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不在家 作品

112章谢.望妻石,单身带娃九勺

 他的暗卫

    加更章节:望妻石.单身带娃.九勺第112章谢.望妻石,单身带娃九勺

    春日明媚,宁王府后院的书斋中。

    宁王望着案上的公函,已经看了许久,他的视线始终无法挪开,也没办法让自己去翻看下一份公函。

    站在书案前的温正卿也有些犯嘀咕,殿下这是怎么了,皇都是有什么大事?可他绞尽脑汁回想,不曾记得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时,外面门被推开一条缝,门后先是露出一个大脑袋,脑袋上的乌发用天水碧色的彩缯束着,宛若博焦,上面又缀了透雕枝莫的玉葫芦,剔透玲珑,流光溢彩,煞是可爱。

    温正卿一看这情况,便顿时明白了。宁王自卷宗中抬起眼,淡走地看着。

    那脑袋往里面探,很快一双乌黑眼睛水汪汪地露出来,再对上宁王视线上,立即机警地缩回去了。

    宁王轻叹了一声:“谁在门后?”

    既然被逮住了,那脑袋便不再躲藏,他干脆往前一跳,直接跳过门槛,口中道:“自然是本世子。”

    谢承蕴四岁多,虚岁五岁,生得玉雪可爱,聪明伶俐。

    只是平日太过顽皮,此时更是不经通报,便径自跑了过来,院外侍卫拦都不敢拦。他背着小手,迈看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过来,人虽然小,倒是很有些气势。

    宁王面无表情地看着:“给你说了多少遍,这里不是你随便乱闯的地方,老大不小了,能有点规矩吗?”

    旁边温正卿连忙打圆场:“也没什么,殿下,属下要禀的都已经禀过了,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先行告退。”

    他已经习惯了,别看殿下如今沉着脸,但其实他根本拗不过小世子,小世子在殿下面前素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没办法,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

    谢承蕴听父王那么说,才不在意呢,哼了声,背着手,昂着小下巴道:“父王言而无信,孩儿才擅闯此处,结果父王倒打一耙,反而怪罪孩儿不懂礼法?”

    温正卿一听小世子那调门,顿时头疼,当即道:“属下先行告退。”

    说完也不待宁王应允,赶紧起身溜之大吉。

    宁王听着也是无可奈何,自己这儿子性子虽然顾劣,可倒是爱读书,如今张口便是一番文绝的言语。

    宁王对此其实多少有些不适,也有些好笑。

    毕竟才四五岁的小儿,言语无半分童趣,就像读了半辈子书的老学究。

    他叹了声,身体微后仰,靠在那椅背上。

    望着自己儿子,他指尖轻轻敲打着扶手,好整以暇地道:“本王何时言而无信了?”

    谢承蕴:“之前父王说过,春暖花开时,定会伴孩儿游玩,可谁知父王竟是终日忙碌,何曾有暇伴我?想来只是言语敷衍罢了!”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打量着宁王,最后小嘴儿一撇,不屑地道:“若母妃尚在,定不至此!”宁王听这话,面上笑意便有些凝滞。

    视线微移,他看向轩窗处,此时园中树木都已焕然一新,入眼的是一窗的春意。

    他略沉吟了下,视线淡扫过案上公函卷宗,道:“那你稍等片刻,等父王处理完这些,晌午用了午膳,便陪你出去,去丽泽湖边游玩,如何?”

    谢承蕴一听,顿时拍手叫好,蹦蹦跳跳:“好!父王,你今日答应了,必须言而有信,如若不然,孩儿可是要去皇都告御状了!”

    宁王:“...知道了。”

    怎么摊上这么一不孝子,他还知道告御状了!

    谢承蕴看宁王答应,心情大好,当即凑过来,兴致勃勃地道:“父王,你若太过忙碌,孩儿可以为父王分忧解难。“

    他这么看看,好奇地探头,看那公函,却一眼看到上面的两个字:“咦,青葛,这是谁?”

    宁王拿起旁边的卷宗,直接掩住,仿佛不在意地道:“是朝廷命官,四品,云麾将军,如今人在编兖主持田亩丈量,倒是很有些成就。“

    谢承蕴蹙起小眉头,越发探头探脑地看。宁王狐疑:“你看什么?”

    谢承蕴纳闷地道:“为什么孩儿觉得这名字耳熟?”

    宁王听此,心里一顿,也有些意外,疑惑于小孩子的记性。

    凤样宫中毒一事被硬生生压下来,朝野之中不曾透露半点风声,宁王府中除了万钟等几位当日值守的暗卫,其他人一概不知,就连温正卿也不知道。

    又因事发后,青葛虽然被提拔,不过朝廷却直接把她派到兖那种边远之地,危险重重,但凡有些门路的,谁会轻易去哪里。

    是以即便有人隐约知道那一晚发生的种种,却也并不敢猜想两个人之间有什么。

    加上宁王自从王妃没了后,痴心一片,为了寻找王妃几乎狂,大家只能认为他气性上来了。

    宁王自己也颇为克制,按部就班当他的再宁王,除了偶尔会留心缟方面的动向,几乎并不多问。

    所以这两年,王府中极少提及青葛,就连在儿子面前,宁王也很少提。不曾想儿子竟还记得这个名字。

    于是他眉眼温和下来,道:“她原本是我们千影阁的暗卫,曾经陪在你身边,你很喜欢她,她轻功好,曾经施展轻功抱着你飞。”

    听到“抱着”这两个字,谢承蕴顿时有些嫌弃地皱起鼻子:“本世子都这么大了,怎么会要人抱着!”

    宁王给他一个凉凉的眼神:“你当你是哪吒,生下来就现在这么大?你小时候还不是天天要人抱着?”

    谢承蕴昂着小下巴,一脸的高傲:“这都过去的事了,何必再提,本世子可从来不要人抱着!本世子不记得的事,那就是从未有过!”

    宁王:“..”

    他收回眼神,命令道:“出去,本王要处理政务,你安分回去等着。”谢承蕴:“父王——“

    宁王:“滚!”

    谢承蕴没法,只好离开,不过他临走前还是摞下话来:“若言而无信,本世子定要进皇都告御状,参你一本!”

    宁王当着谢承蕴的面,吩咐准备车马,近侍连忙出去置办。

    谢承蕴见此,知道再无更改,这才嘟嘟着嘴,不太甘心地出去了。

    房间中清净下来,宁王面无表情帝静默了片刻,这才低头拿起适才的公函看。

    他望着上面的字迹,看了一遍又一遍,日麻纸上的里色笔迹再清晰不过,上面写着回程途中遇到一次暗杀,并不曾受伤,但是行程暂时被耽误了,归期不定。

    按理说应该就这一两个月,不可能再晚了,但到底是几日还是十几日,甚至二十几日,这都不一定。

    缟兖距离此地路途遥远,便是骑快马也要七八日,更不必说她未必那么急着赶路,更更不必说她怕是要先去皇都复命,才会来禹宁。

    此时自己再回一封信函问起,仿佛也多此一举,说不得信函未到,她已经出发了。宁王抬起手,揉了揉脸,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她在缟兖用的是最最寻常的那张面庞,但据说也颇吸引了几位年轻貌美郎君,对她嘘寒问暖,还殷切挽留,甚至还有一位还是门阀世家的时家子,为了青喜,他愿意将家财尽数奉上。

    宁王对此冷笑,想着这缟的男儿实在是自视甚高,也不看看自己是谁,怎么敢。一时又觉得,她走之前,脸上怎么不多点几处雀斑,少吸引几个登徒子。

    可转念一想,那些男儿看得也不是她相貌,再多雀斑又有何用。

    他对着这卷宗看着,看得上面的字都要幻化出一圈一圈的光晕来,终于扔在一旁,起身回去后院。

    他想着与其这样心不在焉,还不如陪着谢承蕴用午。

    不过即使这样,午膳时候,谢承蕴依然有些愤愤不平,他人小,但特别记仇,还记得他被赶出去来的事。

    他便绷看小脸,不怎么搭理他。

    宁王看在眼中,并不在意,反而开始和他讲道理。

    “你知道为什么丽泽湖每年都要庆祝开湖吗?”

    “你知道为什么会有栽树纳福的传统吗?”“你知道湖边都有什么小食吗?”

    谢承蕴哼了声:“你要说就说,不要总问我,你不说我哪知道呢!”

    宁王哑然失笑,便和他细致讲起丽泽湖的种种传统,当然也讲了禹宁往日的荒凉,以及这十几年的变化。

    他这么侃侃而谈,最后道:“承蕴,为父明日陪你过去游湖,一则为了游玩,二则也盼着你能体悟民生——

    他才说到这里,谢承蕴已经板着小脸道:“要勤勉向学,孜孜以求,广纳博识,更要洞悉民情,体恤民寞,不负天下所望。”

    宁王:“...

    他捏着银箸,深深地看了眼自己那一张嘴便口若悬河的儿子。之后,他点头:“对,你说得极好。“

    他们可以换换了,让他来当这个父王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谢承蕴便有些小得意:“老生常谈,我早背下来了。”

    因为这点小得意,他心情好起来了,冒口也不错,吃了一整碗更米饭。

    宁王看着儿子志得意满的小样子,心中感慨,感慨之余也不仅扪心自问,自己像他这么大时懂什么?爬树捉鸟,骑马玩耍,总之并不太正经的,甚至可以说颇为顽劣。

    所以谢承蕴为什么是现在这样的?

    他微垂眼,回想起孩子的母亲——她。@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她是什么性子?

    她看似沉默寡言,恭顺忠诚,但其实骨子里也是一个顽劣性子,佩强固执,还是个必报的小心眼,总之可不是什么温柔规矩墨守成规的。

    所以两个这种性子的人,为何有了谢承蕴这样的孩子?

    用过膳,宁王便携了谢承蕴出门,因今日是中和节,一眼望去处处春幡,又有酒旗迎风而动,街道上小贩挑担摆摊叫卖。

    这个季节,自然是最丰盛新鲜的季节,那些野蔬瓜果都是水灵灵的,青酒碧汤泛着澄澈的光,各样茶果小食更是琳琅满目,香味扑鼻。

    正走着间,便听一阵旗鼓锣吹的喧闹之声,却是众人簇拥了迎春牛过来,那只迎春牛披红挂彩,自街上经过,引得众人纷纷围观,大声喝彩。

    宁王看着那迎春牛,突然顿住脚步,仔细打量了一番。

    谢承蕴仰起脸,纳闷地看着自己父亲:“父亲神情惆怅,若有所思,可是缅怀什么故人?”

    宁王听这话,神情微沉,不悦地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什么叫缅怀?”

    谢承蕴惊讶,睁大眼睛。

    宁王:“若那人已不在人世,可用缅怀二字,若那人还在人世,怎可用缅怀?”谢承蕴不太服气:“敢问父王所思之人,可在人世?”

    宁王:“在。”

    谢承蕴:“既是在,为何不去寻来?”宁王:“你以为这么容易吗?”

    谢承蕴摇晃着脑袋,给他说道理:“既不能寻来,可见父王和那人再不能相见,那便是香无音讯,于父王来说,若再不能相见,不就等于不在人世吗?”

    宁王眼神阴沉,就那么打量着谢承蕴。谢承蕴:“?”

    宁王:“今日不能见,或许明日就能见,明日不能见,还有后日,总归能相见,只要人活着,便有期盼,怎么能用缅怀二字?”

    谢承蕴见他言语严厉,一时也有些怕了,忙道:“好好好,孩儿知道错了,是孩儿的错!”他素来知道,父王有时候性子很好,有时候性子很不好。

    他可不能在他性子不好时惹他,那便是捅了马蜂窝一般!

    宁王微阖了阖眼,道:“以后不能这么说,知道吗,你到底年纪小,哪里知道人世许多不得已。”

    谢承蕴听此,有些诧异地仰脸,看着自己父王。

    远处有一阵鞭炮声响起,噼里啪啦的,又有欢呼声自人群中传来。

    只是在这世人欢呼的喧嚣声中,他却看到,父王的眼底凄清寂寥,就像是在下雪。

    那是春日不曾到过的地方。

    他突然感到心间一阵难过,好像触碰到了什么不该触碰的,又像是年幼时第一次吃到发酸的果子。

    宁王看着儿子稚嫩眸子中的迷惘,以及分明属于这个年纪孩子该有的茫然,不免有些心疼。

    大部分时候,他都是尽量克制着,让自己在严厉之余,尽量以慈父的面孔来包容他,并不愿意让孩子因为母亲不在身边而受什么委屈。

    不过有时候他还是克制不住,难免泄露一些黯淡的情绪,以至于影响孩子的心性。

    于是他蹲下来,唇角牵动,露出一个内浅淡的笑意。

    之后抬起手,摸了摸儿子的脑袋,温声道:“也没什么,你只是随口说说,是父王想起一些往事,以至于太过严厉。”

    他顿了顿,还是对谢承蕴道:“是父王不好。”

    谢承蕴澄亮的眸子打量着自己父亲,看了一会,才道:“罢了,看在你是我父王的份上,本世子就原谅你吧!”

    宁王哑然失笑,之后握住谢承蕴的手:“走,带你去吃好吃。“

    宁王牵着谢承蕴的手,就这么闲散地漫步在街道上,偷得浮生半日闲,他穿过街道上的熙熙擅攘,观看着市井百态。

    或许因为刚才的对话,谢承蕴并无法欣赏这春日风光,反倒是着意留心自己父王,他感觉父亲有些心不在焉,每每看到什么,总是仿佛若有所思。

    比如看到路边小食,他会突然盯着那里一直看。他好奇,试探着道:“父王,你想吃吗?”

    这时候,父王便会突然回神,心不在焉地道:“那就浅尝一些吧。”这么一来,他们一路上倒是买了诸多小食,根本吃都吃不尽的!

    待到后来,行至湖畔,却见湖光潋滟,远山如黛,草木欣荣倒映水中,父子二人驻足湖畔,只觉满目翠绿,好一派生机盎然。

    谢承蕴纵然心智比起寻常小娃儿要成熟许多,但到底只是稚童,看到此情此景,也是喜欢,好奇地东张西望。

    他看锦体浪子,看诸般杂耍,喜欢得拍手叫好!

    宁王垂眸看着他这般跃的样子,深邃的眸子也泛起温柔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轻笑,低声道:“这锦体浪子身上是点青。”

    谢承蕴连连点头:“孩儿知道,这就是书中所说的涅!犯人面上黥刑便是由此而来。”宁王:“是。”

    涅,便是刺字涂墨之意。

    谢承蕴好奇看自己父王:“父王,你如今又是有何追忆?”他可不敢用缅怀了,不然只怕又惹到他。

    宁王:“没什么可追忆的。”

    他淡淡地道:“能有什么可追忆的呢?”

    说着这话,便见儿子歪着脑袋,清澈分明的眸子怀疑地打量着自己。倒像是看透了自己心思

    他心底便泛起一丝狼狈,别过脸去,不太在意地道:“别胡思乱想了,走吧,我们去看栽树纳福。”

    谢承蕴觉得父王分明是不想说,他轻哼一声:“好吧。”

    宁王便牵着谢承蕴的手,沿着湖边小路往前走,因是碎石铺路,偶有水草丰美处,石板上便湿漉漉的,宁王见此,干脆弯腰将谢承蕴抱起来。

    谢承蕴倒是很不自在,别扭地道:“孩儿又不要父王来抱。”

    宁王知道他人小心气高,其实就是爱面子,便道:“父王只是想着,若你溅湿了衣袍,倒是要父王操心而已。”

    人小心气高,一想:“父王所言极是,那父王还是抱着孩儿吧。”说着毫不客气地伸出胳膊来,揽住宁王的颈子。

    宁王只觉,小世子那小胳膊软乎乎的,一团孩气,这个时候,倒是想起昔年他才刚出生时——这么一想,自然又想起一些往年情景。

    那些分明已经试着压下,但却不断地翻涌出来,让他一遍遍品尝的苦涩回忆。他深吸口气,按住即将翻涌出来的情绪,顺着人群,往前方走去。

    这些年每年都会有百姓再次种植桑麻,如今湖边已经绿树成荫,若要再栽种树木,却是要另寻僻静之处了。

    宁王抱着谢承蕴看过去,却见他们挖了坑,取了河畔沃土,悉心栽培,又用水来浇,并取了红丝绳许愿囊挂在树上。

    他低首,问谢承蕴:“你要不要也栽一棵?”

    然而谢承蕴却对此并无兴致,他摇头:“孩儿不想。”

    宁王见此,便淡淡地道:“今日午膳时候,有个小童侃侃而谈,他说过什么言语?”哦..

    谢承蕴有些无奈地挠挠头,他似乎说了洞悉民情,体恤民

    .. 一时也有些小小的羞愧,似乎言而无信了呢。

    宁王看着他那不好意思的小模样,眸中也泛起些许笑意,不过还是严肃地道:“走吧,父王陪你去。”

    谢承蕴无奈地拖长了调子:“知道了...”

    对于栽种树木,宁王如今已经熟门熟路,他陪着儿子一起挖坑栽树,又培上了新土。

    他还苦口婴心地教诲道:“生民之本,要当稼而食,桑麻以衣,十几年前,父王来到此地,便鼓励百姓广植桑麻,以厚国本——

    他这么说的时候,顿了下。

    不免记起,这些话似乎曾经和她提起过,她仿佛也颇有感触。

    在苦苦寻觅地那段时间,他曾经无数次回想,回想她所谓的深有感触是不是虚情假意,他曾经百思不得其解,后来他懂了。

    其实他心中立志,原也是她所期盼。

    旁边谢承蕴纳闷:“父王,你怎么不说了?”

    宁王收效心神,继续道:“这是裕国富民之道,也是为了抵御风沙之患,庇护田园庐舍。”谢承蕴乖巧点头:“父王,孩儿知道啦!”

    宁王看他小额头小鼻子上都沾染了些许泥土,倒是有几分寻常市井小娃儿的顾劣。他便温润一笑,拿出雪白巾帕来,为谢承蕴擦拭了脸上泥土。

    谢承蕴往日最不爱人碰自己的脸了,便是亲近的奶嬷和侍女都不喜欢的,只是如今在自己父王面前,他哪里敢说什么,少不得仰着脸,紧闭着眼睛,一脸忍耐的样子。

    宁王看着他这样子,轻笑出声。

    他觉得这个孩子和自己不像,和她也不像,可现在他这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又觉得那眉眼太过生动,会想着她年幼时,是不是也是这样。

    到底是母子,应该是像极了的吧。

    当这么想的时候,为人父的爱意竟汹涌而来,充溢了他的胸口。他甚至想要伸出胳膊来,紧紧抱住这个孩子。

    不过看着这小孩子别扭的样子,到底克制住了,只是轻捏了他的脸颊。

    谢承蕴便发出“嗷呜”一声,鼓着脸颊,抗议道:“父王!本世子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捏我脸!”

    宁王笑得眉眼都是愉悦:“走吧,父王带你去画舫。”

    谢承蕴不甘不愿地嘟哝:“父王总欺凌孩儿,孩儿心中不平,它日过去皇都,定要向皇祖父参你一本,到了那时,皇祖父定会惩治于你。”

    宁王挑眉笑:“天高皇帝远,你先受着吧,参我?你会写奏折吗?等你学会了,那都猴年马月了。”

    谢承蕴无奈地瞥他一眼。

    心里却想,他谢承蕴怎么遇到这样一个严父,一定是投胎时没睁大眼!