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江衍之刚走到楼梯口。
楼上，房门被很重的打开，接着一个男人摔倒，顺着楼梯滚了下来。
这什么情况？
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男人滚落到江衍之脚边，一个翻身，江衍之看清了脸。
“娄凌？”
他捂住肚子，疼得呲牙咧嘴。
再抬头，孟芜从房间走了出来。
她头发凌乱，礼裙也被揉搓得全是褶皱，看起来，像经历了一场恶战。
娄凌立马冲着她喊，“打人了，打人了！”
孟芜居高临下的目光没半分温度，像是来自地狱的魔鬼在审视他。
随后，她抬起手。
这才看清，雪白细嫩的胳膊已经被鲜血染红。
“看清楚了，到底是谁打谁？”
说罢，她还转了转身子，让在场人看清。
江衍之张大了嘴，回神后是满脸的心疼，对着就近的娄凌就踹了一脚。
“畜生。”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生日，被弄得这么血腥。
江老爷子也杵着拐杖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这个场面，被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孟芜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不明显吗？”
她提高了嗓音，试图告诉全场人，“娄凌强奸并施暴于我，我拼死反抗才将他踹下楼梯。”
这.....这怎么这么耳熟。
和十年前一样的戏码。
江如玥瞪大了眼睛，没想到孟芜会如此大胆。
她以为，她会看在江衍之的份上，忍气吞声的。
宴书宁率先回过神来，冲着孟芜喊，“小芜，我们都知道你喜欢娄公子。但也不能这么冲动啊。”
“当时你一听说娄公子要来，就立马从国外赶回来，我就应该发现不对劲的，也不至于造成现在这种场面。”
原来是这样。
人群中立马有人附和。
这孟小姐也太猛了吧，爱而不得就要打人家。
看来这些年，不管是江家，还是孟家，都教不好她啊。
我看，这就是天生坏种。
江老爷子的脸色越来越看，好好的生日宴变成了别人看戏的场合。
他怒吼一声，“孟芜，你太荒唐了。”
他激动得咳了起来。
江如玥立马过去安抚，“爷爷，别生气。小芜姐姐只是一时冲动。”
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入了孟芜眼底。
而一旁的江煜城看了看孟芜，最终还是低下头，什么都没说。
薛玲语更是愤恨的看着她，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只有江衍之，快跑了几步上楼后，拉着他胳膊问，“小芜，手疼不疼啊，我们去医院吧。”
孟芜所有的委屈爆发，眼泪刷的往下流。
“没事，先去医院，到底怎么回事，我们慢慢再说，一定能解释清楚的。”
他拉着孟芜下楼，却被刚站起来的娄凌挡住了去路。
“这样就走了，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眼看场面越来越是失控，江老爷子急忙遣散宾客。
明天一早，江家怕又是要成为整个京市豪门的谈资了。
这个孟芜，就是专门来克他们江家的吧。
江衍之挡在孟芜面前，“小娄，有什么话我们之后再说，我看你也受伤了，我们先去医院。”
“死东西，滚开。”他一个甩手，直接把江衍之推翻在地。
孟芜瞪大了眼睛，“你推他干什么？”
娄凌有些被震慑住，毕竟她刚才跟疯子一样，居然跟他拼命。
“好啊，你们江家我记住了，我今天就把话放这里，我娄家以后与江家绝不进行商业往来。”
听见这话，江家人的脸色变了又变。
江煜城耐不住，终是上了前，“娄少，有话我们好好说。”
“还怎么好好说？”他指了指自己被撞破的额头。
江煜城一时无言，只把目光看向孟芜，“小芜，你跟娄少道个歉。”
孟芜瞪大了眼睛，震惊的重复，“道歉？”
“江煜城，你比我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吧。”
江煜城不敢看她，极细微的扫视了一眼江如玥。
江如玥打了个寒战，往后退了些，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江煜城上前两步，拉住了孟芜胳膊，靠在她耳边小声道，“小芜，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吧，不要让事情越闹越大了。”
孟芜扭动了两下，没挣脱开。
最后，瞪着他恶狠狠的说，“松手。”
他没松，“小芜，我们真的不能得罪娄凌。”
“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小芜，你就算不管我们，也要看在爸爸的面子上吧。”
孟芜胸口起伏不止，紧抿的唇瓣却是不松口。
最后，江煜城无奈松开。
“娄公子，先去医院治伤吧，至于小芜......”
他极细微的侧目瞧了一眼，愤恨的目光几乎要将他背影盯穿。
他刻意忽视，谄媚的说，“我会让小芜给你道歉的。”
娄凌怀疑，“真的？”
“嗯，小芜是我妹妹，会听我的话的。”
娄凌这才面色缓和了些，朝旁边迈了一步，得意地冲孟芜笑，“孟芜，我会让你知道惹我的后果。”
说罢，他大摇大摆地往外走。
孟芜额上青筋跳动，最后实在忍不住。
“站住。”
娄凌回头，“怎么。现在就要和我道歉。”
孟芜走近，无所畏惧地和他对视，“你这样的人渣，我永远都不会跟你道歉。”
“你.......”
看着近在咫尺的死不服输的小脸，娄凌怒火中烧。
他扬起胳膊就要打过去。
只是胳膊在半空中被轻飘飘的扼制住。
“哪个不长眼.......”
触及那张浮浪不羁的脸时，他自动将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江.....江逢野。”
江家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江逢野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是抱有什么样的心思。
这事，怕会闹得越发不能收场。
“江总，我教训个小贱人，您不会想管吧。”娄凌讪讪开口。
江逢野嘴角明明带着含糊的笑，但那双眼眸看过去，又让人不寒而栗。
“我就想管，怎么样？”说罢，他手上用了些力，骨头断裂的嚓咔声传来。
“痛.......痛，江总别.....别这样啊。”
他手上力道只加不减。
欣赏娄凌痛苦的神色间，他还不忘回头看孟芜，桀骜难驯的眉眼冲她笑，“你是卸他腿，还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