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各怀心事

同时她也不得不感慨一件事。


原身为了与心上人结亲,不惜默许自己的疯子哥帮她下情蛊,而让其受情蛊的影响。


薛行止不得不开始“爱”她,虽然可以看出他对原身没什么感情,但也已经在长期洗脑下被逐渐同化,准备好娶她了。


李垂容表示,这有些南坪。


因为换一个角度来说,哪怕有情蛊buff叠加薛行止都看不上宋梅,她有些不懂,原身这是图什么?


原本李垂容还觉得,薛行止修的魔道,还是魔道中的无情道,这能对她产生感情就怪了,多半是因为某种利益才与她捆绑在一起。


现在看来,这还真是“捆绑”在一起,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不可抗的方式。


李垂容目前可没心思再去可怜被情蛊影响的薛行止,毕竟眼下她的境遇也没好到哪去。


因为还占着个未婚妻的位置,她不得不再去维持些“未婚夫妻”该有的体恤,就比如二人在婚前要经常性的联络,必要时还得约个会。


这已经是李垂容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了,好在薛行止对她不感兴趣,不然如若再让她和对方有什么亲密接触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单是俩人一个集市逛下来,李垂容只觉自己一张脸赔笑的都快僵了,偏偏薛行止还一副没逛够的样子。


“这个很衬你。”说着,那人还不嫌事大地从摊位上拿了个簪子给她。


“……多谢。”李垂容笑笑。


她刚要伸手去接,谁料那人不按套路出牌,捻着簪子径直往她头上插去,随之她面上的笑容也跟着一僵,就这么看着他动作轻柔地簪到自己发间。


但是他依旧面无表情,更别说那种看着心爱之人戴上合适首饰的欢喜。就好像这是一个下意识举动,再正常不过。


看得出这人已经被情蛊荼毒至深了。


如果是宋梅,现在估计已经小鹿乱撞娇羞地低下了头。


但很可惜,现在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李垂容,她默默在心中为原身念了两遍“罪过”后又干笑了两声,十分不自在地转移了话题:


“那……我们再去前面逛逛吧?”


薛行止轻点了两下头,跟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了前面。


附近的八街九陌里里外外都被他们逛了个遍,月色初上,坠兔收光,长街上点起了街灯。


不知为何,李垂容总觉得自己背后阴测测地,似是被什么人一直注视着一般。


“薛郎,你可感觉有不对劲?”她有些不太放心,侧目问了一句。


经过这几天的适应,她现在已经可以非常自然地喊一声“薛郎”了。


“并无,怎么了?”薛行止轻一摇头。


“没事,许是我多想了罢。”


后面二人走到了一片人涌多的地方,这个集市位于江边,街上的不少人聚集在岸边攒动,连放孔明灯。


“梅娘想去放一个吗?”


“也好,时辰差不多也到了,放完明灯便回府吧。”


薛行止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别过人潮打算去买花灯,望着他逐渐缩小的背影,李垂容默默在心中打起了盘算。


如果她想退婚,那么突破口定然不能是为自己操手婚姻的兄长,毕竟那人并不可信。


她想试试能不能从薛行止这边入手,情蛊虽能给人洗脑,但还不至于忘却本心。只不过这东西毕竟是邪物,久了也会对他的道心有影响。


宋梅既说要她帮,那么这个思路应是没有差池的。


她长叹了一口气,任重而道远啊。


李垂容还在暗忖梳理着这些事情,全然没发觉到有一人影逐渐向她靠近,慢慢逼仄。


而后她的腰身一紧,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便被一人拉入了怀抱,李垂容眸间一凛刚想出手,却不想耳畔传来一声熟悉的嗓音:


“容儿,是我。”


“……闻羡?你怎么跟进来了!”她声音有些羞恼,怎么又多了个麻烦啊。


随即她的手腕一凉,那人如玉石般细润的手抓上了她,直把她往后带,面对着她的质问不发一言。


而那边刚为李垂容买好孔明灯的薛行止,在迈着疾步绕过人群回来时,看到院中空无一人。


孔明灯被微微用力泛出褶皱,薛行止的眸间并无波动。


梅娘没等他吗。


孔明灯失了力,轻飘飘如同纸鸢般无声落地。


而另一边的李垂容被其拉着来到集市之后的一座竹林里,风声喧嚣间,她差点没跟上步子。


该死……原身的修为实在太过鸡肋了,不仅在旁人接近司机时毫无察觉,就连跟步子也有些吃力。


闻羡似乎是注意到了这点,顿了顿脚步后节奏明显慢了下来了,“抱歉。”


李垂容狠狠瞪了他一眼,干脆就在原地不走了。


闻羡不得已也停了下来,回眸静静看了过来,那眼神竟有些委屈,如困兽之斗般。


“……你进来干什么?”李垂容松了松刚刚被他抓着有些发酸的手腕,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这前夫真是怎么看怎么来气,偏偏还阴魂不散。


“我担心你。”他的嗓音如古井无波。


“我用得着你担心吗?管的也太多了吧掌门大人。”


“……”


闻羡不说话了,咬了咬唇瓣一副不知怎么开口的模样,垂在身侧的手攥了又松。


活像个受气媳妇,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把他怎么了呢。


“算了……你进都进来了还能怎么办,多费口舌也没有意义。”李垂容喟叹一声,模样有些要死不活。


闻羡最近做事总是这样一意孤行,问都不问就擅自行动,连招呼都不打。


多半也是知晓李垂容绝对不会同意吧。


“我警告你,不许妨碍我,我们有怨报怨有仇报仇一律到外面算清,还有灵犀花——”


“容儿。”


她一口气说出的话被他蓦然打断,李垂容有些不悦地颦眉道:“做什么?”


“我只是想帮你,你一个人思虑这些定然是忙不过来的。”


“我真谢谢你还能有这个觉悟,但是你如此行事只会给我徒增麻烦。”


“不会,你需要我。”


“……”


李垂容彻底被磨得没脾气了,她就没见过有比闻羡更不要脸的人。


一点前夫该有的边界感都没有,关键他们还不属同一阵营。


“闻掌门,抛开他日推心置腹来说,我对你这个人还是认可的,但你为什么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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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而再地打乱我的计划?你就这么恨我吗。”


李垂容面上有些不可置信,她是真的不明白闻羡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


闻羡不语,只默默看着她。


恨?


是了,李垂容没有心,更没有情。


她当然永远无法理解自己所作所为到底为何。


他一早便知她是什么货色,没良心又恶劣,但他依然能为她干出不少惊天动地的蠢事。


闻羡轻阖上双目,胸口酸胀的难受。


偌大的竹林,风声吹打竹叶,一如冰冷风霜拂过心脏,而后重重一摔。


是他先接近的她,设陷令她一点点自入瓮中,那时的他天真以为可以一直美好下去。


他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不求其他,但他低估了自己的欲念,一旦品尝过滋味,便犹如无底洞般,欲壑难填。


他亲手种下的因,在这一刻果实疯长,生出尖刺,吃下去扎得他内里遍布生疮。


“闻羡?”丝毫不知情被当做没良心的李垂容缓缓出声。


她真是快气死了,这人同自己说话时怎么总在分神。


“至少现在,我们是统一战线。”思绪回笼后的闻羡有些干涩出声道。


“冥顽不灵。”李垂容说完就选择了闭嘴,同时也开始嫌弃自己为什么要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浪费这么多时间。


她转身边往后走,步子迈得决绝,看都没再看他一眼。


“我现在无处可去,让我留在你身边。”闻羡急忙出声喝道。


李垂容依然没回头,“天大地大四海为家,作为修士本就一生漂泊。”


又不是凡人,大家都是浮萍,哪有去处?


李垂容彻底离开了他的视线。


而等她再次回到集市里那个稍偏的院落里,薛行止不知早已等了多久了。


那盏孔明灯被好好安放在桌上。


见到来人,他的眼皮稍稍掀起,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原本李垂容还想等他出声先问,但见他好似不甚在意的模样,暗暗松了口气。


编慌她虽然很擅长,但多少还会有些心虚。


“我刚刚去别处逛了逛,薛郎,我们走吧。”


李垂容冲他笑笑,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桌上的孔明灯,而且完全把刚刚约好放灯的事忘了个干净。


薛行止动了动身子,张口顿了下:“不放灯了吗?”


李垂容怔了一瞬,而后尴尬地笑了两声:“啊,对哦,还有孔明灯……哇,你竟然买到了吗,我还以为人那么多买不到了。”


薛行止没再出声,又恢复了往日的淡漠。


她暗暗瞥了几眼他的表情,确认没什么异常后彻底的放下了心。


演一个怀春少女真是不好演啊……连她自己都觉着敷衍。


“我刚刚观望过了,去岸口那边放灯观感最适。”


“好,那就去那吧。”李垂容附和地点点头,拿着孔明灯便跟着薛行止出了院子。


二人后面都没怎么交谈,各怀鬼胎一般,薛行止她不清楚,但李垂容自己现在确实装着心事。


她对巫蛊毒虫这一类的东西接触甚少,压根不知道情蛊该怎么解。


看来改天得去宋府的藏经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