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渡是个瘸子都比陈幺走得快:“你磨蹭什么呢?”他看到陈幺有点红的脸了,“陈幺。”
明渡很少叫他的名字,正在想七想八的陈幺:“嗯?”他知道明渡一直挺帅的,但就是那个瞬间才get到,之前没什么,他现在对上就想脸红,“干嘛。”
明渡挑眉:“你不会……现在才觉得我帅吧?”
陈幺大概也知道自己脸红了,但听到明渡这么不要脸的话,他又有点无语,他衷心替明渡感觉难过:“你怎么就不是个哑巴。”
多么一个英俊的酷哥,怎么就长了嘴呢。
明渡把微扬的眉梢压下去,也有点遗憾:“你长这么好看,怎么就是没有脑子呢。”他又笑了,“你还不止没有脑子,你还恶毒。”
踹瘸子的瘸腿的人确实挺恶毒的,“我建议你改一个名,就改成‘狂踹瘸子那条瘸腿’好了。”
“……”
你没有妈妈。
你为什么要长嘴,陈幺不觉得自己恶毒,他觉得自己就是没有那么善良,他脸上的热意都消下去了,“那你呢,‘贱客传奇之我那被毒哑的嘴’?”
明渡其实不介意改的:“我改你就改吗?”
他要从各方面掐断陈幺的桃花,陈幺要是改这么个名应该有用的吧。
陈幺看着明渡这无所谓的态度:“你不觉得你比我更过分?”
明渡不觉得,他还笑:“我可没你那么恶毒。”
你妈的。
陈幺用眼神杀向明渡:“我还没您那么贱呢。”
明渡轻飘飘地看了眼陈幺:“改吗?”
陈幺觉得自己不该上头的,但他觉得自己一点问题都没有,反而是明渡,又骚又贱:“行,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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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高考结束,各大新生群就会很活跃,找同系的同学的、问学长学姐学校风俗的,想加社团的、想进学生会的,什么人都有。
当然,群里最热闹的时候肯定还是爆照环节。
大一新生多在十七八、十八九岁,多么一个躁动,崇尚爱情的年纪。
魔音是艺校,就喜欢搞花活,在新生群里热闹了几天,好些活跃的人都爆过照后,负责招生管理这一块的学长学姐就玩起了花活。
他们把这一届新生的证件照发到了群里,其实能主动发照片的人都长得不差,但照片p没p那就真的自由心证了,好几个被追捧的帅哥美女都见光死,倒是那些从未说过话的,特别的高冷的,光是证件照都有着异于常人的美貌。
魔音22年一届新生出了好些个帅哥美女。
证件照都好看,真人一般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就是有特别优秀的,明渡、云舟、陈幺……蓝惜,光是证件照,就整出了个风云榜前十。
有风云榜上的发生活照了,不是区别与常人的好看,他们就是跟明星比起来都很有风度的。
是的,有人发和当红女星的合照了,是蓝溪,明艳张扬,气场丝毫不输女星。
进新生群的时候是要备注姓名和专业的,不然审核不给进,进了后就随意了。
一直没动静
,任人再怎么@都没动静的两人纷纷改了名。
22届管弦系大提琴专业陈幺修改群内昵称为“狂踹瘸子那条瘸腿”
22届钢琴系钢琴调律与修复专业明渡修改群内昵称为“贱客传奇之我那被毒哑的嘴”
很多人混群并不想被人记住,早早改了昵称,很少有人会这么老老实实的备注自己的姓名和专业,尤其是风云榜上的人。
这下好了,接连两个。
他们几乎是在同一秒改的,还都改得这么奇葩。
群里都炸了。
本来以为俩大神是高冷,没想到是俩神经病。
群消息蹭蹭地涨。
乱七八糟的消息,不过也有人辟谣了,条条分析了明渡和陈幺不可能认识。
那人扒到了两人的社交账号,明渡和陈幺虽然都有微博,但都很少发博。
不过消息虽然少,但也不难看出,明渡是天南海北地到处跑,偶尔在滑雪,偶尔在冲浪,一看就是个富二代。陈幺也没怎么发博,一般都是记录心情,偶尔会拍一下风景,但他的定位一般就在h省,很少出去。
就算俩人都出去玩,时间、地点也没有一次重合的。
俩人这事最后被盖棺定论为巧合。
这就是一个不大不小、调剂生活的小插曲,也就是前几天那些玩花活的学生学姐在群里发新生的证件照打假,要不然也不会有人关注都没在群里说过话的小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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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两人发展到连新生群的昵称都要改呢,是陈幺和明渡虽然说要改名,但没说改哪一个,明渡改了他常用的,陈幺改了他常用的企鹅号。
然后俩人就对方没改、到底改哪一个,撕到所有号都要改。
俩老六,没一个愿意吃哪怕一点亏,他俩真的谁也别说谁。
要说还是明渡亏一点的,陈幺离开家之前,几乎拉黑了他所有的朋友,也就留了下一些关系比较普通的同学。
那些同学也不会因为他改了个昵称就来找他。
明渡就不一样了,他那张嘴其实挺招人恨的,他朋友也挺多的。
在公司开会的明爸都以为是明渡是朝他低头了,他想着要矜持,但还是发去了微信,谁的孩子谁不爱呢,更何况他的孩子还瘸了条腿。
明爸不知道其他人有没有给自己儿子改备注,反正他是没改。
明爸正开会呢,他都忘了自己在主持一个千人会议,失态的直拍桌:“你个小兔崽子,老子抽不死你……”
会议厅顿时响起一片咳嗽声。
“咳咳咳咳。”
“咳咳咳咳。”
不咳嗽的人都跟着咳嗽了,
明爸终于恢复了风度翩翩:“会议继续。”
经此一事,明爸终于给明渡改了备注。
他给明渡改成了:贱客传奇之我那被毒哑的嘴、被亲爹打断的手
明渡是看不到他爸给他的备注的,他陪着陈幺来到了陈幺工作的地方:“是这?”
陈幺嗯了声,他还有点奇怪:“你不走吗?”
明渡双手插兜:“我看看,家穷,没来过这么气派的地方。”
陈幺就是没什么见识:“这就是个厂……你又在狗叫什么。”
张嘴就阴阳。
明渡下辈子肯定是个哑巴。
明渡这次瞥了陈幺一眼:“我还以为他是什么海龟富二代呢,就这啊。”
陈幺就不理解:“还就这?”他觉得明渡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明渡可能不是故意的,他就是穷惯了,习惯性仇富,这么一想,他竟然对明渡产生了一点诡异的同情,“算了,不说了,你走吧,我要上班了。”
明渡是真觉得就这,他还觉得看不起情敌是天经地义的一件事:“我打算去看房,一起去?”
陈幺都懒得搭理明渡,但看在明渡那两千块的份上:“你去干中介拉我干什么。”
“我不是去干中介的。”
明渡今早没叫陈幺,就已经打算不让陈幺来这了,他像是那种觉得老婆跟情敌处处无所谓的蠢货吗?开玩笑,他站直了些,“我昨天拿到了二十万,走吧,我们去租房,今晚就搬进去。”
“行行行。”
陈幺敷衍着明渡,准备刷卡进去,“你先租,你租好了再叫我。”
明渡用手指勾住了陈幺的后衣领:“不信?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陈幺知道明渡能直博是挺厉害的:“你什么人?狗嘴人?天热,我警告你啊,你别烦我啊。”
明渡昨天没去发传单,他去了一个赛车俱乐部,他十二三就开始接触机械实操了,他玩改装车玩了五六年了,烧了得有十几个亿。
他摸过的车,碰过的零件,都是世赛级的
。他这么一个顶级豪门的公子哥就是沦落在外,也不至于需要打杂工度日。
其实他就是恃才为傲,这是他的爱好、他的理想,他一个顶尖选手不想去一个不知名的俱乐部沾一手很脏的机油:“我先给你转十万?”
钱对他来说,多也好,少也好,就是那么个意思,他家里有钱,他自己也能赚,让他落魄的始终不是钱,是年少的轻狂、是一些理想和现实的摩擦,“哥有钱。”
他之前总觉得理想和才华是不可玷污的,但其实,碰到了个人,有了些别的欲望,人生都有了新方向后,也就那么回事,似乎是记得他之前说过什么,他笑了下,“哥真的有钱。”
似乎每个轻狂的人,都会归于平淡的柴米油盐中,为现实弯下腰……他之前总是不理解,其实也没什么不能理解的,“跟我好吧。”
“哥修车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