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如题
很无奈,但也无可奈何。
虽然已经生气到了极点，可甚尔为数不多的理智在不断提醒着他自己不管经历什么样的撩拨也必须坐怀不乱。
索性笕雪见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本来还兴致勃勃也开始变得意兴阑珊。
不愿意就算了。
笕雪对这方面没有什么太多的要求。
不过看着甚尔的脸色,停下来动作的笕雪又笑得明媚：“不生气了？”
“还有点。”甚尔脸上已经很难继续维持那种愤怒的表情,他有些无奈，虽说笕雪的行动并没有章法，但是这样一闹，甚尔的火气的确降了不少,“不过你要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笕雪不语,只是笑着捧起他的脸吻了下去。
不想让笕雪糊弄过去，可是随着唇齿间的追逐,甚尔叹息着还是做出了让步：“至少要让我陪着你。”
“没问题。”笕雪这次答应得痛快,“以后做什么事情都带着甚尔。”
笕雪的保证总是那样的笃定。
自从唤醒了人的记忆，笕雪说甜言蜜语的功夫也像是觉醒了一般开始疯涨。
一套不能离开他的说辞就这样噼里啪啦像糖果一样从笕雪嘴里砸到了甚尔的头上,夸得甚尔晕晕乎乎的。
“总之,我绝对会和甚尔待在一起的。”笕雪说完总结,又亲亲热热地啃了甚尔脑门一口。
“我看行动。”甚尔勉强抵住了笕雪的攻势,他话锋一转，“不过,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处理这边的事情？”
说到正事，笕雪还带着娇憨的笑立刻沉了下去：“庵歌姬需要历练,她还是太手软了。”
按照笕雪的习惯，要是狱门疆这种事情冒出来头，她要么是杀一批找出来线索，要么就是躲起来把对方耗死。
不过庵歌姬心很软,所以笕雪没有说出来她杀一批的意见，挑出来了一个多少需要她冒点险的小计划。
可是现在来看,庵歌姬并不具备走这三条路线中任何一条路线的心理素质。
“太道德了。”笕雪感觉自己已经够心软了，可是庵歌姬比她还心软，“不够无耻可办不成什么事情。”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甚尔捂住了笕雪的嘴。
没想到甚尔在这里打岔，笕雪眸里带着几分嗔怪，她拨开了甚尔的手：“说正事呢。”
“我准备让庵歌姬吃个教训。”笕雪说了自己的盘算，“这件事到了这一步，庵歌姬现在这样急匆匆去咒术高专，多半会被对方抓住。”
“之前庵歌姬没被发现是因为庵歌姬身上有权限，很少有东西有能力去查她。”笕雪很清楚，“但是庵歌姬如果在这个时间去咒术高专救人，大概率会被抓包。”
“你准备作壁上观？”
“没错。”笕雪虽然心软，但是必要的话心也够硬，“对方的目标还是把我引出来，所以庵歌姬不会有事，她活着对方才有把我给引出来的资本。”
“那你是准备被狱门疆封印一次了。”甚尔明白了笕雪的计划。
“没错。”笕雪轻轻倚靠在甚尔怀里，“不过你不用担心，对方不是旧神，他没有那个本事杀我。”
“我不希望看你……”受伤。
最后两个字还没有说出口，甚尔的唇就被笕雪的手轻轻点了一下。
他怀里的少女笑容狡黠，收回了如葱白般细长的手指，少女揪着他的衣领让他附身将耳朵凑到唇边。
“甚尔不想我退休吗？”
退休。
甚尔心念一动。
“把庵歌姬锻炼好了，我就可以卸下担子只管给你生孩子。”笕雪把后面三个字咬了重音。
少女的气息喷洒在耳廓。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该做的事情都做过了，可甚尔还是感觉耳朵红得发烫。
笕雪还不知道，她现在真的有了。
甚尔有些想笑，可一想笕雪后面的行动，却又有些笑不出来。
但一想到笕雪可以从祂的担子里脱出来，甚尔还是同意了：“注意安全。”
“好。”笕雪这次笑容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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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和夏油杰在黑漆漆的行刑房里听禅院直毘人给他们找的漫才节目。
关西腔的两个声音凑在一起讲着笑话。
很爆笑，但要是禅院直毘人可以给他们松了手脚上的束缚就更好了。
“我觉得我是被你连累的。”夏油杰没忍住吐槽了起来，“分明人家就是想把你给绑走，顺便绑了我而已。”
“安心啦，绑你总比绑硝子同学强吧。”五条悟很无耻地搬出来了硝子同学，“咱们两个大男人皮糙肉厚，受点苦就受点苦吧。”
“不过你真的没有发现禅院家的动作吗？”夏油杰已经发现了，混迹在御三家多年的五条悟是个人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历多了，他有了被害妄想症，他总感觉五条悟不应该没发现。
“哈哈哈。”五条悟笑声无比的干瘪，“你想象力好丰富，我没有。”
……
不对劲。
这个笑声不对劲。
夏油杰人麻了。
但是隔墙有耳，他没有追究。
不过五条悟知道总比不知道要强。
夏油杰叹口气。
这么多天的经历，已经让他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咒术小白快速成长为一个肮脏的大人。
比如说，情报的重要性。
比如说，人性的真实性。
再比如说，正义的迂回性。
没错，正义的迂回性。
这是夏油杰在这些事件中学到的最深刻的一刻。
好的行为不一定会带来好的结果。
如果希望带来好的结果，中间也不一定要做好的行为。
做人很难，做好人更难，做一个好人还想全身而退就是地狱级别的难难难。
在这个过程中，夏油杰的梦想也多少被打碎重组了几遍。
一开始，夏油杰想当一个可以保护所有人的咒术师。
然后他遇见了可恶的老橘子，并且在见证他们的万贯家财后，夏油杰一怒之下，然后就那么怒了一下。
从此夏油杰决心自己要做一个保护普通人的咒术师。
然后他遇见了笕雪，听着她准备保护世界的无敌伟大梦想，再看着她那准备把咒术界连带着诅咒连带着术士一起掀了的架势，夏油杰麻了。
夏油杰觉得她的梦想很对，但是中间的行为？夏油杰不敢恭维。
不过就梦想而说，其实笕雪也是顺带着完成了他的梦想。
但是夏油杰不认可这种完成。
太偏激了。
所以夏油杰又开始了反思。
反思过后，诞生了他现在最新一轮的梦想，做个该做什么做什么的好人。
很简单。
也很难。
简单是发心简单。
困难则是世道艰难。
外面的世界尔虞我诈，你不骗我我便骗你，你不杀我我便杀你。
这样的世界里，夏油杰感觉做个该做什么做什么的好人就已经是难上加难。
至于说保护普通人？
夏油杰感觉咒术界都很难保住了，要是咒力真的消失，他就是普通人一枚。
普通人没办法保护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可以帮助普通人。
这或许才应该是他的梦想。
夏油杰笑笑。
这么一想，他本来有些纷乱的心又安静了下来。
刚才还有些听着吵闹的漫才现在听着又觉得顺耳了不少。
不知不觉，夏油杰听着还能乐个两声。
只是好景不长，突然一阵电流声掐断了房间里唯一的娱乐设备。
电流的噪音很大，震得人耳朵疼。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夏油杰和五条悟都默不作声。
在一阵噪音中，束缚手脚的咒具突然松开。
天花板上的播音设备继续讲起来了漫才笑话。
“真慢。”能听到不远处五条悟的抱怨声，夏油杰也沉默着站起身来活动自己已经被勒得有些酸痛的手腕脚腕。
咒力重新在体内流动。
夏油杰发挥咒术扔出一个可以提供照明的咒灵，绿色的幽光照亮了整个房间，终于让他们两个看到了这个房间的全貌。
偌大的空间内空空荡荡，除了两把椅子和掉落的咒具，房间里没有任何其他的物品。
但是这并不是这个空间最奇怪的地方，行刑房最奇怪的地方是这是一个没有门的空间。
天花板上安置着监控设备，而四面墙壁上连一个缝隙都没有，而地板则是水泥块，完全没有出路。
夏油杰和五条悟对视了一眼。
夏油杰极其默契地开始向角落里走去。
五条悟擡起手臂，一发极其强劲的光波直冲墙壁，卷起灰尘，硬生生砸出了一条通路，把光源从外面引入。
外面的光源比咒灵发出的光要刺眼许多。
有些不适应，夏油杰眼睛开始不自主落泪。
等适应了一会儿，夏油杰才重新看到外面的景色。
墙壁外似乎在某个庭院之内。
“我们走。”五条悟没有犹豫，径直走出这里。
夏油杰快步跟上：“接下来我们去哪里？”
“救人。”五条悟似乎知道这里是哪里，他速度极快，跑在夏油杰前面。
“救谁？”夏油杰想到家入硝子，眉头不免皱起。
“庵歌姬。”五条悟吐出了一个夏油杰已经一个月没听到过的名字。
“救了她，咒术界才能被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