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孟芜只是微微张着嘴,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他微扬下巴,朝她“嗞”了一声。

“还是.......都卸了?”

他低头佯装思考了一番,再抬头,唇边挟着桀骜的笑意,“都卸了也不是不行。”

孟芜瞳孔微缩,没想到他是说真的。

“别别别!”娄凌求饶,“江总,我没惹您啊。您手下留情啊!”

江逢野没理会,只等着孟芜的回答。

片刻后,孟芜上前两步,“江逢野,你不用掺和进来,这是我自己的事。”

江逢野只目光复杂的看着她,没有要收手的架势。

孟芜见状,轻微地拉了拉江逢野的衣袖,“我自己会处理好的。你别管。”

纤细胳膊上的血液一路往下淌,弄脏了他的衣服。

江逢野目光下撇,只一眼,瞬间眸底墨色翻涌。

他看着她,格外笃定,“孟芜,这事,我还就管定了。”

说罢,他单手拎住娄凌的衣领,像拎小鸡仔一样往门口拖。

江老爷子已经气得瘫了下来。

“这是要出大事啊,真是家门不幸。”

“衍之,你看看你养的好女儿。”

江衍之扶着老爷子摇摇欲坠的身体,脸色为难。

别墅门口,江逢野一把把娄凌的头按在喷泉池里。

“哪只手动的她?”

淬了冰的声音如鬼魅般在他耳边响起。

混合着吞水的嘟噜声,娄凌说道,“我真....没.....没动她,她脱光了勾引我,我都没兴趣呢。”

江逢野摁得更深,“嘴停硬,那就都废了吧。”

“救......救命啊。”

“江逢野,我怎么也是娄家大少爷,你不能这样对我。”

“娄家大少爷?”他轻哼一声,刻意压低嗓音说道,“你信不信,我让你们娄家彻底在京市消失。”

娄凌被下得颤抖不止。

都说这江逢野手段狠辣,无恶不作,年纪轻轻就有如今的地位,背后更是有很多不见光的手段,以前他还不信,现在是真害怕了。

“我.....我错了....."

他求饶的声音越来越弱。

苏琮也已经赶来。

江逢野嫌弃的把他摔到了一边,冲着苏琮说,“手脚废了吧。”

苏琮点头,刚把娄凌架起来,孟芜突然冲了出来,喊道,“住手。”

江逢野额前的碎发以及胸口的衬衫都被溅起的水渍打湿,他一边走向孟芜,一边解着衣领纽扣。

“心软了?真喜欢过他?”

孟芜一个白眼翻了上去。

“我是个守法公民,我已经报警了,你不要滥用私刑。”

江逢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即俯身靠她耳边说道,“你想好了,报警可要讲证据,而我只看心情。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可没有打抱不平的心情了哦。”

他额上的水珠滚落到了她锁骨上,她极轻地瑟缩了一下。

她强装镇定道,“我想好了。”

她很清楚,江逢野不是个会打抱不平的人,和他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

江逢野撇着嘴,点了下头。随即向后面比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娄凌被打得躺在地上哀嚎。

江老爷子也被众人搀扶着出了门。

看了看这荒诞的场面,他一口气险些没顺过去。

“江逢野,江家什么时候允许你为非作歹。”

江逢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冲着老爷子喊,“生日快乐,老东西。”

“混账!”

江逢野笑笑,不予理会。

只是听着由远至近的警笛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孟芜。

“孟芜,下次有事再找我,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孟芜崩着脸没说话,但心底暗下决心,她绝不可能再求江逢野任何事。

警局

警察审视了一遍孟芜,“你说他试图侵犯你,有证据吗?”

孟芜镇定着,“可以查监控。”

“还真巧了,那间房没有监控。”

对这回答,孟芜并不意外。

这显然是一场做足了准备的阴谋。

她淡定的从包里拿出了手机,“这是录音。”

娄凌瞪大了眼睛。

“你什么时候录的音?你个婊子,心机还挺深沉的啊。”

他语言污秽。

警察猛拍了一下桌子,“这是警局,你说话放尊重点。”

娄凌收了些长牙五爪的姿态,但脸上依旧不服。

警察将录音点开。

“孟芜,别挣扎了,你是我的。”

“你不也喜欢我吗?我满足你。”

“我不要,你走开。”

紧接着是一些物品碰撞的声音。

场面越发失控,娄凌开始谩骂,一句比一句难听。

在之后,是很明显的打斗声。

.......

听完后,警察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吗?”

娄凌完全没有惧怕之意,整个人跟大爷一样摊在椅子上,“你不懂,她就爱这样。”

孟芜瞪大了眼睛看他。

“每次我们亲热,她就喜欢我说着这样的话助助心,她就是这样浪。”

“而且她喜欢我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我怎么可能强迫她呢?”

“这录音也只能证明我说了几句脏话嘛,哪里能证明我在强迫她?”

面对孟芜气得充血的眼眸,他还有恃无恐的怂了怂肩。

连警察也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厉声问道,“那她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娄凌舔了舔嘴唇,“十年没见的老情人,久逢甘露,一时没掌握好,不小心摔了而已。”

“你老实点,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

娄凌故作委屈的叹了一口气,“警察叔叔,该说的我都说清楚了,在我的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

“你.......”

简直厚颜无耻到拿他没办法。

最后,谁也不肯让步,硬生生坐了大半夜。

孟芜手上的血液已经完全干涸,黏在白嫩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警察劝她,“先去医院看看。”

她只摇头。

半夜,律师来将娄凌保释走。

警察无奈,只能劝孟芜,“孟小姐,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这个录音还不足以将娄凌定罪。娄凌也是我们警察局的常客,常常做些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但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请了一个很厉害的律师,每次都能躲过。”

“你试试看能不能找一些其他证据,最好是有人证之类的,或者找一个好一点的律师。”

孟芜小脸惨白得毫无血色,最终点了点头,整个人像丢了魂一样往外走。

她没有穿外套,大冬天的夜晚只穿着吊带礼服。

裸露出来的肌肤都被冻得血红,但她仿佛没知觉般,一步步往前走。

十年前,就因为没有监控,她不能将他绳之以法。

她以为,这次,她可以的。

没想到,还是重蹈覆辙。

眼泪流过干涸的脸颊,引起一阵刺痛。霎时间,她觉得天旋地转,整个身子忍不住往下掉。

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反而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半眯起眼,只看见一个锋利的下颚。

“孟芜,搞这么狼狈,又想让谁心疼啊?”

嘴这么毒的,除了江逢野,还能是谁?

这样想着,她安心的合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