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灵仙 作品

第161章 少主的修仙日常18

那岩浆滚烫无比, 即使是修士进去也会瞬间灰飞烟灭。

和在神降秘境那冰冷的冥府之水天差地别,这里炙热而干燥,能看得出不远处是冰冷的雪山, 那汩汩的冰流缓缓流落, 汇入湖潭,在炙热的岩浆边缘滚过,已经变成了汩汩冒着热气的开水。

奚容从水潭里出来便是浑身干了,可见这儿是多么的热。

而银发男人还在远处的岩浆里。

即使是高修为的大能也难以在岩浆里这么的久。

从看见奚容起, 到和他对视,已经过了好几息, 男人通体是麦色偏深的皮肤, 半身在岩浆之下, 只露出个腰部以上的的身体,从上半身的肌理分布和肢体比例来说。

堪称完美。

冷冰冰的站着岩浆里望了过来,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好似不知那岩浆是多么的烫。

奚容和他隔得其实是有些远的,只远远的能看见显眼的银发和金色的眼眸,看不清更具体的容貌, 单看轮廓来说,应该是相当俊美。

奚容和他对视的几息, 连忙收回了目光。

但他才收回,那男人便飞了过来。

和一般的飞不一样, 那是瞬息之间就来到了奚容的跟前。

他原本在岩浆里是没穿衣服的,如今到了奚容跟前,已经裹上了一身金边勾勒的黑衣。

高高大大肩宽腰窄, 炙热的气息袭来, 很有压迫感。

奚容已经感觉到了极端的危险, 他连忙退后两步,却被男人的大手抓住了手腕。

奚容的手腕纤细雪白,似玉一般,指尖和节骨被热气氤氲得微红,灵透鲜嫩美丽至极,男人的皮肤比奚容深了好几个度,修长的大手抓过来,像是摸着什么灵巧的物件。

轻而易举就掌控了。

奚容左右看看,已经是不在方才的神降秘境之内,也没有朝云,更看不见寒清玉。

【奚容:阿尔法,这是哪里?】

无论从周围的环境,还是感知上,都不是刚才的地方。

阿尔法罕见的没有答奚容的话,但也没有闪烁红光。

奚容稍微总结了一下,阿尔法闪红光表示情绪不稳定,或是想说什么无法回答。

而这次是如此的平静。

他被陌生的男人抓住了手。

有些紧,但是不疼。

奚容细碎的退了一步,抬头时终于看清了对方的脸。

奚容愣了一下。

恍惚间觉得他有些像寒清玉。

俊美的五官和美丽的眼睛,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可是气质却天差地别。

这个男人肤色比寒清玉要深一些,银发金眸,以及冷冰冰的神情,或是浑身难以压制的阴邪的兽性,完全和寒清玉向背。

“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离得这么近,仿佛要把奚容的头皮给震麻了。

冷冰冰的质问,金色的眼眸盯着奚容,仿佛是被一头饥饿的野兽盯上了一般。

奚容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眼眸微眯,仔细端详奚容,他凑近,好似在奚容身上嗅了嗅,突然冷笑了一声。

“很香。”

“如此貌美,可是那道貌岸然的正派,选来勾引本座的?”

奚容从他手心里挣了挣,解释道:“我不是,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你放开我,我马上走!”

“不知?”男人金色的眼眸宛如机器一般无机质扫视奚容,几乎是将他全身上下仔仔细细连头发丝都看了个遍,“此地乃是我无极宗的核心之地,你怎会在此地?”

无极宗?

奚容根本没听过这个门派,而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修为极高的大能,奚容因常年在寒清玉身边,已经习惯了高阶的修士。

这个男人压迫感比寒清玉更甚。

看样子,必然是魔修。

合欢宗本是魔修门派,奚容对魔修门派也有一定的了解,确实是没听过这个名字。

但这人一看就很厉害,这个无极宗奚容怎么会没听过?难道是什么隐世的魔修门派?

合欢宗之前也是魔修门派,他要不要自报家门来套个近乎?

还是不了,他合欢宗如今已经是正派收编,报了门派也许要更惹怒他,说他们是叛徒,那岂不是更坐实了他是来正道派来的细作。

“我、我,我是在河里游泳,不小心游来的!”

这话说的也不算是撒谎,他的确是从冥府之水沉下来的,就那么一晃眼,冷意还没感知透,已经被热水浸泡。

“河里?什么河?”

奚容脱口而出,“叫冥河!”

奚容也不知道那河真正的名字,只知道朝云是这样说的,那河是会吸修为,男人问,他下意识的答了出来。

男人古怪的看了他一眼,低声说:“冥府之水?”

奚容连忙点头,“对对!”

一阵沉默。

进接着奚容感觉到男人在探他内息。

“金丹修为……真是可笑。”男人冷笑一声,金色的眸子盯着奚容,反复叨念,“冥府之水运来的生死劫,竟不过是名金丹期的漂亮娃娃。”他低低笑了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捻起奚容的下巴,语气里是自负的凉意,“生得倒是合本座心意,杀了着实可惜,如此,便给本座暖床罢。”

他说着,轻轻一捞,便是将奚容捞在了怀里。

华贵的金线勾勒出的黑衣只是一晃眼,奚容已然被腾空而起,紧接着,天蚕丝做的羽衣灌满的风,他被掳掠到了空中。

速度竟是不快,是一般的腾云驾雾,奚容这样的修为也不会感知到不适。

只是他身体很热,奚容被搂在怀里,感觉隔着衣服,手心都是热的。

他往往下一看,脚下是灯火通明的山河。

男人冷不丁冒出了一句,“都是无极宗的地盘。”

奚容有些惊讶,那这个无极宗几乎和天衍宗一样大了?

这么大一个魔宗奚容竟然没听过?

但是他也不过二十几年的阅历,整个灵界这么大,好多零零碎碎神秘的魔修门派,他也不可能全部知道。

不过一会儿就到达了魔宗。

还没下来,正要降落,便听见魔修们一个个排得整整齐齐,震天呼喊:“恭迎魔尊!”

奚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魔修。

而且放眼望去,最低修为都是化神期。

可见这魔尊的修为有多高,竟让这么多大能俯首称臣。

魔尊每日都是一身黑衣。

此时此刻已经是夜间,整个魔宗灯火通明,魔尊一头银发在黑夜里格外显眼。

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他怀里抱着一名美人。

奚容穿的是天阶的蚕丝编制羽衣法器,颜色是烟云一般的浅淡紫色,若是飞起来如云雾般飘落,美丽极了。

这一次魔尊没有风风火火的飞下来,而是飞得有些缓慢,引得魔修们忍不住抬眼看了一下。

因为魔尊时常穿深色衣服,身边从无旁人,如今怀里的美人一袭烟紫色的羽衣,便显得格外醒目。

不一会儿便飞了下来,银发的魔尊高高坐在王座上。

那王座通体玄金,乃是背靠巨大的龙骨,那龙骨蜿蜒盘旋。头颅对着众人,虽是死了,但是依旧威风凛凛。

王座很是宽敞,若是一般由魔尊坐着,是绰绰有余,并且气势摄入。

如今竟将一名美人搂抱在怀里,一同坐在了王座上。

有胆子大的魔修偷偷瞧了一眼。

便是怔住了。

魔修们的乃是随心所欲的做派,多数人在伴侣上很是混乱,对方大多数是魔修,而魔修门派的地界也有许多花,他们不禁欲,看上了便是掳掠回去。

但是。

从没见过这样的美人。

看他的穿着和打扮,真是一名清丽佳人,生得纯美又乖巧,似乎是正道大世家的公子少爷一般。

眼睛清透无比,懵懵懂懂有些慌乱,不知道魔宗是哪里掳掠而来的美人,看样子是不太情愿的样子。

不愿意坐在魔尊的怀里,仿佛是想走,但是两只手腕都被握住了。

他一双手格外的漂亮,纤细白皙,似乎是不老实一般,被魔尊一只手便抓着了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搂着细嫩的腰肢,想走也走不得,像只小白兔似的被禁锢在怀里,大堂之下那么多双眼睛,只给人看了一个照面,便连忙转过头,将凌乱的长发覆盖在脸上,妄想遮住自己美丽的面容。

魔尊似乎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便是又将他搂过来了点,声音低低轻轻的,“怎么了?不准别人看?”

被掳掠中,头发都散乱了下来,凌乱又纯美,如同受惊的毛茸茸的幼兽般,用美丽柔软的长发覆盖自己的脸,被问及时,一双大眼睛便望了过来。

一瞬间能看乱男人的心。

魔尊金色的瞳孔颤了一下,而后又慵懒轻嗤,“便是这么经不得看,到了床上该如何?派你来的人没教你这些东西吗?”

堂下一众魔修听得耳朵发热。

啧啧啧。

这是什么话呀?

冷冰冰的又如火焰一般暴戾的魔尊,平日里出来练功便是打杀,什么时候说过这种骚话?

看把那小美人吓得够呛。

眼睛都红了,若是再说上一两句过分的话,估计要当场哭出来。

真是可怜极了,估计是个单纯的小公子,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事,如今突然被抢夺过来,还听说要被如何作弄,吓得长长的睫毛都氤氲了水汽。

如此可爱纯美、楚楚可怜,便是阅人无数的魔修们都忍不住为他担忧,真想把人搂过来哄哄。

可是人是魔尊的。

怎么多年来魔尊身边没有半个贴心人,连个侍从侍女都没有,宠侍之类的从没有见过,如今突然抱了名美人过来,怎么可能把人让给别人哄哄?

几条命都不够他杀。

可惜他是个不解风情的冰块,那小美人明明已经把脸挡住难为情了,他偏是要叫他难堪。

“怎么着,如此的看着我?”魔尊的声音稍微轻了一点,伸手将他覆盖在脸上的长发轻轻撩开,那一只大手几乎是将他半边脸都盖住了,手指带着薄薄的茧,碰在了奚容白嫩的脸上,有些疼。

奚容如履薄冰小心翼翼的回:“我不是、我不是细作……”

他声音小,蚊子似的不敢说话,但在场的都是化神期以上的修士,耳朵灵敏得很,都听得清清楚楚。

那小美人说自己不是细作。

肯定不是!

一瞧就不是!

哪里有这么可爱的细作?

瞧着特别单纯,他们魔尊兴许就寻个由头把人抓了回来。

该不会还无耻的说别人勾引他吧?

啧啧。

那岂不是能名正言顺的把人掳回家暖床了?接着又是吓唬又是逗弄,直把那小美人急坏了。

魔尊偏偏要侧耳去听,仿佛是没听见似的,把耳朵贴在奚容的唇边,有些严肃的说:“不是什么,这么小声本座怎么能听见?”

堂下众人皆是别过头,暗暗为那小美人捏了把汗,魔尊存了心要逗弄他了,瞧着他推推搡搡不乐意,便偏偏要他在陌生的环境、众多魔修之中大声说话。

瞧着是个正派世家宠在家里的小公子,哪里见过这样的世面?

如此多的魔修在这儿,听说他们正派对魔修害怕得紧,见着一名魔修都要大动干戈,如今这么多人,真如小白兔入了狼窝里。

待会儿莫不是要把人弄哭了?

奚容见他是如此严肃的逼问,堂下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若是细作,都能把他撕碎。

可怕的魔尊可能真的没听见,瞧着就不是好脾气的人,一念之间便能弄死他。

奚容便鼓起勇气说大声了,“我不是细作……”

那声音轻轻的软软的,很是好听,叫人听了一句还想听第二句。

辩驳也是那么一句,就说自己“不是细作”,干巴巴的,一点也不能说会道。

若真的是细作还能活到现在?

但。

话说回来。

若真是细作,又如何?

才是金丹修为,手脚软绵绵的,那点灵力能干什么,若是打起来只能给人投怀送抱的命,还那么胆小怕生,养的娇娇气气的,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细作?

便是,也如肉包子打狗一般,变成了盘中餐。

又想,最好是细作,如此便拿住了他的错处,如此弄起来可以更过分。

那便故意不发现他干什么坏事,偶尔吓唬一下,抓住他的小尾巴,漂亮的小细作说不定为了隐瞒什么还会主动投怀送抱。

魔宗金色的眸子看了过来,面无表情的问,“不是细作是什么?”

奚容一时间答不上来。

他不是细作,就是是普普通通的修士,还能是什么?

但怎么说都不合理,他怎么就偏偏到了那里?

一时间答不上来,急得要命。

魔尊金色的眼眸微垂,在奚容耳边低沉的提醒,“告诉过你的,给过你身份,你瞧,这么多魔修在这儿……”

话里隐约是威胁。

奚容抿了抿唇,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好一会儿,才听见他细细的声音,略微带着丝哭腔,“是、是你的宠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