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众人一听皆是不信, 但方潮舟一口咬定, 死不改口,也不给任何证据,众人挖不出什么新鲜玩意, 就把注意力转到其他人身上去了,撺掇他人去报名。

    这是风月庵第一次公开招婿,主动求上了天水宗, 本来天水宗不应该管这档子事的,但四长老收了礼,一高兴, 直接一口答应了,此事便这样定下了。

    这场招婿办得甚是十分浩大,方潮舟所在的班二十个人,去了十八个, 除了他,剩下的是个女修。

    虽然那些人刚开始嘴上都说不去, 但实际上都偷偷去报了名。被发现的原因是初选那天他们全部请了假, 不仅他们请了假, 连给他们上课的老师都请假了。

    方潮舟:“……”

    他看着空荡荡的课室, 不由把眼神放到跟他一样剩下来的女修身上,女修注意到方潮舟的眼神, 回看了一眼后,立刻拿起桌子上的课本,往课室外走, 边走边说:“我可不跟有未婚妻的男人单独共处一室,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瞬间,课室里只剩下方潮舟一人。

    他没了事情做,便高高兴兴回水英院去了。

    第二日,等方潮舟来课室的时候,已经有一小部分人在。方潮舟还没入座,就有以前的同屋跟他说:“方卓,你去报名了吗?”

    “风月庵那个吗?没去。”方潮舟话一落,就被重重拍了下肩膀。

    “你怎么不去啊?我们都去了,这次报名还有奖励,你知道吗?人人都有份,只要参加就有一百灵石拿。若是能进第二轮,就有一千灵石,若进了第三轮,便是有一万灵石的,听说第四轮更多,但好像还没有人进第四轮。”同屋又拍了拍方潮舟的肩膀,“反正我们都只是走了流程,你就去拿灵石就行了,风月庵的庵主怎么选都不可能选上我们这种外门弟子的。”

    听了这番话的方潮舟默默思考了下,如果他进了第一轮,可以买多少吃的,第二轮又能买多少……

    虽然他现在有几十万存款,但他不嫌钱多的。

    “这几轮分别是选什么?”方潮舟问。

    同屋摇了摇头,“我也不大清楚,我们这几个都是一轮游,就在门口站了一下,什么都没做,就去领钱了。”

    方潮舟听了,心思活络了,而等他把这事告诉了褐马鸡,褐马鸡表示——

    “我也要去!”

    方潮舟:“……”

    他看向桌子上挺着胸脯的褐马鸡,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你刚刚说你也要去?”

    “当然,你不是说报名就有钱拿吗?为什么我不能也去报名拿钱,而且我不是冲着钱去的。”褐马鸡远目看向别处,语气严肃,“出来这么久了,一只漂亮母鸡都没遇到,是时候降低标准了。”

    因为觉得无语,方潮舟忍不住咳了两声。

    褐马鸡见方潮舟咳嗽,把视线转了回来,“你不用心疼我,虽然跟人在一起,是有些委屈我,但现在也没有办法了。你放心,我被选上了,你也不用怕我丢下你,我看过话本,你们当人的婚配有陪嫁这一说法,到时候你就作为我的陪嫁一起过去。”

    陪嫁品方潮舟本想让褐马鸡打消这种念头,可他突然想到,如果他跟褐马鸡都去,就是领两份钱,就算一轮游,两百灵石也可以买很多吃的了。

    “行,那我们明天一起去。”方潮舟说。

    总之先去报名,对方认不认可褐马鸡的资格再说。

    *

    方潮舟已经问清了报名的地点,在四指峰,所以第二天早上,他带着褐马鸡一起去了四指峰。

    他到的时候,已经来了不少人了。方潮舟要了两张报名纸,一张写他的信息,一张填褐马鸡的信息。

    因为怕太引人注意,褐马鸡此时是变小了,踩在方潮舟的肩膀上。它在监督方潮舟填它的资料。

    方潮舟那张没什么好填的,全是假消息,毕竟他只是想来领钱,而褐马鸡是打着找配偶的目的来的。

    “名字不能填你给我取的大黑,没有气势,我要换一个。”褐马鸡语气认真地说。

    方潮舟唔了一声,“你说的也是,大黑的确没什么气势,可是我想不到什么名字,你想到了吗?”

    褐马鸡说:“我大半宿没睡,就是在想名字,我想了一个巨好的。”

    “嗯?”

    “巨黑。”

    方潮舟偏了下头,盯着褐马鸡看了一会后,他赞同地点点头,“不错!”

    他照着褐马鸡所说,把“巨黑”两个字写在了报名纸上。

    年纪这一条,褐马鸡声音压得很低,“不能被人说我老鸡吃嫩草,你把我年纪写小一点。”

    “写多小?”

    “写小一半吧,就写两百五吧。”

    笔僵在了半空,方潮舟又看向褐马鸡,“你之前跟我说你还是只小鸡。”

    “是小鸡啊,我这年纪算小鸡的,中老鸡怎么也要一千岁以上吧。”褐马鸡振振有词。

    *

    总算填好了报名信息,可以排队进去了。

    他们报名的地方是一个庭院,都在外面排队。队伍动得很快,大部分的人连门都没有进去,就离开了。这让方潮舟更放心了,而褐马鸡也很放心,它认为自己就是风月庵庵主的命中鸡,只要它一露面,对方一定会爱上它的。

    终于排到了方潮舟和褐马鸡,站在门口的侍女接过方潮舟递过来的报名纸,发现有两张后,先是看了眼方潮舟的脸,视线又往下扫了一眼,又往方潮舟身后那人看。

    方潮舟意识到对方误会了,立刻说:“我是跟它一起来的。”

    他指了指自己肩膀上的褐马鸡。

    侍女顺着方潮舟的手指,看到了褐马鸡时,一直挂在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

    庵主没告诉她,如果有不是人的东西来参加该怎么办,庵主只说第一关看鞋子的整洁程度。若是鞋面干净,似一尘不染,就放进去,若是有灰或泥,就打发了。

    人看鞋子,那这东西看什么?

    侍女的视线从褐马鸡特意整理过的羽毛上滑过,落到那红色的两爪子,爪子干干净净,倒……倒也符合庵主说的标准。不管了,她只负责第一关。

    想到这里,侍女重新挂上笑容,“两位里面请。”

    方潮舟有些惊讶。

    他和褐马鸡这是都过了第一轮了?

    褐马鸡对此结果毫不意外,立刻就对方潮舟说:“愣着干嘛?人家都请我们进去了。”

    方潮舟道了谢谢,这才照对方所说,走进了庭院。他一进去,就有人领他去偏厅。

    偏厅里面站着两个侍女,分别着粉衣和蓝衣。

    那两个侍女从领路人那里接过两张报名纸,又见方潮舟只有一人,不由有些疑惑,“还有一人呢?”

    领路人憋着笑,“都来了,还有一个在肩膀上。”

    褐马鸡听到她们在说它,立刻从方潮舟的肩膀上飞了下去,变回了本来的身形,“对,还有一个正是我,我叫巨黑,你们可以叫我巨巨,也可以叫我黑黑。”

    它边说边挺着大胸脯,来回在几个侍女面前踱步,似乎在展现自己的雄性气概。

    几个侍女一看,笑得前俯后仰,其中粉衣的说:“天,居然还有一只鸡想当庵主的夫婿,月铃那丫头怎么想的,竟把一只鸡放了进来。”

    “姐姐,那我们这一关怎么测?”蓝衣的说。

    粉衣侍女总算忍住了点笑意,“之前怎么测就怎么测。”话落,她请方潮舟和褐马鸡都入座。

    等一人一“鸡”入座之后,她和蓝衣侍女各持量尺走了过来,“请两位抬脚。”

    方潮舟听到这话,就看向了褐马鸡,只见褐马鸡立刻仰肚倒下,一爪朝天,一爪朝向它面前的粉衣侍女。

    这一动作,又引起了一顿笑声。

    方潮舟本来觉得量脚有些奇怪,但看褐马鸡都那么配合,于是也跟着抬起了脚。

    不提褐马鸡那边,给方潮舟量脚型尺码的蓝衣侍女一看尺码,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后就站了起来,“待会公子去内厅。”

    褐马鸡一听,连忙问:“那我呢?”

    粉衣侍女收回捏了捏褐马鸡爪子的手,忍笑不俊,“你也是。”

    等方潮舟和褐马鸡被人领去了内厅,蓝衣侍女立刻就问旁边的粉衣,“姐姐,你干嘛让那只鸡进第三轮?它的脚明显不合尺码。”

    “庵主很久没开心地笑过了,那只鸡挺有意思,庵主见了说不定会喜欢。”粉衣侍女说。

    *

    内厅。

    方潮舟又是在欢声笑语里入了座,褐马鸡自进了这个庭院,就跟黄鼠狼进了鸡窝一样兴奋。他看着又是跳舞,又是唱歌,花式引那几个侍女注意的褐马鸡,突然觉得褐马鸡可能这次真的能成功。

    那些侍女们都挺喜欢褐马鸡的,还争先恐后去摸褐马鸡的羽毛,侍女喜欢,说不定那位庵主也是喜欢的。

    正在他想如果褐马鸡这次成功了,真的成为了风月庵庵主的道侣,他要怎么拒绝当那个陪嫁品的时候,有个侍女过来给他斟茶,但她递茶时没端稳。

    茶杯倾倒,里面一半的茶水洒了方潮舟一脚。

    “啊,怎么办?我把公子的鞋子打湿了。”侍女立刻放下手中茶盏,一脸焦急地看着方潮舟的靴子。

    旁边正在笑的侍女们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立刻说:“幸好此时的茶水是温的,要不然你仔细你的皮,还不赶紧把公子的靴子脱下来,擦干净。”

    “不用,我用法术弄干就可以了。”方潮舟正要用法术,就听到倒茶侍女抽噎了一声。

    “公子就让我弥补一二吧,要不然我家庵主知道,定要说我不懂礼数。”倒茶侍女哭哭啼啼地说。

    方潮舟还想婉拒,可倒茶的侍女先跪了下去。

    “公子救救奴婢吧,庵主说这次来天水宗万万不能失了礼数,若公子不让奴婢弥补一二,奴婢就没脸见庵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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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

    雪芽被人买了,伺候一位病歪歪的爷,平时唱唱小曲,也不需要做什么。

    正以为自己终于过上好日子的时候,那位爷去世了。当天夜里,一群带刀侍卫将他住的小院子围得水泄不通。

    他这才知道去世的这位爷原来是当今皇上。

    惶恐不安的雪芽趴在冰冷的地砖上,努力想着怎么样才能活下去的时候,他的下巴被一只软底锦靴挑起。

    被迫抬头的他看到了一张脸,跟他有五分相似的脸。

    那个人叫贺续兰,是当今皇后。

    *

    被带到京城的雪芽遇见许多喜欢那个人的男人,他们都把他当替身看。

    雪芽一开始只想活下去,但他突然发现自己做的梦可以预见未来。

    在未来的结局里,他惨死宫中,草席裹尸。

    想活下去的雪芽渐渐起了异心,他想要荣华富贵,想取而代之,于是他走上了各种给贺续兰使绊子的道路,甚至还挑拨离间贺续兰与其他人的关系,具体行为如下——

    他软卧在美人榻上,指尖轻抚脖子上自己弄出来的痕迹,还学着新帝叫对方亚父。

    “亚父莫怪罪,今日实在起不来。”

    *

    但有一日,他深夜穿着襦裙从新帝寝殿跑出来的时候,碰到喝醉酒的贺续兰。

    第二天,雪芽看到碎成布条的襦裙:……

    自那天后,他身上的襦裙总能碎在贺续兰的宫殿里,身上的印子再也不用假造了……

    青铜段位绿茶弱受x王者段位斯文败类采茶攻

    【指南】

    1.贺续兰是攻,薛定谔的直男,面对受以外的男人时就是直男,面对受就自动弯成蚊香。

    2.攻只喜欢受,箭头超级粗,前期看不出。

    3.受是个漂亮蠢货。

    4.【雪芽】是一种绿茶,芽叶肥壮、营养丰富、无病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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