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即正道 作品
正文卷 节68.王国的起源
“他死了。”
萨麦尔·夜歌说,连灵魂都消散了。
他们最终还是没审问出什么有用的消息……除了得知那个月精灵还活着。
安南并没有太多报仇的快感。沃恩没有对他释放敌意,以及他给安南的感觉很矛盾。就好像……他们并不是为了挑起战争而做这些事。
但一群在精灵王庭四处破坏,残杀精灵居民的人类还能是为了什么?如果是复仇,他们大可以诚实的袒露,而不是现在这样遮遮掩掩。
即使再崇高的理念,滥杀无辜也是无法接受的。
无论如何……线索虽然断了,但他们还是有一些微不足道的收获。
安南知道伊瑞兰泽还活着,阿瑞斯长老知道袭击者和帕埃姆王国脱不开干系,以及他们在酝酿新的阴谋。
“我去把消息告诉长老院。”面色阴沉的阿瑞斯长老走了,没再管本该站在囚室里的安南站在外面,算是默许了他的行动。
线索断了,安南没打算收手。
伊瑞兰泽还活着,但也只是暂时活着。连召唤术都没法将她召唤回来,想来她的状态不会太好。
而想要了解沃恩背后的势力,就要了解帕埃姆王国。
安南只认识艾丹王子,同时作为王国人,他也很可疑……但他有什么理由做这种事呢?
难道帕埃姆王国是真正的主使……
“我要回一趟使者村。”安南说道,准备去试探艾丹王子。
“我让凯尔萨斯护送你。”
依然是精灵小队跟着安南,只是多了一个凯尔萨斯。
出发之后,安南主动朝凯尔萨斯打招呼。
“您有事吗?”他问。
“你喜欢莱欧娜吗?”要是平时,安南或许会委婉一些。
在前面跳跃的莱欧娜险些从树梢跌落,瞪大眼睛,羞愤地回过头瞪向安南。
“呃……喜欢这种事,对我来说太早了。”凯尔萨斯说。
“那有好感吗?”
这一回凯尔萨斯没再否认。
安南乘胜追击,适当添加一些谎言:“你应该听说过我和伊瑞兰泽的故事吧?其实……我们是爱人,本来计划着结盟之后就结婚,但没想到出了意外……所以,别让等待成为遗憾。”
“知道了。将袭击者一个不剩的驱逐出去后,我就向莱欧娜求婚。”凯尔萨斯意外的听劝。
莱欧娜面露惊喜,忍不住胡思乱想之时,安南的声音飘来。
“倒也不用这么急……”
……
萨麦尔·夜歌让精灵小队跟着安南是为了保护他,所以回到使者村她们也没离开。不过使者村恐怕是王庭最安全的地方了。
现在是深夜,不过艾丹王子的木屋还亮着灯。安南把她们安置在自己的木屋,先去和骷髅王打一声招呼,然后来到艾丹王子的木屋外。
叩叩叩——
不多时,艾丹王子打开房门。
“安南?”他惊讶道。
“没打扰你休息吧?”
“没有……我在忙着处理些事。”艾丹王子让过身,邀请安南进来。
安南走进木屋,树桌上放着一些羊皮纸。
“你的事解决了?”
背后的艾丹王子关上门。
“算是吧,抓住了一个袭击者,他是王国人。”
安南观察艾丹王子的神情。他露出适当的疑惑,将情绪和神情隐瞒的很好,没有一丝一毫的泄露。
“不过……他理所应当的是坏人,只是给我的感觉很复杂。”
“复杂?”
“举个例子,我就像是一个抓捕罪犯的卫兵,我抓了一个欺压平民的帮派头目,他是纯粹的坏,我将他送上绞刑架没有任何压力。过几天我又抓了一个杀死贵族的普通人,他应被绞刑,但他这么做是因为贵族欺压他的妻女,强占他的农田,逼得他活不下去。”
“你觉得凶手是好人?”
“不是,我只是觉得……他背后有故事。”安南抬起头,“所以我来找你,想问问你关于王国的历史。”
艾丹王子收起那堆羊皮卷,坐在桌边:“王国的历史……那是在千年前。”
帕埃姆王国建立在威尔海姆北方恶劣残酷的环境之中,周围是穷山峻岭,精灵和兽人为邻,混乱和死亡为伴,结界庇护不到他们。这种环境下,那时候的人类好听说是民风粗犷,难听说是充斥混乱。
这个时候,有一道身影从温暖安全的结界之中走出,带领还以部落形式定居的人们寻找避难所定居,教他们如何在旷野生存,躲避暴风雪和危险,开辟居住地,建立严格的规章制度。
他似乎没有一点私心,也没有一点情绪,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类的延续。
获取的资源全都发给居民而不是在宝库中堆积如山,得来不易的战利品卖掉换成武器武装士兵而不是给自己修建宫殿。
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他又仿佛一台冰冷的机器。
暴风雪来临,他会把所有人赶进矿洞,采够足以度过寒冷的煤炭。兽人来袭,他就逼迫所有成年男性拿起武器去前线对敌。
而所有人都能理解,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人们能在残酷的环境里活下来。
他渐渐在这片荒芜之地建立起一个强大的势力,稳定的秩序,安定的王国。然后他离开了。
没人知道他会不会回来,不过在他的子嗣的带领之下,王国变得越来越好。追击兽人,赶尽杀绝,杜绝外患;赶走精灵,开垦森林,获得肥沃的土地;颁布法令,建立秩序,让野蛮和混乱远离王国。
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还好。
但帕埃姆王国立于规则之上,也被规则所裹挟……
贵族们将王国的伟业归咎于规则而非人,于是,历代国王大人物们、热衷于制定各种规则。
王国的规则越来越多,越来越细致,越来越繁琐,也越来越固化。
每个王国人的身份是固定的,因为凝固代表稳定。
他们的子嗣后代的身份也是固定的,因为欲望会衍生动荡。
所有人只做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因为变化代表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