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陶瓷物件,做工还算精致,乍一看是两个小人抱在一起,但经不起第二眼细瞧,那女子衣衫半敞着坐在莲台上,挡住了后头男人大半的身子,商宁秀整个人都要烧着了。
老板以为她是感兴趣的,介绍道:“这个叫戏春——”
话还没说完商宁秀赶紧叫停:“你住嘴,住嘴,别说了,住嘴……”
穆雷饶有兴致的单手翻开了摊子上的一本软皮书正瞧着,商宁秀回过味道来了现在看着前头那几样东西头皮直发麻,虽然没看懂具体是干什么的,但猜也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她挽住穆雷的胳膊想把人拉走,但男人没配合,反而是将她搂进怀里拍了两下,“还早呢,再看看。”
商宁秀脸皮薄,被他这么搂着脸都压进了怀里,心跳快得像是要从嘴里蹦出来。
那老板是个精明人,一眼都能看出来什么情况,转向穆雷眼露精光介绍道:“这位爷真有眼光,这本册子里收录的,那都是鼎鼎有名的各大楼里钻研出来的,很丰富的。像这位爷这么好的体格,那可是相当有优势的,里头许多常人办不到的有难度的,您都可以试一试,像第九页的上梯,还有十二页的凭栏……”
穆雷相当有兴趣,又指了几个东西问道:“这些分别是干什么用的?”
还没等老板开口解释,男人已经迫不及待捏住了怀里商宁秀的小脸将她转了过来,拇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敲了敲,“看看么,瞧着都挺有意思的,你喜欢哪个?”
商宁秀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脸颊红彤彤的一把撒开他的手跑了,“我去前面等你。”
身后的男人叫了她几声,商宁秀埋头往前跑没有应他,她一路跑过了小拱桥之后,胸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才好像是终于能呼吸了。
主路上人来人往,商宁秀一个人站在桥侧的空地上,见穆雷并未跟上来,心里难免有些着急。
她不住朝小拱桥上看着,望眼欲穿,终于是将穆雷给盼来了。男人高大的个头在人群中相当显眼,他视野高,也是一眼就能瞧见商宁秀,走到她身边来大掌往她头上揉了一把,“跑那么快干什么,叫都叫不住。”
商宁秀脸上脖子上的红霞还未褪尽,一双眼睛紧张的在找他身上游走着,“你没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吧?”
还好,穆雷手上没拿东西,身上也没多出什么奇怪的包裹来。
“你想我买什么?”男人闻言笑了一声,手掌在她脑后揽着,作势要把人往回带,“刚才让你自己看看你就跑,那再回去瞧瞧?”
“我不想我不去,你什么都别买最好了。”商宁秀全身上下都写着抗拒,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拉着他赶紧往前走,“快走吧一会看花炮来不及了。”
镇子门口全是人,地面上阁楼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多半是来自中原各国的跑商人,草原异族人也有不少,衣着头饰都是风格迥异,聚在一处,相当热闹。
穆雷想带着商宁秀绕开最拥挤的地段往外走,但路基本上被堵死了,他个子又高又壮没受什么很大影响,但商宁秀的小身板在人潮中即便是有他护着也难免要被淹没,男人干脆一把掐着腋下将她拎了起来。
“啊!”商宁秀猝不及防一下视线猛的拔高发出了一声惊呼,她被他举高后还在手里掂了下换位置方便动作,就这么直接让她骑在了自己脖子上。
商宁秀坐过这么高的轿子,但没坐过这么高的男人,她满脸难为情地低着头拍他:“放我下来吧,这太多人了。”
“人多还下来?一会谁不长眼踩着你。”穆雷抱着她的两条腿拍了下,“你坐好,别晃。”
能到再来镇的中原人都是跑江湖混饭吃的,和鄞京里的高门贵族不同没那么多繁文缛节,他们不拘小节,多的是起哄羡慕的眼神拉着同伴让往前看的。
商宁秀眼睛不自然地到处转,但好在周围壮汉多,很快就开始有人效仿,举上来的人多了,她也就没那么打眼了。
穆雷带她穿过人群,去到了镇子外头的汨罗河边的草坡上。
入夜之后草原上的温度下降,暑气消了之后很是凉爽,穆雷盘腿坐下后将她放了下来,把人环在了身前怀中,“这里的视野应该挺不错的,人也少。”
夜空上星河灿烂,放眼望去,大家都非常有默契的分散在草地不同位置,互不打扰。
商宁秀的脸颊红扑扑的,在夜色下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让人忍不住想啃上一口尝尝滋味。穆雷盯了她好一会,舌尖顶着腮,到底还是忍住了心底冲上来的欲念,毕竟他的秀秀一直都不喜欢他啃她脸,她很宝贝的自己的容貌,亲得太湿漉她都要反感擦半天。
最后男人退而求其次,搂着她的脖子在脸蛋上左右亲了几下,然后回到嫣红唇瓣的位置,再用力大举进攻,席卷吮啃。
商宁秀被他摁在怀里亲得胆战心惊,眼珠子忍不住到处转,就怕有人在往这边看,但天色昏暗,距离隔得也远,能模糊看见人影就不错了,根本看不清楚别的。
穆雷不满意她的走神,直接一只手钻进了她的领口中,相当娴熟,一层层往里钻。
商宁秀倒抽一口气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男人身上,开始在他怀里小幅度的扭动挣扎想躲开,嘴里呜呜哼着。
急促的气息交缠着,商宁秀在外头向来是放不开自己的,穆雷宽阔的肩背几乎是能将她完全藏在怀里,他盘着腿将她拢在中间,借着唇齿相依的间隙道:“没事的,黑灯瞎火的又没人看见,放松。”
穆雷掌控着她的,捻动的手指灵活,商宁秀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趁着嘴里短暂的找回自由,一边双臂抱住自己胸口防止他继续作乱一边急促道:“你别闹了!”
与此同时,天空一声巨响,‘流星火’炸裂开来,金色焰火点亮夜空,影影绰绰,明明灭灭,光亮透过穆雷发间缝隙投在商宁秀娇嗔的小脸上,她好一阵挣扎想坐起身,终于是将他的手从衣服里赶出来了,穆雷见花炮开始了便也顺势松了手。
商宁秀背对着他赶紧拉扯,将错了位置的外衫给整理好,红着脸想站起来离他远点,男人就从后面探过来一双大手赶紧将她又拉了回来,笑着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看花炮。”
商宁秀对他的话半信半疑,僵着后背不肯配合,穆雷将她抱回怀里拍着肩头安抚着,商宁秀见他真的没再动其他手脚,这才慢慢放松了些收了力,靠在了他胸膛上,有心思抬头往上看。
这一看,眼睛就彻底挪不开了。
天上的流星火划破夜空,一如其名,溅射开来之后看起来就像千百流星落向大地。
是商宁秀从未见过的夺目与热烈。
“好漂亮,怎么这么大,比鄞京里过年时候放的还要大些。”商宁秀眼里有惊艳与不可思议,“草原上经常放这个吗?”
“也不是经常,这个好像做起来挺麻烦的,我听扎克提过一嘴,是绿洲部落一个叫玛娜娜的阿婆搞出来的,那婆子一生无儿无女,就喜欢研究这些能炸出亮光来的玩意。”
商宁秀点着头啧啧称奇:“民间当真是奇人辈出。”
再怎么漂亮的流星火,燃放时间也是极为短暂的,没过多久天空便重新归于宁静。散场的人潮也同样是熙攘拥挤的,穆雷远远瞧了一眼,道:“好多人,坐一会晚点再走吧,省的挤一身臭汗。”
对此商宁秀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点头应道:“好。”
过了一会,待到再来镇门口的人流终于差不多散完了,商宁秀靠着他轻轻打了个哈欠,仰头问道:“走吗?”
穆雷瞧她这一副来了瞌睡的样子,忍俊不禁道:“犯懒了?”
商宁秀确实是骨头躺酥了不想动。之前赶路一连坐了几日马车,今天又是骑了一天马,虽然出门前补了半个时辰的觉原本感觉好像回了些精神,但现在躺得太舒服了,人一舒服就犯懒不想动弹。
她在他怀里眯着眼伸了个懒腰,扬起的手臂碰到了男人的脖子,“走呗,再躺下去我都要睡着了。”
穆雷轻声笑着,顺着她的姿势偏头往她手腕上亲了一口,“我背你。”
“嗯?”商宁秀一下没反应过来,仰头看了他一眼,穆雷的行动力一直强,说风就是雨,下一瞬就已经直接把她的一双手环住了自己的脖子,再探下去找腿。
商宁秀想说算了被人看见了多难为情,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穆雷就已经准备就绪把她背起来了。
已经接近亥时了,勤劳淳朴的游商们明日还要赶早出发,镇子外面基本上没有人了,商宁秀在他身后扬着脖子四处瞧了眼,确定不会被其他人看到,便也没有阻止他。
穆雷走的不快,慢悠悠往前晃着。他的后背宽厚结实,能拉得动霸王弓,能直接徒手搬起一整棵大树,商宁秀的下巴搁在上面,环过他脖子的一双手搭在他身前,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的头发,一圈一圈绕在手指上。
“你头发的颜色真好看,像秋天成熟的栗子。”她的下巴被挤着,说话的嗓音糯糯的,几乎是贴着穆雷的耳边响起。
“遗传的,我老头也这个颜色,母亲有很漂亮的金色头发,我弟比较像她。”穆雷笑着说道。
商宁秀原本觉得他后面应该还会接上一两句什么的,比如说如果以后他们也有孩子之类的,毕竟时间场合都挺合适,嘴边上一带就出来了。
但身前的男人却停住了并没有再接话。
以前他们刚认识的那会,他几乎三五句话就要扯到崽子上,后来知道她身上玉腰族一半血脉可能跟他生不出孩子之后,他说如果命里注定没这缘分他也没所谓,后来就真的再没提过这个事了。
已经夜深了,整个再来镇都安静了下来,夜色里弥漫着蔷薇月季的香气,两侧的墙头花团锦簇,商宁秀朝四周看了眼,“我们是从这出来的吗?我怎么感觉好像没见过这条路。”
穆雷轻笑着稀奇道:“难得你还能记点路。不是从这出来的,但这条路你也走过。”
“嗯?”商宁秀从他脖子上立起来,但不知是不是晚上的原因,周围环境她实在眼生,“我什么时候走过?”
直到男人的脚步在一处围合的花墙边停下,商宁秀的记忆这才被唤醒了些许,上回她逃跑的时候,就是在这里碰见了穆雷,他把她堵在这个花墙里,告诉她给她十个时辰考虑,要不要带他回家。
当时清明节刚过,还是春末夏初,花藤没很茂密,现在已然是一茬高过一茬,将墙头都爬满了,也难怪她第一眼没认出来。
“想起来了?”穆雷将她放在了当时的那个木架上,两手撑着墙壁,将她围在了身前。
“想是想起来了,可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商宁秀失笑,扬起脖子应对他埋首亲过来的头颅。
“这里没有人。”穆雷一边亲一边说着,心思已经足够明显。
此情此景之下,如果说刚才商宁秀还在心有侥幸,那现在的这句话已经完全足够让她明白他想干什么了。
她有些紧张,想把人推开,“你想、想要的话就快点回客栈去吧,反正也不远了。”
“就在这里,行吗?”穆雷拦在她身前,目光灼灼盯着她,商宁秀几乎是脱口而出:“你疯啦,这是在外面。”
穆雷:“没人能看见的,这两条街都是路边摊,晚上走完了连个鬼影都没有。就正面做,我不翻你,不会弄出很大动静的,成吗?”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气息急促的剥她衣服,夜色下的牡丹花露出雪白的脖颈和嫩黄肚兜,美人衣衫半敞艳压了她身后那满墙的大红蔷薇,穆雷的气血上涌,眼神流连其上舍不得挪开。
商宁秀紧张地拉住衣服挣扎着想要起身,压低声音急促道:“还是回去吧,这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就不用活了!”
她不配合,穆雷也不能真的硬来,只攥住了她慌忙乱动的两只手腕摁在上头,凑近后最后做了一遍尝试,他低喃着用草原话问她:“完全没得商量?”
商宁秀原本想说是的没得商量,但在接触到他目光的时候这句话就哽住了。只有她知道穆雷原先是个什么样的性子,说一不二霸道还急色,现在慢慢的随着两人关系的拉近,只要她真的不愿意,他许多时候都是让步的。
夜深露重,人迹罕至。其实如果真的没人会看到的话,也不是说涉及到了很大的原则问题……稍稍满足一下他的想法,好像也不是完全不行。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把商宁秀自己都有些惊到了。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喉咙轻轻动了下,视线落向了他的嘴唇。
“嗯?说话,是不是完全没得商量?”穆雷晃了晃她的手,催促问着。
二人之间不过一指的距离,说话时的温热气息都能喷洒到彼此脸上,男人的视线也一直落在她嫣红的唇瓣上,他们互相垂眸就这么盯着彼此的唇,气息逐渐沉重,交缠。
距离太近了,但即便再近,穆雷也确定,是商宁秀先动的。
她亲吻了他的唇角,就只投下了这么一点火星子,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穆雷那一瞬间觉得自己脑子里也有一个流星火就这么炸开了,他惊喜不已,用手掌垫着她的后脑,重重回吻下去。
男人的鼻息急促,一边亲吻搅弄一边喘着粗气开心道:“好秀秀,我的秀秀,爱死你了。”
商宁秀的后腰被压上了木架不舒服,捶在两侧的两腿轻轻踢了他一下,“去、去下面,这里硌得慌。”
“好。”穆雷往她喉咙上亲了一口,迅速起身脱下了自己的外衫垫在了草地上,然后再将商宁秀抱了下来。
“这样行吗,草扎不扎?”他跪在她身上,抽着自己的腰带视线往下睨着,看着牡丹花躺在地上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的一双手,正搁在自己身前,颇有几分不知所措的样子:“不、不扎、你说话小声一点……”
穆雷丢了衣物后捧着她的小脸亲了一口安抚道:“没事,这街深着呢,没人能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