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天热得出奇,五月就已经让人汗流浃背了。
江见许心疼韩舒樱晚上睡不着觉,跑了趟海市弄回来一台风扇,韩舒樱没觉得有什么稀奇。
不就是一个风扇吗?还是不会摇头的那种。
但县委家属院沸腾了!
不少人跑来看,住平房这边谁家也没有这玩意儿,只有江见许能弄到,一时间盯着风扇,所有人眼神羡慕得要死,这么热的天,谁不想要吹吹风。听说江见许特意跑了趟海市扛回来的,有人啧啧两声。
有几户也想买,私下找江见许帮忙,江见许也没办法,买不到,今年特别热,东西紧销,要钱要票还限量,凭户口本地购买,人家只供应本市!,弄几台风扇不难,可为了这点事找他爹,那是杀鸡用牛刀,没看江见许自己他都没开这个口,自己跑去弄的。韩舒樱吹着风扇,懒洋洋地侧躺在雪白床单上,不但床单雪白,她整个人都像雪堆的人儿,身上只穿了白绫布料做的小吊带和白色小裤,一双大长腿,又细又美。
内衣也没穿,前面那置置里奶乎乎的白,挤挤挨挨的,看得人眼睛发直。
窗户开着,江见许特意为她钉了窗纱,窗纱用得是薄蚊帐,一点点卷着订在窗上,谁家也没这待遇,江见许是直接拆了个新蚊帐钉窗。就因为韩舒樱皮肤怕蚊虫咬,叮一下红通通的,触目惊目,江见许连夜弄了新蚊帐给钉上了。
不但起到挡蚊虫的作用,也防止别人往屋里窥,谁让他娶了个人比花娇的人,谁见了都想多看两眼,江见许危机意识极高。卧室的门也是,用了两层青棱布一前一后交叠在一起,在门框上固定住,只留中间
一个进出的地方,两块布错位叠放一起,这样防止蚊虫进去,可还是有蚊虫,门口还得时常撒花露水驱蚊,一旦有漏网之鱼,江见半夜起来都要把蚊子找出来。也不知道这祖宗身上有什么琼浆蜜液,都爱叮咬她,他操碎了心。
有天晚上她被咬哭了,梨花带雨的,江见许起来打了半宿蚊子,拿扇子给她扇风凉快到她睡了,他才睡。风扇在屋里转着,带来丝丝凉意,炎炎烈夏日总算不那么难捱了,这时候的风扇是贵重物品,做工精致,底座是黄瓷狮子头,很沉,有点像工艺品。院里也有不少人喜欢到她房间里蹭风扇吹风。
同样是县委大院的平房,格局都差不多,人家小江家里头怎么那么漂亮呢。
小江也宠媳妇,每隔两天就带回来一束花插在一只小陶坛子里,挺有意趣的,专门给媳妇和肚子里的孩子看。蓝紫红黄每次颜色都不一样。
不过韩舒樱月份慢慢大了,这些人也就不好意思了,孕妇觉比较多,耽误人家睡觉。
到了六月韩舒樱就已经怀孕八个月了,按说还有一个月就生了,商场那边请了一个月假。
县医院离得近,她想等下个月,不管几号生,她都直接去医院里床房里住着。
她不管,她怕死得很!
幸好她演过言斗剧,里面有个经典桥段,要杀一个后言宠妃,只要在她怀孕时不断给她用补品,补得肚子特别大,到时难产一胎两命,所以胆小怕死的她一直刻意控制饮食,吃的好!但吃得少!
身体没肿也没胖,长肉的也不是她,是肚子里的小崽儿,这小东西特别有精力!活泼又好动,一天没事儿就在妈妈肚子里悠闲的游啊游,尤其江见许下班摸她肚子时,听到他声音就开始兴奋,手一碰,小东西就开始兴奋左挥手,右挥手,江见许也跟着左韩舒樱翻了个白眼,她都能现场给他俩配个音:来!,在你右边儿画一道彩虹。所以她肚子看起来不大,也就别人六、七个月大小,像揣了个小球球,到时候生的时候直接说早产就行了。县委大院家属区白天人较少,没什么动静,大家都上班去了,只有早中晚食堂开饭的时候最热闹。韩舒樱美美地睡了一觉,在床上翘着腿躺了一会儿,想到什么看了下剧本,剧本安安静静,最近
都没有么蛾子,她现在特别
别怕这孩子出来剧本直接完成了,心里一直是忐忑的。
一般恋爱剧本,到生子这里差不多完结了。
十七场戏已成功完成。
在她和江见许搬进婚房那天。
剧本第十七场:香掩芙蓉帐,烛辉锦绣帏。喜气进蜜月,清风入洞房(完成)
奖励:
嫩肤灵乳这个东西来得及时,是好东西!一个普通的雪白瓷瓶,很小一只,每天倒出来只有手心那么多,质地像是流淌的雪沙,微凉,遇热就会变成奶油一样极其细腻的乳状物。带着微微的奶香气,不浓郁,但洗过澡也能闻到身上那淡淡的香味儿,甜滋滋香喷喷的味道。
可苦了江见许,不知道为什么他就喜欢这个味儿,天天晚上钻她怀里闻不够,吃又吃不到,急得手动挤也没有,跟没断奶似的,能把韩舒樱弄半天,弄得呼哧带喘。韩舒樱不管它是什么,统统当作润肤乳,润肤的目前可就只有这一瓶,她又拿它抹脸,又拿它涂臀....脚丫子也是它。
当然还有肚子,这东西别看只有一点点,但很耐用,倒出指甲盖那么多,就可以抹遍全身,天气热,她一出汗就要洗澡,一天要洗好几次,抹上这个以后,很长时间身上都是清爽的,那种清薄舒爽的感觉,只要体验过就知道这是好东西。炎炎夏日一下子好过了。
韩舒樱把她当宝贝一样天天擦脸,胸,肚子,滋润又不油,肚子没有变色也没有纹路。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她皮肤越来越嫩,越嫩就显得皮肤薄得能掐出水似的,清透,非要形容,像穿了最纤薄的丝袜那种感觉,。韩舒樱最近经常照镜子,总觉得容貌似乎更上一层楼了。
要是被粉丝看见了,还不得把她们美死?
韩舒樱套了件青绫布做的裙子,打算去院子里转转,每天都要出去走一走
裙子是她找裁缝做的孕妇裙,又薄又细,轻若无物,出汗也不贴身,透气,韩舒樱爱穿,白丝绫布也做了两件,天天换着穿。裙子做的宽松,她舍得用布料,料子无皱又轻薄,走动起来或者风一吹,整件衣服仙气飘飘。
脚上穿了双青色布料做的凉鞋,青色裙子,黑头发,雪白皮肤,简单的三种颜色韩舒樱身上,哪怕怀孕,仍然吸引无数人的眼光,走哪里都是一道靓丽的风景。韩舒樱出了门,看了眼外头,皂角树叶子哗啦啦的响。
起风了。
虽然这个年代的生活条件不如她的时代。
但有时候她觉得挺舒服,自在。
县委大院虽然比不上她住的小区干净整洁,但是人们好相处,有事叫一声大家都来帮忙,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在这里是真的。房子虽然不如她的别墅,但住起来很是感情,可能是有人用心地赋予了这房子一种家的意义吧。
食堂虽然大锅饭,但这时候没有什么高科技,做出来的饭贼香,有烟火气。
这个年代自行车当然没有她的房车舒服,可她永远记得江见许载着她骑了半个城,那种感觉。
可能一个人对另一个人有了感情,那对他所在的时代也就有了感情吧。
她参与其中后,有了代入感,曾经嫌弃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开始变得美好起来,天也蓝,树也绿,街道也不破,行人不土,棉袄也可以很暖和,平房也宽敞,食堂饭很香,拍的照片每一张不再被嫌弃,而是变得很珍贵,因为一块钱一张...她曾经拥有的在她心里,反而慢慢淡化了。
她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转身开始欣赏门口木架上摆得花,脸上开始露出迷样笑容。
因为有段时间老做梦,梦里一片花海,姹紫嫣红。
然后就喜欢看花了,路边的野花她也能蹲下来欣赏半天,江见许一开始不理解,野花有什么好看的,但也不着急,就在旁边陪着她看,什么时候她看够了再一起走,有时候还会蹲下来和她一起研究下这朵花为什么是五个瓣,两人还能斗嘴半天,这种幼稚的行为为了她这个“癖好”
,江见许特意托人弄了两盆花过来,一粉一红能开好久,败一朵开一朵,足够让她看完整个夏天,就摆放在门口木架子上,还为她打了一个花架子,摆放她的心爱的玩意儿。食堂那边传来铃声。
后院的嫂子拿着饭盒过来冲她喊道:“小韩中午了,去食堂打饭了,今天有猪头肉,炒饼,紫菜汤,米饭!”韩舒樱听到猪头肉,眼睛一亮赶紧掀开帘子去拿饭盆。
鞠文华眼馋她身上裙子料子,总想问在哪买的,能不能给她带一块,她也想做一件这样的裙子。
韩舒樱打着哈哈,布料她有,给她也行,但大院里不少人想要,若是给了,以后个个来找她怎么办?给了这个不给那个不是得罪人吗。她在国营商店就没有这个困扰,商品互换,有就换,没有拉倒,谁也不会生气,那就是个生意,买卖不成仁义在。但县委大院不一样,这个地方讲究得是人情事故,人脉就像一张交织的大网,里面路子多,道道也多,跟什么职位的家属该说什么话,心里都得门清。江见许也时常教她,跟她说谁谁是正处的老婆,哪个是副科的媳妇儿,今天跟她聊天的是财政科的干事,上回来家里的是宣传部科员,听得韩舒樱头都大了。所以她怂,不太敢跟县委大院里的人交易布料这些东西。
很快韩舒樱打到米饭,猪头肉,炒饼和紫菜汤,想到江见一会回来能吃现成的,她端回来放到桌上,但看到花盆里昨天全是花骨朵,今天全开了,一朵一朵粉嘟嘟,她又着迷了,饭也不吃,站在那里乐悠悠美滋滋地瞧着花架上的花盆赵文倩回来了。
她刚从娘家出来,揣了一肚子气。
赵文倩是那种自己不幸福,就看不得别人幸福一点点的人。
但偏偏旁边住着个最扎她心的。
看着人家丈夫,她的丈夫,两种对待形成鲜明对比。
韩舒樱怕热,江公安跑几百里把风扇扛回来,吃穿住用样样精细,省城那边一周一个包裹,大院里,再没有比韩舒樱的日子更舒服的人反观她,丈夫不闻不问,稍微吵几句就摔盆摔碗,睡在一起碰都不碰她一下,仿佛是冷冰冰的仇人可能两个人彼此明白,他们是一样的人,本就是利益交换的关系,她要虚荣,要进县委院子,要嫁得好。他要体面,需要个年轻漂亮的妻子,照顾他,照顾家庭。然而两个人现在都不不满意,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那自然就会闹成现在这种局面,互相给不了对方需要的东西,就会翻脸无情,日子过得一团糟,赵文情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再看到脸上带着甜甜笑容的韩舒樱,看着她圆圆可爱的肚子,看到她一身养得好,如雪的皮肤,看到她幸福的样子,赵文倩那一刻想到她妈说她生不出孩子的话,她的嫉妒到达了顶点。凭什么她眉目开阔,满目欢喜,她却被人说像个怨妇。
她妈说同个大院,东屋那个比她晚嫁进县委,孩子都快生了,她可倒好,连个屁都没有。
赵文倩被家人说教本就憋了一肚子气,回来见到韩舒樱挺着肚子悠闲在院子里,在看到她背对着自己毫无防备时,她好像突然找到了发泄渠道,一时鬼迷心窍。她咬着牙轻手轻脚走到她身后,家属院没有人,一排平房只有她和韩舒樱两个人,都去食堂吃饭了。只要她伸手,只要狠狠地这么一推,她的幸福支离破碎,那种打破别人幸福的快意....她的手刚要动,背后传来冰冷的声音:“你要干什么?赵文倩同志!”
在点名的那一刻,赵文倩吓得手一抖,她永远不会忘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那种感觉。
赵文倩从刚才那种鬼迷心窍中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刚才行为极端危险,她急忙回头,想解释又无从解释,只看到江见许手里提着西瓜正站在她身后,眼神有一瞬间阴沉沉地盯着她,眯着眼一点笑容都没有。她不怀疑她只要一伸手,他就会将她一脚踹倒。
赵文倩那一刻心都快跳出来,在这种如有实质的目光下,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知道刚才他眼里自己干了什么,哪怕她没伸手,但那双眼睛仿佛已经将她的意图看出来了。她语无伦次说了一句想和韩舒樱打招呼之类的话。
听到江见许沉默之后,吐出一个字:
”滚!”
她屁滚尿流慌张地跑进了隔壁房间。
韩舒樱听到声音立马回头,就见身后慌里慌张的赵文倩,她刚才看花入神,没注意到身后有人。
真邪门,这花有魔力,大院里有人都说她怀的是女儿,梦到花就是女儿。
“怎么了?”她目光在两人间游来游去。
“以后离她远点,这人有病吧?”江见许眉锋凌厉,又看了眼隔壁,他怀疑刚才那个女人想推韩舒樱,否则在别人后面翘着脚走路?像鬼一样,不发出声音走到别人背后,还是个孕妇的背后,她想干什么?一脸狰狞不干好事的样子。他知道她媳妇儿和老赵家这女人关系一般,平时不怎么来往,最多遇到点点......
但没想到关系这么恶劣?
“今天去农村,有片瓜地,我跟农户换了个西瓜,来,进屋里吃。”对赵文倩他目光冰冷,但转头看韩舒樱,温柔又心满意足,高兴地招呼她,知道她爱吃这个。“西瓜!”她眼前一亮,赶紧跟在江见许后头。
”慢点。”
天太闷热,一点风都没有,她吃不进东西,但是西瓜她可以吃两块!
江见许见她高兴,也跟笑起来,“咱切瓜吃去。”说着掀开了帘子,让韩舒樱先进去。
他把西瓜用刀分开,韩舒樱跟在他身后转来转去,舔着嘴巴。
“只能吃一块,不能吃多了。”江见许见她小孩一样儿,宠溺道。
然后给了她西瓜中间最甜的那一块。
韩舒樱捧起来坐在椅子上,小心吃着,怕汁水落到衣服上。
江见许摘下帽子,在她旁边坐下,跑了一上午饿得够呛,见韩舒樱给她打了饭菜,心里不由的一热,说了不让她去食堂,非要去,他乐呵呵地韩舒樱贪吃瓜,吃完一块,见江见许低头吃饭,她又拿起一块,瓜很甜,沙沙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块下去,肚子突然痛起来。“哎呀。”她捂着肚子。
“怎么了?”江见许立停下筷子看向她。
“哎呀呀。”
江见许吓得蹭地站起来。
“哎呀呀呀。”她见江见许脸色都变了,才笑嘻嘻道:“哎呀,这瓜好甜呀。”说完她就摇头晃脑乐得咬了口瓜吃起来。“韩舒樱!”江见许脸都黑了。
天天吓唬她,尤其现在月份大了,他看着镇定心里也慌啊,真恨不得把这个顽皮的小东西抓起来,扒下裤子朝屁股打一顿,不打一顿这小东西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看她还敢不敢拿这个开玩笑!他瞥了眼她,气呼呼地坐了下来。
刚拿起筷子。
“哎呀!”韩舒樱这次是真巨痛,刚才其实也痛了一下,但马上好了,她就改成了开玩笑。
没想到真的痛了。
江见许刚被捉弄完,没搭理她,低头吃了口肉。
“哎呀呀!”她又叫了一声。
“你下一句是不是要哎呀呀呀。”他还学着她的声音,拐着弯,跟唱曲一样,别说,学得还挺像。
韩舒樱哪有空开玩笑,她再也不敢了,一瞬间疼得汗都下来了,腿中间开始热热的,好像有东西流下来,她吓白了脸,抱着肚子开始挪屁股,妈妈呀,她再不说狼来了的故事了!可别吓她啊,流血了吗?她一边挪一边朝江见许伸手,哭着喊着道:“我要生了!江见许,啊好疼,我要去医院,疼死我了!你快过来!”看到她身体都在往椅子下面滑,哭出了声,江见许筷子直接掉了,这次终于没骗他了,他蹭地一下过去。在看到她裙子下面湿漉漉水,他心里咯噔了一下,大夫不是说下个月生吗?怎么现在就要生了!还不足月份。他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将她小心扶到屋里床上,然后快步出去找人找车,最后借了县委某领导的车,马不停蹄地将韩舒樱送到了县医院妇产科。赵文倩被江见许一句滚,吓得回屋时差点拌倒在地上。
她不但被江见许吓到,也被自己吓到了,被自己刚才那个疯狂念头吓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会产生那种可怕想法,想把她狠狠推到在架子上,狠狠地摔到地上,让那幸福支离破碎。她不好过,身边的人谁也别想好过。
当她清醒过来,心脏开始剧烈跳动,如果她真的推了,那就完了,她第一次觉得,现在的生活绝望吗?不,还不够绝望,如果刚才她那么做了,想到江公安的眼....她的生活就不只绝望.....她会被江公安抓起来,将在监狱里度过此生,或许还被枪毙,她会.....
不!
她抓住头发痛苦地叫了一声,在得知自己可能因为某个行为会有更为凄惨的后果后,她突然开窍了,一下子想通了,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要像刚才突然惊醒一样,从这滩腌臭的婚姻里惊醒,从里面爬出来。因为再坏,还能还能坏得过死亡吗?
这时宋宏才回来,看到她像疯子一样抓头发,根本不问她发生了什么,看了眼桌子没有饭,他冷笑道:“赵文倩,你就别装疯卖傻了,你们赵家人什么货色自己不清楚吗?你嫁进来不就为了进县要大院吗,你还想不想让我给你侄子侄女介绍工作了?现在我娶了你,你也顺利进来了,该论到你了,你拿什么换呢?蛋都下不来一个,还敢瞧不起我!呸!
这话一下子激怒了赵文倩,她呼地站起来,脸色发白地骂道:“宋文才,你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混蛋!你跟隔壁比,你连人家腿趾头都比不上,你也算是个男人?这日子我不跟你过了,离婚,我现在要跟你离婚!”“呵呵,这婚你想结就结?你想离就离?我告诉你,你得把我结婚娶你所有的费用还我,至少五百块钱,把钱放这儿我再跟你谈。否则,免谈!”我把这些说出来,你还有脸继续在大院里生活吗?谁还能看得起你,你领导就更看不上了你,到时候你工作去了,回到老家,老家人都骂你废物!我只有一个要求,离婚,马上离婚!刘文倩冷静下来,想起他对前妻家人威胁的恐惧,她对宋宏才冷笑一声
“宋宏才,我也告诉你,别把我逼急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大不了大家撕破脸,你不离婚,我就去你单位跟你领导说,跟大院里所有家属说,说你是一个生不了孩子的男人,你举不起来,你是个废物,你儿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儿子!“你!”被她狠狠抓到了软肋的宋宏才,瞬间怒气冲头。
赵文倩结婚短短一年,离婚了,没有孩子,她很快搬离了县委大院,没有搬回赵家看亲人的冷脸白眼,辞职后不知去向,后来大院的人有人遇到她,才知道她嫁人了,嫁给当年喜欢过她的人,离婚后也没有嫌弃她,就跟那个人回了老家,两人日子过得挺幸福,,她把野心用在了事业上,做起生意,成立了公司,最终成为一位成功的民营企业家。
当很多年后,她去外地谈生意,见到穿着体面的韩妹缨,那时的赵文倩已经是成功人士,家庭美满,儿女双全,也彻底放下以前的事了,能够坦然面对自己的过去,还能自然地与那些知道她过去不堪经历的人打招呼闲聊,尤其这个让她恨过,也差点伤害过,也让她羡慕过,后来让她觉悟的女孩。她笑着走上前,轻声道:“还记得我吗?韩舒樱,我是赵文倩,我们曾经一起
过大杂院。”就算已经释怀,她也不愿意再提县委大院那段往事,而她那个所谓的前夫,也早就因为身体几年前去世了。
可那个人却愣了下,似乎完全不知道她是谁,仔细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对她温婉一笑:“对不起,我没住过大杂院,你认错人了。”然后飘然离去,独留赵文倩愣在原地。到了医院,韩舒樱直接推进了手术室,病房都没进,江见许坐在接生室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一时坐立难安,司机小崔帮他把人送医院还没走,慌乱的江见许看到他,才想到什么,赶紧从兜里取出没开封的烟塞小崔手里:“不好意思,耽误你吃饭了,小崔这烟你拿着,谢谢“呵呵,没事儿,我老婆生孩子那会我还不在家呢,是邻居帮忙送过去的。”
江见许感激地跟他握了下手。
很快小崔离开了,江见许见人走了才慢慢坐到椅子上,低着头听到周围的人说话。
”....听说昨天有一个女同志生了一天一夜没生下来,叫得可惨了......”
“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
“听我的,进去后不要害怕,害怕准生不下来,你就一鼓作气,拿出地里割麦子抢收的拼劲儿,听到了吗?”“接生室里刚进去个女同志,这叫得也太惨了!”
“疼得声音都劈叉了,不会难产吧?”
江见许听到难产两字,本来想掏烟的手抖了下,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烟给司机了。
“难产不了,难产的都叫不动,没声音的,你们听听这叫得多大声!”产妇声音可哄
几个家属都听得无语了,有这劲儿喊什么呀,拿来生孩子啊...
平时韩舒樱被蚊子叮个包,哼哼唧唧江见许都心疼,半夜不睡也得把蚊子打了。
何况生孩子,他紧张坐不住,反复站起来望着门,满脑子都是怎么会叫得这么大声?是不是生不出来?如果一天一夜生不出来怎么办?要不,孩子不要了吧.....
有那么一瞬间,他都想着干脆不要了,太焦心了。
就在他六神无主时,里面叫声突然停了,他立即紧张起来,看着门,怎么停了?才进去没多久
,十分钟?十五分钟,他慌张看了下表,不会出什么事吧?很快门刷地开了。
“韩舒樱家属。”
”是我,我在。”
江见许心猛得一颤,声音都是颤抖的。
那个护士看了他一眼,冲他笑道:
“你家这小闺女真着急,知道她妈妈到医院生她,她直接出来了,也没折腾你媳妇,是个懂事儿的小姑娘,你来看看吧,这是你闺女。”江见许听到没折腾你媳妇儿,这是你闺女,顿时一股巨大惊喜和幸福感涌上心头,生下来了!母女平安!是个小闺女!小闺女!!
他赶紧上前几步,激动地看过去,孩子是另一个护士抱出来,小小的一个,还在张着嘴巴哭呢,哇哇的。大小也就江见许手那么大,红红的皮肤,小脸窝在白色方巾里,抱出来后不哭了,小嘴巴不停张张合合蠕动着。江见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看这一小团,是他的孩子,是他女儿。
旁边护士一看他表情,就知道是个新手爸爸,笑着说道:“你这闺女,是我进医院后接生的最漂亮的一个,你看这头型多好看,五官多漂亮,别看现在皮肤红通通,这时候越红,长大越白净,真是个漂亮的小姑娘。”“白净好,白净像她妈妈。”江见许不怎么白,但韩舒樱皮肤雪白,尤其躺在青色床单上,更显得人如堆雪一样白。”我媳妇呢,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叫得声音可真大。”护士摇了摇头,看着产妇瘦瘦的,那力气再生两个也没问题。
韩舒樱被推出来时,江见许过去看她,只见她眼睛乌溜溜地转,进去前和进去后没什么区别,头发都没湿,也没怎么出汗,劲儿光用在叫唤上面了。主要是胆心,吓得.......
“好点了吗?还疼吗?”江见许温声问。
见到他韩舒樱眼睛一亮,没遭什么罪的她立马对着他委屈道:“可疼!可疼了....不点呢?她们抱哪儿去了?”她目光到处找。生出来后,护士擦完包好给她看时,她都不敢相信,盯着看了半天没吱声儿,虽然心里有一点喜欢,可.....丑了点,她记得小时候她爸说她长得可好看了,又白又漂亮..怎么她生的孩子......
那么丑.....
她说丑行,但怕江见许嫌丑,于是找补说:“丑是丑了点,但长得肯定像你们老江家.....
江见:......
这话说的,他闺女怎么可能丑?再说他们老江家人也不丑啊。
孩子被护士抱去检查了,后来送回来,韩舒樱在医院待了半天观察了下,下午出院了。
江见许给她拿了长衣长裤和围巾过来,韩舒樱用围巾包着头防风,抱着小猴子回了县委大院,从车里下来时,家属院不少人知道她生了,但没想到这么快,纷纷过来看孩子,她抱着小不点被江见许护着,低头快步进了屋,留江见自己在门口应付邻居,笑着把人统统打发了。等他擦了下汗激动地进卧室,就见韩舒樱躺在床上,正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那个用小白方巾包着的小东西。也就比一根黄瓜大一些。
生出来嚎了几声后,就一直在睡觉,小脸像个小水果。
一开始看着丑,现在看了一会顺眼极了,还挺好看的,又新奇又可爱,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
江见许也急忙坐在床边,两个人头贴着头,都盯着床上的小不点儿看,小小的一只,像个猫仔。
她也不知道哪里好看,一看就能看大半天,眼睛都不带转的,见她嘴巴稍微动一下,她就惊呼,两个人心提起来,小东西扭一下头,她和江见就担心的往前凑了凑,看她不是醒了,不知不觉一小时过去了。韩舒樱用手摸了摸她的小手指,嫩嫩的,红红的,软软的。
她看着女儿美滋滋地问他:“闺女好看吗?”
江见许傻笑:“好看!”
韩舒樱骄傲道
”还不是我生哒!”
要换平时说这么可爱的话,还不得被他在床上亲死,但现在她月子呢,他哄道:“就是!我媳妇真厉害!”大概两个人说话声吵到床上的小人儿,她哇地一声,小嘴张大,一开一合哭起来。两个新手爸妈顿时一阵手忙脚乱,一通忙活。
江母许琳芳知道儿媳妇生了姑娘,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老江又走不开,她又不能把老江自己扔省城,只好从家那边找人,亲自把人带上火车送到鹿城儿子家里。来了之后,把人安排到西屋住。
对外就说是家里亲戚来帮忙照顾孩子,每个月还是要给点钱的,私下给,女人四十来岁,叫王桂香,是江母娘家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家里有四个孩子,孩子都大了,是个寡妇,丈夫两年前去世。王桂香干活利索,爱干净,不多言不多语,她的大儿子是许琳芳给安排的工作,所以许琳芳问的时候,她说愿意帮忙照顾孩子,会尽心尽力,不要钱。话是这么说,但不能让人家白干,肯定要给的。
江母一到鹿城,见儿子眉开眼笑,一脸幸福。
再看儿媳妇笑意盈盈,面色红润,小两口感情好很恩爱,她就放心了。
等到许琳芳见到目亲孙女,当场叹哟哟叫了起来,满脸笑容,欢喜异常,一眼就爱上了这小东西,小小的一个,长得真可爱,虽然皮肤还有点红,但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已经很明显了,眼睛望着她,乌溜溜地看着她,跟她妈妈似的讨人喜欢,不知道哪里退到她了,小家伙很快咧了下嘴,可借里面一颗牙也倒把别人逗笑了。
那小手动得频繁,小手指张开关上,张开慢慢又关上,脸也跟着说话的人转,很是好动活泼的样子。把许琳芳疼坏了,嘴里乖乖叫个不停,当天住在儿子这里没走,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走。
家里多了个人,好在王桂雪这个人不讨人嫌,话不多,她不干别的,只帮忙带孩子洗尿布,做饭有食堂,家务江见许下班回来做。韩舒樱月子坐得还算舒心,孩子有“专业”人士哄,也不怎么哭。
她天天吃好睡着,就是不能洗澡,只能偷偷用热水擦,很快熬过月子。
刚生下来红通通的小东西,一天一个样,一个月就白嫩了,三个月就漂亮得不得了。
那大眼睛,小红嘴巴,再把手指往嘴边一放,看着你,都能把人心给萌化了。
江见许爱闺女爱得不得了,一天要回来抱好几次才行,就为了看一眼女儿。
尤其小东西喝奶的时候,小拳头握得紧紧,当真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爱极了。
三个月喂下来,就变成一个全身雪白雪白的肉嘟嘟的小娃娃,身上的肉肉又嫩又颤,拨动一下还会晃,那小胸脯肉肉的,光溜溜在床上爬,堆雪一样的小人,人见人爱,谁见都想抱宿舍的刘干事就喜欢的不得了,天天往这边跑,江见许坐在床边给孩子换尿布,见刘干事来了,他赶紧把孩子尿布换上,把小衣服拉上。刘干事:.......
防他好像防什么......?
他望着漂亮的小崽患,眼馋得很,屡次想伸手摸摸崽患,崽崽“啊”的一声,似乎笑了,刘干事看得嘴巴都咧开了,他只有一个儿子没有女儿,还没抱过女孩呢。刚想伸手,江见许在旁边见到,立即挡住他:“哎!”先是声音警告,意思是只能看不能摸。
刘干事呵呵笑了下,看了会手痒痒又想抱,江见许就在旁边看着他,跟看贼似的,马上眼神过去:“哎哎!”再次提醒他。刘干事受不了,开始低三下四求江见许道:“就让我抱抱,我还不知道抱女儿是什么滋味....
江见许当然不让了,他一脸女儿奴道:“这是我女儿,你要抱,你回家自己生去啊。
刘干事:......
最后还是韩舒樱看他可怜,把女儿给他抱了会,刘干事激动地将小人抱在怀里,像抱了一团小棉花一样,小不点嘟嘟个肉肉的小脸,认真地和刘干事对眼,大概不认识他,她一眨不眨盯着刘干事的鼻子看,看得刘干事心都要化了,最后乐颠颠的江见许为此还闷闷不乐半天,就因她把女儿给刘干事抱了,在那置气呢,饭都不吃了。
他自己朋友还生气,韩舒樱闷笑个不行,不敢吱声,端着碗跑一边去了。
三个月后韩舒樱回去上班,家里有王桂香嫂子看孩子,观察了三个月,韩舒樱发现桂香嫂一心一意照顾球球,是真心喜欢球球,她就放心给她带了,自己上班去。商场工作轻松,韩舒樱随时可以回来喂奶,有时候喂完奶还能在床上睡一觉再去上班。
日子过得悠闲。
到了四个月,球球开始吃辅食,韩舒樱经常给她喝剧本奖励白玉灵米熬的米粥,吃人参果刮的果泥,还有凤髓萝卜蒸的萝卜糕,她都可爱吃了,每次喂她,小嘴都张得大大的,像窝里的小鸟一样看着妈妈。爱吃东西,尝着味了,奶自然就断了,韩舒樱松了口气。
这段时间为了恢复身材,她咬牙每天早晚锻炼腹肌,三个月终于把小腹练平了,加上嫩肤灵乳天天抹,现在已经彻底恢复到结婚前的身材。生下江球球后,剧本也悄无声息地完成了第十八场剧情。
剧本第十八场:万里晴空焕彩霞,令郎喜抱宝娃娃(完成)
奖励:仙葵果一只,青春常驻,不老容颜
什么意思?
不会变老吗?这对她来可太有吸引力了,毕竟她可是混娱乐圈的,最怕的就是听到老这个字了,当即吃了一颗,入口绵甜,有股果香气,很清新。吃完她就困了,搂着女儿在床上睡了一觉。
江见许中午回来就看到这一幕。
雪白的床单上一大一小,同样的姿势,大的浑身雪白,身材窈窕,腰细腿长,睡得香甜,小的同样雪白一团,掘着屁股,小脸一扬,睡得深沉,江见望着两个娇人看了许久,想到这一大一小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心口瞬间涨满,幸福都要溢出来了他看会大的,又看会小的,怎么都看不够,不想打扰她们睡觉,他转身出去,目光见到椅子上搭着韩舒樱的衣服。穿过的衣服又乱扔,他轻手轻脚过去,将椅子上搭的衣服拿起来,打算去水池洗一洗。
捏着入手异常柔软的布料,他手一顿,其实江见许不是没有怀疑过,家里大到窗帘,被褥床单,小到她的衣服,围....还有她偶尔拿出来的糕点,没有一家糕点厂卖过,买都买不到。
她到底是从什么渠道弄到这些东西,江见许没查到,让他一度有些心乱。
他真的害怕,害怕这一切只是一场骗局。
是打入内部的........
那天他望着那只锁上柜子,用了很长时候说服自己,最后开了锁,打开她平时藏得紧紧不给他看一眼的柜子。每一样他都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异常的东西。
都是女孩子喜欢的小布袋玩意,还装着些吃的,叠得整齐的布,其它什么也没有,那一刻,江见许重重松了口气,他又将柜子轻轻合上,锁好,就像他从来没动过一样。江见许真的很怕,怕这样的幸福有一天突然消失掉,因为他总觉得眼前一切不真实,像一场梦,幸福的梦.....这是他心里最真实的感受,时常有这样的想法,让他不安。
最近尤其严重,虽然每天搂着她,但总觉得她会像云雾一样飘散,消失在他的世界。
在打柜子后,确定一切都是他乱想,他就决定放下了,也许韩舒樱有着自己的秘密,但他不想再追究了,他想放下疑心,好好过日子。将椅背最后一件内衣拿了起来,内衣钩子挂在椅子上,他伸手摘下来,顺便扫了眼这件内衣,是一件做工极其精致的罩衣,精致到两个小碗上面是刺绣?他不懂女同志这些东西,看了两眼就打算收起来,他突然发这件杏色内衣中间有个黄色条状铁片,缝在上面,可能洗太多次了,铁片两边的线,有一头开了,它翘了起来。翘起来的那一面他瞥了眼,发现有字。
他立即将铁片换了个角度,迎向窗户的光线看去。
看到了上面的数字,他目光从专注慢慢变得惊讶,之后凝重起来.....半天没有动弹。
终于要换季了!夏天过去,秋天来了!
韩舒樱打开柜子开始整理衣服,在柜子最底下,她看到了校服...
就是她刚穿来时剧组的定制校服,浅蓝上衣和深蓝裙子。
她拿起来看了看。
想到自己生完宝宝,虽然她身材控制很好,甚至觉得比以前更好。
但她还是心里没底,想着试穿一下,看看去年的衣服还能不能穿进去。
虽然时间只过去一年半,但再展开这套衣服时,却仿佛隔了很久。
江见许上班,王桂香带着球球在西屋玩。
她窣窣地校服穿在身上,把长发从衣服里取出来,披在背后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她发现她没有胖,也没有变,裙子量身定做,穿着正正好好。
镜子里的她和一年前的她一模一样!
她微微一笑,也还是原来的样子。
穿上这套衣服,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她欣赏了会,打算脱下来,突然想到再过一年....就不能再穿这些好看的衣服了,笑容又落了下来。这衣服一脱,恐怕再也没有穿上机会了,就当最后一次穿这套剧组校服吧,她还想多穿一会,回味一下,跟以前的自已做个告别。本来只想在门口转转,找找以前穿这套衣服拍戏的感觉,但不知不觉从家属院西门溜达出了县委大院。西门外是个小公园。
有树,有花,有台阶。
秋天到了啊!
她想起来自己穿来时,也是秋天。
她再次穿上这套衣服,也是秋天
好巧啊!
秋日天高气爽......
中午公园里的人很少,她望着远方天高云阔的风景,延着
阶慢慢往下走,身边一丛灌木虽叶落枯黄,却仍面着太阳,枝上最后几朵小黄花迎着风摇摆。
韩舒樱心里其实一直担心剧本会完结,但到现在,剧本也没有完结的迹象,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她杞人忧天了!这部剧,它不止是恋爱剧!她可能是一部时代人生的长篇剧,要演很长时间那种,可能十年,二十年,甚至演到老!如果放以前,她会晕倒,这么久?她绝不想这里多逗留一分一秒,一辈子?说什么笑话呢?
可是现在,她愿意了,她竟然开始愿意留在这里,演这场时代大戏。
觉得在这里演完一辈子再回现实,其实....也可以啊!!
刚穿的时候她处处不适应,但现在她开始学会发现这个时代的美,学会适应这个时代,融入这个时代。有人说,爱上一个人,恋上一座城。
她却是,爱上一个人,喜欢上他的时代!
校服是她唯一带过来的东西,以后可能就要压箱底,不会再穿啦。
这是最后一....
虽然有很多不舍,但现在,她想继续留在这个时空中,和爱的人白头偕老,所以暂时的要跟现实拜拜了。这时一阵风吹来,她忍不住手臂张开,拥抱这一阵风。
风吹动她的裙子,她脚下穿着黑色小皮鞋,露出一截雪白如玉的小腿,轻松的迈腿往下踏台阶。
她仿佛还是以前的自己,从未变过。
又仿佛是新的自己,彻底改变。
昨晚江见许搂着她,说了一句话,他以为自己睡着了,但其实她没睡,他声音低落难过,他轻轻地说了五个字:“你会离开吗?”她装自己睡着了,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