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李冕听到过最美妙的要求,他心跳加速,渴望翻倍,真的很想现在就把他姐夫按到沙发上,但他还是忍住了。
他颇为温顺的打开了唇缝,紧接着就是温柔、漫长的吻,都是陈幺的气息,让他沉迷,让他有些发疯。
陈幺不太会,磕磕绊绊的,但李冕很配合,李冕有收好自己的牙齿,他到陈幺要结束的时候才主动。
李冕跟陈幺是截然不同的性格,他吻起人来有些凶,他推着陈幺,摁在他的肩:“……姐夫。”
陈幺是靠着沙发的,沙发就到他的腰,他被膈得有些难受,但他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氧气供不上来,他呼吸的节奏全乱了。
当李冕抱着他,在他耳边喊他姐夫的时候,他能做的就只有喘息,耳边好像有风箱,呼哧、呼哧,胸腔被涌入地空起压得有些疼,气管更是被刮的生疼。
失控的感觉让他畏惧,但又很刺激。
李冕换了个姿势,换成他抱陈幺,他让陈幺靠在他怀里,用掌心去捂陈幺的嘴:“哥,别用嘴呼吸。”
其实他要高一些,这样才更合适,但他平常习惯了示弱,这会儿他卸下了伪装,他的性格里就没有弱势的一面,他说话的语调是完全地不容拒绝,“放松。”
陈幺的睫毛湿得一塌糊涂,他眼里有着很细碎的泪花,他心如擂鼓,慌得难以自抑,耳膜的嗡鸣也其实让他听不太清李冕在说什么。
他去看李冕,李冕的眉眼都带着锋锐,浓眉,漆黑的眼珠,少年的脸就带着强势和嚣张,看着这样的脸,他的呼吸不知为何渐渐遏制下来。
李冕等陈幺平复下来,才挪开沾满潮气的掌心,他眼皮挺深的:“哥,亲一下就这样,做的时候你真的不会晕过去吗?”
陈幺没回答,他还有些脱力,跟李冕接吻真的好带劲啊。
李冕也没非要陈幺回答,他去摸陈幺的唇瓣:“有点太红了?要不要用我姐的口红给姐夫遮一下。”
提到口红,他又想起了点别的什么。
陈幺这次回答了:“不用。”
他一个男人涂口红实在太不像话了,再说,他们不能也乱用李鹿的东西。
“真的不用吗?姐夫这样子别人一眼就能看出姐夫刚刚做了什么。”李冕还笑,“姐夫真的太不检点了,刚和我姐说了一起去见父母,转头就跟我勾搭在一起了……还被我亲得站都站不住。”
陈幺现在都对这些话免疫了,李冕明明就知道他跟李鹿是假结婚,别说在一起了,他们私下里连手都没有牵过。
他直了下身子……他想起来,靠在李冕怀里还是让他觉得有些羞耻。
李冕没让,他脸上是看不出什么:“姐夫,你真没感觉吗?”
陈幺其实感觉到了,也是因为这个他才想起来的:“你不去解决一下?”
“我自己去吗?”
李冕都不用想,陈幺肯定没打算帮他,“那算了,抱着姐夫还能蹭蹭,自己去就只能靠想象力了,我想象力太贫乏了,实在想不出姐夫的风情……嗯,其实也不是不行,姐夫,你今天穿的黑的还是白的,借我用一下呗。”
什么黑的白的,陈幺反应过来了,他其实很不容易脸红。这下他脸红了,白玉胚子沁了胭脂,他的睫毛忽上忽下,他还羞耻地去咬嘴唇,但又觉得这个动作太明显,他骤然松开:“李冕。”
李冕真的觉得行的:“我又不要姐夫帮我,姐夫……”
陈幺推开了李冕,他还警告李冕:“别过来。”
“我也没说什么啊。”
李冕虽然没过去,但嘴也没停下来,他还劝陈幺,“姐夫,你好好反省一下,你是不是太容易害羞了。”
是你太不要脸了吧。
陈幺一点都不想反思,要是可以,他还想再甩李冕两巴掌,青天白日地搞这个,搞起来了李冕能负责吗?
就他那稀巴烂的活……他看向李冕:“你去收拾一下吧,我们还要开车去你爸妈家。”
李冕说着不想去,但还是去换了身衣服,他是真的不想去,但总不能让陈幺一个人去面对他爸妈吧。
陈幺和他姐骗他爸妈一骗两年多,他爸妈能乐意就怪了。
陈幺也清楚,他还很不安。
他是有点怕李父李母的,别看他们对李冕挺宠的,但李冕是他们的亲儿子,他呢?他可是娶走他们宝贝女儿的存在!他岳父真的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冲上来揍他。
他高不成低不就的,就不说有出息了,他还啃老婆。
李父李母怎么说也是一代商业大佬,怎么可能看陈幺看得顺眼。
李家这一家子其实都挺强势的。
李鹿虽然看起来挺温柔的,但也是说一不二,犟在了骨子里,李冕就更提了,就是把他的骨头打断都烧成灰,那灰都是叛逆的。
李爸李妈今个还是挺高兴的,他们朝李冕的班主任确定了下,他们儿子英语真考了一百三。
何止是出息啊,简直是祖宗显灵了。
陈幺和李冕磨叽得有点久,李鹿高越先到的李家,李家二老近些年迷上了养生,他们搬到了半山腰去住,说是要近距离感受大自然,吸收天地灵气。
李冕因为说屁个灵气,顶多能少吸点雾霾被他爹关门放泰迪吓得跳到了柜子上。
说是半山腰但这儿也不荒,这都是富人区,别墅林立,娱乐设施健全,比市中心都还要高档点。
毕竟好贵呢。
这里的房价都是八位数起步。
高越家也挺富贵的,虽然比不上李家,但不至于太震惊,但他还是张大了嘴:“叔叔阿姨是不是太夸张了?”
李鹿也看到了,她快笑裂开了:“李冕看到不得疯,阿越,我爸妈也算是帮你报仇了。”
半山腰上扯着个横幅——“热烈恭贺李福山张春华之子、李鹿之弟、李大宝之兄李冕在华南附中第34次模考中取得英语一百三的好成绩!”
高越的手已经被安回来了,没什么大事,就是得用绑带固定几天,他也笑了下:“怪不得你说你弟怕你爸妈呢。”
这搁谁谁不害怕,这么大个横幅,他又问,“你还有个弟弟?李大宝?”
李鹿又看了眼那横幅:“李大宝是我爸妈养的泰迪,别看那就是条狗,我爸妈可宝贝了。”
是挺宝贝的,全家出镜的横幅都没拉下它,高越也理解:“叔叔阿姨上年纪了,孩子没在身边是有点孤独。”
李鹿哼了声:“这能怪谁?你是不知道我当初被催婚催得多惨,我爸妈把我的照片电话印在t恤上,天天穿着在菜市场兜圈替我征婚,我都要被逼疯了。”
高越跟李鹿谈的时候还小,还没见过李鹿的父母,这回一听,俩活宝啊。
陈幺开车。
李冕在副驾,他正骚扰他姐夫呢,手机响个没完。
李冕看到了洪飞给他传的照片了,他也看到那横幅了……他们正好开到半山腰,他一抬头——巨大、鲜红、格外土气的横幅在别墅区飘扬。
陈幺都怔了下:“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淦,为什么可以这么好笑。”
系统:“你笑什么,李冕家的狗都上横幅了,你都没上去。”
陈幺:“……”
笑容凝固在唇角,然后他笑得更开心了,“幸好没上,不然要跟着一起丢人了。”
李冕下意识去看陈幺,他姐夫没什么表情:“姐夫。”
陈幺声音温和:“小冕。”
李冕声音幽幽的:“姐夫,你为什么不笑啊。”
“……”
你再问我可要憋不住了,陈幺看了眼李冕,“叔叔阿姨也是为你好。”
李冕哼了声:“好什么啊,丢人丢到全国去了。”
陈幺这下笑了:“小冕很棒呢。”
要知道之前李冕的英语可是就考了六分的。
烦也没用,这种热搜撤不撤都无所谓,反正等会儿热度就下去了,李冕把手机丢开:“姐夫现在才想起来夸我?”
又开始找事了,李冕还真就闲不下来,陈幺敷衍地安抚了声:“要到了,我们晚上再说。”
是要到了。
李冕都看到他爸妈和那条狗了:“姐夫,你等会儿就别说话,这肯定是我姐的主意,你让她一个人挨骂就好了。”
陈幺没说话。
他怎么可能让李鹿一个人担着?
李冕见状又酸了:“姐夫你还真是个大情种。”
陈幺顿了下,还是没答。
嘻嘻,怎么能这样夸他呢,他也觉得自己是个情种呢。
一下车就有点不对味了。
李冕先看看他爸,再看看他妈:“我姐跟你们说了?”
李福山是个严肃高大,看起来有些古板的老头,陈幺对上那张黑脸就止不住地发虚:“叔。”
李福山板着脸,一张嘴就是老阴阳人了:“呦,怎么不喊爸了?喊了两年的爸了,一张口喊叔你喊得挺溜啊。”
陈幺没敢看李福山,骗他们确实是他的错,老两口虽然看他不顺眼,但其实对他挺好的,逢年过节都会给他发红包。
他其实不是很怕,就是紧张、还有内疚,种种情绪一冲,他的脸都有些发白,焦虑得都有些想吐,他真的很怕面对这种情景,他眼前忽然多了一道影子。
是李冕。明明知道李冕比他小,但就是……青年低头,抿唇,就是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李冕存在就是让他莫名心安。
李冕说话还是懒洋洋的:“行了,爸,你去找你亲闺女啊,再不济找你亲女婿也行。我姐夫也就是拿钱办事……再怎么说也喊你两年爸了,您占了两年便宜不跟人家道歉也就算了,怎么还好意思跟人算账呢。”
李福山:“……”
是这样吗?
好像是这样啊。
李鹿从后面探头:“爸,是不是陈幺和小冕也来了?”她招呼道,“快过来坐吧,等会儿饭再凉了。”
张春华其实挺喜欢陈幺的,当然,要是陈幺不是她女婿她就更喜欢陈幺了,她拉拉李福山:“别为难人孩子了,先吃饭。”
华人传统,先吃饭。
就是打孩子也得等吃完饭。
饭桌上气氛有奇怪,李鹿跟高越挺安静的,陈幺更安静,就李冕话多,他给陈幺夹菜:“姐夫,多吃点。”
他还看了眼李鹿,“姐,你少吃点,我觉得你最近胖了。”
李鹿飞了眼李冕:你给老娘等着!
李冕转头就告状:“爸,我姐瞪我。”
李福山看向李鹿:“瞅瞅你干那没出息的事,你还敢瞪你弟?”
李鹿:“……”
高越想维护下李鹿:“叔。”
李福山都不拿正眼看高越:“谁是你叔,我跟你熟吗!”
他觉得陈幺是他女婿,看高越跟看男小三似的。
张春华就是老了,看着还是雍容华贵的:“小越,你叔就这么个脾气,别放在心上。”
还没等高越说话,李冕又笑了:“他就是放心上也不能说出来啊。”
李鹿:“……”
阿越怎么得罪她弟了?
高越:“……”
我到底怎么得罪小鹿她弟了?
李福山和张春华都愣了下,一时间门愣是谁都没能接上话,不得不说,李冕这挑拨离间门的能力有一手。
高越几次张嘴,又闭上。
他想解释下自己真没放心上,女婿进门被岳父挑刺这不是惯例吗?他怎么可能会放在心上,但都过了那个话口,再接话也显得挺奇怪的。
全程没出声的陈幺,他终于说出了到李家后的第一句话:“……小冕。”
他不想李冕为难高越。
李冕看向他姐夫:“姐夫叫我干嘛?姐夫是不是觉得被我姐抛弃了后空虚寂寞冷,没关系,以后有我陪着姐夫,一定不会让姐夫寂寞的。”他说着,还点头,“嗯,姐夫今晚就跟我一起睡吧。”
李鹿都忍不住开口了:“李冕,陈幺是让你闭嘴。你到底随的谁啊,这么不要脸。”
高越看着同时黑脸的未来岳父岳母:“小鹿。”
李鹿安静了下,她解释:“爸,妈,我不是那个意思。”
……
一顿饭吃得鸡飞狗跳的。
饭后几人都没走,一起在家留宿了,陈幺是不愿意去李冕的房间门的,但耐不住李冕的死磨硬泡。
他还发誓:“姐夫,我都在餐桌上那么说了,他们肯定不会多想的,他们只会觉得我只是想安慰姐夫。”
李冕还敢提?陈幺当时吓得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但他们还真的没多想,他看向李冕,虽然难以启齿,但还是道:“我可以留在这,但今晚不做。”
李冕答应了:“行,不做就不做。”他就提出了一个请求,“姐夫能不能过来抱我一下?”
陈幺犹豫了下,还是过去了,虽然他觉得李冕不会这么听话,但李冕今天挺照顾他的。
他有点感动。
李冕在陈幺过来的时候主动迎了过去,他才洗过澡,头发还滴着水:“姐夫。”
他低头贴着陈幺的鼻尖,“我香吗?”
是香,很熟悉的香味……陈幺嗅到了,他瞳孔颤了下:“小冕?”
艾莉,你干嘛喷人家品如的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