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吃醋
青葛认为自己是有理由对莫经羲横鼻子竖眼的。
毕竟最开始他也没说到底是代嫁到哪一家,如果她早知道是宁王府,她是一定不会接这份差的。
看看,她已经沦落到什么狼狈地步了!
她上下欺瞒,背叛了宁王,欺瞒了叶闵,甚至还仿佛开始学会随便。
她原本是多么单纯的一个小暗卫啊!
在她经历了这么多后,她看到莫经羲,只有无情的两个字:“给钱。”
莫经羲惊讶地看着她,之后上下打量一番,终于道:“王三娘子,你如今和以前有点不一样了。
青葛冷笑:“我经历了这么多,能和以前一样吗?”
莫经羲显然已经听罗嬷嬷提起了,他安抚道:“辛苦你了。”
青葛:“废话少说,你先给钱。”
莫经羲叹了声,摇头:“你急什么?”
他这话音刚落,青葛一把刀直接架到了莫经羲脖子上。
凉森森的刀,藏在青葛袖中,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拿出来了,直接切在莫经羲脖颈的肌肤上。
莫经羲抬眼看过去,他知道,但凡眼前这女子手一抖,他这里便会有鲜血迸溅而出。
他开口道:“你别急,我给你银子,银子就在我袖中。
青葛收回来短刀。
莫经羲当即从袖子中掏出来银票,双手递给了青葛。
青葛数了数,一张银票三千两,一共是十张。
她脸色稍缓,道:“找我有什么事?”
现在七万两银子到手了,按说她可以跑了。
可她还有暗卫这个职位,还有叶闵知道自己的真面目。
她没法跑
但是她当然不能让莫经羲知道,所以她可以更理直气壮一些,可以用这个拿捏拿捏莫经羲。
莫经義:“也没什么,知道你经历了许多事,所以问候问候你。
青葛:“放心,还没死。”
莫经羲赔笑,之后道:“接下来你什么打算?”
青葛手指轻轻敲打着桌子,之后道:
“期限是五个月,我已经熬了两个月,后面就这么混着就是了,反正你们夏侯家的公子已经
经和千影阁接头了,
双方把手言欢开始共商大计了
莫经羲蹙眉,狐疑地看着他:“这你都知道?”
青葛冷笑:“所以接下来,夏侯王妃到底活着还是死了,也不是那么要紧的吧?”
莫经義:“话不能这么说。”
青葛:“别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莫经羲:“你要如何?”
青葛:“我不要如何,我不想干了,剩下三万两,你们想找谁找谁,我七万两到手,天地任我逍遥,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说完,她抬脚就走。
莫经羲沉着脸:“站住!”
青葛挑眉,笑看着他:“怎么,杀人灭口吗?”
莫经羲沉默了片刻,道:“我知道你是有些武艺在身的,甚至还是一个高手。”
青葛:“嗯。”
对此,她也不想隐瞒。
不过千影阁暗卫神出鬼没,如果她可以在宁王和叶闵面前瞒天过海,那区区莫经羲便
想窥破她的真实身份。
莫经義:“不过我想告诉你一一”
他眯着眼睛,盯着青葛:“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有几分武艺,你若想就此逃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青葛知道莫经羲并不是狂言妄语,夏侯家若想捉一个人,那个人绝对不可能逃掉。
只可惜他们就是这么不幸,就是遇到了她王三!
遇到了宁王嫡系,千影阁暗卫。
莫经羲:“在大晟这片国土,夏侯家也许不是最顶尖的门阀,但是得罪夏侯家者,夏侯家族必尽全力诛杀。青葛听此,无畏一笑,直接将手中的刀放到了桌上,锋利的薄刃磕在紫檀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笑着道:“可以,你完全可以这么干,那我干脆不跑了,现在,请你干脆一刀杀了我,一了百了!”莫经義:”.....”
他深吸口气,声音放缓:“王三姑娘,你再熬熬,熬三个月,我们家娘子便过去替了你,到时候是我们家老太太七十大寿,你必是要回娘家的,就趁着这个时候我们家娘子就去替换你
青葛不搭理。
莫经羲便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你有什么条件你尽快提,我能满足的一定满足,但你不能这个时候摞担子。”
青葛不为所动
莫经羲咬牙,一狠心道:“我再给你加两万两,三个月后,直接给你五万两!”
青葛这才道:“行,五万两,不过我还有两个条件。”
莫经钱:“你说。”
青葛便道;“这个宁王殿下,他长得确实还可以,也是个有权有势的。
莫经羲额头抽搐了下。
这是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儿子,也是皇太子一母同胞的弟弟,被她像评点白菜一样。
不过他到底是点头:“是。”
青葛继续道:“不过他性情实在是诡异莫测,我摸不清他的性子,我受不了了。
莫经我盯着青葛:“他不是对你颇为怜惜疼爱吗,你不心动吗?”
青葛面无改色:“他怜惜的是他的王妃,疼爱的是夏侯氏嫡女,我心动有个屁用?”
莫经羲望着青葛,神情莫测:“你倒是想得明白。”
青葛:“所以我的第一个要求是,从现在开始,我想怎么和宁王相处就怎么相处,当然我会
和你们说清楚具体我和他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你们不能拘束我,不然我受不了了他。
莫经羲面色犹豫。
青葛:“你觉得不合适,那你就另请高明。”
莫经羲咬牙:“行。”
青葛:“第二,我需要你们说清楚,最近你们夏侯家的公子和宁王到底怎么回事?是有什么不愉快?”莫经我一听这个,面有难色。
青葛:“怎么,不方便说?”
莫经羲深吸了口气:“我只能告诉你,双方即将把手言欢,皆大欢喜,接下来天子还要宴请公子,你完全没必要担心,至于宁王那里,具体我也不知道了。”青葛:“是吗?”
莫经羲颔首,无奈无辜:“我若知道,我不会隐瞒什么。”
青葛:“夏侯止澜什么时候过去王府?”
莫经我:“两日后,两日后,他便会登门拜访,你先应对过吧,罗嬷嬷会从旁提点。”
青葛勉强道:“行。”
青葛回到王府歇息下后,却见院中送来各样箱笼,孙管事正安静地候在那里,见到青葛进来,便忙笑着上前:“娘娘。”青葛扫了一眼:“这是怎么了?
前几日在谭贵妃宫中,出了崔姑姑一事,宁王自然不喜,这崔姑姑也不可能留在宁王身边,是以如今已经离开,不知所向,估计谭贵妃随意打发掉了。至于宁王,自从前几日拂袖离开她的房间后,这两日便不见人影。
青葛初来皇都,又面临诸般人事,也是有些心绪烦乱,是以宁王不归,她倒是正好落得清静。
孙管事却是笑着道:“这都是各地送来的贡品,有一些是要提前分给皇室宗亲,殿下到底细心,提前让人留了一份送过来给娘娘用,还请娘娘过目。”青葛连看都没看,只是不在意地道:“先放那里吧。”
孙管事笑容微凝,忙道:“娘娘,这可都是珍奇异宝,娘娘一
青葛抬手,示意他停:“我累了,先下去吧。
孙管事见此,也没法,只能恭敬地道:“是。”
其实她猜到那箱笼中怕都是稀罕物件,不过她只对金银细软感兴趣,不能带走的,她统统不要。
至于宁王那里,前几日莫名其妙对自己摆脸色,这人性情诡异,捉摸不透。
既然这样,那她就不琢磨了。
反正现在她已经七万两银子到手,如今新谈定的那五万,有没有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她现在最要紧的是户帖。况且已经和莫经羲摊开了讲,不伺候了,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鬼知道他家夏侯娘子遇到这种事会是什么性情,她还不如可着自己来。
是以如今的她,装都不想装,也不想搭理孙管事,径自回房了。
回到房中,罗嬷嬷显然有话说,对她好一番絮叨,和她说内廷的规矩,和她皇室的种种,还和她说太子妃。她眯着眼睛,神秘兮兮地道:“太子已经而立之年,和太子妃成亲十几年,至今无出,这太子怕不是不行,他们估计就盯着殿下这边了。”青葛懒懒地道:“那不是挺好,说不得你家娘子以后生一个皇帝呢,到时候高低不也是一个皇太后吗?”罗嬷嬷倒吸口气,赶紧看看外面,看到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她叹:“你说话小心些,隔墙有耳。”
青葛扫她一眼:“你不是说,那个青葛姑娘已经被你收买了,有她帮衬着,怕什么?”
罗嬷嬷摇头,愁眉苦脸地道:“说是收买了,也只是不要紧小事吧,真到了正经大事,哪还能真帮着我们,若这么简单,千影阁早就倒了。”青葛用一种全新的目光看着罗嬷嬷:“果然不亏是你。”
罗嬷嬷得意:“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你且学着吧。”
对此,青葛倒是赞同:“是。”
事成之后,她怎么弄死自己,自己就怎么弄死她,必须学个明明白白。
傍晚时候,罗嬷嬷出去了,青葛终于得以清净。
她干脆上了榻,拉上了锦帐,盘腿坐在榻上,运功练气,好歹让自己有些长进。
催动真气运行了几个周天后,她缓缓收了气,几个吐纳,待要下榻,便听到外面响起熟悉的脚步声。其实往常时候,方圆百米内,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只是练功时,她会特意屏住气息,不去听那些罢了。不过宁王不一样,宁王到底是她的主人,暗卫对主人的声音总是格外敏锐,以至于宁王一踏入院中,她便听到了。青葛听着这脚步声,再次想起如今自己的处境,以及上次他说过的话。
她闭上眼睛,许多往事浮现,她想起昔日荒芜穷困的禹宁,想起宁王登高西望时发下的宏愿,也想起如今战乱纷呈的西渊。作为一个曾经发誓为他生为他死的暗卫,她背叛了他吗?
好像背叛了,又好像没有。
作为暗卫,他若遇到危险,自己永远可以赴汤蹈火,可以为他不顾生死,但是自己身处宁王妃的位置,却又存着一些气恼。其实这是不对。
如今处在这个位置
,一切不过是为了钱罢了,再熬三个月,她也就功成身退了,又何必在这里受他的气?
这么想着间,房门被推开,光洒入房间内,之后青葛便感觉到,宁王踏入房中。
隔着一道锦帘,青葛可以清楚地感知到,他从容的步伐掀动空气,袍角轻荡间,雍容闲淡,却有着强烈的存在感,以至于这个房间一下子局促起来。青葛便不紧不慢地下了榻,上前恭敬地道:“殿下。”
他今日穿了一件象牙白刺绣山水楼台圆领袍,精致华贵,只不过身上略带着几分酒气,估计是从哪儿宴席过来的。宁王的视线掠过青葛的发髻,见她钗斜髻松的,倒是有海棠春睡的妩媚。
当下问道:“困乏了,可是哪里不适?”
青葛笑:“倒也没什么,只是今日过去外面街道看了珍奇异兽,有些疲惫,便在榻上歇了一会,倒是让殿下见笑了。”宁王冷眼审视她过于温婉的笑靥,笑起来好看是真好看,但是客气也是真客气。
他压下心中的烦躁,淡声问:“孤命人送来的那些物件,可还喜欢?”
青葛听着,眨眨眼睛,困惑地看着宁王:“那些,都是可以打开看的?”
宁王:“为什么不能打开?本来就是送给你的。”
青葛笑得越发温柔,不过却是道:“殿下既然这么说,那我回头便打开看看。
宁王颔首,不过抬眼间,却是疑惑:“那之前怎么不打开看?”
青葛道:“我是担心,怕万一打开看,看了喜欢了,结果又有哪个要拿走,岂不是我又白白欢喜一场?”她说完这话,宁王神情便有些无法形容。
半晌,他微吐了口气,有些无辜地道:“多久前的事了,你倒是还记得。”
青葛轻笑:“只是说一说而已嘛,殿下何必这么认真,开个玩笑,这都开不起吗?”
宁王便也笑了,笑声清沉好听。
他挑眉,很没办法地道:“行,你尽管开。”
青葛轻哼了声,便也不说什么了。
犯不着和他太计较。
于是两个人这么说着话,也就兴致勃勃地命人抬来那些箱笼,拆开来看。
因如今大晟帝王寿诞,可谓万邦来贺,藩邦进贡,邻国贺礼,还有各地官员的进献,全都是一车一车地往皇都拉,这些都会由内廷分派一些给宗室皇亲。宁王素来受宠,又掌控重权,自然很得了一些。
这些箱笼因为都是外邦送来的,有些根本来不及拆开分发,都是原本送贡的箱子,一个个装饰华丽,镀金级银,并有着繁琐瑰美的花纹,充满异族气息。宁王命侍女一个个打开那箱笼,却见有沉香、冰片、檀香、燕窝和犀角等,更有绒毡,玄猴皮,以及貂皮,这都是平日能用上的。青葛自然觉得不错,都一一收了,这些虽对她没什么大助益,也都是好东西,他好心好意给,她就痛快收。宁王又打开旁边一个雕花红木匣子:“看,这个是今晨外邦使者送来的,孤特意命人留了一些给你。”青葛好奇看过去,却见这是人参模样的,不过和往日所见人参并不同,隐约记得见过,似乎是白参?宁王:“这是外面送来的,和我大晟的人参有些不同,补气养血,生津安神,自从上次遭遇刺客,你受了惊吓,似乎一直心绪不佳,孤想着,这次过来皇都,安顿一段日子,好生补养。青葛倒是没想到他是这个打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道:“殿下费心了。”
心里却想着,这参好大一根,一看便是好东西,据说关键时候可以回阳救逆的,回头如果吃不完还是得带着....一时又打开其它箱笼,果然各样奇珍异宝,还有那什么银海螺,紫胶香之类的,都是中原地带罕见的。待到看完各样礼物,又有侍女摆了晚膳,夫妻二人共用了,晚膳时还吃了今晨才到的文鱼,倒是有着不同于寻常鱼肉的鲜美肥厚。这么用膳时,宁王也就随口提起来:“皇室中诸位皇嫂,婶婶,也都要开始请你了。
青葛听着,道:“嗯,我知道。”
宁王:“不过也不用担心,皇嫂会陪着你一起去,有什么她都会提点你。
说着,他看向她:“皇嫂温柔贤惠,体贴细致,你不必担心。”
青葛便笑了:“我知道,我和皇嫂一见如故,这次来皇都,诸事就仰仗皇嫂了。”
宁王看她笑得明媚,显然很喜欢自己皇嫂,也就道:“那就好。”
他略顿了片刻,又道:“我和母妃一直不睦,你也看到了,不过和兄长却是自小要好,太子于我,是如父如兄,我和皇嫂言语间虽然也会说几句玩笑话,但其实我心中对她颇为敬重,从我这里来说,这次来皇都,我也希望你们妯娌之间能够和睦。青葛听这话,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皇室之中兄弟之间争权夺利屡见不鲜,但是他和自己兄长手足情深,他不希望有什么会影响这兄弟情深,兄弟两人长大成人,各自娶妻,这时候妯或者说在他心里,他希望自己和兄长依然像一家人一样,于是便少不了各自妻子的参与。
从这点来说,这宁王倒是真心想和他王妃过日子,想图个长久。
宁王看青葛一直不说话,疑惑挑眉,看过来。
青葛便轻笑了下:“皇嫂是极好的人,我初来乍到,诸事不懂,自然多请教皇嫂。”
宁王微颔首。
一时夫妻二人便沉默了,房间内颇为静谧,只有偶尔象牙筷发出的轻微声响。
用膳过后,显然宁王是要歇在这里的,于是夫妻二人便要沐浴。
宁王看了眼青葛,提议道:“一起沐浴?”
青葛略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道:“好。”
虽说一起沐浴,不过两个人之间依然存在着一些微妙的生疏,以至于当在浴房中彼此裸裎相对时,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依然不太对。青葛过于沉默,笑是会笑的,侍奉也是侍奉的,但宁王就是不太满意。
他总觉得欠了一些什么。
氤氲水汽中,温热的浴水冲刷过健壮结实的身体,他视线幽暗,就那么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的王妃,目光专注深邃。青葛自然感觉到了他的目光,不过她并没理会。
她依然故我,悠闲地眯着眼睛,享受着这浴汤。
到底是皇都王府的浴汤,用具颇为讲究,专门设置的暖房,且还有紫檀木小坐,也有矮榻,可以倚靠着沐浴,甚至旁边还放了茶果等物,可以边吃边沐浴就是这汤水中,也放了兰蕙各样香草,闻之让人心旷神怡。
她以后离开,是万万享受不到这些的,此时自然是让自己舒
服地感受这锦衣玉食的奢华。
这时候,宁王突然开口:“三三。”
青葛听着这声音,一顿,睁开眼看过去。
宁王却起身,径自走过来。
并没什么衣物,以至于他矫健修长的身形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他大剌剌地走过来,毫不吝啬将他自己暴露于她面前。
这种视觉冲击,几乎让青葛下意识别过脸去。
常年习武,他身形修韧有力,腰部结实窄瘦,整体修长光滑,没了那世俗布料的掩盖,他暴露出自己年轻强健到充满原始爆发感的身形。青葛抿着唇,想着刚才骤然冲击过来,以至于如今依然残留在自己视线中的一幕。
凶悍,强硬。
她心里很有些腹诽。
宁王却走过来,和她并排躺在矮榻上。
分明是有些讨好求和的意味,不过青葛忽略。
她用恭顺的语气,笑着道:“殿下,那我把这里让给你。
可她这话才说到一半,便感觉男人强健有力的大掌握住了自己的腰肢,之后,视线陡然降低,两腿下意识胡乱踩在矮榻上,但太过湿滑。等惊魂甫定,她已经被他抱在怀中了。
他的拇指微用力,抬起她的下巴,浓酽的眸子低首凝视着她。
青葛有些抗议:“殿下-”
宁王略挑眉:“三三生我气了?”
青葛听着“三三”这个称呼,却别有一番快意。
她望着他,却是想起昔日那个鲜衣怒马眉眼矜纵的少年。
那时候的他知道有一日他会用如此亲昵的语气喊着“三三”吗?知道“王三”这个名字的由来吗?虽然他永远不会知道,但是她却会有一种错觉,她把他拉下了凡尘,用自己身上的污泥涂抹了他的洁净高贵。她便笑道:“没有,我怎么会生殿下的气呢。”
宁王听着她过于愉悦的笑,眸色微暗,他拇指微用力,哑声道:“不要和我兜圈子。
青葛喉咙中发出破碎的声音,她微咬牙,看着他道:“我没有生殿下的气,是殿下自己恼,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是你先莫名其妙冲宁王低头端详着她,这么看了半晌。
最后他终于发出一声喟叹:“崔姑姑的心思,以你的冰雪聪明,你怎么可能不知道?”
对此青葛装傻,不言语。
宁王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耳边的嫩肉,低声道:“但是你视而不见,你放纵她,你冷眼旁观,你就是在看戏。”他的唇轻贴在她脸颊上,就在这呼吸萦绕间,他薄薄的眼皮掀起,压低的墨眸往进她的眼睛中。
在视线相触的那一瞬间,青葛觉得自己仿佛被看透了。
他素来是敏锐的,刀锋一般的眼神凉薄锐利,能穿透人心,并不是什么好欺瞒的主人。
她甚至觉得心中所有的一切暴露在他面前。
不过她到底让自己冷静下来,无畏地,坦然地,理直气壮地去面对。
宁王扯唇,似笑非笑:“嗯?”
他呼出的热气洒在她脸上,黑眸温柔到了危险:“我的王妃很贤惠,盼着给我寻一美貌妾室,如此一来,也免得我缠着你不放,是不是?”青葛:“殿下何出此言?”
宁王越发靠近了,森森白牙轻咬她耳边肌肤。
些许的酥麻伴随着疼密集地传来,青葛咬着唇不出声。
宁王:“你还问我?你竟然还问我?”
他冷静尽失,甚至咬牙切齿起来:“我的王妃真是玩得好手段,不就是想借着母妃给我塞人吗?怎么,我在床榻上没让你舒服?你心里是惦记着哪个?是不是恨不得我去找别人,好让你清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