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如题
能感受到自己对子嗣态度的异常,在找庵歌姬之前，笕雪先把甚尔送回了米花去哄孩子。
毕竟一天多没看见父母，小孩子再怎么成熟也会担忧。
看着甚尔原地消失,笕雪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不清楚自己的异样有没有被甚尔看出,但是笕雪现在也没有时间去想这个问题。
难得有些烦躁，笕雪现在只想快点找到庵歌姬把自己突然混乱起来的感受梳理清楚。
当母亲的怎么可以对孩子产生这样冷淡的情绪呢？
更何况悠仁和惠他们两个现在是祂为数不多的子嗣。
这不正常。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笕雪也能感觉到自己对甚尔的态度也开始慢慢转变。
消灭掉旧神之后，好像一切都变了。
她之前明明每天都恨不得黏在甚尔身上,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却没了那种激情。
但是笕雪不能找出自己到底是哪个时间点才发生了这样的变化。
不过笕雪可以肯定自己在米花市的时候是正常的。
因为当时她还很热情地主动和甚尔贴贴来着。
虽然之后他们阴差阳错被分开,可是分开之后再见面的时候，笕雪还是蛮高兴的。
不对。
那次好像就不太对了。
笕雪重新回忆了一下。
那次她看到甚尔之后就是很高兴,很兴奋,但是想贴贴？
好像并没有。
不会旧神把自己脑子给打坏了吧。
笕雪还记得旧神出手的那次好像确实对自己的大脑做了点什么，不过只是复制了一下记忆,所以笕雪也没太当回事。
好完蛋。
难道之后只能和甚尔柏拉图了吗？
笕雪很确定自己对甚尔的心意,但是突如其来的性冷淡让她多少有些傻眼。
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之后就要守寡了？
笕雪越想越丧气,完全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可能和甚尔讲。
这怎么和他说呢？
对不起,我很爱你，但是我觉得我们晚上睡觉盖棉被纯聊天会更好一点？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的年纪搞柏拉图？
笕雪自己都不能接受。
可是如果不能接受……
一想到可能会迎来分手,笕雪就开始心口发闷。
而且孩子也是问题。
虽然对悠仁和惠的母爱在经历大跳崖，但是笕雪不可能把两个孩子的任何一个给出去。
好不容易可以组成家庭，笕雪不想搞砸一切。
把所有想法一五一十和庵歌姬倾吐了个干净。
坐在咖啡厅里，庵歌姬舀着沙冰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姐,你确定这是一个未婚0娃的纯情少女可以给你解决掉的问题吗？
不过……
庵歌姬偷偷看了眼笕雪平坦的小腹。
说不定是因为怀孕的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庵歌姬有这种感觉。
但是就像是笕雪不知道怎么和禅院甚尔坦白一切,庵歌姬多少也有点难和笕雪张这个嘴。
这种话可怎么说。
直白些，你怀孕了？
但是这个好像有些太直白了。
庵歌姬轻轻舀了一勺沙冰塞到嘴里。
“你觉得这个正常吗，歌姬。”笕雪真心为这件事情烦恼着。
如果说你没怀孕那肯定是不正常啦。
但是你既然怀孕了，那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正常。”庵歌姬先安抚下笕雪的情绪，“可能是被吓到了，毕竟旧神那件事情比较危急，会或多或少留下一些ptsd。”
“ptsd？”笕雪歪歪头。
“就是经历很危险的事情后，你心理有创伤了，但是也不能排除有激素的影响。”庵歌姬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多多少少暗示一下，“比如说更年期啊，青春期啊，孕期啊什么的。”
“是吗？”笕雪琢磨了琢磨，“不过我好像没有更年期什么的，那我应该如何应对那个什么创伤呢？”
庵歌姬沉默了。
……禅院甚尔先生，我真的尽力了。
“我个人建议你要不先等一两个月观察一下。”庵歌姬想了想，“毕竟这种事情有时候放着放着就能好。”
笕雪皱起眉头，刚要往下反驳，庵歌姬提前打断她的施法。
“你确定现在旧神已经没了吧。”庵歌姬现在还记得笕雪的那个神祇给自己留的任务。
“嗯。”不知道庵歌姬要讲什么，笕雪一听旧神，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一下安静下来，她静静望着对面的庵歌姬，“怎么了？”
“没什么，我想找个人。”确定旧神已经消灭，现在庵歌姬就敢正大光明向笕雪索要权限了，“不需要你帮忙找，我自己来就可以。”
“好啊。”笕雪做这件事不要太简单，只需要心念一动就可以把本体那边的数据放给庵歌姬，“需要我教你怎么做吗？”
“没事。”庵歌姬自从上次听到那个神祇的声音后，很多奇怪的记忆开始一点点蔓延上来，“我自己来就好。”
“好。”笕雪不喜欢多问庵歌姬什么，不过被庵歌姬提醒，她想起来自己现在还有一件烦心事，“歌姬有想过术士他们应该怎么处理吗？”
“毕竟诅咒要是不存在的话，术士应该也没有必要出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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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禅院直毘人走在外面的长廊里。
因为高层会议的原因，这栋楼里除了参会人员被允许进入以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员进入。
他们两个并肩走着，直到走到距离高层很远的楼梯处，禅院直毘人才开口。
“你说得是假的吧。”虽然禅院直毘人在听到五条悟说辞时有一瞬间的相信，但是回忆起笕雪在禅院家的所作所为，禅院直毘人很难把这样的一头野兽和什么爱情或者亲情关联在一起。
可能禅院甚尔看不出来，但是作为过来人，禅院直毘人可以清晰看到那头野兽在禅院甚尔怀里依偎时眼里偶尔闪烁出的，宛如成功吞食掉太阳般熊熊燃烧的餍足。
亲情也好爱情也好，那是野兽不会存在的东西。
禅院直毘人不会看走眼。
“差不多，虽然理由是假的，但是方案是真的。”五条悟靠在拐角的墙上，事情复杂，现在被禅院直毘人逼问，他多少也有些疲惫，“对方不是人，你是知道的吧。”
“这个我知道。”
“她使用的力量不是咒力，我也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她使用的力量，但是这个方案是可行的，因为之前也有过先例。”五条悟把五条家的资料大概和禅院直毘人讲了一部分，“总之，历史上有出现过类似于笕雪的存在。”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有的并不是依靠血缘来传承力量。”五条悟看向禅院直毘人，“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
“……你是说这种力量并不需要血缘来维系？”禅院直毘人终于理解为什么五条悟会隐瞒真正的原因，“如果不需要依靠血缘维系的话，那这岂不是……”
“没错，咒术届唯一的准入门槛消失。”五条悟很明白其中的危险，“换句话说就是普通人也可以获得力量。”
“那和把咒术界全灭了有什么区别。”禅院直毘人神色骤然凝固出怒颜。
“你瞪我也没用吧。”五条悟多少对这个有些死板的大叔有些无语，“我们有选择吗？”
“虽然是一场豪赌，但是也并不是没有胜算。这种东西需要时间来消化，咒术界如果可以率先改变，不一定不可以把能力垄断下来。”五条悟很清楚该怎么说服这些家主和高层，“但是如果和笕雪死磕，我们胜算有几分呢？”
“未必不是没有。”禅院直毘人皱起眉头，他有些疑惑，“高层没有告诉你吗？”
“告诉我什么？”五条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天元大人的结界里出现了一个叫做羂索的人。”禅院直毘人如实把事情告诉了五条悟，“那个人手里有狱门疆，在你来之前，他们一直商量着把她封印来着。”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五条悟愣住了。
他在那群烂橘子里的人缘现在都已经差到这个地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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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笕雪简单聊了一轮，舀着沙冰吃着甜点补充体力，庵歌姬感觉自己最近还真是辛苦。
已经通过笕雪追完了所有自己喜欢的漫画，现在庵歌姬的娱乐方式只有看电视剧和睡觉。
但是睡觉是不能睡的，她还有工作没有完成。
看电视剧呢，庵歌姬现在也没有心情。
只有做做任务了。
庵歌姬还记得笕雪那个神祇发出的指令。
还记得少年的样貌，庵歌姬通过笕雪开放给她的权限查找着那个少年。
不过杀人是不可能杀人的。
庵歌姬这辈子连鸡鸭鱼都没动过，唯一祓除过的对象只有咒灵。
她对那个神祇的指令有另外一番见解。
既然那个少年需要死，那么只要让他永远都出现不在笕雪面前不就好了吗？
比如说把人发配到南非大草原，然后和狮子河马鳄鱼一起进行野性的呼唤。
感觉自己的想法很合理。
庵歌姬在数据库里翻翻找找。
把整个日本都搜了一个遍，庵歌姬实在是找不到有人长着这样的一张脸。
难道被什么东西屏蔽了？
还是说这就不是人？
庵歌姬不死心，连着咒灵一起找了一圈。
但就像是犯了邪，庵歌姬怎么也找不到。
甚至庵歌姬把所有人的记忆都翻了一个遍。
不应该啊。
庵歌姬皱起眉。
现在又没有旧神，她怎么就会找不到人呢？
难道说旧神没死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