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恒听完皱起眉,呵!开什么玩笑!真当那些贵女藏在深闺无人知是吧?
这牛吹得,鸡毛都能飞上天。
什么锦衣雪华玉颜色,回眸一笑天下倾!
宫宴上他见过那傅家千金。
一身锦衣倒是真的,可那一张脸,白得不像人,时不时还会咳两声,眉头轻蹙,有人夸她是西子捧心,他却觉得一脸丧气样儿。
咳得重些浑身乱颤,走起路来脚像踩了棉花一样,竟然有人还赞她弱柳扶风,不可理喻。
裴衍恒不喜欢,他喜欢那种,健康的,皮肤雪白中透着粉腻,又嫩又软的,喜欢一见面不说话,就先对他笑的,喜欢和他逗趣,笑起来还露八颗牙齿……喜欢真诚的,他喜欢对自己好,对小弟,对家人好的,喜欢关心他,体贴他,大方和他说说笑笑的女子。
这傅家千金一看就是个药罐子。
哪里是回眸一笑天下倾啊……那是回眸一笑直接晕吧!
亲王妃这如意算盘,打得都快要崩他脸上了,她是不是觉得找个病怏怏的人进府里做世子妃,他的世子府就好拿捏了?
他自小就有一番底气,骨头硬得很,从不惯这王妃的伎俩。
开口就要回绝,他可无福消受这等美人,可别到时候人在侯府好好的,嫁过来当场嗝屁了,到时侯府里的人还不得找他拼命。
“世子,你觉得如何?”亲王妃笑着问。
“……这等绝色,王妃你还是留着……”留给自己亲儿子吧,他不配!
不过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手握扇子一顿,似乎想到什么,不吱声了。
“世子你想说什么?”
“哦,没什么……”
……
这些天纪樱很忙!
她忙着小弟纪书宁院试的事,开春二月初五,天还有些冷呢,院试就要开始了。
好处是,小弟不用像府试时提前坐船去郡县应试,童生的两场考试,第一次在本地县城,第二次在府州,秀才就需要省考,一次比一次远。
她之所以搬来京城,就是因为小弟秀才是要在京城贡院考。
这次不用像府试时要去客栈落脚,与众多学子挤一处,可以住在自己家小院里,较幽静舒心。
学子们提前收到官府提前下发的通知。
院试分两场进行,第一场正试,第二场是复试,要在考棚里待三天才能出来、
想到上一世书宁院试生病,出来时是躺着被衙役抬出来的,一直就没起来过,在知道自己中秀才后,他很高兴,拉着她的手说了几句话,那么小的年纪,竟然像父亲一样,撑着一口气等结果,有了结果便高兴了一瞬,气就泄了,再也没醒过来。
这一次,纪樱绝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
她减少每日刺绣时间,上一世是为了凑钱科考,每日每夜都在家里绣幅,现在有了金手指,她根本不缺钱。
她一直实行着自己的计划,刚来时就跟邻居四处打听武馆之类。
但武馆大多是练拳脚,不适合书宁,她需要的是延年益寿,改变体质的武功。
终于打听到隔壁街有个年纪大的老者,他早年是个道士,后因是家中独子,还俗,家里开着香烛铺。
如今这人六十余岁,发须全黑,身体康健,就是因为每日都练当年祖师爷传下来一套五脏功,周围不少人跟他学习。
纪樱本来都打算将广播体操教给书宁了,至少可以活动活动,每天早上起来跳一跳,活络气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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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樱熟练地准备着考试的必需品,毕竟上辈子她陪考了三次,需要带什么东西,她闭着眼睛都知道,现在天气不冷不热,没有蚊虫,当年小弟考上秀才那年秋,有寒流,特别冷,还下了雨,很多学子病倒了。 这一年纪樱印象里倒还好,没有乍寒,也没有下雨,天气还是挺平稳的,于是她带了擦汗的棉布巾,艾草,擦桌子的抹布,替换的衣衫,被褥之类顺天府考场有备用的,当然还给书宁准备了最重要的东西,是书里的百解丸,她装进了药瓶里,药丸是能带进考场的,但检查物品时会被捏碎,不过不耽误吃,她给小弟准备了十来枚。 百解丸似乎能清除不好的状态。 像中毒状态,中暑状态,任何毒素类的都能解除,就算没中毒,平时吃一颗亦会让人神采奕奕,如果考场里状态不好生病了,可以吃一丸,能解决很大问题。 最关键是,纪樱闲时,她也没闲着,不但将小弟读得书亲自翻阅了一遍,还将未来小弟三年的考题抄录下来。 有一些记不清了,但是经义诗赋她还记得大部分,因考完后,客栈所有考生都在研究考题甚至有人将考卷复刻下来,人手一张,纪樱做为陪考,曾在旁边研究过。 她翻遍书,是为了找寻一些回忆点,尽量地将三年的考题复刻出六到七成。 待整理好后,她拿着归拢出来的考题,骗小弟这是郑伯伯给他出得题,说只要这些题做会了,秀才就十拿九稳了。 小弟不疑有他,用了半年的时间,一点点吃透这些题目,光诗赋,他就认真做了几十首,直到做出最满意的为止。 如果有就不理解,不懂的就会请教老师,那举人学识真的好,很会教,书宁跟着他学到很多东西。 以及看裴世子送来的书籍注解,小书呆天天废寝忘食地研究,每隔几日就会刷题一次,到考试前,纪樱给她的题经,早已滚瓜烂熟。 秀才考试题量是很大的,不但要反应快,写得快,还要写得好,如果时间没有分配好,很容易写不完,答不完的卷子,哪怕前面再优秀,也废了。 贴经,墨义,经义,诗赋,到了考试前夕,纪樱还在思考有没有遗漏的,毕竟几年前的题,她也只记得六成,还有四成…… 若能多想起一题,就多一分把握,毕竟这时代,考秀才相当于各地高考,真是千军万马独木桥,她家小书呆虽然也是天才,但要知道,各县郡的学子聚在一起,那是天才汇聚,小书果也不过是三千天兵天将中的一员。 别说,考试前一日,终于让她又想起一道题。 其实这一年试卷有处小小的坑。 一般来说院试范围以四书五经为主,其中《孝经》和《论语》为必选,《礼记》、《左传》至少会选一部,《诗经》、《周礼》与《仪礼》三选一,《易经》、《尚书》、《公羊传》以及《毂梁传》四选一。 像杂赋类,相当于课外读物,很多学子专注于四书五经,各种经义妙论,杂赋相比之下看得会少一些,这一年院试,就爆了冷门,基中一道诗赋,便以杂赋中的一句诗作题,以“立马题诗又夕阳”中的夕阳意境题诗一首。 很多学子看到这句诗炸了锅,头皮麻了,很多人连这句诗的出处都不知道,只有这七字,根本不晓得这首诗到底描写了夕阳的什么意境,一旦写出来的诗句与这一首意境不符,这道大题基 本就无了。 想扣题,
就得知道这一句出自何处,不知多少学子难得抓耳挠腮,当年刚到京城跟着夫子学习一年的书宁,虽然聪慧努力,夫子也许他下场一试,但结果是不理想的,自然榜上无名。 错得题很多,这一道也是错的,夹杂在很多错题中,所以纪樱差点将这个忘了。 当时她没有闲钱,也没有条件给书宁买书大量阅读,书宁自然也就没看过那些杂赋,这道题也就错了。 这句诗其实是省牧诸陵沿道杂赋五首·其二,其中第二首,碧碗分来杏酪香,风时浇我渴诗肠。野人今度相辞汝,立马题诗又夕阳。 这首诗的“夕阳”二字,它不仅有对时间的描绘,也暗含诗人对过去的回忆与对未来的期待,如果没读透这一点,就以夕阳单独为题,作得诗纵然写得再好,不扣题,直接扣分,分一扣,大部分卷子不及格了。 纪樱一想起就赶紧翻书,找这本杂赋,好在裴衍恒给力,让人送来的一小箱子的书里就有这一本杂赋,她赶紧取出来翻到那一首。 在考试前一天,她和蔼地看着隔间小书房里正看书的书宁,笑眯眯地请教他这首诗,然后旁敲侧击想考考他,纪樱毕竟也是秀才夫子之女,又陪小弟三年院试,见识自不是一般女人可比,科考的那些题目,会出什么题,她基本全部了解。 给小弟出道题,那更是小意思了,然后她像大灰狼诱导小红帽一样,指出了那杂赋中的一首,问小弟如果要以最后一句夕阳作诗,做怎么扣题做之类。 大概学堂上夫子也如是教导,随便指个东西就让学生赋诗一首,小书呆很听话,听阿姐这么问,他当即一下午便做了三四首,最后作出一首十分满意的,立即从椅子上跳下来,跑到厨房高兴地拿给阿姐看。 “阿姐阿姐,阿宁做出来了,你看!” 纪樱看完后很满意,小书呆又乖巧又听话,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她像狼外婆一样摸着小弟的小脑瓜,觉得这次院试,小弟这是稳了呀! 确实如纪樱所想,书宁三天考完,从考场出来的时候。 纪樱一直等在考院门口,她担心,焦急地踮脚张望,望着一群学子的脑袋,在其中找个子矮的书宁。 离很远就看到他了,小弟从考院里出来,状态很好,见到她竟然开心地跑起来。 他没有像上一世那样被衙役抬出来。 他就像只小雀一样飞过来,一下子拱在阿姐怀里,兴奋地嚷:“阿姐,考题阿宁都会做!还有阿说的夕阳……” 纪樱看着他也高兴啊,但听到他这么说,立即捂住他嘴,不让他说下去了:“嘘!”赶紧看了眼周围,所有学子或懊恼,或高兴,或平静,都在说试题,没有注意到这边。 她才放心,她得叮嘱书宁,考题与她给的卷子的题对上了这事,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一旦被人怀疑考题泄漏可就糟了。 她赶紧转移话题,笑眯眯道:“累了吗?”她用帕子细心给书宁擦了擦头上的汗。 然后从一旁篮子里取了罐子,里面是黄桃,黄桃切成了丁状,和着灵泉蜜水。 “阿姐带了黄桃,你快吃点,一会咱们回家吃好吃的……” 小书呆见长姐如见母,极是听话,而且确实肚子饿又渴,在里面不敢多吃,多喝水,怕去臭号,这次他运气一般,真分到了臭号不远处,一开始还好,过了一天,所有学子都进去后,里面又臭又腥。 好在阿姐给他准备了药,叮嘱他若是不适,或 者在臭号边上状态不好,就吃一颗,果然吃了之后,精神不少,用布巾绑着鼻子,还是能专注答题,加上题目异常熟悉,他不加思索地将答案全部写在上面。 想看清春是金色锁链写的《穿六零怀了大佬的崽儿》第 97 章 长姐难为11吗?请记住
出来后,他催促乌须:“快点,备车!去樱桃巷!”手里还握着扇子,扇子下面一条墨绿扇坠,坠上有块水墨奇石,正轻轻地晃悠,因经常摸索,墨石上有一层温润的光。 乌须听世子叫他,他大老远的捂着鼻子跑过来,他还有点奇怪,世子请安怎么还请兴奋了? 他道:“主子!马车就在外头呢。” 裴衍恒兴冲冲地出了大门,上了车,这才发现府里一些人都在捂着鼻子。 他奇怪,收了扇子,挑开马车帘子问乌须:“你们这是怎么了?都捂着鼻子做什么?流鼻血了?”他是永远记得自己在马车里流鼻血的事,在那小娘子面前,他丢了好大一个人! 所以到现在看谁捂鼻子都像在流鼻血。 “我的世子爷!”乌须在车里道:“您进去请安,我就跟王妃府里的几个小厮聊天,才知道隔壁院子有个丫鬟得了天花。” “什么?天花!怎么处置的?”天花乃是不治之症,得了天花只能等死。 且人传人,古人可以说闻天花色变。 “是啊,世子爷!就是天花,您猜怎么着,我一问,这事都两三天了,我们世子府竟然不知道,这亲王妃瞒得可真够严的……” “听说人被几个小厮从后门抬出去了,王妃生怕自己被传到,将那个院子封了起来,住在那院子里的几个丫鬟也都被封在里面,等上一个月没事了,才能放出来……” “哦。”裴衍恒听到处置了,就没在意。 亲王府占地面积大,世子府和亲王妃住的院子不走一个门。 “世子以后还得天天来王妃这边请安……出入可得小心些,得找大夫,弄点艾草熏一熏府里去去晦气……”乌须在车上念叨着。 裴衍恒的心思全在之前琢磨的事儿上,一路上在车里坐立难安,兴奋又紧张。 很快马车到了樱桃巷子,裴衍恒等不及马凳,直接跳下马车,去拍宅子的门。 他知道那小书呆考中了,也知道他去了书院,这两日纪樱自己在家。 纪樱开了门,他一下子握住她的手,迈进院里。 这大半年,纪樱总算把他哄好了,但在他面前还是一身孩子气,明明看着十八岁了,走路说话都像个大人样,做事有模有样的,但实际上,在纪樱面前,长得再唬人,还是个少年呢。 他能跟书宁在树下玩蚂蚁,都能玩半天。 书宁一开始不理他,但时间久了,两人玩到一块了,他还时常指点书宁的学问。 书宁到底是个小孩子,被他这么一逗一教,慢慢地就和世子熟了起来,世子来了,他若休沐在家,就会跟在裴衍恒后面,请教学问。 别说,就算这小世子看起来像个纨绔子弟,但在学问这一块,也有自己独道见解,随手扇子一指,就能指点小书呆半天了。 到底是国子监生,看来古时的皇亲国戚,并不全是草包,毕竟从小教育资源好,平民能接受的教育,他们都有,只会比平民会得更多…… 他让乌须在门口守着,自己拉着纪樱进了屋子,上次闹掰被拒绝后,他生气,不肯再进纪樱屋子。 今日竟然肯进来了! 纪樱刚才在屋子里小睡了会,这会儿被他拉着手急拽进房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进了屋,他一回身,握着扇子目光灼灼地盯她,此时他一身肃鸟霜衣,头戴玉冠,看起少年风华俊雅,气 象不凡。 自从国子监出来后,他气质越发的像个世子了,颇有威势。 “……世子,你看你急得,走路风风火火,我这袖子,都被你扯皱了。( “如果这个姑娘嫁给世子后,身体反而康健,世子要如何?” “就算她身体不好,但一直好好吃药维持,寿命绵长,世子又该如何呢?” “世子不是心狠的人,娶妻也不是儿戏,请以后不要再如此草率说出这些话……” “若真世子这样做了,民女是绝不从的,世子你想一想,这么做,真的妥当吗?对那位叫傅知柔的姑娘公平吗?对世子的人品德行公平吗?良心……过得去吗?” 裴衍恒脸上一下子没有了笑容,这种感觉好像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他失败,再次失败了。 一下子挫败感涌上心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焦躁,就这么一个人,这么一个普通的平民,他就是娶不回家。 无论用什么办法?无论纳妾,还是升贵妾做侧妃,还是许她正妃的位置,怎么都不可以,怎么都娶不到。 他想要的,永远也握不到手里。 她一次又一次地拒绝他!当求偶被拒三次,对一个从小傲气的世子来说,眼眶瞬间红了。 在那一刻,他心头涌出的不是恼怒,而是无力和悲凉,因为这一切,已到尽头,他感觉在不断地失去。他可能永远都娶不到她,或许她根本就不想留在他身边。 她说的这些话,看似冠冕堂皇,实则不过是不爱他而已,不肯留在他身边而已…… 纪樱犹豫许久,最后咬牙,抬头郑重其事地道:“世子,我答应过父亲要好好照顾小弟,所以,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嫁人,只想将小弟养大,看着他成亲生子,我已做好打算,不可能嫁人将小弟丢下,我也不会入世子府的宅子做个妾,更不会给世子做贵妾,哪怕是让我做世子续弦,我也不愿意,世子的宅子有五进,七进,九进?但与自由相比,还是太小了……” 狠心的话一口气说出来。 可说到后面,她说不下去了。 她看到世子眼眶红了,世子狠狠盯着她,眼泪落了下来。 他哭了,但对她笑了一声,眼睛里全是倔强不肯落下来的水。 这次他一句话也没有说,只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走的悄无声息。 但纪樱知道,这一次,恐怕真正的结束了。 世子自然有他自己的骄傲,这种骄傲在一次又一次被打碎后,就不会再有下一次了,他不会再来了。 纪樱没有去送,她一动不动地在原地站了许久。 等到回过神来,竟然过去了半个时辰,她突然觉得好累。 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心却很累,说不上来的疲惫,她迈着步子慢慢地走到院子,将大门栓上,然后心事重重地回屋,她躺在床上。 她想眯一会,也许睡一觉,就好多了。 她以为会睡不着,但躺下后很快睡着了。 她好似在做梦。 又梦见自己的前一世,刚搬到京城第一年,她已经搬了两次家。 第三次租在一处离菜场近的地方,那边买菜方便,但菜场亦是八卦的重灾区,纪樱手头银子捉襟见肘,哪有空听那些市井八卦,只想多画些样子,绣出来拿到绣坊卖,多卖些钱给小书呆读书用,在京城生存极不易,处处都要银子,没银子寸步难行。 那天,似乎是来京城一年后,书宁院试落榜,交的十两银子打了水漂,她缺钱得紧,急急拿着绣好的几个绣样 儿,穿过菜场往绣坊走。 路过菜场的包子铺,里面坐满了人,她走得虽急,但路过时还是听到了一句半句。 她听到包子铺最外围吃包子的人说了一句:“哎,你们听说没有啊,裴亲王世子将小公子打了,离开了裴王府,坐船南下结果在船上得了天花,听说死的时候身边只有一个仆人,可怜……”
她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得了天花…… 谁得了天花? 裴亲王世子?他死了! 他……死了? 纪樱一下子清醒过来! 仿佛根本没睡一样,坐了起来! 她刚才梦到的是什么啊? 不可能! 他怎么可能得天花呢?定是她睡迷糊了,做得恶梦。 上辈子他明明活得好好的,不管娶世子妃也好,还是做世子…… 肯定被恶梦迷住了,这个梦做的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无论如何皱着眉用力地回想,都想不起这件事后续的只字片语。 呼出口气,平静了下,寻了帕子擦了下额头。 可心却一直怦怦地乱跳,停不下来。 她为什么会在梦里,莫名其妙想起了这么一句话来。 甚至不确定,这究竟是上一世她真的听过的话,还是梦里编出来的。 可前世他根本没死,后来还和亲王与亲王妃游夜市…… 游夜市…… 她脑中突然闪过乌须说的,世子与亲王与亲王妃关系不好,见面相看两厌。 可他们游夜市…… 乌须:世子自小没有母亲,亲王妃是续弦,和世子并不亲。 可亲王妃与世子一同游夜市,母慈子孝…… 乌须:世子很久都没有与亲王亲王妃一同用饭了…… 可,亲王妃与世子一同游夜市,同行同食…… 乌须:亲王妃后来生了个公子与世子关系很不好。 公子…… 亲王妃的亲生儿子…… 母慈子孝…… 裴衍恒得天花……她的儿子继承世子之位! 所以! 后面的母子同游的传闻,根本不是裴衍恒,而是亲王妃的亲生儿子! 想到这儿,纪樱擦汗的手,一下子抖了下,帕子掉了下来。 所以他……前世,他前世,真的,死了吗…… 不不!不!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