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即正道 作品
节91.米兰德·法尔和地精国王
真正的第一个是吸血鬼女王——就是那位举起神火成为爱情之神的血族起源。
这非但没有削弱绯红公主的正当性,反而让她更加重要——继爱情之神后第二位造访南方诸国的血族议员。
就连血腥议会也没理由职责她说什么——因为是继爱情之神后第二位造访南方诸国的血族议员。
再加上这是风头正盛的王女的“朋友”。
最配合的是城主府,城主会把横亘在面前的一切粉碎——
花都庆典十年才有一次,城主做的再好最多只是几句表彰,但突破和血族的关系是实打实的成绩。
没人记得一百年前花都城主是谁,但所有人都……呃……那些书里记着爱情女神造访花都。
以至于他抢走了所有的活儿,让安南只能悠闲地待在仓库,翻看本周的《自由之声》。
“他们自食其果。”安南冷哼。
因为即使这时,他们都不忘抹黑自由城。
自由城亦针锋相对,把反击放在本期的笑话里:
瑞坎尔王国的一位老人在河边散步,不小心跌进河里。他高呼“救命!”,两名卫兵听到了老人的呼喊,但是直接无视,仍边走边笑。老人急中生智,高喊“瑞坎尔王国为什么不抵抗鼠人!”两名卫兵听见之后大惊失色,迅速跳进河中,将老人拖上岸关进地牢。
安南对伊芙琳担任报社社长感到满意。
不过伊蒂莉娅提醒他,当心瑞坎尔狗急跳墙派人来南方暗杀他们。
要是前几天安南或许会担心一下,但现在……花都的大人物能坐满一座剧院。
要是他们暗搓搓地跳出来揭穿绯红公主,还真能给安南带来一些麻烦……只有一些。
说起来,那个“神秘人”会不会跟瑞坎尔有关?
“我去一趟地牢。”
若有所思的安南把柠檬留在仓库,自己带着克莱茵出门。
沿途一座建筑引起安南注意。
它矗立在街角,圆拱形的建筑外墙让它像是一座城堡,砖石墙壁上爬满了藤蔓与鲜花。
安南称赞这座建筑好看,克莱茵给予附和:“这里视野开阔,我守在这座建筑里几千只鼠人也冲不进来。”
“我不是这个意思……”
来到地牢,安南见到了那個人。
米兰德·法尔,花都议员之一,当之无愧的大人物——在南方诸国的人未来之前是这样。
但现在,这位议员正坐在潮湿幽暗的地牢,脏污和胡须爬上脸庞。
“我想不通……”
安南站在牢室前,看着抬起头的米兰德·法尔:“你为什么要为瑞坎尔王国付出这么多?”
米兰德·法尔没说话,但那骤缩的瞳孔证实了安南的猜测。
“居然是真的……”安南更好奇了,“你怎么和他们扯上联系的?”
米兰德·法尔回以沉默。
“不说是吗……”
安南的脸庞浮现一丝怜悯:“那我只能在你的罪名之上再加上一条勾结鼠人了……”
米兰德·法尔第一次回应安南:“这是错的!”
“这是对的。”安南纠正他。“瑞坎尔王国和麦肯恩鼠人合作,你和瑞坎尔王国合作,所以你和麦肯恩鼠人合作。”
结果米兰德·法尔又陷入了沉默。
安南浮现一丝明悟:“我大概明白你的底气了。你认为现在的遭遇只是暂时的,要不了多久,你的家人和背后的存在就会救伱出去……”
米兰德·法尔回以冷笑。
外来人想扳倒一位本地贵族……不是那种没有根底的小贵族,而是真正经营了数百年,背后矗立着一座根须繁茂的家族的大贵族……
“你们还不知道吧,现在情况有了一些变化。”安南语气玩味,“王女邀请血族议会议员,绯红公主来花都做客。”
“所以你不光勾结血族,还在破坏亲近人类的吸血鬼议员造访花都,而这背后还有鼠人的踪影……”
安南的低语在地牢里回荡。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
“我是冤枉的!”
刑具架边的矮小轮廓挣扎着。
“被关在这里的人都这么说。”行刑者低笑一声,挥舞起鞭子。
咻——啪!
尖锐的破空声化作一道惨叫,那道轮廓把痛苦以说话的方式发泄出去:“你们闯入我的领土,杀死我的国民,说它们是入侵者,你们只想堵住我的嘴巴——
安南循着惨叫声来到处刑室,站在门外问道:“怎么了?”
幽暗的火光里,被绑在刑架上的居然是一只地精。
它被扒光了衣服,裸露的墨绿色皮肤能看出养尊处优的痕迹,胸口浮现一道狰狞的鞭痕。
“骑士大人!”
旁边的副典狱长挺起胸膛:“我们抓住了徘徊在花都郊外的一群地精的首领!”
“我是国王!”地精还在辩解。
“那也是地精的国王。”副典狱长的不屑溢于言表。
种族和种族间的境遇显然并不相通,吸血鬼大人物和地精大人物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
地精国王悲愤大喊:“这不公平!我只是在野外,你们凭什么闯进我的领土,杀害我的子民!”
“你说的是对的,确实存在不公平。”
副典狱长和地精国王都愣在那儿。
“但……这世上的逻辑似乎就是这样。强者为尊,弱者食尘。”
为何延续了数万年的精灵历会被圣罗兰历替换?因为艾伦世界的种族地位发生了变化。
安南按捺自己那伊莉摩雅丝看见金币般的渴望,让行刑者放它下来。
地精国王落到地上,没站稳瘫坐在刑架下。
安南向它伸出了手:“你想改变这些吗?”
“改变……?”地精国王迷惘地抬起头。
“为什么地精不能和人类在一起?为什么所有种族要保持明显的分界线?为什么都是这个世界的生命,但又要分出高尚和低贱……你想改变这些吗?让所有隔阂消失……”
地精国王怔怔地握住安南伸出的手,然后说:
“你是不是脑袋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