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星若辰 作品

第 32 章 晋江正版阅读

《我是卷王穿越者的废物对照组》全本免费阅读

药汤洒了许多。

时书给他擦完嘴角,就趴在床边睡觉。

记忆混乱,时书想起了在宿舍发烧的一次,没人理他,时书体内冷热交替,五内如焚,心肝肺腹有刀子在一下一下地刮着,浑身止不住地冒着冷汗。

他实在受不了,室友回来送他去医院,吊水,几天才恢复正常。那几天什么都不想吃,口干舌燥,脑子沉闷,好了后上秤瘦了好多斤。

眼前的谢无炽,正在过这一关。

“谢无炽啊,你壮得跟头牛似的,肯定没事的。”

时书侧过脸,昏暗灯光照在少年清隽白皙的脸上,勾勒着分明的下颌,时书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早时书是被门外的喊声惊醒的,他撑着爆炸般的脑袋走到院子里,是世子府的幕僚,喊人的正是曾兴修。

“谢兄身子好些了吗?”

时书:“还在昏迷,有什么事情吗?”

“搜查的事情有进展了,虽然早得知有两套账,但自从染坊司屠尽,一把火烧干净了之后,一直没有结果,人证物证俱失。”

曾兴修手边牵着一个小孩,约莫五六岁,面容呆滞,一声不吭:“好在。这些天舒康城的瘴疠缓和,有一户人家感念恩情,终于说出那天夜里逃了个小孩儿的事,现在找到了这个小孩。”

“原来是谢无炽的公事。”时书说,“你们要见他?他现在躺着,没有自理能力。”

曾兴修满头大汗:“见啊,好不容易有消息,这小孩却是个哑巴,怎么哄怎么打,都不肯说话。要问问谢兄怎么处置。”

时书听到怎么打三个字,低头认真看这小孩。

脸上布满指甲掐拧的伤口,但又穿得整整齐齐,想必是软硬兼施并不凑效。既然是公事,时书也并不好阻拦,曾兴修和幕僚,早已一并进了房屋。

“谢参议!谢兄——”

谢无炽让一只枕头垫着,染血的手垂在炕上沉睡。不知怎么,时书在他耳朵边说一百句话,他也没反应,但听到“谢参议”三个字,眼皮猛地滚动了一下。

好像利剑,嗅到血腥味儿鸣啸。

时书心说“好啊好啊,能醒啊”,站在一旁,曾兴修喊:“谢参议。”

谢无炽眼皮下的眼球血红浑浊,像一头困兽睁开眼

,先还有几分混沌,逐渐恢复清明。

“什么事?”

曾兴修把情况复述一遍:“丰鹿恐怕知道我们在暗中调查了,昨夜一支鸣凤司的宦官冒雨进了城。立刻来了染坊司,似乎很怕我们调查出什么。”

谢无炽:“先把这孩子藏好。他眼中呆滞,目睹染坊司的屠杀恐怕被吓掉了魂魄。不要再吓他。”

“好是好,目前还没人知道这孩子,藏在哪里合适?”

谢无炽盯着那小孩儿,小孩看他一眼,眼珠子像死人一样移开了。谢无炽嘶哑着声音:“找林养春,先治治真哑还是假哑。林养春是个烈性子,能护好病人。”

“正是,谢兄你且慢慢养病。”得到指令的曾兴修离开。

“……好啊好。”

见人走了,时书围着床铺打转,忍不住啧啧道:“谢无炽,你居然能醒?我以为你睡着就什么也不管了。别人一喊你就答应,为什么我喊你这么多次,压根儿不理我?”

时书碎碎念:“害我担心那么久,昨晚熬到深夜才睡,你是不是不想理我?”

说完,一只手揽着他后背,试图让谢无炽躺下,没想到手猛地被他握住。指腹蹭过伤口带起一阵痒意。

谢无炽低头看手指头的咬伤,再抬头,那双赤红昏黄的眸子,一眨不眨地注视,似乎能看透人心。

“……”

时书:“我跟你开玩笑的。”

谢无炽:“谢谢你,照顾我。”

谢无炽嗓音喑哑,像被一层厚重的膜罩着。说完他便倒回床铺里,就像没有醒来过一样,双眼紧闭,一瞬间陷入了沉睡的状态。

“……又睡了?”

果然,谢无炽真的很不舒服吧?

刚才可能只是强撑起身,短暂工作了一瞬。下次曾兴修这群人再来,就拦住不让进了。时书收起帕子方巾,一边想一边扔到盆里用开水煮。

下午,林养春来给谢无炽诊断,他的背后,一个小孩牵着他的衣角,磕磕碰碰地走。

时书:“这么快,又见面了。”

“你见过他?”林养春嫌弃说,“叫他茯苓吧,早上把茯苓当糖块吃,喊都喊不住。谢无炽今晨如何?”

时书:“有人公事找他,醒过一次。”

林养春冷

笑:“好啊,垂死病中惊坐起。下次阎王爷来叫,也跟着走了算数。”

“……”

要把谢无炽搀到热水桶中,时书坐到床头,伸手抱他的肩:“哥,又该药浴了。你醒不过来就不醒了,重心往我这方向挪。”

没有意识,也不再强大。时书将他从床上搀下来,满头的乌发垂到背后,宽大身形布衫汗湿透了,鼻息滚热,身体紧靠着时书,脸色是死人一样的青白色。

在屏风后,将谢无炽衣衫都褪去,唯独还剩一条亵裤,时书犹豫:“进再脱,大男人光着下半身多不好,万一被林太医看见,你也社死了。”

沉入水中,时书手也伸到水里,摸索着谢无炽腰际的一圈布片。

“啧,腿这么长?”

时书把湿哒哒的裤子扔到盆里,扭头,才发现那小孩儿正看着自己,眸子漆黑,鼻间两点驱瘴的雄黄,似乎智力不高。

时书:“你在看什么?”

“……”

时书自来熟地说:“这位大哥哥生病了,我照顾他,帮他淋药浴。你站在这里看,很好奇吗?”

小孩不说话。

时书说:“你要注意点,别像哥哥一样生病了。桌上有苹果拿着吃,玩儿去吧!”

林太医看了药毕,这小孩儿也很快离开。

热水萦纡,热气在屏风后弥漫。

等谢无炽皮肤起了一层薄红色,时书拍他肩膀:“好了哥,到床上躺着去。”

时书从没穿衣吃饭地照顾过人。一个人完全丧失自理能力,把一切都交给你。距离感森严的谢无炽,但这时,可以趁着他神智不清,肆意触碰他。

谢无炽强悍不起来,傲慢不起来,那双看人像看狗的眼睛紧闭着。心智都被关闭,像玩偶店等比例的男模,可以随意捏他的脸,下颌,掐他脖子,摸他坚硬的腹肌,入侵他人格和自尊上的隐私空间。

怎么摆弄都可以。

时书看了他一眼,莫名视线发烫地移开。

为什么谢无炽总给他一些色情联想?肌肉,骨骼,男性肢体。他练体育看得太多,从来没在意过,但谢无炽就莫名刺他的眼。以前看过一篇病娇文,支配别人的身体会有快感,身体部位也存在象征意义,某些疯子,甚至会爱上一尊英俊的雕塑。

“平时摸你会反抗,现在反抗不了吧?幸好,我并不是很想摸。”

时书碎碎念,把谢无炽从水里捞出来。他有意识,重心会靠着时书,不那么吃力。见他下半身出水,时书飞快用帕子一把裹住。

汤药呈褐色,余下污渍。时书端来干净的水和帕子,擦拭他的脖颈和身躯。帕子湿热,热气透过掌心,一寸一寸从谢无炽的喉结,滑到肌肉饱满的胸膛,再往下移强悍到腰部。

也许是染病,谢无炽身上有了兵戈的血腥气。

“我现在跟带孩子似的,不过你不用感谢我,你能醒过来就好了。”

帕子覆在手上,时书就盯着这个“男模”:“下半身也要擦,否则会长湿疹。”

“谢无炽,你其实有意识吧?也挺放心我的。呵呵,什么都让我来。”

“都没想过万一我是男同你就危险了吗?!”

时书手往腰际的布帛下擦,头皮发麻,髁骨上前棘微突着,温暖的腹部块垒分明,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这是谢无炽的温度。

“不不不不不不——受不了,一定要擦?说实话,我还没做好擦一个男人下半身的心理准备啊……”时书头皮快炸了,俊秀的脸微扭曲。

这不仅是对谢无炽个人空间的侵占,也是对自己的精神冲击!

时书把帕子叠了两层叠厚,褪下帕子,一狠心覆盖到谢无炽的腿间。

“啊啊啊啊啊啊——”

茂密旺盛的丛林,时书的右手一下子发软,好像被抽了骨头。他尽量若无其事,也不去看,颤抖着加大力道。

后背发麻,眼瞳散大,时书要过敏了。

不是,谢无炽你身上毛不多,为什么这里毛这么密?

越不在意,触感越清晰,大概有他手掌那么宽的肉,很快地蹭过去,但还是感觉到了。

时书整条右臂报废:“要死了,不干净了,剁了吧。”

碰都碰了,来都来了,时书索性再伸向他的腿间,今天必须把谢无炽擦干净。

“唔……”

没想到,时书忽然听见一阵轻喘。抬起头,谢无炽不知何时睁开了血红的眼睛,漆黑眉梢压着眼,眼神晦暗,浑浊视线落到他身上。

时书倏地抽回手,吓得魂飞魄散:“啊啊啊啊啊谢

无炽你醒了?我——”

“我我我没有怎么样!你身上有艾草汁我帮你擦干净,林太医说腿间也要擦否则会长湿疹,我用帮你擦了一下腿,没有其他意思!”

少年俊秀的脸吓白了:“谢无炽,我力气很大吗?居然把你擦醒了?我没在性骚扰你啊,真的没想摸你腿间的,对不起对不起,我也没摸清楚,也没看你,你别介意啊啊啊——”

谢无炽闭上眼,喉结滚了一下。

他额头上渗出冷汗,似乎很痛苦,侧过了脸。

脖筋被扭曲,喉结滚动,青筋也在一起一伏中,锁骨染着薄薄的一层晶莹的汗,。

“………………”

知道的他很痛苦,不知道的以为他在干什么。

时书咽了下口水,拿衣服给他穿:“泡过药浴了,擦干净了,你把衣服穿上。”

谢无炽嘴唇发白,不说话,形容枯槁似的,一双黑褐色的眸子井水般深,暗如死灰。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个人生病时,气色确实会发生显著的变化。

时书:“哥,你很疼吗?”

谢无炽闭上眼,轻轻地喘气。

时书有一瞬间挺想摸他的,但很快消散,端起汤药:“正好凉了,你醒着就喝了?喝了再睡觉吧?你别介意,我刚真不是故意摸你。”

“我不介意,还可以摸。”

疼痛又袭来了,谢无炽的目光像受伤的狼,蹙眉,比平日还戾气。

“……”

时书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谢无炽现在的目光,不是受伤后羸弱的视线。而是鹰视狼顾,求生欲,逮到一根骨头就要咬碎,吸出骨髓补充营养的戾气。

谢无炽生命力强,他绝不肯臣服。

时书一勺药递到唇边:“哥,张嘴。”

但不知道为什么,谢无炽偶尔也有转瞬即逝的情绪,时书抓不住,只觉得,从来不会忧郁的他也会忧郁一秒钟。

尤其是生病以后,眼睛里偶尔会闪过抽离,但只有非常非常快的一秒钟。

谢无炽抿唇,面如死水盯着这碗药,写满了不感兴趣。

时书:“我知道你现在很痛,不想喝药。但不喝药是不行的,喝呗。”

这时候时书就意识到自己钢铁直,嘴

笨,来来回回就那两句:“喝啊,喝呗,喝啊。”

谢无炽却像个需要温柔和甜言蜜语浸淫的公主:“说两句好话。”

时书:“呃。”

“喝呗,帅哥,大帅哥,赏脸喝一口。”

谢无炽:“你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子?”

时书:“没有。”

“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