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遥以为自己碰到了陌生人, 会被对方骂。
可这位狼族先生，却问他是不是好奇狼人的腹肌。
沈晚遥腰部白白瘦瘦，没有腹肌, 同样不对他人的腹肌感兴趣。
他没有回答狼族的问话, 双手发烫, 窘迫地攥攥衣角, 低头，绵软的声音特别乖巧:“对不起，我, 我只是不小心碰到你了……”
狼族男人挑挑眉, 意味不明地轻笑。
沈晚遥想起系统的叮嘱，如果把别的无辜男人，认成主角受, 并对他执行了见不得人的系统任务，要向对方提出可以给予补偿。
沈晚遥拿出手机:“如果你有需要, 我可以补偿你，你加我的好友……”
男人藏在黑发丛的狼耳抖了抖，尾巴轻晃，含满笑意的嘴巴露出犬齿:“好呀。”
……
沈晚遥没有再在地铁里试图碰主角受，生怕又碰到别的陌生男人。
地铁到站后，他落荒而逃回到家中。
可他看见他在这个世界的家时, 微微怔住。
他的家，在城中村一栋小廉租楼里, 只有一间巴掌大的单间属于他。
单间的地板是水泥地，墙壁发霉掉灰, 家具破旧, 光线昏暗, 空气中带有股霉味。
沈晚遥皱眉，嫌弃:“统统，我的家好破。”
系统:【你在这个世界的人设是苦逼贫穷社畜，买不起房，租不起好的房子，为了迎合你的人设，我只能给你安排这种廉租房，三百块一个月。】
沈晚遥抿了抿嘴，走进家里，扯出一张纸巾，擦干净一张小板凳，乖乖坐上去，打量起窗外的景色发呆。
外面是其他租户的房门，一扇门挨一扇门，人来人往，地板尽是灰扑扑的脚印，脚步声吵杂。
沈晚遥进来的时候，有不少人注意到他。
他进到房间后，这些人在过道里一边扎堆抽烟，一边讨论起他。
“你刚刚看到那个小男生了吗？是新搬进来的吧。”
“他看起来好干净漂亮，啧，和这块脏兮兮的地儿格格不入。”
“希望他晚上能锁好房门，我可不想某天半夜听到他惨兮兮地哭。”
“哈哈，他也别把衣服晒在公共阳台，肯定晒一条不见一条，到时候只能丧着漂亮的脸，一个个敲我们的门问……”
墙壁不隔音，他们的声音，清晰传进沈晚遥的耳里。
沈晚遥听不懂他们的讨论，蹙眉，嘀咕:“统统，他们好奇怪。”
系统:【你别管他们。】
沈晚遥听话地没有管，他站起身，想去洗澡。
他刚坐完地铁，觉得自己沾了一身灰，特别是手，碰了男人的腹肌，要用肥皂洗干净。
哪怕那个男人身上只有淡淡的洗衣粉气息，但碍于对方是狼族，他总觉得自己手上有股狗狗的味道。
沈晚遥提着小衣篮，来到公共浴室时，愣住。
公共浴室，狭隘昏暗，没有阻隔板，甚至连块遮挡的布都没有，只有紧密连在一起的破旧花洒，洗澡时能与他人凑得很近。
沈晚遥穿越前是南方人，用的一直是独立卫浴。
没见过这阵势的他，瞳孔微颤，后退一步，无措地捏了捏小衣篮的提手。
他不会在这里洗澡的……
但不洗澡，他又觉得自己不干净。
沈晚遥想端盆水回房擦身子，可他发现自己穷到连水盆都没有。
就算只是擦身子，也只能在浴室里用公共水盆。
沈晚遥:“……”
系统突然冒出来。
【你接下来的系统任务，可以顺便让你自己一个人擦身子。】
沈晚遥眼眸一亮:“什么任务？”
系统:【你偷偷潜入主角受的家，在他的家里，对他的衣物，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主角受很有钱，住的是独栋大别墅，有独立浴室。】
沈晚遥小心翼翼:“我可以在他家里洗澡吗？”
系统:【不行，主角受不认识你，你是觊觎主角受的便太，是偷偷潜入主角受的家，如果你在他的浴室里洗澡，他肯定会发现有陌生人闯入。】
【而你偷偷舀一盆水，蹲在浴室角落里，悄悄擦擦身子，不会被发现。】
听起来还可以，总比一晚上不洗澡好了。
沈晚遥答应:“嗯……我可以去他家。”
系统把主角受的住址发给了他。
沈晚遥临走前，把洗澡要用到的东西，收拾在小衣篮里。
小衣篮里装着两件衣服、一块肥皂角、一小包旅游装的洗发液。
明明他习惯用的洗浴用品，都不带有香味。可他洗完澡出来后，身上总有股香香的味，比最昂贵的香水沐浴露更要好闻。
系统看见他拎着小衣篮，叮嘱:
【小宿主，你要记住，你这次出行的重点，是对主角受放在家里的衣物，做见不得人的事，而不是在他的浴室里擦身子。】
沈晚遥:“知道啦。”
***
沈晚遥坐着最便宜的廉价出租车，来到主角受的居住地。
主角受住在远离城市的靠海别墅，欧式风格，宏伟豪华。
别墅之外，意外地没有保镖在防守。
系统解释:【附近的人都知道这里住了一条人鱼，人鱼族是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种族之一，没有人敢靠近他住的家，自然不需要人把手。】
【只有作为小便太的你，敢有贼心偷偷进他的家。】
沈晚遥不想被这样说，澄清:“我，我没有……”
他只是看中主角受的浴室，能让他独自一人擦身子，才答应这个系统任务。
不然，他根本不想接近奇怪的非人类主角受。
沈晚遥不懂怎么进别墅。
他在系统的指导下，花了好大劲，翻进了别墅一楼的浴室。
沈晚遥柔韧性不错，体重轻，翻低矮的窗还是可以做到。
他抱着小衣篮，打量起主角受的浴室。
随即，他露出没见过世面的表情。
这间浴室，比普通人家的家还有大……
浴室有一座巨大的浴缸，堪比养海豚的大水箱。
还有好几个置满了洗浴用品的玻璃柜。
他看一眼洗浴用品，都是“尾巴护理油”、“鱼鳞抛光剂”、“海洋生物专用洗浴露”等等奇怪的东西。
浴室的墙壁，挂了一件浴袍，主角受身材高大，浴袍能装得下整个沈晚遥。
系统说:【啊，这里刚好有主角受的衣物，你就对他的浴袍做见不得人的事吧。】
沈晚遥沉默:“唔，见不得人的事，究竟是什么？在他的衣服上涂鸦？”
系统:【在一些网络小说里，道德败坏的人，会在觊觎之人的衣服上，抹上带有自己气息的液.体 。这种人，往往是恶劣、便太的炮灰角色。】
【而你就是那个炮灰，所以，你要对主角受的浴袍，做出上述的事。】
沈晚遥听完，雪白的脸，红了，睫毛无措轻颤，掩住羞到泛水光的双眸。
仿佛他才是那个要被弄脏衣服的人。
沈晚遥沉默许久，做好心理准备，问道:“抹到主角受衣服上的液.体，只要有我的气息，什么液.体都可以吗？”
【是的。】
沈晚遥咬咬牙:“洗手的水可以吗？”
正好他的手，在翻窗时沾了点灰尘。
系统:【……】
系统:【不行，你洗手的水味道太淡了，用你擦身子的水吧。】
沈晚遥:“？？？？”
系统过于超前的想法，让他连话都说不出，只会攥住衣角窘迫，眉目泛红，脸烫到能蒸熟虾。
但是，除了洗手的水，擦身子的水，他想不出还有其他带有他气息的液.体了。
系统:【现在主角受在书房看书，你快点擦身子吧，把用完的水抹到他的浴袍上，不然他要来浴室洗澡了，你会被发现。】
沈晚遥怔住，如果主角受来到浴室里了，他肯定擦不了身子，得脏兮兮地回家了。
他的小衣篮，能展开成小水盆用。他打开水龙头，倒了一点水进小水盆。
他端着水盆，找了一处安静隐蔽的角落，把衣物解掉，开始擦身子。
因为擦身子后的水里，要沾满他的气息，所以他肯定不能用肥皂了，要不水会沾上别的味道。
只能用清水擦身子的沈晚遥，擦得格外仔细。
小毛巾一会擦擦他自己，一会放到水盆里搓一搓，沾透水，又继续擦。
沈晚遥这幅认真给自己擦.身的模样，不像在进行正常的清洁，更像在做某些准备工作。
许久，沈晚遥终于擦完身子。
他一直很爱干净，用完后的水，没有变脏半分，依旧清澈透亮，像刚从水龙头里倒出来。
只是水不再是没有味道，反而掺杂了独属于沈晚遥、清淡甜腻的奶味体香。
沈晚遥不知道这盆水有多好闻。
他准备把水涂到主角受的浴袍上。
沈晚遥端着水，来到男人挂在墙上的浴袍前。
他已经是第二次执行这种系统任务，可依旧放不开，脸红透，发顶仿佛能冒出水蒸气。
沈晚遥想快点完成系统任务，回家睡觉，毕竟他清洁完了，不需要用到主角受的家了。
他心一横，手指蘸了蘸水，小心翼翼，抹在了浴袍的衣角。
衣角只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位置，被蘸湿了。
沈晚遥:“统统，这样可以了吗？”
系统:【……不行，你再蘸多一点。】
沈晚遥抿了抿嘴，眉眼间尽是窘迫。
他花了好久功夫，终于把主角受的浴袍，蘸湿巴掌大的一块。
他刚弄完，就听见浴室外，传来脚步声。
系统:【主角受来了！快躲起来！】
沈晚遥:！！！
他此刻反应快极了，立马端起水盆，攥起衣服，像敏捷的小兔，迅速藏在浴室防水窗帘后。
幸亏窗帘很大，能将他整个人盖住。
他忘记穿鞋子，光溜溜的双足，踩在冷冰冰的地面，脚趾不适地蜷起。
沈晚遥将窗帘打开一条小缝，悄悄向外瞥去。
主角受进入了浴室。
男人放下扎起的银发，长发半掩住英俊的面庞。
他松了松西装衣领，随手将西装外套挂在换衣架，只穿了一件衬衫的上半身，肌肉轮廓完美健壮。
沈晚遥松出口气，原来主角受只是来洗澡，不是发现浴室有人……
下一刻，主角受的脚步，略带迟疑，顿在了墙面挂着的浴袍前。
沈晚遥瞳孔微缩，呼吸一窒，双肩微颤，整个人紧张起来。
主角受盯着浴袍看了许久，眉心皱起，狭长的蓝眸微眯。
沈晚遥不知道主角受为什么突然盯着浴袍。
但他希望对方别盯了，浴袍涂了他擦身子的水，……这样好像在盯他的身子呀。
过了一会，男人的确没有再看浴袍。
可他反而将浴袍从钩子拿下，修长的手指勾起衣角。
衣角湿.润，正是沾满了沈晚遥气息的那一块。
男人凑近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