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住宅,说明曾梅和曾夫人决定在香江定居。
陆明珠很高兴。
近距离的金大腿更给力。
有困难求帮助,随叫随到,不像之前离得远,隔海相望,有千里之遥,打电话都要转接再转接才能接通。
见到王仲昭,她笑容满面,眼神清灵,“二哥从上海回来了?恭喜二哥。”
“同喜,同喜,多亏有你。”王仲昭送上礼物,在陆明珠和贺云、曾梅夫妇诧异的眼神下,他诚恳地说:“多年没回上海,这次买点特产带回来给大家分一分。”
没说是自己单独给陆明珠买的。
可惜,丝绸锦绣少了几l匹。
幸好最好的还在,莫淑娴没舍得给王秀仪。
陆明珠礼貌地谢过,收下后放到旁边,自己给他沏茶。
王仲昭又向贺云和曾梅夫妇等人依次问好,和他曾在张女士和廖婉茹婆媳跟前为王秀仪争取参加明家晚宴的模样完全不同,态度乖巧得不像中年人。
没久坐,喝了茶,说几l句话,就以有事在身为由告辞了。
陆明珠亲自送他出门。
王仲昭跟她说:“你三哥跟你说了吗?谢家的事。”
“说了。”陆明珠道。
王仲昭微微颔首,“知道就好。谢君峣各方面都好,就一双父母不太行,现在爹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剩下一个娘却不是好相处的。”
同船南下,能看出几l分。
以前王仲昭是男,谢太太是女,年纪相差又大,见面不多,自然无从了解,现在一路同行,王仲昭立刻瞧出她是个欺软怕硬、窝里横的货色。
美则美矣,美得却非灵魂。
对于儿媳妇来说,有这样的婆婆简直就是一场灾难。
王仲昭以前想把王秀仪和谢君峣凑一对,被他妈给骂了一顿,他当时还挺不服气,现在只觉得王秀仪逃过一劫。
她不聪明,又没财势,根本斗不过谢太太,只有陆明珠这样的才能制住她。
有钱,有势,又得谢君峣兄弟之心,有一个最厉害的干爹和一个最厉害的亲爹给她撑腰,侄子也出息,不是普通人能比得上的。
陆明珠抿嘴一笑,“多谢二哥的提醒。”
“不客气。”王仲昭见她明白自己的意思,心底赞叹两声,钻进轿车里直接下山,直接去找和他们家之前合作过的赵思楠买房置产,结果扑了个空。
问邻居,邻居说他们一家早就搬走了。
至于下落,无人知道。
却说陆明珠送走王仲昭后再回到屋里,听曾夫人说:“明珠,我和你干爹在你这里继续住一段时间,等新居收拾妥当后再搬过去。”
陆明珠反应快,嘴巴甜:“我巴不得您和干爹永远不搬走。”
曾夫人笑了。
笑过后,她说:“不能总住在你这里,我和你干爹两个加一帮保镖没少让你费心,赶明儿你干哥哥干姐姐来香江,更得有个去处。”
陆明珠理解,“您要给我准备个房间才行,我有空好去陪您解闷儿。”
石澳耶!
顶级豪宅区。
她是不是也有一套?回头找找地契和房契。
谢家的聘礼之一。
空置得可惜,不如和谢君峣商量后租出去。
等到自己想住的时候,提前收回来推倒重建,又是新宅子。
“肯定有你的。”相比曾夫人进门时就已长大的继子继女,她更喜欢自己的干女儿,何况他们在新加坡生活,不打算迁到香江。
比之新加坡,香江落后很多,他们不太喜欢。
对于曾梅的决定,他们不是很理解,还劝曾梅早点回去和他们一块过春节,被曾梅拒绝了,他说他喜欢在香江和老友喝喝茶、看看电影、聊聊人生。
和他一块去新加坡的那帮人大多数都没命了,只有极少数的一两个人没去参加晚宴而得以逃脱。
他还留在那里干嘛?
虽然替他们报了仇,但人死不能复生。
反观香江,陆父和贺云都是志趣相投的人,而且个个不简单。
和儿孙住在一起,其实他们各有各的工作,各有各的学业,各有各的社交生活也不可能每天都陪伴他们老两口。
想到这儿,曾梅突然开口道:“我还是得回一趟新加坡,把家里的东西带过来。”
“对对对,你回去,别忘记带回我的首饰箱。”曾夫人想起自己攒的珠宝玉翠,这次来只带一小部分,大部分留在家中没动。
她还有大好年华,戴得着,等到百年之后全留给干女儿做纪念。
“我大哥也去新加坡了。”陆明珠说道。
曾梅笑道:“我知道,你哥哥准备在新加坡注册粮油公司,我劝他看看能不能直接收购一家成熟的粮油公司再扩大规模。走之前,我把我在那边的手下联系方式给你哥哥了,还有你干哥哥的,到那儿找他们帮忙,获得的信息更多,办事更方便。”
陆明珠拱手道:“多谢干爹鼎力相助!”
有人脉和没人脉,境遇大不相同。
直接买公司?
不失为一个好主意,省却搭建的时间。
“一家人不必客气。”说完,曾梅抬手看表,“我上楼收拾几l件衣服,坐下午的船。”
不赶时间,他准备乘船前往。
曾夫人颇为赞同。
“就是未必能赶回来陪你过年。”他对曾夫人说道。
曾夫人不以为意,笑得一脸洒脱,“早年你忙的时候在家里过过几l次年?我有明珠作陪,你和你那些儿孙们过完年再回来。”
根据她了解的情况,陆家绝对不可能一起过年。
陆明珠不会参加。
她和曾梅来到香江后就听说白山曾对陆明珠做过的事情了,暗暗后悔没把白山给千刀万剐。
作恶多端,死得太便宜他了。在这种情况下, 陆明珠怎么可能和陆老太太、三个姨太太及其子女们其乐融融地展现出阖家大团圆?
不符合她的性格。
一切如曾夫人所料。
年前, 陆父从澳城回来,先找没如约和他一块去澳城视察药厂的贺云商量一些事情,然后到小女儿家中休息。
提起过年安排,陆明珠直接开口:“我哪儿都不去,就留在自己家。”
在家吃好喝好,胜过面对可憎之人。
她生活的时代早就没什么年味儿了,导致她对过年没有很大的期待。
陆父抚额,却不强求,同意道:“行,我带平安和宁宁来陪你过年,让你大哥陪他老太太,其他人各过各的,也给你七哥放假,让他去国外和四姨太娘仨团聚。”
拿了老太太那么多财产,就让陆长生陪老太太,相信他一定行。
他走前说过一定回来和老太太过年。
听了陆父的话,陆明珠这才展眉一笑。
仿佛鲜花盛开满人间。
“爸,我有话跟您说。”她有心情提起平安外公叶老先生的事情了。
陆父随她到书房,“什么事?”
“话说那一天,我碰见了董秘书董翠君和一位叶老先生。”陆明珠将当时的场景款款道来,然后压低声音:“我梦见这位叶圣轩老先生找过平安和宁宁,因为他的女儿叫叶颖。”
陆父听明白了。
“平安和宁宁的外公来香江了?”他摸摸下巴,“人品怎么样?”
陆明珠摇头,“不好,发过国难财。”
陆父当即道:“那就不让他知道平安和宁宁是他的外孙和外孙女。”
他们不稀罕。
陆明珠点点头,“只要大哥身份不泄露,他就永远不会知道,就是您难免会和他碰面并且打交道了。”
叶老先生说他拜访过陆父。
之前没见到,往后肯定不会放弃。
陆父回想这一点,纳闷道:“难道他也是上海人?可我不记得上海有这一号人。”
叶老先生是哪里人,小说没提。
陆明珠道:“做梦嘛,哪会那么详细,我不记得了。我猜他是上海及其周边的人,因为他在董翠君的陪伴下吃本帮菜。”
陆父点点头,“可能是不太出名。”
他没听过,没见过。
国家地域广阔,稍微有点传承就能自称名门,名门太多了。
陆父又问陆明珠还记得什么。
对于董翠君是否跟了叶圣轩,他毫不在意。
陆明珠眨眨眼,“一时之间哪里说得清楚?兴许遇到相关的人和事会想起来一点,因为很多事情根本没有梦见过,像我就不知那几l位姐姐的命运。”
原谅她,她是绝对不会说实话滴!
唉!
一个谎言说出来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能想起来就说,想不起来就算。”陆父不希望她总是想起不好的事情,“快过年了,好好地在家里待着,我叫徐管家把采购的年货给你送来,你们就不必忙活了。”
“谢谢爸!” 陆明珠确实不想操心。
她有空就写剧本,赶在陆长生回来的那天完稿。
至于卖给电影公司的版权,要等年后签约了。
陆长生是腊月二十九日傍晚赶回来的。
空着手回来的,没注册公司,因为他看中一家转手的美资粮油公司,让陈秘书先去美国调查一番,他先回来过年,等年后自己也去一趟,确定这家粮油公司值得入手,他就直接买入,若有余钱,再以公司名义买农场。
在此之前,美资控制战争所需的粮食,利润非常可观,如今利润下降,往后提升的几l率不大,有不少中小型粮油公司想转手。
谢君颢回来得比他早一天。
谢君颢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礼物送到陆明珠手里,自己则携带弟弟和受到惊吓导致闭门不出的谢太太前往上海,处理谢成功留下来的烂摊子,他们的春节只能在游轮上度过。
陆明珠对未婚夫深表同情。
她和曾夫人给大家买新年礼物,带着佣人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还剪了很多漂亮的窗花、写了对联,一切准备就绪,等到除夕当天却没见到陆平安和陆宁的身影。
陆父一个人来的。
就连保镖,他也只带两个,一个还兼职司机。
见陆明珠的眼睛往自己身后看,他笑道:“别看了,平安没来,宁宁也没来。”
“为什么?跟大哥一起陪着老太太过年吗?”陆明珠只想到这一点,因为陆平安1月份就开学了,很多生意都是利用休息时间处理或者交给陆父,他不可能出远门。
陆父坐到沙发上,“宁宁要跟她爸爸过年,至于平安……”
他语气顿了顿,说道:“我回到家才知道他几l天前就请假并随船北上了,没打一声招呼,只交代徐管家见到我后跟我说,他去和章振兴同志商谈关于工艺品出口的合作,似乎是某一种或者某几l种工艺品大受欢迎,需要增加大批订单。”
陆明珠惊讶:“不能等年后再去吗?非赶在年前。”
春节可是一年当中最重要的节日。
“随他去,他年纪不小了,担得起事。”只要不违反组训,陆父一向任由大孙子自由发展,而且他发展得很好,没有辜负他祖母手把手地教他许多年,“明珠,有我这位老父亲陪你过年不好吗?非惦记着侄子干什么?”
陆明珠嘀咕一声:“我给大家准备新年礼物了呀!有他的份儿。”
“等他回来再给他,相信他不在乎早晚。”陆父道。
“只能如此,我又不可以空运到首都给他。”陆明珠把陆平安和陆宁的礼物先收起来。
刚收好,就听陆父说:“我昨天收到一份拜帖。”
“谁的?”陆明珠反应很迅速。
“叶圣轩。”陆父道。
陆明珠微微睁大眼睛,“还没放弃拜访您啊?”
认真算算,她和谢君峣吃本帮菜已经是好几l天前的事情了。
陆父淡淡一笑,“原籍上海,住在姑苏,初至香江,慕名拜访。”
曾夫人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听他们父女两个说话,默默地喝茶,笑而不语,听到这里,突然插口道:“叶圣轩?姑苏的叶圣轩?”
父女俩一模一样的桃花眼看向她,“你认识?”
开口的是陆父,因为陆明珠对待长辈从来不说“你”,而是“您”。
曾夫人笑道:“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陆明珠马上来了兴致,“干妈,您细说说,他为什么不是个好人,是因为他发过国难财吗?我隐约听说过。”
“发国难财是真的,和他一样发国难财的可不少,多数都在解放前来香江了,和你干爹一样,怕被清算,不过你干爹是从政的,身份更敏感。”想起往事,曾夫人叹息,随即道:“我之所以知道这个叶圣轩,是因为他是靠岳父发家的,还不是靠一个岳父。”
陆明珠难掩震惊:“他有好几l个岳父不成?”
曾夫人点头,“至少有四个岳父吧。”
陆明珠就想,她大嫂叶颖的外公是她爸的第几l个岳父?
只听曾夫人说道:“叶圣轩年纪可不小了,得快七十岁了,他出身落魄的名门,他母亲是妾室,封建社会里女子命运不由己,咱们不能说她的不是。叶圣轩的父亲去世后,嫡母主持分家,嫡子分得大半财产,剩下零星几l个由庶子均分,叶圣轩只有七岁,分到很少很少的一部分,他生母又没能力保住,母子俩在姑苏过着非常清贫的生活。”
陆明珠点头:“一般靠岳父发家的男人都会有一个相对悲惨或者清贫的童年。”
曾夫人被她的话逗笑了。
“虽然贫穷,但叶圣轩头脑非常聪明,光靠偷听私塾先生教学生的过程就能把很多书背下来,倒背如流,引来的私塾先生十分惜才,没收束脩就把他收入门下,后来又把亲生女儿许配给他,送他出国留学,这位恩师就是叶圣轩的第一位岳父。”曾夫人道。
陆明珠一拍手,“好了,留学回来肯定不认未婚妻了!”
曾夫人含笑道:“你怎么知道?”
“猜的。出国留学,无论是见识、人脉都比从前有长足的进步,根本不怕一个小小的私塾先生,如果有良心,会回来履行婚约,可您说他不是好人,又有四位岳父,那么他肯定是悔婚了,除非他未婚妻病逝。当然,也有娶之为妻博名声的可能,就是可能性很小。”陆明珠根据人性来推测,得到曾夫人的肯定,“悔婚对于一个封建女子来说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幸运在于她不必入狼窝与狼共存性命难保,不幸的是悔婚后就怕为世俗所不容。”
都是死路一条。
曾夫人叹道:“这位姑娘却是不幸的。被悔婚后,她受不了周围的风言风语,一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老先生气得一病不起,很快也死了。”两条人命成全一个留洋归来的叶圣轩。陆明珠眼里流露出浓郁的厌恶之色,“第二次、第三次估计也是如法炮制吧!”曾夫人没有点头,只说:“第二任妻子是他同学的妹妹,家资殷实,助他在金陵站稳脚跟,可惜成婚没几l年便因病去世,留下两个孩子。第三任妻子是当时政府要员之女,聪明美丽,端庄大方,只一点为人诟病,那就是她是孀居之身,叶圣轩娶了她,很快便一飞冲天,身居要职,还生了一个女儿,因为不愿意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离家出走,下落不明。”
陆明珠知道她说的是叶颖,默默地在心里补充道:“加入组织,嫁给英雄救美的陆逐日,生下陆平安和陆宁,壮烈牺牲,成为烈士,葬在首都革命公墓。”
关于叶颖最终的归宿,她在首都听人说的。
不需要刻意打听。
陆逐日和林晓红刚离婚,马上就有人提起叶颖,话里话外都是惋惜之意。
陆父插口道:“我听着故事耳熟,这叶圣轩以前是不是不叫叶圣轩?”
世道乱,改名换姓是家常便饭。
名人尚且如此,何况区区一个叶圣轩。
“没错,他以前叫叶朝阳,和第三任妻子离婚后,娶第四任妻子时改了名,改成叶圣轩,随之低调下去,专心经营生意,生意做得很不小,并迁居姑苏。”曾夫人道。
“你说叶朝阳我就知道是谁了。”原来还是陆父认识的人。
儿子岳父竟是这么一个小人,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很难想象,薄情寡义、唯利是图的叶朝阳居然生出一个深明大义、有勇有谋的巾帼英雄。
陆父更加坚定自己和小女儿之前的打算,永远不让姓叶的知道平安和陆宁是他的外孙和外孙女,免得陆家被当成踏脚石。
曾夫人感叹道:“听说他第四任夫人数年前就去世了,不知第五任花落谁家。”
陆明珠举起手:“我知道!”
“你知道?”曾夫人惊奇极了,“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前不久我和君峣出门吃饭碰见他,身边跟着我爸以前的女秘书董翠君。”话还没说完,陆明珠就被陆父敲了一下脑袋。
她捂着头,笑嘻嘻地说:“爸,您打我干嘛?”
陆父怒目道:“你说我为什么打你?”
不孝女!
竟然取笑他。
“爸,我说的是实话,您要有接受事实的勇气。”陆明珠敢说,是因为陆父根本不在意什么董翠君还是什么董红君。
陆父哼了一声。
曾夫人噗嗤一笑,“明珠,别贫嘴了,跟我去贴窗花。”
娘俩带着佣人贴窗花,陆父则带着保镖贴对联,里里外外,该贴的都贴了,陆明珠还把她写的几l张“出门见喜、回家平安”对联吧唧几l声,贴在所有的轿车上面。
每辆车都有一张,不偏不倚。
“可惜‘六畜兴旺’用不着了。”陆明珠拎着几l张红纸说道。
陆父瞧一眼,“明知家里没有,谁叫你写的?”
“顺手。”陆明珠回答。
这时,贺云从外面缓步而入,“可以顺手在年夜饭里加我一双筷子吗?”
“契爷。”陆明珠马上变得规规矩矩,眼内闪过丝丝缕缕的好奇,“您不跟我那些干哥哥干姐姐们一起过年吗?”
过寿都那么大的排场,春节应该一样吧?
记得去年,他们似乎和自家一样都是在香江酒店吃的年夜饭。
贺云摇头道:“太热闹了,闹得我脑门疼,叫他们在酒店吃饭,我自己回来了。”
“我去年也被闹得头疼好几l天恢复不过来。”所以陆父今年就顺水推舟,让他们各过各的年,连刚到香江的两个女儿都没见,省得他们凑在一起闹翻天。
原本图个大团圆,可后来发生的事情让他清楚认识大团圆是不可能出现了。
中间夹着小女儿受过的罪。
也因此,陆父的决定没人反对,没人说闲话。
全部心虚。
因为心虚,所以不敢强求。
贺云在贺家更是一言九鼎,他发话,没人说个不字,全留在酒店里,只有贺萱和明玥母女俩回到柯士甸路洋房,关门闭户过娘俩的年,不理会在门口想求复合的明辉。
明辉深切认识到作为南洋首富女婿时自己有多么幸福!
虽说现在没人阻拦辉煌船运公司和大明电影公司的发展,因为一个有明玥的股份,一个有陆明珠的股份,但明辉想投资别的生意就很不顺,无奈之下,他只好把全部精力都放在船运公司上面,对明玥那叫一个和颜悦色。
明玥在自己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慈父。
对于明玥来说,已经晚了。
即使明辉愿意拿他名下的船运公司股份送给自己,她也不希望母亲和明辉复合,因为她认为母亲的幸福比辉煌船运公司的股份更重要。
明辉黯然神伤。
要是有心软的女子在跟前,一定非常疼惜他。
如此风流俊美又有成熟魅力的男子,如此卑躬屈膝地祈求原谅,实在是太可怜了。
等不到有人出来,明辉就知道计划泡汤,但又不想和明珩母子、明瑶母女一块过年,无处可去的他不知不觉站在陆明珠家门口。
贴着春联的大门开着,没关。
虽然离得远,但他眼力好,发现贺云和陆父站在木棉花树下说话,笑看陆明珠用竿子挑起一枚大红色中国结挂在树梢上。
在贺云目光看过来前,明辉立刻脚底抹油。
原本还想和陆父说说话,现在不敢了。
贺云收回目光,轻嗤了一声。
陆父扭头看向门口,却是空空如也。
“是明辉,想求阿萱回心转意。”贺云轻描淡写地道。
陆明珠听到后只想说明辉真是痴心妄想。
因为明玥很忙,忙于学习处理公司业务,还要上课,所以两人几l乎没怎么见面,但联系是有的,基本是电话联系。
听她说,贺萱最近过得悠闲自在,绝不吃回头草。
而明辉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他投资不顺方知有岳父的好处。
陆父摇摇头,“他这是急了。”
“爸,您和他玩得好,该不会是同情他吧?” 陆明珠觉得明辉不值得同情,“要是他和萱姐姐从一开始就一心一意地过日子,何愁没有儿女双全?又何至于此?既然他选择走自己的路,就是跪着也得走下去。”
陆父忙道:“我没说这话,你别污蔑我。”
不希望这件事影响他们过年的气氛,他催陆明珠:“走走走,进屋吃饭,看厨房里给咱们做了什么好饭好菜。”
吃完饭,下午包饺子。
陆家有大年三十凌晨吃饺子的习俗,许是在首都生活养成的习惯。
陆明珠决定一展身手,号召大家一起动手。
容姐和红姐听了,送上饺子馅和醒好的面团,还有盖帘、面粉、案板、擀面杖等。
“我来擀饺子皮。”陆明珠自告奋勇。
她擀饺子皮擀得可好了,内厚边缘薄,圆圆的,大小一致。
之所以敢秀出来,是因为原身随章老师学习的时候跟他们夫妇过年,学过,学得很好。
曾夫人和陆父出身富贵,从来都是过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生活,包的饺子歪七扭八,不是饺子馅撑破饺子皮,就是捏不合。
反观贺云,包得又快又好,整整齐齐地列在盖帘上。
形状大小十分均匀,赏心悦目。
他还在极个别捏不合的饺子边缘捏出花儿来,可以避免这样的饺子下锅张口。
陆明珠笑道:“晚上一定要分两锅煮。”
等到夜半时分,大家都吃贺云包的饺子,因为前者煮成了肉馅面片儿汤。
“哎哟!”陆明珠吐出嘴里咬了一半的饺子,只见里面露出一点金光,竟是包饺子时她用开水烫过给贺云包进饺子里的金瓜子。
就一个,被她吃到了。
来年她的财运肯定旺上加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