班。

因为陆守俨出差外地了,陆老爷子便派了陆守俭和冯鹭希过来,把初挽接过去, 直接就把她安置在冯鹭希那里。

毕竟再过几个月就结婚了, 现在住在冯鹭希这里, 回头陆家从冯鹭希这边迎娶,看上去也像那么一回事。

冯鹭希带她去看过新房, 新房安置在四合院里的东厢房, 重新刷了一遍大白,至于家具, 置办了一些老家具, 也打了几件新的, 各样物什齐全, 家电也都配备好了, 电视机是日立十四寸彩电, 收录机是夏普双喇叭,一切都是当前最好的标准了。

初挽看着这一切, 只觉恍如隔世。

她并不知道陆守俨在太爷爷那里能不能过关,或者愿不愿意去过关, 如果这样的话, 那这些都是一场虚幻了。

冯鹭希多少感觉到了她的异样, 问起来,她并不愿意多说,只推说有些累了。

安置下来后, 初挽便过去市总工会上辅导班, 辅导班是每天上午上课, 依陆老爷子的意思,上完课她就回来吃饭,不过初挽说想去图书馆,于是中午在外面自己随便吃点,下午的时候过去图书馆学习。

晚上回来,她会先过去陆老爷子那里,和陆老爷子说说话,也和家里其它人聊聊,不过就她了解的,一切并没有什么异样。

最近陆守俨和孙雪椰有接触的事,显然家里人是不知道的。

看来答案必须等到陆守俨回来才能有了。

她也就安静地等着陆守俨回来,事到如今,她不急,有足够的耐心去等一个答案。

傍晚初挽从陆老爷子那里回来,过来冯鹭希这边的时候,便觉墙角那边槐树后面,有一个人影鬼鬼祟祟的,好像正往这边看。

她顿时心生警惕:“谁?”

树后那人见自己被发现了,也就挪蹭着出来了。

初挽见了,倒不意外。

对方身段姣好,面容美貌,穿戴也颇为讲究,这赫然正是年轻版的孙雪椰。

当下她平静地问:“请问你是?”

孙雪椰见到初挽,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叫初挽是吧?”

初挽见此,便不再理会,径自要进院子。

孙雪椰连忙叫住她:“你等等,借一步说话。”

初挽还是不理,继续进院子。

孙雪椰:“我说你等等,我有话和你说!”

初挽这才停下:“请问你是哪位?你叫住我就要和我说话,起码的礼貌不懂吗?”

孙雪椰这也想起,刚才初挽问自己名字,自己没回,反而叫出了她的名字。

一时也是意外,打量着她,没想到年轻的她,竟然已经气性这么大了。

当下便道:“你可能不知道我,我叫孙雪椰,在和守俨谈对象。”

初挽:“是你?他和我提过。你们之前好像已经分手了。”

孙雪椰:“没,我们没正经分,只是写了那么一封信,本来就是闹气的,其实我根本没想分,这里面都是误会,我想着解释解释就行了。”

初挽:“解释?现在还没解释清楚?”

孙雪椰:“这不是他出差了吗,我们有些话,需要说明白。”

初挽听着,下了结论:“你想复合,但是他不想。”

孙雪椰听这话,看着初挽,笑着道:“初挽同志,当时他三个月没回信,我以为他是故意冷淡我,我就愤而之下提了分手,后来我知道他之所以没给我回信,是接受了紧急任务,说是差点出事,还受了伤,我听着难受,我也知道自己误会了他,别的不说,就我这个误会,我得和他说清楚,说清楚后,再看看他怎么想的,我们毕竟谈了一段,也是有感情的,就算要分,也不该因为这个误会就这么分了。”

初挽打量着孙雪椰:“总结起来就是:你想复合,想吃回头草,可惜他不同意,你死缠烂打无济于事,只好来找我。”

孙雪椰深吸了口气:“初挽同志,你非这么说就没意思了,我和他是正经有媒人介绍的,媒人也都是有里有面的人,我们家虽然不如陆家,但是也是要脸的,谈了一场,因为这么一个误会分开,我总得要个交待吧?”

初挽听此,心里明白,她想复合,求而不得,她便找上了自己太爷爷。

只是她怎么知道自己的情况,知道自己住在永陵村的,甚至于,知道自己有一个太爷爷?

按说太爷爷避世多年,就连昔日亲近旧友都不知道他的下落,陆老爷子当年想找自己太爷爷,都是找了几年。

当下她看着孙雪椰道“ 孙同志,涉及到陆守俨的话,没错,我要和他结婚了,但我们结婚是经过双方长辈同意的,不是我一个人做决定的,你如果对这个有意见,你可以去找陆守俨说,或者去陆家老爷子跟前说,但凡他们认为我和陆守俨的婚事不合适,那可以,我不结婚了。”

她淡声道:“你现在和我说,我能理解,但是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这件事的选择权在陆守俨,在陆家,你找我,就是找错人了。”

孙雪椰看着初挽,道:“可是,你是晚辈吧?初挽同志,你自己是一个晚辈,你竟然要嫁给他,你们两个差着辈儿呢,你们能这么玩吗?你们这不是违背伦理吗?”

初挽心里微动,她敏锐地捕捉到孙雪椰眸中一闪而过的精明,那是一种在市井中打滚多年的市侩感。

这种气息,绝对不是孙家那个痴心为爱的年轻版孙雪椰。

孙雪椰看初挽这样,以为初挽被自己拿住了,便语重心长地道:“初挽,你到底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你的人生真没必要耗在他这样一个男人身上,你和他也真是不相配,婚姻不是儿戏,他也给不了你想要的。”

初挽不动声色,试探着道:“那依你看,我应该走什么样的人生?”

孙雪椰看着眼前年轻的初挽,叹道:“你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了吧,你这样的人,性格必然强硬,和他自然过不到一起。”

初挽听到“大本事”这三个字,便明白了。

这个词汇,她清楚记得,是孙雪椰找上自己,求助自己帮忙曾经说过的,很通俗,也很常见,但是那个味道那个感觉,她一听就知道,这就是那个曾经求上自己的孙雪椰。

所以孙雪椰和自己一样,拥有上辈子的记忆了?

覆水难收,逝去的光阴追不回,破碎的九龙杯也永远无法恢复原样,但是一切却就那么发生了,她回到了十九岁,在这个时空,九龙杯应该完好无损。

这种奇遇,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也可能发生在别人身上。

九龙杯玉碎时,她仿佛看到一圈圈的彩色光晕,不知道这些和自己回到十九岁是否有关系,如果有,是不是意味着,自己和孙雪椰的重生,都是源于九龙杯?

那陆建时呢?陆建时可是没半点迹象,他根本不知道上辈子的那些事。

这时候,孙雪椰却声音放软了,言语中甚至带了几分恳求:“初挽同志,我就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吧,我当时也是一时冲动,其实说分了后,我还纠结着,我还没想明白,谁知道,我们才分了不到一个月,你们就要在一起,现在闹到要结婚了,这让我怎么想?你们如果是正经谈的也就算了,我自认和他无缘,可你们不是,你们本来就是因为婚契,这样的婚姻,有意思吗?你们在一起能幸福吗?”

初挽看着眼前的孙雪椰,她分明生得年轻,容貌姣好,穿戴也洋气,这样的孙雪椰走到哪里,都应该是受人瞩目的。

但是这个年轻的孙雪椰,眼中却有着只有历经世事才能有的沧桑,精明,以及些许的不甘。

所以,这是对上辈子的计较,这是想重新挽回一切的野心勃勃?

一时又想起那封信,这么一来,一切就通顺了,那孙雪椰知道自己太爷爷,知道永陵村,既再正常不过了。

当下抬眸:“你意思是,你们分手后,他要为你守孝三年?”

孙雪椰神情一顿,面上略有些复杂,她默了默,到底是忍下了,道:“我们谈了大半年,他给我写过很多信,他经常给我写信——”

初挽听这话,笑了笑:“孙同志,你也知道,我和陆守俨在一起,是因为婚契。”

孙雪椰点头:“对。”

初挽:“他也一向是一个孝顺的人,自然遵从父命,所以,你们之间的通信,他早就给我看过了,说实话,我还真看不出来他对你多上心。”

她眼神淡淡的:“其实我个人对你有一句忠告,你想卖衣服,别人本来不是太感兴趣,这个时候,你就踏踏实实的,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你以为,你放走的大鱼,跑到市场上溜一圈,他还能进你的兜里吗?”

孙雪椰听得怔住,她没想到初挽竟然看过自己和陆守俨的通信,更没想到年轻的初挽就是这样油盐不进的人了!

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在是难。

她不敢再拿大,只能放下身段:“初挽,你有婚契,你肯定可以随便在陆家找一个好的,你不喜欢陆建时可以选陆建晨或者谁的,那不是都挺好的?你犯不着非要和我抢!对你来说,你选择很多,但是对我来说,我只有他了!他就是我唯一的希望!”

“况且,初挽,你虽是女子,但我瞧着你也有些才华,听说你还精通古玩,将来必是有一番大作为,何必为了一个男人这么困住自己?你这样的,我想着,你也不会甘心守在陆守俨身边相夫教子吧。”

当孙雪椰说这话的时候,初挽分明地看到了她眼中的心焦。

对她来说,本来一切可以重新来过,去挽回那被自己走错的人生路,只可惜,本来应该完美的一切却出了一个小意外,她回到了这个时代时,就已经写信和陆守俨分手。

本来按照她上辈子的经验,她去求复合,陆守俨回首,她嫁给陆守俨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只是,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和陆守俨要结婚了。

所以她现在要拼尽一切手段,想让自己放弃陆守俨,让一切回归原位。

初挽想明白这些后,再看孙雪椰,一切都跟明镜一样了。

孙雪椰看着初挽一直不说话,只以为她被自己说动了,在考虑,便越发苦口婆心了:“初挽,他真的不合适你,你听我一句劝吧,我到底是和他处过,知道他的性子,他的各种不好,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但我是真心想着和他复合,也是想着为你好,你一个年轻姑娘家,又有本事,将来机会多的是,你何必非和他搅和在一起呢!”

她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情真意切,想来她和陆守俨在一起,也果然是觉得陆守俨种种不好。

初挽终于叹了一声,道:“孙同志,我谢谢你来提醒我,我也觉得你说得很有道理。”

孙雪椰略松了口气,感慨一声:“初挽,你能想明白那真是再好不过了,他确实不合适你,本来你们两个也不可能。”

初挽道:“不过他这么不济,而你这么漂亮洋气的一位姐姐,我怎么忍心让你跟着他受这份罪呢。既然嫁给他这么受罪,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们会尽快结婚的,你放心好了,免得他白白糟蹋了别人。”

孙雪椰神情一僵,用无法理解的目光看着初挽,之后摇头:“你说你,怎么劝你才好……”

她喃喃地道:“你们结婚看着也不像样啊,你们差着辈分,这算什么,这世道怎么了?!”

初挽:“怎么不像样了?我嫁给叔叔当婶婶,我嫁给侄子当晚辈,当婶婶总比当侄媳妇要像样吧?”

孙雪椰顿时怔住。

初挽笑看着这样的孙雪椰:“你给我太爷爷写信了,是吧?”

孙雪椰只觉得眼前的初挽眸光澄澈如雪,但是又锋利如刀。

她微惊:“我,我知道你们两家是因为那个婚契,这事,估计是从你太爷爷那里起的头吧……”

初挽道:“你告诉我太爷爷,你和陆守俨两情相悦,而我就是仗着婚约死缠烂打,是不是?”

孙雪椰在初挽的注视下,有一瞬间的无措,不过她还是很快道:“我也许有一些夸张,但是事实不是这样吗?”

初挽笑了:“孙同志,其实因为陆守俨的事,你找上我,我也就认了,毕竟这件事确实也和我有关。但是你找上我太爷爷,竟然给我太爷爷写那一封信,实在是万万不该,这在我看来,你就是要他的命。”

她抬起手,直接给了孙雪椰一巴掌。

孙雪椰猝不及防,被打得脸红耳赤,一时也是恼恨,上前一步道:“初挽,你欺人太甚了,我好话说尽,你竟然还这样对我?你以为——”

她下意识要反击,谁知道这时,她看到初挽手中却多着一把刀。

很小的一把,不过白刃闪着寒光,映着初挽寒潭一般的眼睛。

孙雪椰顿时忌惮了,她知道初挽上辈子干出的那些事,知道这不是好惹的。

她后退一步,喃喃地道:“我也是没办法,我找不到你人,我怎么办!你非要嫁给陆守俨,人又躲到一边,你让人怎么说?”

初挽轻声道:“这么和你说吧,我要不要嫁陆守俨,和你能不能嫁他,没有一丁点关系。就算我放弃了,轮也轮不上你,用你的脑子想想吧,你对我太爷爷做出这种事,你以为陆家能容得下吗?”

孙雪椰一怔。

初挽:“不要再骚扰我太爷爷,不然,一旦我太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会让你们孙家所有的人为我太爷爷陪葬。”

她指尖轻划过那把刀:“相信我,我的手段,绝对不止向你比划一把刀。”

孙雪椰瞬间不寒而栗。

*************

其实孙雪椰如果不是找上自己太爷爷,她但凡先找上自己,那初挽对孙雪椰会多几分包容。

虽然上辈子的事,初挽觉得自己至少对得起婚姻,而孙雪椰却让陆家名声扫地,实在让人不齿,但是抛却一切细枝末节,本质上来说,她和孙雪椰属于一种情况,都是选择错误,想重新来过。

但是孙雪椰找上太爷爷的那一刻,她就选择了一个最恶毒的办法,孙雪椰仗着上辈子对自己的了解,狠狠地给自己捅了一个冷刀子。

人总有逆鳞,对于初挽来说,太爷爷就是她的逆鳞。

孙雪椰怎么可以写一封那样的信,一个九十七的老了看到那样的言语,一时气恼了,直接气过去也不是没可能。

从孙雪椰给自己太爷爷写信的时候,就注定了她绝对不会让孙雪椰如意。

她收拾了下东西,整理了思绪,想着即将回来的陆守俨。

她相信他,想和他在一起。

只是如今看来,这个希望是如此渺茫。

老太爷心里有伤,他对姑奶奶的失踪至今耿耿于怀,不知道是四十年的岁月让他产生了错觉,还是人年纪大了已经形成了一种固执的臆想?

又或者,其实他向自己隐瞒了什么重要细节,其实他确切地知道姑奶奶就在国外活得好好的?

总之,他觉得姑奶奶为了一个美国男人抛弃家人不顾一切。

这是他心里的痛,这是他对自己格外严厉的根。

最近这一段,自己显然有些过于沉浸在这段感情中,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如果不出这件事,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是现在,他看到了那封信,那封信几乎泼在了他心上,那么直接地将他隐隐担心的问题暴露在他眼前。

其实依老太爷的睿智,他当然不会相信那封信上的话。

所以老太爷看到信后,隐而不发,他在试探陆守俨,用自己的威严压住陆守俨,在看陆守俨的反应。

只可惜,后续陆守俨的所作所为在他那里已经是大错特错。

一错在没能及时化解这样一个前女友的纠缠,竟然还要和对方接触,以至于留下照片,这是当断不断,心慈手软,二错在让女方长辈看到这样不堪的言语,这是无能;三错在既然出现了这样一个人,在老太爷试探下,他依然没有坦白说出,这是不诚。

所以在老太爷这里,他给了陆守俨机会,陆守俨却没把握住,那陆守俨就已经被打入深渊,根本不值得信任了。

对于陷入这种情绪的太爷爷来说,是没有什么能让他满意的,除非陆守俨跪在他面前掏心挖肺。

但是陆守俨就是陆守俨,他有他的傲气,她也能看得出,陆守俨对于太爷爷的一些想法未必赞同,只是含蓄地以晚辈的恭谨来避免冲突罢了。

这样的他,要他折损傲气跪地求饶弃械投降割地赔款,是绝对不可能的。

他也没有必要为自己这样哄着太爷爷。

说到底,太爷爷是她一个人的太爷爷,其它人不过都是情分罢了。

他老了,没几天活头了,他要怎么样,自己愿意纵着,甚至可以赌上自己的婚姻来纵着,这是她的心甘情愿,也是初家最后一滴血脉理所当然的责任。

可陆守俨没必要,陆家也没必要。

***********

这天政治辅导班结束了,不过陆守俨还是没回来,初挽给陆守俨打过一次电话,不过电话里听来他很忙,也就只能算了。

她便先和陆老爷子说了声,去看看朋友,顺便可能住两晚。

谁知道出来的时候,却遇到了陆建时。

陆建时脸上的伤都好差不多了,不过略显消瘦,眉眼也有些憔悴,此时看到初挽,那眼神说不出的复杂。

初挽略颔首,算是打过招呼,之后就要走。

陆建时却叫住她:“挽挽,刚才邮差送来一封信,是好些天前的,写给七叔的,一直耽误了,今天才收到,看样子那封信挺重要的。”

初挽:“嗯?”

她打量着陆建时:“你想说什么?”

陆建时:“你和七叔到底怎么了?七叔之前是不是有个女朋友?我听说你们最近有什么矛盾,是不是和那个女朋友有关?”

初挽笑了:“建时,什么意思,你开始管起来长辈的事了?”

陆建时无奈:“挽挽,这是婚姻大事,不是你闹气的事,我这不是想帮你分析吗,七叔那个女朋友是不是找回来了?她找过你?”

初挽收敛了笑,神情认真起来。

陆建时便道:“挽挽,我这么说,也是为了你好。”

初挽:“你说得有道理,这样吧,你跟着我过去陆爷爷那边,咱们一起说道说道。”

初挽这话一出,陆建时脸色瞬间不好看了。

他打量着初挽,明白了,她根本没听进去。

陆建时无奈苦笑:“挽挽,你这是干嘛,我一片好心,你不能这样吧!”

初挽:“陆建时,在你们家,还没这种先例,没事别在这里告长辈的小状,回头老爷子知道了,不扒了你的皮才怪,我建议你消停消停吧。”

陆建时面色难看,他知道初挽是对的,他如果真敢去告七叔的状,别管对不对,肯定先揍他。

他呼出一口气:“行,我明白了,你的事,以后都和我没关系。”

初挽点头:“你知道就好。”

她知道孙雪椰的事一旦被陆老爷子知道,那后果就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威压式逼迫陆守俨来解决问题,而这显然不是老太爷想看到的。

陆老爷子可以威压一时,威压不了一辈子,他早晚会不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