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如题
笕雪进入领域的时候,已经是几分钟之后。
超出意料的情报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没有心思再和五条悟继续打下去，笕雪站在领域外先把自己的身体查了查。
但是似乎是受莎布尼古拉斯的安排，她的身体上面没有丝毫的变化,那个还未诞生的孩子被隐藏在她的灵魂之内,非常难找。
如果不是祂冒出来告诉她这个消息，不然笕雪绝对不可能知晓这个孩子的存在。
笕雪基本上很少这样检查自己的身体。
不过这样一切就都说通了，为什么她会开始和甚尔保持起来了微妙的距离，又为什么开始对两个孩子不再亲热。
只是虽然一切都说通了,但是笕雪并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站在荒野之中望着不远处五条悟形成的领域,笕雪已经没有了打下去的想法。
她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甚尔，可是她暂时又摸不准这个消息应该不应该告诉甚尔。
人类的事情很复杂,所以笕雪借着通道优先联系了庵歌姬。
只是庵歌姬似乎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说完前后的经过，庵歌姬并没有太惊讶,反而让她先安心把五条悟那边的事情处理好再谈。
但是笕雪现在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五条悟的事情了。
她一开始其实只是准备让五条悟吃个瘪,展现力量说到底还是为了后面悠仁在没有她的情况下可以生活的更好。
但是现在怀孕的事情已经让笕雪慌了神,现在就算是笕雪可以赢,笕雪现在也没有心力去计算如何通过战斗来维持悠仁权益的事情了。
只是她还没有说完，庵歌姬就已经自顾自断了联系。
笕雪看着那边五条悟依旧存在的领域,虽说不清楚接下来应该如何去做，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咬着牙把事情糊弄过去再说。
只是笕雪千算万算，没有算到领域之内，除了这边世界的那个大号五条悟，他们世界的那个小号五条悟居然也在。
不清楚他们在搞什么鬼,但是笕雪也不想深究什么了。
她现在只想尽快给悠仁一个保障然后把怀孕的事情处理干净。
“我就说吧，她不会对你动手的。”大号五条悟语气非常笃定,“毕竟按照你的说辞，她如果真的很想动手的话，早就在领域出现的那一刻就钻进来了。”
“……”小号的五条悟没有说话，只是警惕地望着笕雪。
“有话直说。”笕雪现在只想赶快把这件事处理干净。
“那个小屁孩想找出来一个留存咒术界的方案。”大号五条悟清楚笕雪不会在自己这边世界久留之后，说话也便没了什么遮拦，“我这边有一个方案，不知道你可以不可以接受。”
笕雪不讨厌大号五条悟的有话直说，只是他的直言让小号的他自己多少有些抓狂。
小号五条悟已经在这个世界中知道了自己未来会变得非常的狂妄自信，但是小号五条悟没想到这个实力已经大成的自己会是这么猖狂。
原来高层那帮老橘子平常都是感受这样的自己吗？
被大号的自己抖搂出来了自己所有的心思，小号五条悟望着笕雪的目光带上了几分警惕。
“我想到的方案是这样的，咒术界存在的根基是御三家，基本上所有的咒术师都多多少少和御三家扯上关系。”大号五条悟才不管小号五条悟的死活，已经变成第一而且称霸咒术界不知道多少年，大号五条悟已经磨练出来了问题是问题，关系是关系的能力，“所以我的方案是把咒术界从世界上隐去。”
“隐去？”笕雪倒是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之前她的思路一直都是两极，清除或者不清除，但是隐藏？她从来没有考虑过这样的想法。
能看出来笕雪对这个提案有点兴趣，所以大号五条悟马上对自己计划进行了下一步阐述：“隐去的意思并不是指让咒术界在现实世界中隐藏，而是让咒术界在现实中消失，但又存在于现实之外。”
“比如说，梦境。”
笕雪笑了。
大号五条悟的提案很有意思。
让咒术界在现实中消失，却又存在于现实之外，那么相当于咒术界的存在被流放到了不属于世界核心的位置。
“我可以考虑。”笕雪感觉大号五条悟的想法很有创意，她不讨厌，“只是咒术界的组成者是无数的人，你希望如何安排那些人呢，也在梦境的那边做流放者？”
“梦境是睡觉者才可以拥有的东西。”大号五条悟已经想好了，“无数的人只是在做同一个梦而已，诅咒被控制在世界核心之外，而咒术界不过是大家的一个梦。”
“御三家的彼此在失去咒术界作为的链接枢纽，恐怕很快就会分崩离析。”大号五条悟很清楚那帮咒术界的高层以及长老，“一旦御三家的血脉可以流淌出去，那么很快，被诅咒的血脉就会被不断稀释，当稀释到了一定的程度，咒术界和那个梦境就都不需要存在了。”
大号五条悟说得方案完全可行，只不过这中间的难点在于把咒术界完全搬到梦境之中。
只是……
“我凭什么要帮你呢？”笕雪看向大号五条悟，“把现在正在运行的咒术界搬到梦境这种事情需要花费我不小的精力，对我来说做这件事比我直接动用暴力强行去清理诅咒的成本要高很多，我没有必要进行这个方案。”
如果是她怀孕之前，笕雪应该可以同意大号五条悟的方案。但是现在她怀孕，笕雪不准备对咒术界花这么大的心力。
“但是直接清理诅咒的成本虽然很低，但是对那样一个摇摇欲坠的世界用那么大的剂量，你的后续成本比我的方案要大很多。”大号五条悟很清楚笕雪那个方案的痛点，“诅咒已经和世界深度交织在一起了。你的方案相当于割肉剜疮，但是如果疮脓已经浸满了全身，难道你还想把整个身上的肉都割干净吗？”
大号五条悟说得对。
笕雪轻轻皱眉。
她其实在那次和咒术界面谈之后就去尝试过一次处理咒灵。
但是这中间并没有那么顺利。
咒灵的存在已经深深和这个世界上的一些概念绑定。
一些弱小的咒灵还好处理，但是一些强大的咒灵，就算是杀了，也会很快重新出现。
但是如果直接去动咒灵的根源的话，那基本上笕雪就要对这个世界进行一些设定上的修改。
这太繁琐了。
本来笕雪去先选择处理咒灵就是因为相对于咒术界好处理一些。
但是搞到最后，咒灵的处理方式和咒术界的处理方式是一样的麻烦。
不想花费那么多心力，所以最后笕雪把那些咒灵集中关了起来，准备和咒术界一起处理。
但是现在大号五条悟反而说出来了一个笕雪无法回避的问题。
那就是后期的成本。
庵歌姬是完全无法胜任这种大规模世界修改的工作，这种事情在笕雪进行完之后，必然也是需要笕雪进行维护。
这样的话，那笕雪本来希望退休的梦想就显得更加遥遥无期。
本来笕雪都已经把相当大一部分工作交给庵歌姬了。
对，庵歌姬。
她还有庵歌姬。
笕雪重回到大号五条悟的方案中琢磨了琢磨，其实把咒术界转移到梦境世界中，她只需要做最关键的那几步而已。
给世界开辟新的空间这件事庵歌姬做不来，需要笕雪亲自动手。
但是下一步把咒术界搬到梦境之中这种不算复杂，她教庵歌姬一遍，之后只需要让庵歌姬慢慢把信息从现实挪到梦境中去就好。
在这中间庵歌姬也不需要对现实做什么，等挪完所有的信息后，笕雪再出手把咒术界所有现实的东西清理干净。
这样梦境中的内容就告一段落。
最后的收尾，笕雪只需要再教庵歌姬把现实中因为咒术界消失而产生的空白填补出来新的内容就好。
这样一想，笕雪反而感觉五条悟提出来的方案要更好一些。
而且……
笕雪看向小号的五条悟。
除了庵歌姬之外，还有一个五条悟和夏油杰可以帮忙。
如果是三个人一起做的话，进度应该会很快。
笕雪把视线重新放回到了大号五条悟身上，只不过虽然很满意，但是她也不能错过这个机会索要条件：“让我同意可以，我有条件。”
“虎杖悠仁同学的安全问题吗？”大号五条悟早就察觉到了对方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不止。”笕雪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那两个孩子，“还有惠。”
“惠？”大号五条悟愣住了。
“她跟禅院甚尔是未婚夫妻。”小号五条悟难得看到那个大号自己也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看向笕雪，“所以你想要怎么样？”
“我要你保证，你要把他们两个从生老病死管到婚丧嫁娶。”笕雪非常理直气壮，“伏黑甚尔不够可靠，所以你也要帮忙。”
“……但是他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可以托付的人吧。”小号五条悟不太理解笕雪的脑回路，“你选他还不如选择复活夏油杰。”
“……”
笕雪和大号五条悟目光同时看向小号的五条悟。
并不知道为什么收获了这样奇怪的目光，小号五条悟不由后退了半步：“怎么这么看我。”
“啊，庵歌姬没有和你说吗？我记得她之前用权限查了啊。”黑发少女语气极其冷静，冷静到就仿佛在讲一个和他们三个都无关的人，“夏油杰他在升级为特级之后杀了全村112人后叛逃高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杀了很多非术士。”
“包括他的亲生父母。”
“而他是在一年前，被你亲手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