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危 作品

第184章 作精和他的怨种男友(完)

 魔音就是有军训的, 包括但不仅限于拉练、暴晒,站军姿。

 陈幺怕热,一连好几天都灰头土脸, 半死不活的, 尤其是拉练的那几天,上楼梯的腿都是软的, 明渡都看不下去了, 要陈幺请假。

 大不了去医院开个病假条。

 陈幺不愿意, 军训, 多好的出头机会, 他不仅要参加, 他还要竞选标兵,生命不息、卷王心不死。

 不只是军训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论坛里校花校草的选举也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别看大一的新生喊着累,他们抢饭,八卦的时候, 还是很有劲。

 开学,有名的就那个几个人,自己表姐是当红明星、自己也要客串一线大片的蓝琳, 是个货真价实的富二代云舟, 再有就是还没开学就英年早恋的陈幺明渡。

 风云榜前十, 榜一和榜二秀了起来。

 他俩连昵称都是一对儿。

 军训持续了二十天, 就算是艺校的学生知道保护自己的脸,魔音还是多出了很多黑煤球子, 都不用问, 放眼一看, 哪个黑哪个就是大一的。

 迎新晚会在军训结束的第二天晚上,校草这事其实没什么好争论的,明渡就是帅,还是剑眉星目的帅,非常大气的浓颜系帅哥。

 就很正。

 校花是蓝琳,他俩配合拍宣传片时候,vcr传到网上都爆了,这一届的魔音,别的不说,光是看脸,质量就非常高。

 郑思瑶在新闻部日常发疯:“小崽子,跟老娘斗。”

 网上最近兴起了个甩海报为学校应援的短视频,央音先出的,一百多万赞,下面全是转发,一群颜狗在舔屏。

 央音可能是不服之前魔音在宣传片上出的风头,也可能是习惯性挑衅魔音,反正央音的官方@了下魔音。

 这回踢到铁板了。

 魔音别的不说,22届专出帅哥美女。

 张思瑶亲自去拉的人,蓝琳她认识,是没什么问题的,就是明渡不怎么好说话,他也没加入学生会,一天都头找不到人。

 但没关系,能找到陈幺就行了。

 陈幺也没加学生会,不是他不想加,是他实在有些忙,你敢信吗?迎新晚会的评委都是业内知名大咖,他最近勤学苦练,忙得快找不到北了。

 张思瑶找到他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拍什么应援?不拍,上次拍照的时候让明渡把屁股翘高点,他可是被收拾得好惨。

 张思瑶知道陈幺跟云舟不对付:“不行吗?那我只好……”

 也不只是被收拾的事,明渡最近也忙,毕竟是他男朋友,太累了,他也是会心疼的,不就是个甩海报应援吗?

 陈幺放下琴弦:“我去吧。”

 云舟其实也在宿舍,军训后,他也黑了点,但比起常人还是很白,他其实性子也挺傲:“他去干什么?我也去。”

 陈幺也不是一点都不想逃军训,但云舟天天去,班长、团委,云舟什么都跟他抢:“有你事吗?”

 云舟跟陈幺视线对上的时候,火星子都在闪,他微笑:“我乐于为学校服务。”

 不是,并不是。

 单纯的是看陈幺要参加,想掺和一脚。

 之前是明渡和蓝琳火了一把,这下甩海报打call,又火了俩。

 陈幺是真好看,他就是有点年少不羁、朝阳生长的青春,很有少年气。云舟跟他不是同类型的,但也出挑,白衬衣,黑西裤,干净体面。

 要说喜欢陈幺的人更多点,但追捧云舟的人挺跳的,总体来说,还是不相上下吧。

 陈幺是真的会生气:“他这就是挑衅!”

 他也没那么在意云舟,就是不想承认,他就是会有点自卑。

 那

 种对自己出身、对别人出身的自卑。

 明渡之前火上网了,他和陈幺的关系也被扒了出来,他爸都打电话问他了,看着那些讯息:“陈幺?”

 放假,阿姨不查寝,陈幺会和明渡到他们租的房子住:“干嘛。”可乐里加了冰,吸一口就很酸爽,见明渡一直看他,他摸了下脸,“有事?”

 也没什么。

 明渡知道陈幺没什么家人,也没什么朋友:“我爸妈知道了,想见见你,去不去?”

 他们算是比较传统的家族。

 冰可乐还在冒泡,仔细听,会有咕噜咕噜的响声,陈幺是晒死都不肯脱帽子,脱外套的,他没晒黑,脸还是那么白,睫毛挺长的。

 他眉眼间就是会有点年少不知愁的味道,他这会儿好像是长大了点,唇也抿了起来:“不去了吧。”到时候分开多难看。

 他始终没什么安全感。

 始终觉得……没什么人会爱他。

 明渡在沙发的另一头,他腿长,丝绸的居家睡衣沿着腿贴着,就很有气度:“不去了?”

 陈幺其实还是想去的,但他就别扭:“你什么意思?”

 他说不去就不去了?

 明渡这心就不诚。

 “今天不去,那就改天。”

 明渡回了他爸后把手机丢到了一边,然后捞起陈幺的腿放在他膝盖上:“刚跪了会,疼不疼?”

 在床上跪了会能有多疼?

 ……军训憋了二十多天,他们刚就有点狂野。

 陈幺尽量不去想刚刚的事,他真的会脸红,又喝了口冰可乐压了压,他看向明渡:“什么叫今天不去?你爸妈今天来了?”

 不是吧,他都坐起来了,“真来了?”

 是来了啊。

 明渡摁着陈幺的腿:“别动,哥给你揉一会。”

 就装,每次事后都好像心疼他的不行,上床还是那个死样子,陈幺把杯子放一边,杯壁上有水,他的掌心也有点潮:“我跟你说正事呢。”

 面对明渡他永远趾高气扬的,但对明渡的父母,还没见到人,他就开始了忐忑,“伯父伯母过来的后,我……得去见见吧。”

 “他们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明渡现在会随身带纸了,他就喜欢伺候陈幺,“乖乖,手伸过来,哥给你擦手。”

 就那么一点潮。

 早就说要来了,不过明渡一直说他们没空,直到他们军训完放假:“来了,他们在世贸大楼。”他见陈幺瞪他,“怎么了?”

 还怎么了?

 陈幺气死了,他去抢明渡的手机:“你怎么回你爸妈的,你就直说我不去吗?”真该死,“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

 明渡真觉得没什么,“我都跟他们说现在太早了,吓到你怎么办?”

 陈幺手心直冒汗:“我哪里被吓到了!”

 明渡盯他一会儿,笑了,他低头,照着陈幺的唇瓣亲了下,他之前就是想碰一下,然后搂着他的腰,接着往里亲。

 好一会。

 陈幺仰着头,睫毛有点湿,唇瓣微微张着喘气。

 明渡连接吻都会很凶。

 明渡其实也觉得不早了,但他觉得陈幺还没准备好:“你在意我父母,其实也很在意我是不是?”他知道自己在说废话,但就是想说,“……乖乖,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想见你吗?”

 “他们生了我,最了解我了,他们怕我不会放过你。”

 什么叫不会放过他?

 陈幺确实没听到明渡之前的自白,他去看明渡,然后被人遮住

 了眼睛。

 “乖乖。”

 明渡声音有点低,他挡去陈幺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你以为我真是什么好人?”

 “陈幺,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永永远远,我不死,你就得是我的。你可别蠢到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我就是老了、残了,病了,也不会让你走的。”

 “……别怕,哥只是这么想想。”

 陈幺:“……”

 他本来是不怕的,但你后来又说你就是想想,很好,已经开始害怕了。他想了下,明渡是在伺候他,但也管他管得挺严,“我能不穿袜子就踩地板吗?”

 明渡不知道陈幺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在家里,他是不让陈幺光着脚跑:“不行,瓷砖凉。”他确实是管得挺严的,还带恐吓的,“光脚跑容易脚臭。”

 陈幺真服了这个老六了,他推开明渡:“你才脚臭!”

 他的脚香得很好吧。

 刚美妙起来心情又开始变得糟糕了,刚糟糕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美妙了,他一兴奋就喜欢和明渡亲亲,他横跨明渡腰上,去亲他的嘴唇,“那我之前说分手,你是不是都没听?”

 明渡搂了下陈幺的腰,没说话。

 人,总是不那么情愿地展示自己的阴暗面。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希望自己是完美的。

 陈幺咬明渡的嘴唇:“问你话呢,哑巴了?”

 明渡抬了下眼皮,这才不情不愿的:“嗯。”

 “操。”

 陈幺兴奋了,他搂明渡的脖子,“你好霸道啊,我好喜欢。老公,正面上我!”

 他说正经事呢。

 虽然刚搞过,但明渡还年轻:“别闹,你屁股不疼了?”

 疼啊,尾椎骨都疼。

 陈幺又扭了下:“明渡,就是。”他就很想,“你亲亲我下、下,就是……嘴的左半边。”

 大白天的,明渡笑起来会更帅,他捏了下陈幺的鼻尖:“乖乖,你好色啊。”

 陈幺是个很要脸的人,他趴明渡脖子里:“我喜欢你嘛,哥。”他又扭了下,“老公。”

 ……

 行吧。

 渡哥又伺候了下他老婆。

 ……

 陈幺到晚上才想来明渡他爸妈来了的事,他又问了问,明渡说他爸妈已经回去了。

 明渡见陈幺好像有点自责,就说他们来一趟没什么麻烦的。

 有专机接送,真的没什么麻烦的。

 他妈妈经常为了喝下午茶出国,从京都来魔都,真的不算什么。

 陈幺这才安心,回去了就好,他和明渡还没谈多久……他确实还没做好见明渡爸妈的准备。

 -

 是来了啊。

 明渡摁着陈幺的腿:“别动,哥给你揉一会。”

 就装,每次事后都好像心疼他的不行,上床还是那个死样子,陈幺把杯子放一边,杯壁上有水,他的掌心也有点潮:“我跟你说正事呢。”

 面对明渡他永远趾高气扬的,但对明渡的父母,还没见到人,他就开始了忐忑,“伯父伯母过来的后,我……得去见见吧。”

 “他们过来一趟也不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明渡现在会随身带纸了,他就喜欢伺候陈幺,“乖乖,手伸过来,哥给你擦手。”

 就那么一点潮。

 早就说要来了,不过明渡一直说他们没空,直到他们军训完放假:“来了,他们在世贸大楼。”他见陈幺瞪他,“怎么了?”

 还怎么了?

 陈幺气死了,他去抢明渡的手机:“你怎么回你爸妈的,你就直说我不去吗?”真该死,“你怎么都没跟我说过?”

 “有什么好说的。”

 明渡真觉得没什么,“我都跟他们说现在太早了,吓到你怎么办?”

 陈幺手心直冒汗:“我哪里被吓到了!”

 明渡盯他一会儿,笑了,他低头,照着陈幺的唇瓣亲了下,他之前就是想碰一下,然后搂着他的腰,接着往里亲。

 好一会。

 陈幺仰着头,睫毛有点湿,唇瓣微微张着喘气。

 明渡连接吻都会很凶。

 明渡其实也觉得不早了,但他觉得陈幺还没准备好:“你在意我父母,其实也很在意我是不是?”他知道自己在说废话,但就是想说,“……乖乖,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想见你吗?”

 “他们生了我,最了解我了,他们怕我不会放过你。”

 什么叫不会放过他?

 陈幺确实没听到明渡之前的自白,他去看明渡,然后被人遮住

 了眼睛。

 “乖乖。”

 明渡声音有点低,他挡去陈幺的眼睛,“别这么看我。”

 “你以为我真是什么好人?”

 “陈幺,这辈子,下辈子……永远,永永远远,我不死,你就得是我的。你可别蠢到觉得这是什么好事,我就是老了、残了,病了,也不会让你走的。”

 “……别怕,哥只是这么想想。”

 陈幺:“……”

 他本来是不怕的,但你后来又说你就是想想,很好,已经开始害怕了。他想了下,明渡是在伺候他,但也管他管得挺严,“我能不穿袜子就踩地板吗?”

 明渡不知道陈幺为什么会突然说这个,在家里,他是不让陈幺光着脚跑:“不行,瓷砖凉。”他确实是管得挺严的,还带恐吓的,“光脚跑容易脚臭。”

 陈幺真服了这个老六了,他推开明渡:“你才脚臭!”

 他的脚香得很好吧。

 刚美妙起来心情又开始变得糟糕了,刚糟糕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美妙了,他一兴奋就喜欢和明渡亲亲,他横跨明渡腰上,去亲他的嘴唇,“那我之前说分手,你是不是都没听?”

 明渡搂了下陈幺的腰,没说话。

 人,总是不那么情愿地展示自己的阴暗面。尤其是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他也会希望自己是完美的。

 陈幺咬明渡的嘴唇:“问你话呢,哑巴了?”

 明渡抬了下眼皮,这才不情不愿的:“嗯。”

 “操。”

 陈幺兴奋了,他搂明渡的脖子,“你好霸道啊,我好喜欢。老公,正面上我!”

 他说正经事呢。

 虽然刚搞过,但明渡还年轻:“别闹,你屁股不疼了?”

 疼啊,尾椎骨都疼。

 陈幺又扭了下:“明渡,就是。”他就很想,“你亲亲我下、下,就是……嘴的左半边。”

 大白天的,明渡笑起来会更帅,他捏了下陈幺的鼻尖:“乖乖,你好色啊。”

 陈幺是个很要脸的人,他趴明渡脖子里:“我喜欢你嘛,哥。”他又扭了下,“老公。”

 ……

 行吧。

 渡哥又伺候了下他老婆。

 ……

 陈幺到晚上才想来明渡他爸妈来了的事,他又问了问,明渡说他爸妈已经回去了。

 明渡见陈幺好像有点自责,就说他们来一趟没什么麻烦的。

 有专机接送,真的没什么麻烦的。

 他妈妈经常为了喝下午茶出国,从京都来魔都,真的不算什么。

 陈幺这才安心,回去了就好,他和明渡还没谈多久……他确实还没做好见明渡爸妈的准备。

 -

 陈幺完全不敢看焦诗逃了,他低着头,真的很不好意思:“阿姨。”

 焦诗逃经常进行一些社交活动,她的手有种女性特有的柔软,也很温暖,陈幺没想到焦诗逃会主动牵他,就是……妈妈的感觉。

 刚明渡怎么都拽不走的人,现在跟个小孩子似的寸步不离地跟在焦诗逃后面。

 焦诗逃身上有很淡雅的香水味,她皮肤还白皙,但眼角已经有些岁月的痕迹:“这么冷,乖乖要添衣服哦。”

 陈幺其实没听到焦诗逃在说什么,他就点头:“嗯。”

 焦诗逃笑了下,她的头发用簪子盘了起来,岁月从不败美人,她偏头,眼角的细纹和笑意一样的温柔:“乖乖?”

 “嗯?”

 陈幺抬头,这次他听清了,就一瞬间,他刚退烧下去的脸又烧了起来,整一个就手足无措,“啊?”他耳朵也红,“嗯。”

 大功臣是陈幺,张思瑶抱着奖杯跳了好一会才发现他们的大功臣不见了,一路问工作人员,才知道陈幺是出去了。

 等会儿还有庆功宴,她追出来:“陈幺?”

 陈幺平时是有点不太爱搭理人的,她理解,有才华的人,傲一点没什么,但现在,陈幺跟着一位很优雅女士,脸都快烧成火烧云了。

 还不只是害羞。

 他还会看偷偷看人,有那么一瞬间,他抿唇笑了下,眼睛却是亮晶晶的。

 就很……张思瑶没继续追,明渡和一个很眼熟成年男士并肩走着,跟在陈幺和那位女士后面,他们好像就是一家人。

 他们确实是一家人。

 大年夜。

 陈幺被明渡和他的父母领回了他们家。

 虽然他们在外面已经同居了,但焦诗逃还是给陈幺准备了房间,就在明渡房间的隔壁,考虑到陈幺年轻,他们还在房间里添了电竞椅。

 展览柜里都是年下最时兴的鞋。

 陈幺还没走进去,就看到了泰迪熊的地毯,就很童趣……也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大概就是有好好被爱、好好对待。

 明渡在楼下被他妈扯着耳朵教训,叫他半夜不要跑进陈幺的房间,还说他畜生,连陈幺那样的乖孩子都下得去手。

 明渡被骂了老半天。

 晚上他们吃的火锅,暖和,热闹。陈幺毛衣上都是味,来了新地方,难免不安,他一直听着楼道的声音。

 在一起的时间久了,他是能听出明渡的脚步声的,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就开了个缝,探头探脑。

 明渡被骂了半天,差点没被他妈逼着把裤子上锁了,他承认他龌龊并且下流,但他们这事,也不是他一头热。

 他看到了个脑袋,和一张白皙的小脸,碎发有点蓬,眼睛很亮。

 陈幺跑了出来,他就穿了毛衣,明渡家里有中央系统保暖

 ,光穿毛衣都热,他都出汗了:“你去哪了?”

 被他妈妈骂。

 明渡接住了陈幺:“热?”

 外面还在下雪,窗户外面就是雪,今天其实挺冷的,但架不住他们心里热,“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跟我回家。”

 陈幺连他爸妈都一直说不见。

 陈幺还是感觉脸上烧得慌:“你还说呢。”他真的感觉很丢脸,“你爸妈来,你怎么不跟我说?”

 “我妈要来的。”

 明渡其实也一直是拒绝他爸妈的,“我妈说她家儿媳妇这么争气,她作为家长肯定要支持一下的。”他说着,还笑了,“我妈还问我,你喜欢什么礼物?”

 陈幺是收到了焦诗逃给他的礼物,他放房间了,他一直想看来着,一直没好意思拆:“你说我喜欢什么了?”

 他跑回房间,素锦的礼盒包装很大气,也很正式,他想很想拆,但还是跑去洗了下手,他在卫生间还扒着门框警告明渡,“那是阿姨给我的,你别碰。”

 “你喜欢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晚上吃的火锅,喉咙干,明渡倒了杯水,还没喝就听到人叫他。

 “小渡。”

 “小渡?”

 刘妈是看着明渡长大的,她知道明渡对象过来了就很上心,她叫明渡过来,“你男朋友呢?”

 她虽然上年纪了,但还是很开明的。

 男女都一样。

 明渡看到了刘妈端的凉茶:“洗手去了。”他没忍住,“没我的吗?”

 在接陈幺回来之前,明家进行了大扫除,就连明连右养的狗,都被带去洗了个澡,不过焦诗逃还是担心狗吓到了陈幺,把狗关到后院了。

 刘妈也就是老资格了,不然今晚也会被放假休息一天,“这是夫人准备的。”

 明渡知道了,脸就有点闷。

 “哥,我袖子湿了,给我找个……”陈幺指使明渡指使习惯了,离了人就不能独立行走,他又看到了一个陌生人。

 脸圆圆的,胖乎乎的,还很慈祥地冲他笑。

 他的脸今天就是很不争气,刷一下就红了,“阿姨。”

 刘妈看到了,这孩子长得真好,比明渡长得还好看,听说还拉大提琴也拉得很好……夫人说得对,这孩子是怎么看上明渡的:“我是小渡家的保姆,您可以喊我刘妈,我做饭可好吃了,哎呀,话多了。”她笑起来,皱纹很深,“夫人给您准备的败火的凉茶,夫人很喜欢您呢。”

 焦诗逃确实很喜欢陈幺。

 她说,要不是陈幺出现了,明渡迟早地死在赛道、或者山道上。

 明渡撞瘸腿可不是第一次出事了,明渡有次登山失联了半个月,那次失联了二十多人,至今还有十多人下落不明。

 说是下落不明,但至今找不到人,懂的都懂了。

 焦诗逃一直很焦躁,她是真怕明渡死外面。

 明渡就喜欢找刺激,也不是单纯地找刺激,她问过了,明渡就是心理调节不过来,需要宣泄一下,他不折腾自己,就该去折腾别人了。

 也是因为这点,焦诗逃虽然一直很担心,但也没反对明渡去玩那些东西,直到明渡把腿撞断了。

 她作为一个母亲,真的就很担心。

 焦诗逃想了又想,还是狠了狠心,要不明渡把那些东西断了,要不就滚出这个家。

 明渡选择滚出了这个家。

 ……

 受点罪也比找死强,焦诗逃就没再管明渡了。

 她再听到明渡的消息就是明渡恋爱了,她是真不放心,她怕自己儿子去折腾别人。

 但明渡竟然还挺正常的。

 焦

 诗逃觉得……她儿子也不是不能当个好人吧,就算是他无所谓道德,也应该能当个好人吧。

 -

 明渡其实还不是很正常,他还是很想放纵自己,他还是不喜欢被约束,但他道德公俗就是让他有些痛苦。

 好在他找到了,他想做、又符合道德的事。

 比如说,拯救某个恶毒蠢货。

 这会使他非常地满足,身心都愉悦。

 -

 -

 陈幺真的要羞耻死了,等人走后:“你怎么又不叫我?”

 就来送了下凉茶,明渡走到衣柜边上,里面的衣服有的是他选的,有的是他妈妈选的,他看着衣柜,然后拿出了他选的:“乖乖,来,换衣服。”

 陈幺都没去衣柜那边看一眼,他在发脾气:“你怎么老不跟我说?我不要脸的吗?”

 这事都很突发,明渡也没想到,他走过去:“袖子湿了?先换一下。”

 陈幺真的感觉好丢脸啊,他在床上滚:“你妈妈都喊我……”他虽然喜欢听,但说不出来,他跳过这一话题,“他们肯定也听见我喊你老公了。”

 他虽然是个gay,但也是个男的,也是有男性的尊严的。

 明渡这会儿还是好脾气:“衣服上都是味,你先别上床。”

 陈幺顶着一头乱毛:“我上又怎么了!”

 又不是他洗,也不是他整理……吃完火锅在床上滚,确实会有味,他都闻见了,“你把我这套被罩换一下。”

 “行。”

 明渡跟爹似的,“我抱你去洗澡。”

 陈幺还没跟明渡算完账,他不去:“你为什么不叫我?”

 “刘妈过来,就那么一分钟,前后脚的事。”明渡坐床边,去捞陈幺的脚踝,“还有我爸妈,我们也是一块的,我看你雪天就穿了个毛衣,我不关心你冷不冷,先跟你说我爸妈到了?”

 “……”

 好像不占理。

 陈幺更生气了,“你竟然跟我讲道理?”

 明渡进来之前把门锁了:“乖乖?”

 陈幺听不得这俩字:“你别这么叫我了!我多大了!我都要……十九了!我可是虚二十,毛二十一,晃二十二的人了。”

 晃二十二的人被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收拾了下。

 哭着喊人老公。

 明渡这人就变态:“乖乖想我怎么叫你?”

 “叫你老婆?”

 陈幺爬都爬不动了,他身体素质就没明渡好,脸和睫毛都湿漉漉的:“不要。”

 明渡笑了下:“那就叫乖老婆。”

 陈幺耳朵尖颤了下,他根本就不乖,他根本就作的不行,他不知道明渡为什么老叫他乖乖,这个字放他身上就很奇怪。

 累得不行,也爽得不行。

 他趴明渡胸口,戳了下明渡的喉结:“你怎么……老那么喊我。”

 明渡把下陈幺潮湿的额发往后拨了点,男生还很年轻,额头是光洁的:“我真觉得你好乖。”

 骗鬼吧。

 陈幺真累了,床单也是真的要换了:“你抱我去洗澡。”

 明渡抱陈幺去洗澡,他刚下床,陈幺就搂住了他的脖子,就一个很小的动作,他就是喜欢,他又亲了下陈幺的唇:“乖乖真的好乖。”

 陈幺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又被夸了:“你有病吧。”他真的累了,头一埋,“快点啦。”

 -

 -

 陈幺在明渡家里过了个好年。

 他很崇拜明连右,他也很喜欢给他烤小饼干的焦诗逃。

 反正就很喜欢。

 系统是在陈幺跟明渡好了的第五个年头说它要

 走了的。

 陈幺大二就出国了,在国外留学三年后婉拒了国外对他的邀约,毅然回了国,他挺喜欢张思瑶的理念的,华国是大国,华乐才应该是流行乐。

 当然,当今主流的音乐都是外国的,要实现这个目的很难。

 陈幺本身还是学大提琴的,不过知彼知己,百战百胜嘛,现在学什么不代表他会一直学什么,他回国后开始接触华乐。

 但真是越学脑子越大,学筝、琴就不能只学筝、琴,得学史,得学泱泱大国的五千年的史,文化的厚重感。

 系统知道陈幺挺快乐,但还是问了声:“你快乐吗?”

 陈幺在明渡家过第三个新年的时候,他才知道明连右还养了只藏獒,那藏獒很凶,但看见他就夹尾巴,呜咽,老大一条狗还被套上讨喜的红色小衣裳:“快乐。”

 他说不逃,就不逃,说不躲,就不躲,他永远快乐。

 系统笑了下:“那你喜欢他吗?”

 明渡在外面铲雪,看到陈幺看他,抖了抖雪才进来:“茶凉了?”他换了新茶,又摸下陈幺放在壁炉边的脚,“乖乖,烤一会儿就好,不然晚上渴。”

 陈幺踢了下明渡:“你手冷不要碰我。”

 沙发边的茶几上放着一壶茶,两盘小点心,一碟瓜子,一碟糖,虽然都少,但这都是过年该有的。

 壁炉旁铺着很厚的长毛地毯。

 陈幺踢完明渡,自己滚了起来,滚到了明渡怀里:“不过我的手不冷,我可以碰你,哥,你有几块腹肌啊?”

 明渡看着陈幺蹭他:“你自己数?”

 陈幺跳明渡腰上:“老公扫雪辛苦了……小老公也受冻了。”

 “我给小老公暖暖身子。”

 明渡真受不了,他捏住陈幺的嘴:“你不行,就别老勾搭我,等会儿又哭,你就作吧,你知道我多想——”

 床就两步远,还是很应景的大红色。

 窗外飘雪,屋里一片春色。

 树杈子光秃秃的,就只有积雪。

 陈幺这次嘴贱,被收拾得好惨。

 上的时候他是真上,事后也是真的心疼,明渡抱着陈幺,亲他汗涔涔的脸:“你别招我了……”跟梦游似的,“我真的好喜欢你。”

 “喜欢到、我忍不住。”

 陈幺能感觉到明渡好像真的在内疚,他就不懂:“我也喜欢啊。”他有点困了,“你干嘛老是觉得对不起我。”

 忽然,又不困了,唰的一下睁开眼,“你为什么要这么喜欢我?”

 他就好奇。

 很喜欢吗?

 也没有多喜欢吧。

 明渡又摸了下陈幺的脸:“困了是吧?睡吧。”

 陈幺没得到答案,闹了明渡好久,明渡始终说不出来,他不觉得自己有多喜欢陈幺。

 他不就是给陈幺了一点点钱,给他穿衣服、洗澡,喂饭吗?这都是他喜欢做的事啊。

 ……

 人的一生又长又短。

 陈幺七十二走的,没什么痛苦,就是睡着睡着,明渡一扭头,陈幺就走了。

 明渡坚持送陈幺去医院,他有点语无伦次:“他还小、怎么会走了呢。”

 医院。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说另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还小,明渡就不理解:“我的妻子,他还小啊。”

 他不觉得他有多喜欢陈幺,他就是觉得陈幺还小,那么倒霉得那么早遇见他,都没过过几天自由日子,就是想给他点补偿,多照顾他一下。

 反正,一辈子,就那么几天。

 陈幺走了,明渡花了好些天才能接受,七十二真的不小了,已经老了。

 明渡的身体还健康,但他心里空落

 落的,他总是回头看,他很内疚自己没有照顾好陈幺,就一扭头,他就走了。

 ……

 虽然内疚,但陈幺已经走了,明渡觉得自己还是得好好活着。

 明渡还是喜欢找刺激,他年轻的时候喜欢赛车,到老了还是喜欢,只是这次没开赛车。

 他开上了陈幺喜欢的宾利,他再次把车开到了320km\\h。

 山道,滑坡。

 车毁人亡。

 -

 -

 陈幺走了,他还要好好活着啊。

 可他的妻子还小。

 他怕他一个人照顾不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