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来信

顺德郡这场雨连续下了一周余。

  白沫手上陆续收到了四五封信。

  最先到的是女帝的八百里加急,内容里先是夸赞了白沫几句,紧接着就是哭穷...

  [白爱卿,此番灾患汝功不可没,勤恳治州,朕心甚慰。需谨记不勤于始,还望汝勤勉研种,定记积羽沉舟也,朕盼汝报喜,事有固然...(云云,此处省略几百字)...现国库空虚,接踵后续爱卿仍需辛勤,莫负朕心。]

  然后这是??五千两??

  白沫看看信,又看看这银票...

  提上去的防疫政策,自然是从户部拨银子下来,至于白沫自己那一仓药,她是私信管女帝要的。

  这...

  五千两买我一仓药?明抢呢?

  白沫顿觉无语至极。

  但是这哑巴亏,还不得不吃!!!

  *

  慕之来信报了家中的平安,说了说两个孩子的成长情况,特地提了施灼出发的时间,还隐晦的提及了一下,百里渊,怀子身子,云云...

  看的白沫云里雾里的。

  不过白沫没心思细想,脸上已挂起笑意,因为信件后面全是萧慕之道着相思之意,句句不言情,句句全是情...

  烟沫语,月沫语,花开暗香传几缕,听君把情语。

  山也慕,水也慕,与卿共度余生路,再将日月故。

  萧慕之是表达极为含蓄的君子,除了绽放之时,平时都是很规矩的,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直白的说着想念。

  白沫将信纸细细折叠好,放到了一个精致的锦盒之中。

  *

  白沫又拿起一封信。

  这是一封暗信,是走的施灼的暗道。

  隽迟大姑母。

  [兵部已制出新型火药,宏宋国有异动,提前防备一二,多珍重。]

  短短一句话,用的却是隽家独有的藏字法。

  白沫把纸张直接碾碎,烧尽。

  眉头微微蹙起,陷入沉思。

  *

  最后一封信,却是冯梵希寄来的。

  白沫将信看完,门口刚好响起了敲门声。

  "谁?"

  "娘子,一泽为你准备了羹汤,是否现在用?"

  白沫看了看手上的信件,"进来吧。"

  兰台推门而进,眼睛看到了脚下的炭盆,先是一愣,自然反应过来白沫此时在干嘛,"娘子,是否不便?"

  "并无,进来吧。"

  白沫其实有些无奈,她一直以为冯梵希是为眼前男子,心中赌气,方去了军营,未曾想到...

  兰台放下羹汤,未曾靠近半分,很有眼色的就要告辞,却被白沫阻止了。

  "一泽,坐。"

  "是。"

  他坐的有些远,眼神都不曾多向这边看一分。x

  "一泽,梵希与我说,让我多加照顾你。"

  兰台轻轻一笑,"她在军营过的可好?"

  "她很争气,现已是副千总把总。"

  "如此便好,也不枉我助她一程。"

  白沫眼神有些怪怪的,"我一直以为梵希心悦与你。"

  兰台却是脸上笑容更真实了几分,"她乃我异性至交,只是身份不同,又多有不便,她借喜我之名护我一二,亦借喜我之名远离家族管束罢了。"

  白沫:"......"

  兰台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眼中有几分诧异,"娘子与梵希想必关系匪浅?"

  "嗯,知己好友。"

  "那...娘子不会以为我与她,私相授受...所以拒我与千里?"

  白沫无奈的笑了笑,不置可否。

  兰台却是面露羞愤之色,"原来如此,娘子从未问过一泽,以前一泽身陷俗尘,亦从未有心悦之人,并不在意此中传闻,未曾想却让娘子如此误会了去。"

  "我也并无此意。"

  "娘子也将我看的太轻了些。"

  兰台有些置气的起身,"一泽先告退了。"

  白沫张了张嘴,也不知道怎么说,只得点点头。

  ...

  冯梵希信件之中,很是得意,与白沫分享了自己近期的历练,获得了哪位将军的赏识,做了那些功绩,盼与白沫边关相见,云云。

  又提及张秋心给她去信,说了兰台一事,她便把自己与兰台如何相识,兰台如何救她一命...两人如何成为至交好友,如何互相助力,巴拉巴拉说了个全。

  还警告白沫,既已赎了兰台,定要好好待他,他是如何好的郎君,若负了他,自己定当找她算账,云云...

  言语中情谊是真的,但无半分男女情愫...

  白沫看了也不知作何感想...

  把眼神落到了她的下半封信件上,[近期开始加强训练水下作战,宏宋国频频有试探之意...]

  这句话和大姑母传递来的消息,莫名的契合。

  ...

  白沫把信件烧毁,站在窗前许久...

  想的有些入神,沈清进来她都没发现。

  "白沫。"

  "嗯?你来啦。"

  沈清过去把窗户开大了些,"也不嫌呛。"

  白沫看了看火盆,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觉得,将窗关上吧,我们回房。"

  沈清看了看她书案上的甜羹,"不喝了吗?"

  "不喝了。"

  "哦,那可真是辜负了美人的一番心意。"

  白沫:"......"

  ...

  外面依旧下着小雨。

  近几日白沫总是早早就回房,无他,因为雨水总伴着雷响,她担心他,所以夜夜陪着。

  沈清怕,她便将他注意力转移了。

  沈清现下觉得她比打雷更可怕些...

  雷声只是让他陷入恐惧,回忆起一些不堪的过往。

  她却能让他疲惫不堪,夜夜尝试神魂离体之感...

  "哎!"

  "嗯?清儿为何唉声叹气?"

  "你是不是想纳了兰台?"

  白沫被问的莫名其妙,"没有啊。"

  "白沫,我身子不好,恐成礼后,亦是无法夜夜伺候你的..."

  ???

  "沈清,你什么意思?"

  沈清把身子往床内靠了靠,"你若想,纳房妾室,亦是无妨的。"

  "你?沈清?会让我收人?"

  沈清盯着她靠近的手,眼眸颤了颤,身子更往后靠了靠...

  "我也是为你着想,兰台毕竟被调教过,定能更好的伺候你..."

  ...

  "嗯!"

  随之而来的,又是被她掌握了命脉。

  浮沉...

  被玩弄于股掌之中的酥麻...

  "白沫...你不可夜夜如此待我。"

  "你不让我睡,还要我去睡别人,你好的很。"

  ...

  "唔。"

  破碎的单音时不时从他唇齿间溢出。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雨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