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涩谷事变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庵歌姬的气息彻底消失在了咒术高专。
对方动作很迅速。
看起来应该是早有准备。
但是笕雪这边也有所应对，一直有关注庵歌姬的动作，所以在庵歌姬消失的第一时间,笕雪就带着甚尔一起到了咒术高专庵歌姬气息最后消失的地方。
那是一个看上去相对昏暗的房间,里面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音频，笕雪听不太懂，也搞不清楚这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的。
不过笕雪还没有来得及调取庵歌姬的信息，外面脚步声杂乱匆忙,笕雪擡起头看向门口。
已经蹲在地上查看脚印的甚尔也顺着笕雪的动作向门口看去。
很快,门被砰得一声开启。
六眼少年和怪刘海就这样简简单单闯了进来。
他们两个似乎没有料想到会看到笕雪，但惊讶之余,五条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庵歌姬呢？”
“被抓走了吧。”笕雪很淡定,她看向甚尔，“有人的痕迹吗？”
“没有。”甚尔没有在地面上发现什么线索,“你那边呢？”
“没有很多。”笕雪对旧神的手法相对熟悉一些,“不过对方手法好像不太熟练,留了点信息。”
已经找到了对方的痕迹,笕雪看向那边的两个少年：“一起吗？”
“一起吧。”五条悟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笕雪了，不知道为什么,五条悟感觉笕雪看上去好像胖了一点。
“好。”笕雪话音刚落，空间开始扭曲,而再睁眼，周围已经变成了电梯内部。
没有摁键，电梯开始自动缓慢下滑。
“这里是薨星宫。”笕雪简单讲了讲自己利用权限查到的资料，“之前天元好像在这里,不过这里的信息有一个月没有更新，所以我也不太确定现在是什么样子。”
“你……”五条悟犹豫了一下,“你是早就知道庵歌姬会出问题吗？”
“你不也一样吗？”笕雪看向自己身后的白毛少年，她有些惊讶少年的问法，“我没有给庵歌姬所有的权限，所以庵歌姬不知道，但是我这边的权限告诉我你已经知道有人要带走你了。”
“不过现在你既然问起来了，我可以问一下你的想法吗？”笕雪看向五条悟。
但是白毛墨镜少年并没有给出他的答案。
笕雪笑了笑：“不想说就算了。”
已经准备把诅咒的问题处理干净后退休，笕雪不会过多干涉这边的事情。
不过笕雪也可以理解。
五条悟不想让这个世界走向那边的未来，但是他也不可能会轻易让咒术界消失。
这一点在笕雪那天展示给他们未来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
五条悟现在做的很多努力就是希望让咒术界不要那么快的消失，
但是不可否认，五条悟的确帮了庵歌姬很多忙。
每个人的身份不同，立场自然各不相同。
笕雪看向电梯的出口。
自从她进入这个地方开始，她就一直强行在和对方抢夺这个地方的空间权限。
现在电梯之内，一切都是笕雪在说了算。
但是电梯之外却是对方的地盘。
虽然可以现在就抢过来，可是考虑到要给庵歌姬上一次不可以心软的课，笕雪还是没有现在就动手。
庵歌姬必须要成长。
如果她真的敲定下来清除诅咒的方案，执行人如果不是她，那必然就是庵歌姬。
如果庵歌姬心软，导致处理不了这边的情况，那她退休的计划就要延迟。
可她真的有些累了。
笕雪轻轻叹了口气。
已经履历了莎布尼古拉斯的职责不知道多少年，她终于重新找出来了自己属于人的那一部分。
她现在只想好好珍惜那样的生活，然后安静地处理好这边的一切，好好退休。
虽然一开始还想着自己可以继续履行职责，但是这一个月来，她已经发现了，现在这样享受着安稳生活的她或多或少已经不太可以适配莎布尼古拉斯。
如果继续下去，她会给莎布尼古拉斯带来灾难，也会给她自己和甚尔带来灾难。
在这样的情况下，培养庵歌姬接任是她最佳的选择。
或许那天莎布尼古拉斯找她就是为了这件事。
笕雪迷迷糊糊想起来了那天在梦中看到的少女。
虽然声音都听不清楚，但是笕雪很确定那个就是莎布尼古拉斯。
电梯不断地下降。
不知道一直降到了什么地方，铁栅栏的电梯门终于显露出墙面以外的昏暗空间。
电梯门缓慢打开。
一条幽深漫长的甬道出现在面前。
甬道很长，但是看上去似乎是自然形成，笕雪可以清晰看到裸露的岩石表面上被时间侵蚀的痕迹。
应该是这一个月做的，可以这甬道如果要自然形成却需要上万年的时间。
笕雪简单判断了一下。
对方应该有控制时间的能力。
率先走出电梯，笕雪很明显看到了对方留给自己的线索。
顺着线索往前走，他们一行四人无比沉默。
甚尔不是什么多话的人，而五条悟和夏油杰则纯粹是不知道说什么。
线索绵延不绝，一直把他们从狭长的甬道带到了某处极其宽阔的洞穴之内。
洞穴之内点着无数烛火，昏黄的光照得着潮湿阴冷的地方通明，却无故让人生出寒意。
“你们来了。”熟悉的声音在黑暗中出现。
脚步声清脆，随着步伐，光线开始逐渐照亮那人的身躯。
是禅院直毘人。
他面上没有悲喜：“你们不该来。”
笕雪笑了笑，她知道监视五条悟的人是他，所以她也没有很吃惊。
不过她一开始以为他是那边的，但是真的见到禅院直毘人之后，笕雪反而在禅院直毘人身上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信息。
禅院直毘人和五条悟最近有联系。
一个坚定站在旧神那边，一个坚定站在她这边。
然后两个人私下还有联系。
这是干什么？
两头下注，谁赢了跟谁？
但是笕雪不太讨厌这种小聪明，因为赢的人只会是她。
“庵歌姬呢？”笕雪没有很急躁，既然对方把她引诱到这边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在你后面。”身后一道听着很耳熟的声音出现。
身体优先于意识率先转过身去。
笕雪都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她连想都没想，就这样顺着那声音看去。
记忆中模糊的脸重新出现在眼前，他手里拎着被堵上嘴捆上手的庵歌姬，如同过去一样看着她。
……哥哥？
笕雪的记忆不自主回跳了一瞬。
可只是一瞬的同时，笕雪的理智瞬间把笕雪拉回当下。
可是来不及了。
使用着旧神创造出来的躯体的羂索笑得狰狞。
时间的能力大幅缩短了狱门疆所需要的足够条件。
只是这样的一瞬间就足够了。
狱门疆瞬间展开。
可超出羂索的预料，狱门疆它也只是展开了一瞬，本来已经被牢牢锁死的少女在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而当羂索捕捉到少女时，少女不知何时已经转移到了半空中。
少女的强有力的腿击自上而下猛地把他的整个人都面朝下踹倒在地。
本来全在掌控之中的空间不知为何全都不听使唤。
羂索倒在地上，连身体都难以动弹。
“你们胆子还真是蛮大的。”笕雪被气笑了，长久以来压抑的思乡情在今天被对方满足了。
笕雪都不知道如果这一招要是旧神用出来，她自己能否还可以像现在一样保持理智。
想杀了对方。
笕雪第一次如此深刻地产生了杀意。
所以笕雪也这么做了。
没有给对方什么喊叫的余地，也不想伤害到对方使用的类似于哥哥的身体，笕雪直接把羂索的灵魂抽了出来。
可笕雪没想到，抽出来灵魂的时候，旧神的能量也像是存在自我意识一般从身体里冒出。
就像是一颗炸弹一般，没有给笕雪时间反应，压缩到极致的混沌能量猛然爆开。
时间和空间开始扭曲，在混乱中，笕雪只来得及把甚尔的手抓住。
时空错乱就像是卷入了一场海啸般上下颠簸。
下一秒，时空的错乱突然停止，颠簸感消失，取而代之的周围清晰的景象和大地的引力。
顾不上检查这里的环境，笕雪调动起权限就近带着甚尔降落到附近建筑的天台上。
好在他们两个身体都没有被影响太多。
笕雪看看周围。
周围景色昏暗，就像是被笼罩在一层昏黑的屏障之中。
在屏障之内，诅咒气息活跃到了笕雪想要皱眉的地步。
“这里怎么了？”甚尔也能感受到周围的异常，虫形咒灵已经重新挂到他的脖子上，他拔出一个奇怪形状的咒具，“是我们那边的时空吗？”
笕雪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来到这里之后心总是很慌。
甚尔没有事情，她不应该这么心慌才对。
其实她有能力现在就把那些人现在带回原来的世界，但是这种诡异的心慌感一直在影响着她。
她必须要解决完这个才可以离开。
笕雪心里莫名有着这样的信念。
解决什么问题呢？
笕雪大面积铺开自己的权限仔细搜索着这片区域。
突然，在察觉到子嗣气息时，笕雪停住了。
冷冰的事实如同刀扎，她看向甚尔，难掩愤怒。
“悠仁和惠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