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风不见 作品

第47章 Chapter 47

“没问题, ”越衡川热着身:“以前练过,有经验。”

frank见越衡川如此笃定,没再质疑, 他来的早, 已经热完了身,拿了冲浪板就往海边走:“浪形不错,我先去了!”

“行,我们随后到。”

海滩上这会儿人不算多,四周比较宽敞, 也不嘈杂, 阳光倾洒下来, 远方海鸟啼鸣,让人忍不住想躺在柔软沙子上睡一觉。

沈末自从怀孕以来容易犯困, 一连累了五六天,这会儿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就不想再动, 索性坐下来惬意欣赏海面, 余光却时刻留意着一旁正在热身的越衡川。

不得不承认,他愈发习惯有越衡川在的时间,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 都有这人的参与, 无孔不入。

就如elwyn所说, 越衡川一直陪在他左右,而在他心里,也默默将这人当作自己的人形海豚, 愿意为越衡川做任何事。

究其根源, 他对越衡川的好感始于两人刚见面那会儿。

他忘不了第一次见越衡川时的惊异, 这人的谈吐举止相貌体型,都与他藏在心里多年的初恋极其相似,而这也是他和越衡川曾经一夜情的契机。

事到如今,前后经历了那么多事,他其实已经分辨不清自己如今对越衡川的感情到底算什么。

初恋替身?孩子父亲?救命恩人?又或者是志同道合的同事?

不,都不是,这些关系皆无法精准概括越衡川在他心里的定位。至于到底是什么,他不得而知。

如同雾里看花水中捞月,明明就在那里,可就是碰不着摸不到,如梦如幻似真似假,无法理清。

甚至到了今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对越衡川的好感,究竟是因为这人本身对他的吸引,还是因为带着他初恋的影子。

要想弄清这一点,只需将他初恋约出来见上一面,看他对其这么多年的惦念,到底是纯粹的爱情,还是他幻想的执念。

国内还有课题研究等着他去完成,在悉尼不能久待,最晚明天就得回国。前几天他因为工作的事一直没时间联络初恋,现下一有空,他便忍不住想对方。

即使当年那个在酒吧戴着面具魅力无穷的男人如今长成留着络腮胡身材发福的大汉,他也想见一见,弄清楚自己的感情。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越衡川热完身,拿着瓶水逆光走到正在发呆的沈末面前,高大的身躯完全覆盖了他的视野,在他身上投下一片阴影。

沈末这会儿坐着,正对面是越衡川那双紧致充满力量的长腿,他得抬起脸,才能看见越衡川精悍的腹肌和雕塑般完美的身形轮廓。

越衡川拧开瓶盖仰头喝水,性感的喉结来回翻滚。

沈末咽了咽发干的喉咙,也不知是此刻阳光太盛,还是越衡川体温过高传染了他,沈末发觉有点热,一张清隽冷凝的脸面隐约有发烫的趋势。

假如沈末懂得何为心动,就能明白自己此刻的生理反应是面对心上人时的害羞。遗憾的是他不懂,只将其笨拙地归结为天气太热。

“没想什么。”沈末此地无银三百两说。

越衡川低笑,也没追问,将自己喝了一半的水瓶递给沈末:“喝吗?”

沈末盯着越衡川刚用唇接触过瓶口,下颌紧绷了下,摇头:“不渴。”

“那行,走吧,带你去玩。”越衡川笑着伸出手。

沈末薄唇抿成一道直线,心想来都来了,不试试说不过去,于是握住了越衡川朝他展开的手,借力站起了身。

两人来到海边,越衡川给自己绑好安全脚绳,拿着短板先试了两圈,等找回感觉,才将沈末一手抄起抱进怀里,瞅准时机脚踩短板,飞一样冲进了数米高的海浪之上,引起周围人一片惊呼。

frank看到他们后,噙着手指吹了两声哨,吸引了好几双眼睛去看。

越衡川平日再沉稳,也是二十多岁正值青春意气风发的张狂年轻人,加之此刻他怀里还抱着沈末,因此更是兴奋,在浪壁上各种回旋转向甩水花炫技,要不是怕沈末受不了刺激动了胎气,他甚至想借助海浪推力悬空飞个360°以此表达自己的满足与愉悦。

沈末没经过这种贴在海面疾行的感觉,越衡川动作幅度太大,他为了防止自己被甩出去,便手脚并用将自己牢牢挂在越衡川身上。

严丝合缝贴着越衡川的身体,沈末能感受到越衡川踏浪而行时的丝滑,仿佛行走在云端。

海浪高耸,上方浪尖倾泄而下,四面被海水瞬间包围,沈末不自觉将越衡川抱得更紧,就在他以为两人要被海水吞噬被巨浪打入海底时,越衡川脚下一个漂移,方向骤变,从侧面倾身冲出,重新站到了海面之上。

只听越衡川痛快大笑一声,将垂在前额湿漉漉的头发用手顺到头顶,露出线条流畅的额头,他把左臂弯里的沈末颠了颠,在烈日下迎着海风大声喊:“沈末!喜欢吗!”

沈末用手臂紧紧揽着越衡川的脖子,他望着被越衡川甩到身后坍塌崩溃的巨浪,一双眼睛明亮动人,那张冷艳逼人的脸庞上漾起盈盈笑意,回应越衡川:“喜欢!”

越衡川今天兴致实在是太高,加上冲浪爱好者的围观起哄,他尾巴恨不能翘到天上,休息没多久就重新抄起沈末在海浪上自由狂奔。

直到金乌西坠,海面荡起粼粼橙黄,浪涛休止,越衡川终于放慢了动作,喘息间望向海天交界线,搂紧了沈末,终了于心底无声说——

知道吗沈末,抱着你,整个世界都好像在我的掌心。

……

傍晚,一家中餐厅,越衡川大口朵颐补充体力,他身旁坐着沈末,对面是frank。

这一天下来,frank看越衡川和沈末的眼神变了又变,从一开始的古怪到惊愕再到此刻的了然,光从越衡川看沈末的眼神,就能挖掘出很多东西。

等到沈末去洗手间,frank终于如同开闸的洪水,张口就是一连串:“你喜欢他对不对?喜欢他对不对?!对不对!!!”

越衡川吃饱喝足,慵懒靠在椅背上,闻言只是抬眸一笑:“才看出来啊。”

“好小子!”frank一脸激动:“藏得够深啊!禽兽!禽兽!”

越衡川不满拧眉:“怎么就禽兽了?”

frank一拍桌子:“你成天若无其事跟人家待一起,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抱着那种下流思想,这不禽兽?!我看你就是衣冠禽兽!快说说,你俩做过没?”

越衡川不喜欢与人意淫沈末,中止了话题:“事还没成,以后成了再和你细说。你慢慢吃,我去趟洗手间。”

frank一脸懵逼看着面前的两个空位,沉默两秒,在心底发出怒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俩去洗手间调情了!

事实证明,frank想多了,因为越衡川一去洗手间,就和里面的人打起来了。

时间倒退十分钟。

沈末离桌,刚进洗手间的门,就被一个体型高大的男人从后捂住嘴拖到了隔间。

沈末最开始一秒还怀疑是不是越衡川又在跟他玩角色扮演小游戏,但当闻到对方袖口浓郁的古龙水香味后,就意识到自己这次是真的被人劫持了。

对方蛮力太大,一手捂着他的嘴一手圈住他的腰,硬生生将他带离了地面,不管他再怎么挣扎,都没能令其松手,直到去了隔间,对方将他的身体掰正,他才看清来人竟然是elwyn。

沈末无比愤怒,抬手就是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了elwyn的脸上,喝道:“让开!”

elwyn靠在隔间门板位置,他被沈末一拳打偏了头,嘶了一口凉气,用拇指沾了沾嘴角渗出的鲜血,无奈说:“我这什么都还都还没做呢,沈,你性子太烈了。”

沈末声音冰冷:“你还想做什么?”

elwyn叹了口气,打量着沈末灯光下绝美的面容,状似失落道:“你对我为什么这么冷漠?我明明很有耐心了,可你这两三天还是避着我,拒绝跟我潜水,转头又和越衡川去冲浪。今天玩得开心吗?用腿缠在他腰上舒服吗?”

沈末气得脸色发青:“你跟踪我?”

“对不起啊,”elwyn嘴上说着对不起,可他那张阴翳的脸庞没有丝毫歉意,他前进一步,逼退沈末:“我也不想跟踪你,可你一直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只能出此下策。啧,可惜那混蛋看你看得太紧,不然我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堵你。明天你应该就回国了,为什么就不肯短暂地陪我一天呢?知道吗,我很喜欢你,很想和你留下点回忆。”

对于elwyn的剖白,沈末只觉得厌烦:“可我不想和你有回忆。”

说罢,沈末就想绕开elwyn出隔间,可手腕却被elwyn突然牢牢攥住,一用力把他推到墙上用胳膊抵住,那双幽绿的瞳仁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散发着压制已久的兽|欲:“跑什么,又去找他吗?我对一个人从没有这么耐心过,宝贝,乖一点。”

沈末快要炸了,他能感觉到elwyn离他越来越近。他奋力反击,将elwyn的小腿狠狠踢了一脚,趁elwyn吃痛的间隙,又一拳锤在他的肚子上,随即用力将其推开,往门的方向大步冲去。

然而,沈末这一系列反抗的动作彻底激怒了elwyn,elwyn不顾腿上和腹部的疼痛,粗暴伸手抓住沈末的头发,将他重重扔到门板上,掐着他脖子阴沉道:“说了让你乖一点,我的耐心有限,别逼我给你打药。”

下一秒,沈末见elwyn掏出储存着透明液体的注射器,他瞳孔骤缩:“你疯了!里面装的什么!”

elwyn森然一笑,缓慢道:“别怕,只要你听话,我保证不用它,我更喜欢看着你清醒地与我沉沦。”

这一刻,沈末只觉得浑身发冷。他逼自己冷静下来,思索着应对策略。只要他拖延时间等洗手间来人,就可以呼救了。

“好了,别紧张。”elwyn低头,将脸埋进沈末的颈窝:“相信我,只要跟我试试,你一定会喜欢上的。宝贝,以前和别人做过吗?”

沈末强忍着恶寒:“做过。”

elwyn也不介意,笑着说:“那正好,可以让你拿来做对比,看我和他谁的技术更好一些。接下来别出声,跟我从餐厅后门离开。听话,针头就挨在你身上,如果乱动不小心把药推进去了,可不能怪我。”

沈末头皮发麻,心想着在路上再伺机脱身。

可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响了,随即响起一阵脚步声。

脚步声一响,沈末就听出来人是越衡川,他思维敏捷,不等elwyn反应,立马大喊一声:“越衡川!”

“操!”

elwyn暗叫不好,当即拿了注射器想对付沈末,可沈末身体往下一滑,堪堪躲开针头,随后两脚一蹬,晃动了elwyn的身形,并趁机抬起胳膊打开了门锁,越衡川一秒不差冲了过来。

越衡川一靠近,就见elwyn正将沈末压在身下,手里还拿着注射器。他当即目眦欲裂,拽住elwyn的后领将他从沈末身上提起,先是用全力给了他几拳,等到elwyn反应过来,两人就你一拳我一腿打了起来。

沈末手机不在身上,这会儿也报不了警,就先加入了战局,帮着越衡川制服elwyn。

二对一elwyn毫无胜算,他情急之下从地上摸到注射器,将其当成武器刺中了越衡川。

越衡川没有防备,扭打之中针管里的液体被阴差阳错推进了他的体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