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能文能武，与众不同（附番外）
笕雪和庵歌姬联系好之后,重新把意识切换回玩偶的身体里。
在断开链接的空档中，甚尔已经把她带到了一个看上去很干净的房间。
房间布置十分干净，和家里的那种干净不一样,这里是一种不存在生机般的冰冷干净。
重新回想起记忆,笕雪很轻松就能知道这种房间叫什么。
旅馆。
笕雪乖乖趴在甚尔的手上，她的视角跟随着甚尔一起移动，就像是长在甚尔身前的摄像机。
难得有这种感觉，笕雪并不讨厌。
“回来了？”甚尔能感觉到自己怀里玩偶的轻微挪动。
“嗯。”已经交代清楚案底,笕雪老老实实把和庵歌姬对话的内容简单和甚尔讲了一下,“刚才真人找歌姬了。”
“哦？”甚尔对这件事倒是不太惊讶，虽然今天才了解到真人这个咒灵,但是他们早在之前就已经有过间接的一次交锋。
早在禅院家地道发现资料之后,甚尔就了解了对方的做事风格。
那是一个非常谨慎而且狡诈的对手。
笕雪这次行动脱离了真人的计划，对方必然不会心安。而笕雪找上的他又被旧神的视线所注视。
真人的选择非常有限,他只能通过庵歌姬过来确认笕雪的行动。
观察过很多同行的前术士杀手禅院甚尔先生表示可以理解。
“庵歌姬说真人知道了她的计划。”笕雪想了想,“但是我觉得真人在诈她。”
“有可能。”抱着笕雪,甚尔走到沙发坐下,面对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他大脑转得飞快,“所以她被诈出来了？”
“好像是。”真人最擅长的就是玩弄人心，笕雪不确定庵歌姬有没有露出破绽,“但是应该也不妨碍，那个计划有纰漏，真人应该不会理会。”
“如果旧神视线一直在这附近的话，真人不会有办法监视你。”甚尔想法比笕雪更深入一些,他窝在沙发里，轻轻阖上双眼,一切重新在他大脑过了一遍，“就算是你有什么问题，他也会放出来咒灵，所以我们的计划不会有什么问题。”
不清楚甚尔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判断，笕雪静静靠在甚尔身上默不作声。
“他需要放出来咒灵来结束咒灵失踪案。”甚尔针对旧神的思路就是顺着真人的思路做出的改编，“如果御三家全都搬到了东京，那他在京都做出的一切都是白费。”
“所以术士失踪案必须结束。”
能听出来甚尔有动脑子。
笕雪点点头。
不过趴在暖呼呼的甚尔身上，她或多或少有点分析不出来甚尔话语的对错。
安逸的氛围再度包裹了她。
和甚尔重逢，还和甚尔在一起。
不需要再思考，甚尔可以帮她做出计划。
长期紧绷的神经一下有了依靠。
这使得甚尔在耳朵边说的每个字都是那么清晰，但是传到笕雪的意识里时又是那样的混沌。
感觉听到了，又感觉什么也没听到。
声音在左边进去又从右边出来。
“我们今天晚上可以……”甚尔的声音逐渐远去。
笕雪胡乱点点头。
示意自己知道了。
可是意识却克制不住模糊。
最终，在某一时刻，笕雪彻底掉入了昏黑之中。
身负重伤且清醒了30个小时，笕雪陷入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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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着兔子玩偶的身体，笕雪睡觉的状态比原来更好观察。
一开始清醒的时候还只是像小孩子一样死死抱着他，后来犯困起来就开始扭着脸往怀里钻，要是说话说声音大了，玩偶的小手捂着耳朵才开始往旁边滚。
甚尔歪着头轻轻撑起来自己未婚妻的新身体。
陷入梦乡之中的笕雪一无所知。
确定笕雪真的睡了，甚尔轻轻把玩偶抱在怀里简单亲了一口额头。
笕雪清醒的时候，亲玩偶总是感觉很怪异。
但是现在她睡了，甚尔反而没了顾虑。
不管怎么说，回来了就好。
望着笕雪熟睡的面孔，不知道为何，甚尔本应该紧绷的神经也有了一丝丝的松懈。
简单看了眼时间。
一个小时内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变动。
杀手的本能足以支撑甚尔掌握当前的局势。
虽然身手会受时间影响，但大脑不会。
他可以睡一个小时。
反复把一个小时后醒来刻入大脑，甚尔懒得走到床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笕雪在沙发上躺好。
禅院甚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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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非常黑暗。
但是黑暗中有心跳的声音。
“咚咚咚。”
激烈如雷鸣的声音炸在笕雪的耳边。
周遭的腥臭已经到了笕雪难以忍受的地步。
“诞下子嗣。”
“诞下子嗣。”
“为祂诞下子嗣。”
“祝福。”
“祝福。”
“祝福。”
杂乱的絮语混杂在心跳声音中间。
“让我们祝福伟大的森之黑山羊诞下幼崽吧。”
激情高亢的男声压下絮语，他声音中带着某种癫狂的愉悦。
扭曲，又尖锐。
“让我们祝福伟大的森之黑山羊诞下幼崽吧。”
毫无逻辑的絮语仿佛找到主人，开始紧紧跟随在男声之后。
心跳声、男声、絮语包围了笕雪。
而这些声音之后，虽然低弱，但是笕雪还是听到了某种低鸣。
呼噜——
呼噜——
就像是月亮被踩在地上时的尖锐叫声。
呼噜——
呼噜——
明明是最难发现的声音，但是笕雪却最在意它的声音。
不对，不是它。
是祂的声音。
祂？
祂是谁？
笕雪不记得了。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缺了什么东西。
缺什么呢？
光线如同利刃，划破黑暗的屏障。
笕雪擡起头，她安静望着外面。
可她什么都看不清楚。
而耳边的嘈杂已经消失不见。
只有那个声音依旧。
呼噜——
呼噜——
呼噜——
那声音依旧绵长，紧紧跟随在她身边。
呼噜——
呼噜——
笕雪逐渐看到了外面的世界。
那是一个满身都是血的孩子躺在血泊之中。
还活着，但是眼睛里没有丝毫的神采。
明明周围有很多奇怪的诅咒在，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笕雪看着这个孩子却挪不开眼睛。
喜悦，她很喜悦。
就像是看到了子嗣一般，不，甚至比看到子嗣还要高兴。
希望还可以看到他。
希望每天都看到他。
笕雪一点点确认着。
要是可以得到他就好了。
笕雪迷迷糊糊想着。
那要先把他做成■■才行啊。
呼噜——
呼噜——
笕雪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他身边，只是眨眨眼，她已经走到了孩子面前。
和孩子毫无生机的眼睛对视，不知道为什么，笕雪轻轻抚摸向孩子贯彻嘴角的伤口。
她没有让伤口愈合，甚至让伤口更深了一些。
孩子一动不动，似乎依旧绝望。
没有犹豫，她把■■放到了孩子的灵魂之中。
做了两个标记，这样下次就能找到了。
笕雪轻轻笑了。
像做了一个美梦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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笕雪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躺到了甚尔的副驾驶上。
“醒了？”甚尔瞥了一眼旁边的笕雪。
“嗯。”笕雪眨眨眼，她刚想和甚尔讲自己刚刚做的梦，可不知道为什么，梦境的记忆开始如同潮水一般飞速褪去，她一瞬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她模糊间只记得一个声音。
呼噜——
呼噜——
平稳又安静。
那是来自于■。
她被保护起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笕雪迷迷糊糊有一种感觉。
接下来一切都会顺遂她的心意。
因为■的意志。
但是这种感觉模糊到就像是几亿年前的脚印。
笕雪无从依据。
她静静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外面的风景。
不知道何时，外面已经是显出黄昏景色。
“我还在想你要睡多久。”甚尔声音听上去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
笕雪看着窗外的景色快速向后退却，她并不擅长感知时间：“我睡了很久吗？”
“六个多小时。”甚尔打着方向盘，“要是你不醒的话，我就要执行备用计划了。”
备用计划。
听起来甚尔做了很多安排。
笕雪想了想：“现在到哪一步了？”
“现在真人在把那帮失踪人口往外扔。”甚尔把目前的情况简单讲了一下，“可能很快就要到咒灵出现那一步。”
笕雪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
甚尔开车很快，不一会儿他就带着笕雪绕到了禅院家的后门。
把笕雪放到头顶，甚尔吐出来那个虫型咒灵，让它围到自己脖子上。
一下享受到了绝赞视野，笕雪老老实实趴在甚尔头顶。
甚尔手脚很麻利，没有使用虫型咒灵肚子里的咒具，他反而开了后备箱取出来一个黑漆漆的大手提箱。
能看出来东西有些重，甚尔拎起来箱子之后，整个车都轻微晃动了一下。
不清楚甚尔准备了什么东西，笕雪盯紧了箱子。
但是甚尔并没有打开。
很沉的箱子在甚尔手上就像是拎菜一样简单。
甚尔并没有选择进入禅院家的内院，相反，他到门口之后反而相反方向移动。
甚尔走向了禅院后门外的满是枯木的荒坡之上。
距离禅院家越来越远，但笕雪也感觉周围视野也越来越高。
并不理解，但是甚尔好像有他自己的想法。
笕雪看着甚尔轻车熟路走到荒坡的最顶端。
低矮的日式建筑群此刻已经全部进入笕雪眼底。
“要是夏天的话，有树叶遮挡会更隐蔽一点。”甚尔把箱子往地上一放，砸起一圈尘土飞扬。
等尘土慢慢静下来，甚尔才蹲下身子。
拉链滑动的声音非常干脆。
甚尔打开箱子，里面满是笕雪看不懂的零件。
但是一分钟后，等甚尔组装个七七八八，笕雪很快就意识到甚尔箱子里放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把狙/击/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