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幺已经睡着了,自然没有回答。
周稷的指尖又在陈幺脸庞摩挲了会,他会难过,也会不高兴,但每当他看到陈幺,他心里就会被温暖和爱充斥:“没关系。”
你恶毒或者是傲慢,阴暗或者是扭曲,你在我眼里仍然无比美丽,他把自己摊平躺进被窝里,拉着陈幺的手放到他最喜欢的地方上,他动作很慢,但做完这一切额头上还是浮满了细汗,他最后亲吻了下陈幺的唇角,“陈同学。”
“晚安。”
陈同学不知道有人在跟他说晚安,他在做梦,周稷走后,他就老是做梦,还都是噩梦,那些瘟鸡一直在纠缠他,他把周稷发给他的照片打印出来镶了满墙都没用。
他看到那些照片就觉得自己真是很低贱,对着这样的东西还能产生渴望,但他没办法,他疯狂地思念周稷对他的抚慰。
可能他就是贱、就是甘于堕落和淫.荡。
陈幺嘴里骂着周稷,手上打着周稷,等睡着了还是会自觉地往周稷怀里缩,他还梦到自己在撸凤凰,光彩动人、神光赫赫、皮光水滑的雪凤凰。
它趾高气扬,耀武扬威,十分的美丽。
陈幺抱了它一夜,也对着它流了一夜的口水。
周稷睡一会儿又醒一会,他的睫毛很长,瞳孔总是阴着的,他的额头一直冒虚汗,但他对陈幺还纵容,他每次被折腾醒了就会在陈幺唇边亲一下,然后把他抱更紧。
在唯心主义看来,物质没有思想的存在就不存在,在周稷看来,没有陈幺,他就不算是活着——他就是被囚禁在这个世界的囚徒,就剩下空荡躯壳在进行无意义生存。
陈幺睁开眼就是周稷那张无比英俊的脸,那睫毛、那鼻子、那嘴巴,真的帅到流口水,他醒了就去纠缠周稷,咬他的唇瓣,哼哼唧唧地往下摸……卧槽,卧槽,他立马松开了手。
他知道自己色,他还知道自己很喜欢成年人才能有的夜生活……他都接受自己有点变态了,但是,睡着了还去骚扰人家、玩一夜,是不是太过变态了。
周稷也掀开了眼,比起神清气爽的陈幺,他显然没睡好,他本来就受了伤,还又被蹂.躏了一夜,眼里有着很淡的疲倦,他的唇瓣被陈幺咬出了些许颜色:“醒了?”
他的声音很悦耳,冷冽清晰,他低头,呼吸都要和陈幺融化在一起,“还玩吗?饿不饿,你要想吃点什么的话,我现在去洗个澡。”
陈幺跟被烫到一样从周稷怀里钻了出来,他还顺带又扇了周稷一个巴掌,愤怒里掺杂着羞恼:“周稷。”
周稷的烧才退,他虽然出了一晚上的汗,但身上并不难闻,他黑发细碎,鬓角漆黑,苍白的脸上还是没什么人气,但脾气很好:“怎么了?”
怎么你妈了怎么了。
他们昨天都翻脸了,周稷今天怎么还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陈幺往被子里看了眼,还好,他的衣服就是有点皱,但还是整齐的……他发誓他不是故意看周稷的,可他就看了一眼就有点挪不开眼了。
嗯,两年不见还是那么漂亮。
看着看着他就发现自己脸有点热,喉咙也有点烧,他又扇了周稷一巴掌:“滚,下去,谁允许你睡我的床的!”
他必
须侮辱周稷才能让心里好受点,他是喜欢周稷,但同时,他还憎恶周稷、疯狂地想要报复周稷,“你不知道你什么身份吗?你就是条狗,狗怎么能上主人的床?周稷,你记住了。”
“以后只要我在,你就只能躺地上。”
周稷安静地等着陈幺发完脾气,年轻人的五官深邃英俊,他的瞳色阴翳而惨淡,比冰雕出来的还要冷,他是有喉结的,还很锋锐。
他明明没什么表情,就是看起来很疯:“好。”
发泄完应该会爽的,但周稷这个反应真的让陈幺爽不起来,就算是火山口突然被大石头堵住了、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比侮辱周稷之前还要气愤:“周稷。”
周稷知道陈幺会不高兴,他之前不是说着玩的,他情愿被罚,他也坐了起来,还朝陈幺靠过去:“别生气……”
啪。
陈幺下手很重:“你贱不贱。”
周稷的脸上又浮现了几道红痕,他其实不知道什么是贱,当妓.女的儿子、或者是当首富的儿子,对他而言都是一样的,他其实没什么追求。
但陈幺不高兴,他垂下眼:“对不起。”
陈幺抓了下被子,他吸气又呼气,最终还是决定眼不见为净,他去衣柜找衣服,并不意外地发现了很多他size的衣服。
周稷让他来绝对是预谋良久。
周稷也下床,寸步不离的跟着陈幺:“还喜欢吗?不喜欢我让人再换。”
陈幺现在根本就不想和周稷交流,他觉得周稷既然这么贱,为什么不能一直贱下去……为什么非要算计他,为了让他觉得自己很蠢吗?
也不只是生气,他有种被背叛愤怒,那种愤怒几乎要燃烧他,他的性格本来就偏激和扭曲,他从来不知道原谅这两个字这么写的。
就像那只白孔雀,无论他之前多喜欢,一旦他感觉被背叛,他就要毁掉:“换?行啊,这房间里我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你把它换掉啊。”
周稷抬起了眼,又垂下,就这点,陈幺知道这不可能,但他还是没生气,他往旁边看了眼:“你自己穿衣服,我去洗漱。”
陈幺随手挑了件t恤,他套上后又好好打量了下这房间:“齐哥,这得是总统套间吧。”
系统:“是总统套间,一晚二十万。”它还补了句,“一晚二十万美金。”
二十万美金是多少人民币?
陈幺稍微算了下,然后默默抱上了衣柜:“除了死亡,谁也无法让我和这套间分开。”
系统笑了下:“你要不要去跟周稷去他家玩,卡塔尔传承了两个世纪了,在世界各地都有古堡海岛,甚至连私人海域都有。还记得上半年在拍卖会上卖出天价的芙尔蔓王冠吗?卡塔尔家族有无数类似于此的藏品。”
陈幺就是个土狗,他听得目瞪口呆:“芙尔蔓王冠拍了几个亿来着?我没记错的话是2.8个亿吧,卡塔尔家族有无数……你是不是太夸张了。”
系统:“无数就是个类比,非要数的话,大概就大几千上万件吧,有挺多出现过但最后又消失的珍品,很多都流向了卡塔尔。”
它详细介绍到道,“卡塔尔家族的祖地下有个地下博物馆,黄金、珠宝、古董、油画……”它又幽默了下,“还有法老王的木
乃伊和印第安人的头颅。”
陈幺突然觉得:“陈家败落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啊。”
其实也确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在这本典型的点家的升级流的书里,陈家撑死算个前期的小boss,他还感慨,“看来周稷以后真的会很牛啊。”
系统:“不止呢,周稷到后期拳打美国总统,脚踩日不落帝国。”
陈幺:“!”
他震声,“这怎么可能,这世界不都得崩坏了!”
系统:“《无风》后面还有第二部,叫《无我》,周稷得到了修真功法,踏碎虚空飞升了,地球对他来说都不值一提。”
陈幺都失去吐槽的欲望了:“真特么扯。”虽然扯,但不得不说,这剧情是真爽啊,“大结局呢?”
修真飞升了然后呢,换成神界继续写?
系统:“周稷觉得世界就是一片虚无,他最后走向了自我毁灭。”
陈幺:“……真不是作者编不下去了烂尾了吗?”
系统温声道:“不是的……当个体实力膨胀到一定境界,社会、国家、道德都是没有意义的,而人一旦脱离这些,本身就可能就是无意义的。”
陈幺:“……”
虽然能理解,但他还是不太能接受,“他就是太无聊了吧。”
系统想了下,点头:“嗯。”
它跟周稷后期是差不过的状态吧,太无聊了,当一切都没有意义的时候,当人或者是系统都是无所谓的了……或者说,当一切都没有意义的时候,人跟系统其实一样的。
周稷已经洗漱好出来了,他头发湿漉漉的,显然是洗过澡了:“小少爷。”
陈幺偏头,周稷确实很帅,混血似乎很适合穿衬衫,尤其是黑色的衬衫……他呼吸忽然静默了下,周稷这次没把衬衫扣子扣到喉结下面,他解开了两颗扣子,苍白的脖颈上戴着个纯黑色的皮质项圈,堪堪挡住喉结。
操,火几乎是瞬间就烧了起来,他目不转睛,心潮澎湃。
项圈!狗狗项圈!
妈妈,他有罪,他xp要爆炸了。
周稷的脸很英俊,他也确实成熟了许多,尊贵、沉冷,肃杀的硝烟在弥漫,他的唇角并没有笑,但还是有些病态。
他走路并不慢,甚至是有些快,但仍然有种慢条斯理的优雅,他的指腹是冰冷的,落在陈幺脸上
的时候,陈幺的呼吸都在颤:“喜欢吗?”
周稷得有一九零,他骨架还大,衬衫能最好的展现他的优越的肩腰比,真的非常的英俊高大,陈幺必须得抬头才能看到周稷的瞳孔,那对深灰色的瞳孔相当的惨淡、似乎落满了霾,冰冷到让人窒息:“周……”他的唇瓣被人轻轻地舔了下,明明也没什么,他就是感觉头皮都在发麻,但他倔强,他维持着冷脸,“你在干什么,你以为……”
周稷笑了下,他塞给陈幺一个冰凉的东西:“我没干什么,我就是想你开心。”
陈幺的睫毛晃了下,他不是很想看周稷塞给他了什么,但终究没扛住诱惑,他瞄了一眼:“……”
纯黑色的、由铁丝和皮革构建的,它被做得很精细,像是什么高大上的工艺品,但它并不是什么工艺品,它就是——就是个黑色的止咬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