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的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耳朵贴着门听了一会，没有声音传来。
可能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上班铃。许青文松了口气。
待在房间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许青文抱着这样的想法打开了门，来到走廊。
走廊上没什么人，可能是员工本就不多或者都已经上班去了。
来到电梯旁，许青文没急着按。他借着这个机会看了眼窗外的场景。
与昨晚的景象不同，此时的马路两边的人行道密密麻麻的全是人。而昨晚空荡荡的马路已经有些堵塞，不过堵塞的并不是车，而是成群结队的树状机器，和生活区用来送货的那种差不多。
上方传来轻微的轰鸣声，许青文抬头望去，一辆看着能载二三百人的飞艇停在斜对面的一栋楼顶，随后飞快地离开。许青文猜测这应该是公交车一类的。
见识了这副早高峰的场面，许青文对这个地方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按了下行键，电梯门很快打开，里面没人。许青文走进去按了二楼。
选择去二楼的原因有两个，其一是昨天在一楼没见到穿着这身衣服的员工。虽不能排除刚好都在休息的情况，但许青文还是认为工作地点不在一楼这个可能性大一些。
其次便是工作的内容必然不可能是端盘子。
一楼全是轨道以及服务机器人。按照许青文上辈子那干了两天服务员的经验，客人来了先找位子坐，随后端水，递菜单。厨房有菜帮着上一下，客人叫就过去看。
这些工作内容几乎完全被一楼的那些机器替代，根本不需要人工。
而一般来说，在同一栋楼的情况下，员工宿舍会比工作的地方要高一些。这样算下来只有二楼一个去处。
没几秒电梯就到了二楼。
电梯门缓缓打开，眼前的场景有些出乎许青文的预料。
原本他以为自己会到监控室或者厨房，毕竟这里的工作如果不考虑身份交易之类的，剩下的应该就只有监管那些服务机器以及做面了。
但外头的场景是一望无际的展柜，展柜里头摆着各种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摆件。
视野最远处似乎是一张茶几，幸运的是并没有人正在喝茶。
许青文直觉这里就是他工作的地方，出了电梯。
估计了下展柜的长度，许青文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和楼上的走廊相比，最末尾的茶几应该只到了二分之一左右的距离。在那之后应该还有空间。
走进那条展柜中的走廊，许青文不动声色地打量两边的摆件。
其中有些摆件他还能认得出来，在他原本国家的历史书上有见过，不过只有一两件，看不出真假。
等他走到茶几边上，许青文才真正确认自己的猜想没错。
似有若无的锅炉味和茶几本身散发出的幽幽茶香混入鼻腔，有些奇怪但并不难闻。木制茶几的左右两边各一道显示着“厨房”和“交易区”字样的透明双开门。门内依旧是一段走廊，具体的工作地点应该还在里面。
径直走向操纵室那边，门是自动的，许青文一靠近就开了。
进入其中，一股扑面而来的冷气让许青文呢打了个寒颤。也许是衣服的原因，只有许青文裸露在外的皮肤感受到了这一丝寒冷，很快适应过来。
走了两步，眼前的场景豁然开朗。
开阔的大厅，供人休息的桌椅。绕着这片空间的是几扇大门，门上还有着一些标注。看起来有点像诊所。
许青文没觉得惊讶，这里本就是从事身份交易的地方，有这样一个地方也不奇怪。
不过令他有些难办的是，他现在不知道应该要去哪。
许青文有些着急，在心里一遍遍思考去哪。
一句不太引人注意的话给了许青文灵感——“知道有这号人就行。”
虽说许青文不能确定这话是老板蒋辛哲所说，但也许它代表了一种态度。
即不在意你上辈子什么岗位，做什么事，只要知道这号人在工作就行。
那是否意味着连许青文选择的工作地都无关紧要，因为这里根本不在意，不管是员工能不能对上号，还是工作岗位是不是对的。
想到这点的许青文缓步走向大厅中央，一边注意周围的那些像是诊室一样的房间。
【机械服务员管理室，新菜研发部，老客户维系小组，会计部，销售统计部门……】
许青文小心地呼了口气，走向老客户维系小组。
虽说去第一个会安全不少，但之前周哥也跟他说了，这的人一般来说不会管偷渡者这些破事，顶多让你自生自灭，因此安全这点不值一提。还是信息最重要。
没有检测也没有身份查验，许青文直接进入了那间房。
里头很黑，和大厅相比简直是一片漆黑。
在黑暗中，些许绿光跃动，细看才知那些是全息投影。
几个背影的轮廓被投影的微光映射，一动不动。有些诡异。
许青文放轻脚步，越过几个正在工作的同事。
余光里，那些同事面容淡然，完全没有看过来的意思，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这让许青文确定了自己的选择。
走到前头找了个空位坐下，投影似有感应地亮起。
投影的内容很简单，左右两边各一排列表，内容从左至右依次为：姓名，轮回溯源码，替换时间，待缴金额，已缴纳金额占比，联系方式。
看来这是之前思凡面馆做过的生意。在这里换过身份的人应该都要在以后的时光给面馆提供源源不断的利益。
随意下滑，许青文找到三个姓周的。不过看周哥那个样子应该不像欠钱不还的，这三个姓周的欠款都不少，许青文只随意记下他们的名字和溯源码就排除了，应该不是。
一个叫周文斌，一个叫周琪，最后一个叫周明。
话说许青文也不知道周哥到底姓什么，从始至终都是他的自称，许青文也没法确认。
察觉到自己做的是无用功后，许青文将注意力投向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